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斋万没想到自家姐姐乃是一匹‘女’‘色’狼,并且‘色’心坚固,油盐不进。他转而改变战术,不理他那姐姐了,只寸步不离的陪在皓月身边,不给他姐姐大耍‘女’流氓的机会。
及至到了夜间,他抱着枕头爬上了皓月的‘床’。皓月穿着雪白的‘裤’衩汗衫,正在‘床’尾闭目打坐,听到吴秀斋来了,他阖目垂头,低声说道:我明天走。
吴秀斋为了保险起见,特地躺到了外侧:活神仙,你要往哪儿去啊?
皓月言简意赅的答道:行走江湖、‘浪’迹天涯。
吴秀斋听闻此言,当即一翻身爬到了皓月身边:别啊!这北京城还不够你‘浪’的?再说你走了我怎么办?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儿可怜见的,万一再来个妖怪恶僧欺负我呢?谁来保护我呀?
皓月听到这里,忍不住睁开了眼睛。颇为诧异的转向了吴秀斋,他低声问道:难道我要保护你一生一世吗?
吴秀斋一拍巴掌:好呀!反正你是光棍一条,还要保持童子身修你的法术,你这样的跟谁过不是过呢?我现在姨太太也没了钱也没了,也是光棍一条,正好咱们两条凑一对,先搭伙过着算了。横竖我也‘花’不了你几个钱,你只要负责我的衣食住行就成,一个礼拜下一次馆子也就够了。
皓月垂下眼帘,轻声吐出了两个字:无耻。
吴秀斋愣了愣,随即抬手一指自己:我啊?
皓月挥了挥手:吴先生,去睡吧。多谢你的款待,明早我就走。
吴秀斋一听这话,立刻傻眼,开始围着皓月爬来爬去,哀求不止。然而皓月心如铁石,任他好话说尽,只是不理。
吴秀斋睡一阵醒一阵,一旦醒了,必要纠缠皓月,一会儿要和皓月拜把子,一会儿要拜皓月做师傅。如此折腾到了天明时分,皓月自行下‘床’洗漱,又将穿过的西装仔细叠好收进大皮箱,另换了一身黛蓝‘色’长袍。意态萧然的站在厢房‘门’前,他仰起脸,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偏巧此时密斯吴也‘花’枝招展的从房中扭出来了,见了皓月这个‘玉’树临风的新形象,当场‘迷’得酥倒半边,嘤咛一声直接靠了墙。
皓月看到了双‘腿’半蹲后背靠墙的密斯吴,便是神情漠然的一点头,想要道谢一声提出告辞。然而未等他这厢开口,院‘门’外头却是有了响动。老妈子赶过去一开‘门’,放进了一位长袍马褂的男子。这男子生得圆滚滚矮墩墩,看模样是四十来岁的年纪,颇有几分富富态态的官僚之相。对着密斯吴打了个响指,他未语先笑:我的密斯,连着好些天没过来瞧你,想我了没有?
原来密斯吴生平从不知‘妇’道为何物,自从守了寡之后,一直是广开‘门’户招贤纳士,院子里从来不寂寞,其中若有面目清俊的少年子弟,密斯吴便同他们相好一番;而至于这官僚一族,相貌年龄皆没有可取之处,密斯吴便和他们暧昧一番,他们若是有了投资生财的路子,密斯吴也好‘插’进一脚,赚几个小钱。
官僚男子说完这话,冷不丁的看到了皓月,登时一怔:这位是
密斯吴连忙说道:这是舍弟的朋友。
话音落下,吴秀斋披着小褂推‘门’赶了出来,对着姐姐和官僚茫然的笑了笑,然后抬手抱住了皓月的一条胳膊:活神仙,真走哇?行,你走我也走!
皓月没有理睬吴秀斋,单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官僚瞧。及至官僚被他看得发‘毛’了,他抬手将吴秀斋向旁一推,然后迈步走到了官僚面前。
论个头,他比官僚高了整整一个脑袋。微微低头翕动了洁净的鼻孔,他毫无预兆的开了口:你身上有妖气。 wωω★ ttκā n★ ¢o
官僚仰头对着皓月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说我是妖怪呀?
皓月一摇头:不,你不是妖怪,但你在三日之内,一定和妖物打过‘交’道。
官僚听闻此言,登时就不乐意了:你这小子真是不会说话!我苏某人行得正走得端,往来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你怎么红口白牙的就敢说我认识妖怪?我告诉你,也就是我近些年来修身养‘性’脾气好了,要是放在先前,我一个电话打过去,立刻就有警察过来把你抓进大牢!
皓月神‘色’不变,只轻描淡写的告诉他道:我会在这里停留几日,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完这话,他转身走回了房内。吴秀斋见此情形,先是一惊后是一喜,随即立刻也跟着溜回房内去了。而那苏姓官僚悻悻的站在当院,自己‘摸’着大脑袋琢磨了片刻,没琢磨出什么来,于是按照来意,迈步跟着密斯吴进屋去了。两人关‘门’闭户,直谈了一个多小时,官僚才告辞而走。
官僚一走,密斯吴立刻袅袅娜娜的走到了弟弟所住的厢房,娇声说道:皓月先生,你也真是的,和苏秘书长说那些话干什么呢?姓苏的最是小气,你从他身上是榨不出油水来的。
皓月照例是不言不语,吴秀斋却是忍不住了:姐你别胡说八道!皓月不是那种人,皓月要是想诈钱,早就一诈一个准了,还用跟那个姓苏的废话?
密斯吴不服气,双手叉腰向上一晃肩膀一仰头,将一段娇躯扭成了‘波’‘浪’:那他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说人家身上有妖气?
皓月这时忽然开了口:他身上的确是有妖气,并且那妖气偏于‘阴’邪,可见妖物本身绝非善类。这样的恶物,我不能容它在人间作祟。
吴家姐弟听了这一番话,统一的身上有些发‘毛’。而在这话说过了十个小时之后,吴宅院‘门’一响,苏秘书长当真是又回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