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失去了一位皇子,连尸首都烧成灰烬了,这算是与北齐结下了梁子了。
罗誓叫祈王先撤走带来的五千士兵,免得落入朝廷的口舌,落一个私自练兵之罪。
直到半月,将军韦斯伯带着南楚三万大军才赶来,韦斯伯,这人虽然小人势利,但也是久经沙场,守城可安心交付。
罗誓三人与燕皇带着太子和小女儿瑶夏一起回至南楚,在南楚,燕的归属令楚人振奋,自从魏将军战死沙场,多少年南楚没有扬眉吐气了,增添了更多豪杰们的报国之心。
直到燕皇到了南楚,繁都百姓夹道欢呼,南楚朝臣以礼相待,不以俘国看待,尊称燕侯,燕皇甚是欣慰,当初的选择还好是对的。
当晚国宴大设,燕侯才看清了南楚的一众朝臣,天子萧彧玹黑袍龙冠,年少威严,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登基的样子,虽是而立之年却没有他这般天生的英武气势。在看左为首的俊秀男子,他是认识的,楚靖王萧彧璟,这孩子自小行军打仗,又文武兼备,想起在燕国与廉道作战时,那五千精兵,更是强中之兵。
此时萧彧璟礼貌的和他行礼,燕侯三人回之,俩人心中更是不言而喻。而右手为首的肯定便是把持南楚朝政大权十几的镇国公,此人言笑晏晏,文质彬彬,更像一个礼数周全的读书人,燕侯只有一句话形容此人,人不可貌相啊!
镇国公对燕侯行礼道:“燕侯有礼,舟车劳顿一路辛苦,请侯爷这几日多作休息,老朽不才,等有机会,还想和燕侯多些讨教讨教呢!”
燕侯:“镇国公言重了!”
萧彧玹:“燕侯爷,这一路走是辛苦些,南楚和燕城地处南北,生活方式,地像气貌有所差异,侯爷多留几日,朕找人多陪您到处转转?”
燕侯笑道:“恐怕我要多多留几日了,我要等小女出嫁了才能安心回燕城喽!”
大臣心道原是如此,燕侯叫出坐在身后的小女儿瑶夏,瑶夏着一袭红衣轻纱,黑发如瀑,面附白纱,只能看见双眸似秋水莹莹带笑,行了大礼后轻声道:“臣女瑶夏今日为陛下准备一曲歌舞,请陛下欣赏。”
萧彧玹看着此女,虽着面纱,不见真面目,但可见窈窕身材,这样的美女对于自小在后宫里长大的他来说,是自带免疫力的,他喜欢的女孩应该像木槿姐姐那样,有才华又乐观的女孩。
琴声响起,殿外又来个六位舞婢,大家都以为这些舞蹈都是些扔甩彩巾,转圈摆正之舞,形式差不多。只是这些女子更加貌美,这时突传鼓声,鼓声越来越快,直到快如雨点,又戛然而止,大家都被吸引住了,鼓声又缓缓响起一个节奏,“咚咚”两声,六女喝了一声:“咿呀……!”,“咚!”的一声齐身跪地。
瑶夏站在六女中,脚步如兔,身姿如猫,轻盈的跳跃着,她的舞姿有些怪异,更像是在宣示什么,六女面对的观众跳着,围着她翻滚着,随着鼓声越发的快了,她们的动作快到让人都窒息了,琴声又响起,她们的动作才缓缓慢下,如泣如诉,直到结束。
这场奇异的舞蹈看的大家都目瞪口呆,大为震撼,可不敢轻易叫好,都看着陛下如何表示,是褒是贬,好马首是瞻啊!而坐在龙椅上的萧彧玹也还沉浸在舞曲里,还没反应过来,王公公轻声唤道:“陛下,陛下……”萧彧玹才回味过来,拍手叫好,王公贵族们才齐声表扬:“此舞震撼人心啊!”,“太好了!”,“燕城的舞太美了!”……
萧彧璟则是看去对面赵大人身后的木槿,她已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要不是萧彧璟看了她一眼,手里的酒壶都要掉落在地了,她赶忙收拾好表情,垂头站在那里。
瑶夏轻盈一拜:“谢陛下夸赞!”
萧彧玹问道:“这是什么舞,朕看着舞中还别有深意啊?”
萧彧璟道看了一眼木槿道:“这舞名叫洛殇舞,是一位燕国女子所创,此女子年少时与男子相恋,心情犹如一开始的琴声,辛福快乐。可随后战鼓响起,恋人要去战场了,洛娘思念着,担心着在战场上生死不知的恋人,战时越来越紧就像那鼓声令人窒息,直到战争结束了,战场白骨缠草根,洛娘的恋人尸骨无存,洛娘的心犹如最后的琴声一样哀伤悲鸣!”
郡主的这曲舞已是达到巅峰了,萧彧璟的解释与高度赞扬,引的大家又是夸赞一番。
萧彧玹叹道:“原是如此!”
木槿听的也是感触良多,她偷偷看去瑶夏,这个舞姿惊人的女子,她坐在燕侯的身后,前面两个大男人遮住了别人探寻的目光,但是依然颔首不动的坐在席上,木槿甚至能看到她晶莹的汗珠,木槿特别的好奇这为前燕国的公主会长得什么样子,那副面纱后会是怎么的一张脸,因为不久以后她会成为萧彧玹的妻子,木槿希望她如她的舞蹈一样,令人惊奇喜爱。
大概是木槿不注意长时间盯着别人看,瑶夏竟像这边看过来,木槿赶忙转过身来,怪自己今天真是得意忘形了。
瑶夏回到燕侯身后,她今日这一曲已是名动南楚啊!大大的展示出了她能做皇后的资本,在大家的赞扬中,燕侯笑的嘴都合不拢,这个女儿养的太好了!
镇国公在场是最冷静的人:“燕侯爷,既然如此,我们便商议陛下与郡主何时大婚了事宜,我先叫太史监选几个好日子,供陛下与燕侯商议挑选?”
燕侯也不做推辞:“那就有劳镇国公了!”
晚宴过后,燕侯三人回到朝廷为贵重客卿设的府邸暂住,半夜时听到后门处有敲门声,原燕太子梁鹿琪打开门,来的是萧彧璟与萧彧琰,梁鹿琪引路到了燕侯的住处,燕侯还在煮茶,看到他来叹道:“靖王爷做事果然小心谨慎,老朽等了半夜了,年纪大了,不喝些茶,真是受不住啊!”
萧彧璟歉意道:“要伯伯久等了!”
燕侯笑笑:“繁都不比别处,这四处都长着眼睛呢!我懂!”
萧彧璟道:“繁都党项争斗,我不想让伯伯也陷入其中。”
燕侯给他沏了一杯茶:“侄儿倒是有心了。”
2015-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