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人十分困惑的一件事情,我从一个房间的大门里走进房间,但一进去之后就摔了个跟头,再一睁开眼睛,却惊讶地发现四周的环境都变了!那个房间不再是原来的房间,而变成了非常陌生的环境。而你进来的大门,此时也变成了一堵墙。我站起来摸了摸背后的水泥墙,十分的厚重,而且墙上水汽很重,那冰冷而结实的感觉,绝对不像是错觉。
我脑袋顿时一阵头大,心说,他娘的难道我又莫名其妙的失忆了?我正要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这时从我左侧的幽深走廊深处,就远远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叫声很凄惨,尤其是从幽暗的走廊深处传过来的,更加惊悚。
我本来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此时乍一听到这鬼叫声,被吓得不轻。那声音很传来的很沉闷,隐约带有一点回音,应该离我还很远。
我往里走廊里的黑暗中瞧了一眼,靠,太他妈黑了!经过这么多经历,我对这种走廊或者暗道之类的地方,本能的就有点排斥。我几乎都能总结出经验来,这种地方一进去准他妈的没好事。
那惨叫声大概持续了五六秒钟,渐渐停了下来,四周又恢复到沉沉死寂之中。我竖着耳朵倾听,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刚才的惨叫声绝对是人发出来的,不过那声音听起来却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我站在原地,瞧了瞧四周,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只有这三条路,一条向左,另一条在石阶上,往右。还有一条就是我前面的回字形楼梯。
我对这种楼梯印象还不错,起码有一次我逃生出去了。再者,无论我是怎么到达这地方的,终归是在地下,往上走,那肯定没错。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为自己的冷静而感到骄傲,如果换做以前,我一个莫名其妙被丢在这种环境下,肯定怕的要死,思路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清晰。想到这里,我连忙朝着楼梯走过去,之后仰头往上看了一眼,幸好上面有灯光,虽然很暗,和我头顶上的那盏差不多,不过聊胜于无。至少比那两条漆黑的走廊要好,如果发生什么危险,至少我能看清楚状况,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想到这里,我就小心翼翼的抓着满是锈水的扶梯,踩了上去,一脚踩在铁质的楼梯上,顿时发出嘎吱一声呻吟。虽然声音在死寂的环境下,听起来很恐怖,不过承重没问题。
我边慢慢往上走,边留意四周的动静,而脑子也开始思考之前的事情。我记得我们听到枪声出去的时候,李朗那边并没有启动开关,但我和老神棍下了阶梯之后,里面机器已经在运转了。也就是说,在我们冲出去到回来的那一段时间里,有人把启动了设备。导致高压设备开始通电运转……以至于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而我会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也肯定和那座神秘的青铜古套环有关。
但是,究竟是谁启动了设备?!
如果我记得没错,当时留在地下室的仅仅只有三个人,阿旺,阿迪,还有照顾阿迪的一位随行医生。黑子曾经跟我说过,有人在他们行走的沿途,留下过特殊记号。难道内鬼就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
阿迪已经精神失常了,医生在照顾她。如果她有动静的话,那医生肯定会知道。而能自由出入,并且有能力办到的,也就是阿旺那王八蛋。
狗日的!难道是他?!
我一边想,一边沿着楼梯往上走,等我走到回子拐角时,发现墙壁上刷着两个斑驳的白漆大字,已经掉了些漆,但是还能辨认。
我定睛一瞧,发现是“丙區”两个繁体字。
“丙区?”我喃喃的念叨一句,有丙区肯定有甲乙丁,我这么一想,感觉有点耳熟。民国时的很多序列代称,都是沿用清朝或者明朝的。在古代一般会用天干做序列称号的,饭店酒楼算一个,甲子楼一号房等等,但不可能这地方一看就不像是酒楼,没人会把酒楼建造的跟地狱一样恐怖。
还有一个就是监狱,有很多民国或者古装破案剧里面,都有这样的代称。而眼前阴冷、潮湿的环境,还的确就很符合监狱的特征。不过让我有点迷惑的是,先前我在上面的实验室,他们就开始用字母来标注称号,这里怎么不一样了?而且我也有种感觉,这地方,似乎比上面的建筑物要更加老一点。
我从拐角继续往上爬,上面的光线也十分有限,我的眼睛一直介于看清和看不清之间。往上爬了三四个阶梯,我抬头一瞧,立马看到在上面一层与楼梯形成夹角的地方,有一个黑影,仔细一瞧,我立马寒毛都竖起来,正要踩下去的脚连忙停下来,僵直在了空中!
那是一只手,一只带着胳膊的手。
因为角度的关系,我只能看到这么多。我可以想象出来,上面一层挨着楼梯的地方,有个人在趴着或躺着,他的一只胳膊就伸在楼梯旁边,从我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
这是谁?!谁躺在那里?!
在那种环境下,无论出现什么东西,人都会感觉到恐惧,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因为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我咽了口唾沫,没敢发出一点动静。等了两三秒,那胳膊竟然没有动静。我心下狐疑起来,心说,难道这人死了?
我慢慢把脚放在上一个阶梯,然后一边留意他的动静,一边用力踩上去。楼梯嘎吱一声响,我赶紧停下来。
但那胳膊还没有动!
我有点恼怒,妈的,难道老子一直在自己吓自己?想到这里,我死死盯着那只胳膊,开始往上爬。
一直爬到上面,它都没有任何动静。而由于往上走,角度一直在变,所以我渐渐看清楚,那里的确躺着一个人,他身上穿得衣服有些眼熟,我悄悄地走上去之后,往他脸上一瞧,呆了一下,旋即就是一阵兴奋。
靠你爷爷的,竟然是黑子!!
我顿时就松了一大口气,连忙过去俯下身子,查看黑子的状况,他正闭着眼睛,也不知昏迷了还是睡着了。我连忙伸手摇了摇他,轻声叫道:“黑子,黑子,醒醒?”
摇了几下,竟然没有反应,我心下一惊,心说,不会出问题了吧,连忙探手身上他鼻孔。
幸好还呼吸,而且气很匀儿,多半是昏迷了。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叫,黑子黑子快醒醒!
拍了三四下,黑子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先是迷糊的呓语了几声,像是刚睡醒一样,缓缓睁开了眼睛。我心下一阵大喜,妈的,这孙子终于醒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黑子突然就伸出了手,一把就掐住了我的喉咙。
当时我压根没有防备,根本想不到黑子会向我下手,喉咙一下被掐了个准儿。我心下大骇,以为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对黑子又做了什么。却没想到,黑子掐住我之后,狠声问道:“你是谁?!”
我被他一掐差点上不了气,连忙去掰他的手,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是,是我!!老……老毛!”
“老毛?!”黑子听到我话,愣了一下,旋即勾着脑袋看了我一眼,确认我的确是毛醒后,才连忙松手,坐起来问我:“怎么是你?!”
“妈的!”我揉了揉喉咙,心中恼怒地骂道:“靠你大爷的!你他娘的发什么疯。”
黑子显得有点茫然,他坐起来环顾四周瞧了一眼,挠了挠后脑勺,道:“不对啊,妈的,刚才不是有几人要杀我?”
“你他娘的是做梦了吧你,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就他娘的你一个人在这儿躺着。”我吐了口唾沫。
这时候黑子才彻底清醒过来,哦了一声,道:“他娘的,还真是梦!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心说我怎么知道,刚才我一醒来也是这个样子。但是我立马就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黑子似乎比我之前失忆的问题更严重,他居然问我:“刚才我们不是要去古宅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一颗心立马沉了下来,去古宅是我们和老神棍分开之后的事情,但那是几天前发生的。初时我还以为黑子是在逗我,但仔细一瞧他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揉了揉太阳穴,咧嘴抽了一口冷气,道:“妈的,我头好疼!”
“不是吧。”我咽了口唾沫,赶紧问他:“黑子你他娘的别吓我,你好好想想,我们现在在大山的地下,刚才被怪虫追着跑进了地下室,你不记得了?”
“怪虫?!”黑子有点茫然,旋即急声问我:“老毛你赶紧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瞧着他的样子,心说,坏了,难道他和我之前的情况一样?从去古宅之后的事情,都忘记了?
我连忙跟他把后来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黑子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他很努力回忆了一下道:“有点印象,我们是在虫巢发现你的对吧?然后……然后我们是不是又去找老四了?找到老四以后……以后……那个,怪虫就来了!我们,我们跑回地下室……”
看到他虽然记忆有点模糊,但总体来说,至少稍微提示一点,他就能想起来。我顿时放松下来,但旋即心中又升起一团疑惑:黑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