穆宅之行

上卷 穆宅之行

穆宅之行楚泽绍没能找到楚邦妮的尸体。

那几乎是一定的了。因为那段山路不但陡峭,而且雪崩频发,即便楚邦妮的尸体没有摔成粉碎,也很可能早被大雪掩埋。

他从宗巴雪山直接去了趟穆家大宅。穆家领地如今已被他和扎尔贡一分为二,而他因为势力强大,自然占据了包括穆家大宅在内的肥沃土地;扎尔贡很有自知之明,也心满意足的带兵退了回去。

穆家大宅内由于无人维护,看起来十分空旷萧索。起首那幢白楼内寂静无声,华丽的西式家具上已经落下薄薄一层灰尘。楚泽绍打开墙壁上的电源开关,而后站在楼内大厅中仰头望向天花板上的璀璨吊灯,想象着穆家鼎盛时的繁华光景。

跟随他的是一名留守下来的穆家老仆,已经活到了岁数,生死不惧,故而对楚泽绍倒是有什么说什么;又因穆家已经彻底败落,所以他在惋惜中忍不住絮絮的诉说这每一处的历史,只怕在不久的将来,曾经辉煌过的穆家大宅将不复存在。

“我们老爷最喜欢在这里招待客人,楼内的摆设也都是老爷做主添置的;吊灯是从印度运过来,当时很费了一些力气啊。可惜老爷过世后,卢比少爷不大过来,这里就成了太太们消遣的地方了。”

楚泽绍听到这里,出言问道:“谁是卢比少爷?”

老仆答道:“我们大少爷的乳名叫做卢比。”

楚泽绍开动脑筋思索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卢比就是穆世。

他笑了一声:“为什么不叫英镑或者美金呢?马克也可以嘛,卢比又不是很值钱。”

老仆在后面瞪了他一眼:“卢比少爷出生的时候,老爷赚入了三百万卢比,这名字是有纪念意义的,您不要拿它开玩笑!”

楚泽绍挨了老仆的训斥,也没生气,就只一耸肩膀,不和老家伙一般见识。

老仆像个导游似的,应他的要求,将他带去了后面楚邦妮曾住过的小楼中。

楼内不算狼藉,因为楚军进宅时,女佣们还未做出逃跑的准备。

楚泽绍走进了楚邦妮曾经住过大半年的卧室。室内略显凌乱,床上的被褥还是摊开的。窗前的桌上摆着几只玻璃相框,里面夹着穆世与她在婚礼时的合照。桌子上散乱了一堆水果糖,果盘里还有几个烂苹果。桌下的抽屉半开着,可见里面乱糟糟的塞着纸笔。

楚泽绍拉开抽屉,从中拈起一张画纸来。

纸上用钢笔画着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娃娃,下方用法文写着“卢比和邦妮的宝宝”。显然,这是楚邦妮在百无聊赖时所做的涂鸦。

楚泽绍把抽屉里的一叠画纸全掏了出来,一张一张的翻看。楚邦妮画了许多张娃娃,有哭有笑的,统一是胖胖的模样。画纸下面是一本印了花纹的信纸,第一页只在起首写了“亲爱的”三字,第二页则写的是“亲爱的哥哥”。

楚邦妮似乎是要给楚泽绍写一封信,但在每张信纸上都只起了一个短短的开头。最后一页的字数稍多些,可也只是“亲爱的哥哥:不要再和卢比打仗了。他对我很好,我打算在小孩子出生之后,抱着宝宝回去看你……”。

后面的字迹被涂抹了,大概这也不过是她那众多草稿中的一篇。

楚泽绍向窗前探过头去,望风景似的大睁了眼睛,等眼眶中的泪水被慢慢风干。

清了清喉咙,他强作平静的问那老仆:“穆世对我妹妹怎么样?”

老仆理直气壮的答道:“卢比少爷对太太很好。太太说闷得慌,卢比少爷就给这楼内安装了电视机和天线;太太冬天要吃水果,卢比少爷就派汽车去不丹运柑橘和苹果回来。”

楚泽绍听了这话,不知怎的就觉着十分不入耳:“你是说穆世很爱我妹妹了?”

老仆不会知道主人夫妇之间的感情到底如何,可是依旧理直气壮:“卢比少爷爱所有的人!他从不向穷牧民征收羊毛税,他也不会眼看着任何人冻饿而死!”

楚泽绍没想到这老仆还是穆世的死忠,不禁就嗤笑了一声:“你倒是把他说成大善人了,但我听说他可是一直在和身边的卫士们鬼混呢!”

老仆气的脸都白了:“那是昆迪娅太太放出的谣言!”他喷出唾沫星子来:“昆迪娅太太是个恶毒的女人!我是看着卢比少爷长大的,难道他和青年们在一起打闹玩笑也要被算作是鬼混吗?难道非要卢比少爷像个色鬼一样每天缠着女人,才能算他是正常的吗?”

这老仆义正词严,越说越把穆世夸成了天上难寻地上无双的圣人,连不好也是好了。楚泽绍这辈子见过的人多了,所以也不惊讶气愤,随他絮叨去。而那老仆的确是发自内心爱戴着穆世,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把楚泽绍领到穆世所居的楼内,向他展览楼内朴素的设施:“卢比少爷从来都不曾贪图享乐过!一个整天念佛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坏事?”

楚泽绍开始和这老仆针锋相对起来:“一个整天念佛的人,却请了个喇嘛下咒来害我。”

老仆当即反驳道:“那您一定是做了对不起卢比少爷的事情!”

“我没有对不起他,我还帮他镇压下了基沙尔的叛乱!”

“您一定不是白白帮忙的吧?”

楚泽绍回头看了那老仆:“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老仆斩钉截铁的答道:“七十二!”

楚泽绍一挑眉毛,决定还是不要和这样一位高龄的老者废话了。

楚泽绍在穆世的卧室内休息了片刻,顺便又翻看了他放在床头柜子里的影集。

翻看的结果,是他发现穆世这人基本属于越大越难看的类型。因为幼年的穆世气质清冷、美如仙童,长到如今也就只剩下了个英俊而已。

若是只瞧他童年时代的照片,真要以为他将来会发育的艳惊神州呢!

夹着那本影集离了穆家大宅,他觉得自己此行毫无收获,白白在外耽搁了一个多月。

他不知道妹妹的惨死到底应该算在谁的头上。穆世显然是没有料到那诅咒会反噬到邦妮身上,但是仅仅因为他的不知道,就可以把一切罪过都推干净了?

难道最先下了诅咒的人,不是他穆世吗?

如果那个诅咒在一开始时就不曾存在,那双方的斗争再怎样激烈,也总波及不到一个女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又生出了浓烈的恨意。

是的,没有什么手段能更恶毒过那个诅咒。在这片土地上,争夺领土和财富的战争是时常发生的,但从未听说过有谁会因此而打起巫术的主意。老仆口中那个几近圣洁的卢比少爷令他对穆世的反感抵达了一个顶峰——这感觉就好像你明明已经真切的目睹了一个人的险恶嘴脸,可是外界还在愚不可及的对他进行着毫无保留的赞美。

仆人和牧民们懂得什么?一点点和蔼和羊毛税就可以让他们感激涕零。穆世那种堂皇而温和的派头当然会讨他们的喜欢,他们一定以为自己见到了一位无比善良的慈善家。

楚泽绍准备启程回利马,去扒掉那位慈善家的伪善外皮。

撞破番外表白心事七方路各怀心事抵达苗宅德堪之行番外新气象各怀心事争吵番外新气象燃烧的信件回家小扎尔贡清醒后入住后清静番外宝贝的来意番外异想天开的二哥行踪空屋噩梦番外不听话的晋美穆宅之行预料外刺青小扎尔贡之死树下普嘉开战和平了番外宝贝的来意离去番外晕车所谓糖果午夜番外噶玛的人番外不听话的晋美番外楚的大骂番外平安大吉奇耻大辱宝石光之行抵达苗宅德堪之行会面会面雨夜大战爱人和谈没死番外噶玛的好心鬼胎番外二哥来了抵达苗宅楚穆二人的争吵奇耻大辱哭诉昆迪娅之死失踪开端番外新气象番外不听话的晋美番外不听话的晋美离去撞破小情人星空路遇某人番外宝贝的来意回家番外兄弟下场再起番外午夜放牧者表白大撤退会面燃烧的信件昆迪娅之死也好燃烧的信件宝石光之行可卡因与感情空屋噩梦奇耻大辱番外苦乐参半小扎尔贡之死爱人放牧者城破昆迪娅之死开战撞破开端宝石光之行和平了小情人后方的生活穆宅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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