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德凯一个躲避之后,却没有转身走开,竟然顶着风头迎了上来,就在秋茵的眼皮子底下,两个男人打了起来,这场面说有多失态,就有多失态,一个是东北军的司令,一个是北京城的太子,曾经只是传闻的复杂三角关系,现在成了事实。
秋茵的脸火辣赤红,异常的目光纷纷射来。
好好的宴会,闹剧终于还是发生了,全国知名的军阀,名人,都齐聚在了这里,为了宣扬大东亚共荣圈,中外的记者日本人也找了不少,他们疯狂地拍照,一阵阵白烟飘着,这个场景就算是黑白的照片也有看头。
袁大少爷痴恋东北军古夫人,古斯林一怒为红颜,曾经如何冷酷,严肃的形象,此时都没有了。
“别打了,别打了。”秋茵伸手想要追凯古逸风,却被古逸风一把推开了,她想拦住袁德凯,可想想又不太合适,一一时之间无地自容,气得几乎要哭了,这看起来好像争抢女人的好戏,他们两个好歹也都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了,如何这般胡闹。
佐藤先生闻讯跑来了,他今天准备了题目,要达成的目的很多,可现在却乱了套,顿时大惊失色,叫周围的人将他们拉开,大家这才醒悟过来,拉拉扯扯地将两个男人拉开了。
古逸风的样子不好看,军装的扣子都掉了,脸颊上青了一块,袁德凯更加狼狈,肩头撕开了,嘴角挂着血迹,他擦了一下嘴巴,竟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古逸风,我们没完。”
“你敢再碰她一下,我让你走不出胶州湾!”古逸风冷冷回敬,如果不是人拉着,他还得冲过去大打出手。
两个男人冷冷地对视着,似乎谁都不肯认输,若没人阻拦,他们会一直打下去,直到有个人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古逸风,你记住,如果我袁德凯不死,不倒下,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袁德凯的嘴角一挑笑了,这话可是真的,他到现在都没结婚,就是等古逸风死了之后,好接手他的女人。
古逸风急了,无法冲出去打袁德凯,却瞥见了一个军阀里的酒杯,他一把抢了过来,对着袁德凯扔了过去,若不是袁德凯及时躲避,定会打在他的脸上,那杯子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哥,哥,我,我来,来了!”
袁德旺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一挺机枪进来了,他这样的举动,外面守着的东北军哪里会怠慢,门外呼啦啦进来一群。
“保护司令!”
东北军一冲进来,周围警卫的日本人开始举枪瞄准,场面一下变得窘迫了起来,袁德旺要趁机将古逸风和夏二小姐都突突了,自己的仇也就报了,可回头一看,吓得下面的话就算结巴也结巴不出来了。
袁德凯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把将机枪抢了过来,用枪托揍了他弟弟一下,虽然他动手打架了,可动枪,这不是开玩笑的。
“德凯,德旺!”
袁明义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这次他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扇自己儿子的耳光,却气得暴跳如雷。
“就这么一个女人,真是丢人。”
“我就是玩玩的,大家闲着也没乐子看,让大家乐乐。”袁德凯说完,垂下了头,转过身拎着机枪大步地走了出去,他将枪给了自己人,然后走到了一张桌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端起茶水,对着壶嘴儿喝了起来,眼眸却仍旧盯着夏秋茵,不怀好意地笑着。
古逸风的头发乱了,眸子里冒着凶光,拳头仍旧没有松开,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博得了全场的同情,这个可怜惧内的司令,被女人背叛了,戴了绿帽子,实在可难堪。
秋茵现在是有口莫辩,心里气恨袁德凯,也后悔刚才让他解围了,闹到了最后,比刚才和佐藤在一起说话还要难受。
“逸风……”秋茵看着古逸风青了的脸,觉得歉疚,就掏出手帕想给古逸风擦擦脸,他却生气地推开了她的手,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有休息室,消消火。”佐藤招呼着古逸风,现在这个会场里,古逸风是主角,只要和日本人没撕破脸皮,古家和袁家丢人的事儿,他倒不放在眼里,只要不动了枪炮,事情就好办。
秋茵被冷落了,站在那里看着周围,脸仍旧是红的,想和大家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这种事儿越解释,越误会,还不如不说,只好转过身跟在了古逸风的身后。
佐藤将休息室的门拉开了,这里是按照日本人的习惯设置的,宽敞的房间里只放了一个榻榻米。
“女人的事情说不清,司令何必放在心里,也许只是误会,这里安静,司令和夫人慢慢谈,我出去看看。”佐藤笑着,然后走开了。
秋茵这才走进了休息室,回头将门小心地关上了,古逸风盘腿坐在了榻榻米上,微微地喘息着。
“你听我解释……”
秋茵不想古逸风误会,今天袁德凯不知道怎么了,好像疯了,行为也十分癫狂,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这么失态的,今天几乎不能用常理来分析他的行为了。
秋茵要刚要说话,古逸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她小声点儿,秋茵立刻放低了声音,知道这是日本人的地方,怕隔墙有耳。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记住,离他远点,远点……”古逸风的声音低沉,沙哑,然后羞恼地握住了秋茵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了他的身前,眸子里带着深深的埋怨,他虽然没有质问秋茵为何要和袁德凯跳舞,可不满已经写在了他的眼中。
“逸风……”
秋茵见古逸风真生气了,一副怒火不熄的样子,忙倚坐在了他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肩膀,将面颊贴近了他的耳朵,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相信我。”
“我是男人,你的男人,我有感受的,你明知道袁德凯对你……你,唉!”
古逸风有些话说不出口来,似乎说出那几个字都让他感到奇耻大辱一样,他不耐烦地用手指支开了秋茵的面颊,脸青虚虚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