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b包厢里,齐鹤南与齐珠绣对坐。齐鹤南身旁坐着几个粉妹,陪着齐鹤南将k粉以吸管吸入。
齐鹤南舒服地深吸了口气,向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眯着眼睛看坐在对面唱歌的侄女齐珠绣,扬声说,“绣绣,二叔谢谢你了。”
齐家失势,大哥齐浩东因为上次一批石头的事儿被查了。虽然最终没处分齐浩东,但是海关总署却找齐浩东谈了话,齐浩东回来就主动打了报告,提前退休。
县官不如现管,齐浩东退休了,虽然每个月的退休金也不少,但是毕竟已经不是当年。齐浩东养活一大家子人,自然再没什么钱来接济齐浩东。
好在绣绣这个侄女儿没有白疼一场,她还会三不五时给他些钱,今天更是主动邀请他出来,让他尽情点,她说今晚管够。
“绣绣,说吧,有什么事儿用得着二叔的?”齐鹤南当然明白侄女的性子,她今晚不会是什么都不为,就给他这么花钱的。
齐珠绣看齐鹤南爽得差不多了,这才搁下手中的麦,娉婷走过来,斥退几个粉妹,坐到齐鹤南身边儿,凑在齐鹤南耳边说了句话。
齐鹤南听了就是面上猛然变色,愣着转头望齐珠绣,“绣绣,你要去云南干什么?!”
齐珠绣笑起来,“二叔,你别这么一惊一乍行不行?咱们家人都跟云南有渊源:我爸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去过,你也是,我妈更是从云南来的,我哥做生意也经常去那边——就我没去过。”
“我外婆家就在那边,那也是我半个根呢,我怎么就不能去看看?”
齐珠绣说着翘起手指来看看手指上一个红宝的戒指,“再说我的职业是珠宝设计师,那边是宝石的主要来源地,我当然要去看看了。”
齐鹤南摇头,“绣绣,你甭唬弄二叔。我知道你去是为了段竹锦吧?”
齐珠绣笑起来,“所以二叔,您更要告诉我了。”
齐鹤南为难地垂下头去,“你要去云南,二叔不拦着。可是那个地方,你是万万去不得的!一旦有行差踏错,那是有性命危险的!”
“你妈知道么?”
齐珠绣笑,“要是我妈肯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儿,我还何至于来问二叔你?二叔,你最疼我了,您就告诉我嘛……”
齐鹤南一哆嗦,“我,我不记得了!”
齐珠绣眼睛冷下来,“二叔,您不肯帮我。”
“不是二叔不肯帮你,而是……”齐鹤南非常为难,“那个地方当年二叔也是误打误撞进去的,这都一晃多少年了,二叔哪儿还能记得?”
“再说……”齐鹤南面色惨白,“他们整治人的办法,那实在是太狠毒。绣绣,你去不得!”
“我怕什么?”齐珠绣笑起来,“我跟二叔的身份当然不同。我妈是傣王家的公主,就算是凤凰楼的人,又有谁敢不敬我?!”
齐鹤南一愣,“绣绣,你,你……”
齐珠绣眯起眼睛来,眸底有黑色的雾霭散开。她就当着齐鹤南的面儿,伸手捻起锡箔,熟练地用吸管将锡箔上的白粉尽数吸入……
齐鹤南大惊,“绣绣,你,难道你也……!”
“奇怪么?”齐珠绣吸完了,也满足地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我心里的苦,谁知道?我开心还是难过,谁在乎?”
“爸爸妈妈、哥哥,还有锦……他们都不要我了,都不要了。我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快乐,否则我哪儿还有动力活下来!”
“周心瞳她抢走了我的一切,那我也要去抢走她的一切!”
“绣绣,绣绣啊……”齐鹤南一把扯住齐珠绣的手臂,“你听二叔说。你别看二叔自己现在泥足深陷的,可是二叔真的知道这里头的痛苦。你刚刚吸不久吧?赶紧戒掉。”
“趁着还来得及的时候,绣绣你听二叔的话,赶紧戒掉,啊!”
齐珠绣在high的状态里,冲着齐鹤南迷离地笑,“二叔,那你快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儿!只要我做完了那件事,我回来就戒掉!”
“二叔你早点告诉我,那我就早点回来戒掉;否则,这一切就都怪二叔你——不光爸妈、哥哥和锦不管我了,就连二叔你也眼睁睁看着我这样!”
齐鹤南难过得面如猪肝,“绣绣啊!”
“二叔,告诉我啊……”齐珠绣笑起来,“二叔,我手里还有不少钱。我都留给你。你就不用担心再没钱买粉了……好不好啊二叔,您都告诉我吧。”
瘾君子没有自制,更没有了自尊。齐鹤南之前出于亲情,还知道规劝齐珠绣;可是当齐珠绣抛出最后一句话,说有许多钱可以给他买白粉……齐鹤南心理上最后的一道堤坝就顷刻崩塌!
对于瘾君子来说,只认毒,其他什么父母妻儿全都可以不管,甚至不惜卖了他们换钱来买粉!
“说啊二叔,告诉我。”齐珠绣笑着凝望齐鹤南。她知道她一定能够达到目的,二叔根本就抗拒不了她抛出的那条诱饵。
齐鹤南虽然刚刚过了瘾,可是心里贪念一发作,登时鼻涕眼泪都下来了。他抽着鼻子,眼神贪婪地盯着齐珠绣,“那个地方在,在……”
齐珠绣仔细听着。她虽然还在药劲里,可是她的自制力明显比二叔要强。她一个字一个字记住齐鹤南的话。
末了齐鹤南还谄媚地奉上一条信息:“你不妨去找蒙家,他们在当地,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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