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个激灵,眼眶里面有一点泛酸。
“放开大人!”团子冲上来,举着自己的小拳头就要打。
无赦挥手,将团子重重的摁在地板上,无形的灵力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捏着团子的身子,似乎要将他捏爆了。
“噗!”团子吐了一口血,没有挣扎的余地。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将奇火从体内拔出,凝固成一把剑,“放开团子。”
无赦的眸子毫无波澜,淡淡的扫了一眼我的剑,“奇火居然被你凝固成实体了。倒也是不容易。”
“松开!”我红了眼,杀气弥漫。
无赦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我急忙跑过去将团子抱起来,“你傻吗?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干什么冲上来?”
“冥王大人说,我是您的式神,就应该好好的保护大人。”团子气若游丝,小脸没有了平时的生气,让我的心不由得疼起来。
“屠戮鬼王也真的是好大的架子,半夜闯我的房子,还打伤我的式神。真是不知道有没有把我这个冥王妃放在眼里。”我抬眸,冷冷的开口。
无赦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这般说话,倒有几分冥王妃的架子。”
手里的奇火剑开始蓄力,灵力汇集,我刚准备动手,无赦却开口了,“看在苏家有恩于我的份上,我也不忍心你为了这上辈子的事情苦苦纠缠难过。今日,我便了了你的心结。”
“你说什么?”我一愣。
“那只野狐狸既然叫三尾。这名字也不是白叫的。”无赦冷静的开口。
我有一点反应不过来,但是隐约似乎又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一条尾巴一条命?”
“凡间说猫有九条命,死一回掉一条尾巴。那么三尾这野狐狸自然有三条命。”无赦点了点头,末了又加了一句,“合情合理。”
这话怎么样听上去都是无稽之谈,我怀疑的看着无赦,“三尾没有死?”
“因果循环,他当然是死了。”无赦摇了摇头,“三尾的循环和凡人的不一样。他不需要过奈何桥,也没有孟婆汤。只要沉睡个几十年就可以死而复生。你也不必难过,这都是你们之间的命数。”
心猛地一动,我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你的意思是,几十年之后,三尾会醒过来?”
“三尾本就是狐妖,只要修炼下去,自然是死不了。这还真的是印证了一句话,祸害遗千年。”无赦眸子冰冷,染着一抹不屑,“狐妖不会死的。他还等着韬光养晦和我们再战一回呢。放心吧。”
这一回轮到我说不出话来。
三尾,没有死。
三尾!没有死!
这个消息被我反反复复的咀嚼,最后心也开始跳动,喜悦无比。
当初孟婆问我的话,我应该坦然的回答,那就是,我想要还债,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我都从未喜欢过三尾。我亲近他不过就是上辈子的我孤独无依。而他爱我,也无非就是觉得我们是同样寂寞的人。
我等,等他醒过来,和他好好的说。
还债,不是报恩。
抬头,发现房间里面空空如也,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一个瓶子,一看就是治疗团子的药。
我不再说话,抱着团子回房间,给团子服下药之后,也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团子早就不在身边。
我走出房间,就看到笑笑和团子坐在沙发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你们说什么呢?怎么不准备早饭?”
团子转头,过了一个晚上他早就是精神奕奕,“大人!你醒了。”
“嗯。”
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大人,昨晚屠戮鬼王的话我都听到了,狐妖、三尾……这件心事你也算是放下了吧?”
我没有说话,这两个人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
笑笑起身,低声道:“阿眠,冥王大人要成亲了,你舍得吗?”
团子也皱着一张包子脸,无比纠结的握着自己的小手,“大人!时辰很快就要到了。”
“我舍不得。”叹了一口气,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无奈,“所以,我们就收拾东西杀过去吧!”
团子的眼睛一亮,“遵命!”
“我去帮你准备衣服!”笑笑也很高兴,“还有首饰。”
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整理东西,我的心里面却空落落的,北冥芜泽至始至终,都没有给我一个解释。
你是故意的吗?
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感受着里面不断跳动的心。
北冥芜泽,你给我等着!
黄泉路上奈何桥,奈何桥上望乡台。台上孟婆沏碗茶,忘川魂断三生石,刻情画魂一盏杯。冥界的布局,一目了然。
瘴气依旧萦绕,我看不清楚四周。
低头是黄土,泥泞无比,一脚下去就像是陷入泥泞里一般,拔不出来。
我走上奈何桥。奈何桥其实分上中下三座,桥上有夜游神和日游神分别的掌管着。因为桥下的奈河,猩红一片,里面虫蛇不断的翻滚,随时都可能上来将人吞噬。
一看到我,夜游神和日游神立马上来行礼,“冥王妃!”
望乡台上的孟婆一看到我也是愣了一下,立马就上来行礼,一身青衣,不卑不亢,“冥王妃,老身有失远迎,莫怪莫怪。”
我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我也就是随意的走走。”
这句话一出,夜游神和日游神的脸色就变得不好了,两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倒是孟婆看了我一眼,笑容不减,“也是,冥界哪里不是夫人的?是可以随意走走。”
这话说的可真的是一语双关,我有点想笑,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这些鬼怪不会是觉得我是来闹事情的吧?现在就开始站队了?还真的是忠心呢。
“冥界可轮不到我放肆。上面有冥王还有神邸在呢。我不过一个凡人怎么敢呢。我就是,想要来看看今晚的婚礼。毕竟这是苏家和冥王的事情。我既是苏家的嫡女,又是冥王妃,于情于理都该要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