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输了,赢了?秋茵被古逸风说得糊涂了。
“跟我走。”古逸风又拽住了秋茵的手,好在这次拽的不是她受伤的手,让她不至于想刚才那么痛苦了。
秋茵就这样又被古逸风从书房里拽了出来,好像拎小鸡一样拎出了古家的正厅,周围的丫头婆子都看了过来,连院子里打扫的男佣都远远地瞄着,不知掉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这是怎么了,秋茵觉得很难堪,哪里还有面子,不觉羞恼地喊着。
“你别拽了。”
可古逸风根本不听,步子迈得飞快,几次都险些将秋茵拖倒在了地上。
“古逸风,你放手,我自己会走。”秋茵实在难忍了,想狠狠地咬他一口,可看了看他的手,实在不忍心咬下去。
古逸风终于回应秋茵的话了,他说他以为夏二小姐漂浮得连路都不会走了,自以为是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然敢给古二少爷当家做主了。
“上车!”
他将她拉到了汽车前,一把将车门拉开了,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秋茵,秋茵不晓得这是要去哪里,正犹豫的时候,古逸风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将她甩上了汽车。
这男人的力气出奇的大,秋茵重重地摔在了座位上,若不是伸手支撑了一下,一定摔得狼狈,接着车门关上了,她被关在了车厢里,门也锁上了。
中正楼的方向,二太太急匆匆地追了上来,问古逸风要将秋茵带到哪里去,这早餐还没吃呢,有什么事儿不能吃了早餐之后再去办吗?
古逸风拉开了车门,回头看了二太太一眼,说去三庆园,很快就回来,然后板着面孔上了车,发动了汽车之后,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汽车直接冲出了古家的大院。
“去三庆园?”
二太太心神不定地重复着古逸风的话,不明白这个时候去三庆园做什么,莫不是着急见青歌儿了?可看儿子的表情又好像不是,她不觉有些担忧,刚才在餐厅里,儿子听到要娶青歌儿进门了,不但没高兴,反而怒气冲冲,看来这件事不好办了。
“福伯,福伯!”二太太叫着老管家福伯,福伯赶紧跑了过来,问二太太什么事儿。
“赶紧开车,送我去三庆园一趟,有点不对劲。”二太太越想越觉得事情要泡汤了,福伯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赶紧开车过来,片刻没敢耽搁,拉着二太太直奔三庆园而去。
凤城的街道上,天还很早,外卖的摊位还没出来,街面上显得有些冷清,古逸风的车开得很快。
秋茵坐在后座上,坐正了身体,手还隐隐地痛着。
“你带我去三庆园做什么?我不想去。”秋茵冲着古逸风喊着,他要娶那个女人回来,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将原配夫人好像货物一样扔进车里,迫不及待地去见那个女人,她这个二少『奶』『奶』在下人的面前已经大丢面子了,难道他还想让她更加难堪吗?
古逸风不说话,也不停车,皱着眉头,车一直朝前开着,两只眼睛盯着前面的路,连坑都不知道避让了,将秋茵的心肺都要颠出来了。
“能不能慢点,我有点不舒服。”秋茵故意捂着胸口,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古逸风从倒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车速才慢慢降了下来,可他仍旧不说话,眸中的怒火还燃烧着。
车很快到了三庆园,古逸风将秋茵从车上拉了下来,秋茵抬眼看着,这个地方她已经很熟悉了,老样子没变,三庆园三个大字悬挂在园子的门上,两边还张贴了木制的对联。
戏院子看门的一看车上下来的是东北军司令,赶紧转身进去禀报了,老板立刻吃惊地迎了出来。
“这是,这不是司令和司令夫人吗?这怎么说的,来的有点早了,我们这下午才有戏看呢。”老板说了一句,见古逸风的脸『色』难看,立刻闭了嘴巴,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了,晓得司令这副表情来,不是来看戏的了,可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好像最近司令也不来这里看戏了。
“你去忙你的。”古逸风不让老板跟着他,说进去办点私事儿就出来。
老板见司令不让他跟着,再不敢走上前一步了,站在门口有些傻眼了。
秋茵尴尬地冲戏园子的老板笑着,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实在很差,好像古逸风的犯人一样,被他拽着,于是紧走了几步,希望能和古逸风并肩而走,这样就不能让看出来她是被拖着走的。
一直走进了三庆园的大门,古逸风的脚步才放慢下来,秋茵可算跟上了,她凑近了古逸风小声地说:
“现在也没什么戏可看的,我们这样进来是不是不好,不如换个时间吧。”
“我不是来看戏的。”
古逸风回答得很干脆,说他不想看什么戏,而是来找青歌儿的,夏二小姐不是想知道古二少爷的态度吗?一会儿就可以揭晓了。
说来也巧了,三庆园里虽然没戏可听,可青歌儿却在场子里,一个不长眼的东北军的白脸小团副,在进门的地方拦着青歌儿,想是看上了人家,正纠缠不清呢。
“我对你是真心的,青歌儿,嫁给我吧,我把心都要掏给你了。”
“你别缠着我了,我说多少遍了,我不喜欢你,你走吧。”青歌儿垂着头,躲避着,脸颊红红的,她这会儿知道自己可能要嫁给古逸风,就算再好的男人,她也看不上了。
“我等你这么久了,青歌儿,你忍心让我难受吗?我喜欢你,真心喜欢,歌儿………我不能没有你。”团副抱住了青歌儿,样子看起来确实爱到了极点,却不被青歌儿了解和接受,一副痛不欲生的神情。
像青歌儿这样名花没主的美人,这样的事情遇到的多了,听说前来调戏的,求婚的,为了她闹『自杀』的,每天都有这么几个,她已经司空见惯,不为所动了,有时候,秋茵在想,青歌儿之所以这么喜欢古逸风,是不是因为只有这个男人不和那些人为伍,显得独树一帜,才会让青歌儿倾心如此。
正思索着,古逸风拉着秋茵,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一把将那个纠缠青歌儿的团副的领子拎住了,拽了出去,那个团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站稳了身子刚要发火,当发现是东北军司令的时候,吓得哆嗦了一下,立刻站直了身体,打了个立正。
“司令。”
“滚!”古逸风的火气不小,大喝了一声,那团副一刻不敢停留,转身就跑。
古逸风这样赶走对青歌儿示爱的团副,让秋茵的心里好生不是滋味儿,他这样做,还不算对青歌儿有意思吗?或者在心里,他已经认定了青歌儿要成为他的女人了,才会这么专断地赶走追求青歌儿的男人,以示自己不可侵犯的权利。
秋茵用力地缩了一下手,掩饰着自己的心痛。
“我在这里不方便,你们有话说,我还是出去回避一下。”秋茵虽然不能阻止什么,可独自一个『舔』舐伤痛的权利还是有的,她不想让古逸风和青歌儿看到她难过的一面。
“你不是想赌吗?怎么不亲眼看看结果?”古逸风回眸气恼地看着秋茵,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我不想看。”秋茵避开了目光。
“必须看。”古逸风十分坚决,两个人一个拉,一个躲,这样僵持着。
青歌儿见古逸风将缠着她的团副赶走了,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虽然她不敢问司令为什么来,可心里也猜测着,大概是因为二太太提及的那个话题来的,她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司令这么早来了,让我有些意外,也没什么准备,看看这里,只是看戏的地方,说话不方便,不如到我的房间里坐坐。”青歌儿竟然邀请古逸风去她的房间了,看来已经不当这个男人是外人了。
秋茵抿着嘴,挺着脖子,心里狼狈极了,眼睛一阵阵地酸疼,虽然忍了,可泪水还是充盈了眼眶,她发现自己很无能,就算真赌,也输不起,她没办法接受古逸风的身边多了另一个女人,那赌气潇洒的话语此时都成了抽打自己的耳光,她的心撕裂般的痛着,竟然有种冲动,恳求古逸风带她回去,不要将青歌儿娶进门。
可看到古逸风冷冽的眼眸,秋茵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怕自己说了,若是没得到古逸风的回应,这脸还往哪里搁。
“就在这里,我有话和你说。”
古逸风握着秋茵的手腕,目光扫着青歌儿的脸,青歌儿哪里敢抬起头来,她忙吩咐打杂的,给司令和夫人般椅子坐,然后沏茶过来。
椅子搬来了,茶也沏好了,气氛也没有刚才那么尴尬了。
古逸风坐了下来,将秋茵一起拉着坐在了身边,青歌儿拿起了茶壶,小心地斟了茶,然后问司令和夫人来这里可是有事吗?问完了话儿,还时不时地将眼眸娇羞抬起,看着古逸风,满眼都是深情,红晕一直扩散到了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