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河?奈河里面全都是蛇虫之物,凶狠异常。居然要这么一个女子去奈河河底!
我抓住了男人的手,“算了。”
反手,就被握住自己的手,北冥芜泽摇了摇头,“你是冥界的鬼母,不能这么的心软。以后要是掌管了这个冥界该怎么办?”
“轮不到我。”我嘀咕,“再说了,上面还有一个神仙呢。”
北冥芜泽摸着我的手,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子里面氤氲萦绕,看不清楚真正的情绪。
奉栀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起身,“奴婢奉栀领罚。”
我叹了口气,“去奈何河底实在太过严重,我也不愿让其他人认为我这个冥王妃太过跋扈,不如你再通融通融?”
北冥芜泽眼底含笑,竟也容了我,“既然夫人求情,我岂有不给面子的道理?那就改为去彼岸花海除尘三年吧。”
三年的时间对冥界的人而言并不长,的确只是个小惩罚,我点了点头,这般也好。
北冥芜泽拉着我就朝着大堂走过去,只是短短的时间,大喜的装饰全都不见了,和原来的样子没有半分的区别。
“怎么?觉得红色不好看?”我抿着嘴巴笑。
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北冥芜泽含笑看着我,“夫人莫不是吃醋了?”
“是啊。”我假装生气,视线在对上男人的眸子的时候有一点慌神。
深沉似水,古井无波。眸子就像是一张大网,让我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看傻了”低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诱惑。
我下意识的想要点头,但是很快就恢复了理智,莫名的觉得羞耻。
进了大堂,就看到苏绵一身红色的嫁衣这么笔挺的站着,看向我的眸子里的杀气恨不能立马把我杀了。
但是最后还是恭恭敬敬的上来,冲着我和北冥芜泽行礼,“夫君,姐姐。”
“我应该是抢婚成功了吧?”我转头也不看苏绵,“怎么人家还叫你夫君呢?”
“苏绵,今日的这一桩婚事本来是本王母亲的错。但是你既然来了我这酆都幽府,自然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离开。”北冥芜泽面不改色,一副谈公事的口气,“你和邪祟之气勾结,苏家所做的种种,今日倒是可以清算了。”
苏绵后退一步,不甘心的看着我,“冥王大人怕是听了别人的谗言了吧?我可是苏家唯一的长女,眼前这个人不过就是占用了我的身子的贱人!”
“苏绵,苏家到底有几个苏眠我并不在意。”我上前一步,手里拿着白符,“但是我手里倒真有一笔账要和你好好地清算。你杀了我的奶奶和妈妈。毁了苏家,杀了那么多人。你也别想走了。”
说着手一甩,白符就冲着苏眠的门面扑过去。
苏眠一挥袍子,红色的宫袍将白符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爆炸的声音。勾了一下嘴角,嘲讽,“就这么一点的本事?你还想要杀了我?”
我也不生气,看嘻嘻的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一直都没有进步吗?”
下一秒,掉落在地上的白符化成了雄厚的灵力,灵力缠绕,成了一条一条的绳子,朝着苏绵扑过去。
苏绵脸色大变,猛地跳起来,可是上面也被我施了法。
“苏眠!你不想我嫁给冥王你就想要杀了我吗?”
这个时候就拿出这样的说辞来吓唬我,我无奈道:“随便你怎么说,今日我一定要你死!”
指尖奇火缠绕,我看着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的苏绵,冷笑。
妈妈,我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苏绵掌心内的灵力不断的壮大,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灵力浑浊,里面似乎有什么在不断的滚动。
天地颜色骤变。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这是什么?”
“居然是天玄诀。”北冥芜泽眯缝着眸子,冷笑起来,“还真的是小看你了。”
苏绵浑身的灵力都被抽走,此时她的脸色变得很不好,摇摇欲坠,就像是一张纸片,“北冥芜泽,你到现在还要帮着她。你等着,我现在就杀了她,看你怎么办。”
全球不断的壮大,不断的蠕动。
是一条灵蛇!
吐着信子,眸子冰冷的看着我。
奇火立马凝固成一把剑,我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剑,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感受着冰冷的杀气。
宛若千军万马呼啸而来。
我和苏绵,只能活一个!
奇火剑和灵蛇相互碰撞。
“轰!”巨大的光芒闪烁,强烈的气浪将我和苏绵同时震开。
我后退好几步,被北冥芜泽接到怀里,苏绵倒在一边,生生的将身后的实木桌子撞碎了。
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苏绵颤颤巍巍的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冲着我笑的狰狞,“你以为只有你在进步吗?我要你死!”
说着,苏绵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冲着我扑过来,尖锐的指甲一瞬间刺穿了我脖子上的肌肤。
鲜血汹涌。
北冥芜泽伸手想要打掉她桎梏我的手。
手却触碰不到苏绵。此时的苏绵就像是影子一般,邪魅无波。
呼吸一窒,我眯缝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着一张脸,苍白狰狞,我无法想象这一张人皮下面的肌肤,是怎么样的溃烂。
不甘心,我不能这么死了!抓着手边的奇火剑,我用力的朝着苏绵的胸口刺过去。
奇火剑刺穿了苏绵的胸口。火焰燃烧,伤口就像是化为灰烬的纸片不断的扩大。苏绵凄厉的惨叫捂着自己的胸口跌倒在地上。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我缓缓地起身,念着口诀,“爆!”
奇火剑立马炸裂开来。火光四射。
伤口生生的被撕裂,苏绵惨叫。
“苏眠!你不得好死!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是你,是你占了我的身子!你应该去死!”瞪着眼睛,就像是修罗场里面爬出来的厉鬼,苏绵浑身是血,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我拿着手里的白符,摇摇晃晃,唇畔的微笑带着一丝的冰冷和狰狞,“你好好的去吧。姐姐。”
风呼呼的吹着,天际的诸神黄昏依旧安静的涌动。
大堂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