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然的关切(1)

很快便到了周末,简璃的生物钟一向准时,清晨七点左右就醒了。热牛奶加三明治,是她一向简单的早餐。

连日来的阴雨连绵总算停止,现在环境污染十分严重,平日里总是雾气缭绕。不过今天总算是拨雾见日,阳光透过窗子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难得的好天气,令心情也不禁开阔起来。

前几天母亲还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家聚聚。想想也是,刚升职,她忙着适应新环境,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回去了。其实父母家离她与程又蓝合租的公寓并不远,但她也因为工作抽不开身,所以不经常回去看他们。

思及此,简璃便换了身休闲装,拎了包包准备回家一趟。星期六外面人不算多,但地铁依然挤得不像话。澜城是个很繁华的城市,人口自然也不少,简璃早已经习惯了挤地铁的生活。

一栋老旧的楼房,已有些年岁,仅仅七层高。这就是简璃从小生活的地方,现在只有她的父母居住,简依高中住校,也只有周末回家。

将路上买来的水果放在桌上,简璃习惯性地喊了句:“妈,我回来了。”旋即,简璃的母亲沈芸便从厨房里走出来。脚步不疾不徐,她年纪过半百,脸上已遍布细纹。或许是身体不好的缘故,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小璃回来了,早饭吃过了没?一定又是三明治吧,只吃那个怎么会饱呢?快坐下,我正在煮面,一会儿也吃一碗。”沈芸面上难掩喜色,眼角也绽开了笑纹,嘴上唠唠叨叨地说了几句,又连忙返回厨房去看自己正在煮的面条。

简璃连忙跟了上去,驾轻就熟地走到碗柜旁,拿出碗筷摆在桌上。“依依呢?还在睡觉?”

“那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沈芸一边将切好的菜放进了锅里,一边说道,“小璃啊,工作会不会太累,升职是好事,但别压力太大累着自己了。”

简璃将切菜板洗净,又将菜刀放回刀具架,然后回道:“妈,你别担心我了,我都很好。对了,怎么没看到爸?”

“他啊……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好看的小说:。”沈芸有些吞吐,似是在遮掩什么,无奈掩饰的技术不够高超,很快就被简璃看穿了——

“是不是又出去赌钱了?”简璃的好脾气一到这件事上就消失殆尽,严肃地板起面孔对着母亲,“妈,你怎么能不拦着他呢?那些人都是合起伙来骗钱的,就爸爸傻乎乎地天天给他们送钱。”

沈芸捞起面条,将碗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看着女儿,无奈地坦白道:“我拦了,可是……”

简璃一下子就没话说了,她知道母亲根本拦不住父亲,就连自己也没有办法。人最怕的便是对某件事上瘾,要戒,哪有那么容易。

“对不起,妈,我……”简璃对母亲感到抱歉,方才有些失控,她不应该对母亲发脾气。

想起来还是有些惭愧,母亲身体并不好,自己却没能好好照顾她。父亲退休后便开始赌钱,妹妹简依还在上高中,生活费学杂费都要由自己来承担,她只能努力工作来养活这个家。不是不累,但没有办法。

“小璃,是爸妈不好,让你辛苦这么些年,还得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沈芸对女儿同样歉疚,为了撑起这个家,简璃在留学与赚钱之间,选择了工作挣钱。

“没事,妈……”简璃还想说什么,但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看到来电显示,简璃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正了正色,接起电话礼貌地开口:“顾局,您好。”

“简秘书,我说过,不要这么拘谨。”顾念琛低沉浑厚的嗓音传来,好听得几乎令人为之倾倒。只是意外地,他不像平日里开门见山,反倒是纠结于简璃对他的称呼。

“是的,顾局有什么事吗?”简璃仍然不敢太过松懈,开玩笑,她在他手底下做事,若是不谨慎点儿,随时就会丢饭碗。她好不容易坐上了这个位置,怎么能出一点点差错?

简璃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无奈地叹息,不知道是什么用意,紧接着便听到顾念琛再次开口:“中午要和方纪的吴总吃饭,在盛澜,这个案子你比较熟悉,和我一起去。准备一下,十点的时候我让老梁去接你。”

“我知道了。”简璃表面上乖巧地应着,其实在心底已经开始哀嚎了,她宝贵的周末时间!居然要耗在应酬上了。她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但还是忍不住小小的郁闷了下。

挂断电话,简璃很快吃完面条,抄起包包便准备回自己的公寓,但还不忘嘱咐母亲:“妈,记得跟爸说,我以后不帮他还赌债了。还有依依,别每天都让她出去玩,明年就要高考了,她那个成绩怎么考上重点大学?还有你,自己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了。不说了,我先走了,赶时间。”

挤地铁肯定来不及,简璃只能急匆匆地坐出租车回家。程又蓝昨晚又通宵看连续剧了,到现在还没起床,估计又要睡到十二点,留了张便条提醒她不用给自己做饭。

连忙换一身正装,又化了点淡妆,时间已经九点五十五分。简璃轻手轻脚地出门,以防吵醒程又蓝,那女人床气也很大,真是受不了。

到楼下,一辆深色的车子已经停在街边。简璃踩着高跟鞋,这时候倒是不急了,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上后座,车子很快便疾驰出去。

很巧,顾念琛与她同时抵达,意气风发的他总是十分惹眼,一眼便能看见。他似乎对这个品牌的车子情有独钟,自己开来的也是一辆同款的,只是颜色不同。

“顾局。”简璃礼貌地叫道,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跟在顾念琛身侧,旋即,两人一同走进盛澜酒店。

包间里,方纪公司的人已经等着,顾念琛到来之时,几人连忙迎上来。“顾局,您总算来了。这位……噢,一定是顾局的新秘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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