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找我的客人不会多,有玉清在,那些人谁不用心攀附玉清?不论是从年纪,还是从前程来看,宁阳有头有脸的人,谁都看好玉清,所以啊,你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真的等我高中之后,我就带着你去一个简单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从前我还想着好好考中,考中之后成为小满的依靠。
如今玉清这样的本事跟机遇,我怕是再怎么努力也遮掩不了玉清的光芒了!幸而我们女儿本事,纵然对玉清有再深的感情,也懂得克制理智。
说实话,现在的我,反而不担心玉清高中之后抛弃小满了,以小满这样的本事跟个性,我相信无论何时何地,一定会自得其乐。
更何况女儿这样的珠玉,天底下绝不会缺乏慧眼识珠之人!
即便真的没有这样慧眼识珠之人,我韩承的女儿,何需费心讨好男人?倒是入赘韩家的男人,才应该费心讨好我女儿才是!”
韩承起先说道柳玉清本事的时候,心里难免会有些酸涩,玉清是他教导出来的,但如今却远甚于自己了。再也不是自己这个秀才老师可以教导他的了,能教导他的,如今已经是大宗师穆宗明了。
从前一直担心玉清会反悔赘婿这样的身份,但如今见识了女儿的本事之后,韩承选择相信自己女儿,更甚于相信入赘的女婿。
“相公,你也不差的,玉清有再多的本事,也是你教出来的,小满跟玉清两人,我们暂时多看着,小满是懂事的,不会被人骗了的。”
柏立屏有些心疼相公,努力读书这么多年,竟然不如年少的玉清!相公难免会有心酸的感觉。
若非玉清之前有过想退亲的想法,自己是一点也不相信玉清会变心的,好在正如相公说的,最重要的还是小满本事,不会被人哄骗。
最差不过玉清再次成功退婚,自己跟相公大不了,给小满重新招赘一个敦厚的老实小伙,再也不找聪明的读书人就是!
自家如今就凭着小满的本事,将来韩家也一定是成为大家族的。
韩小满再一次的将衣橱柜子里面最外边放上一百两银子。上次特意这么放上五十两银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家里进贼的。
以韩小满前世的见识,如果要遮掩家里其他最为贵重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用一点可以承受损失的银子,吸引贼人的注意力。
上次便是这样吸引了玉清娘的注意力,没有叫她翻找出来屋里的灵芝,帝王果,还有房顶上吊着的土豆玉米辣椒种子。
如今自家比起从前,更为发旺了,家里的钱少了,韩小满还真怕贼人不满意,这才不得不多放了一倍在衣橱柜子最外边的地方,只要打开一准看到。
清点下如今手里的钱,这几天的花费跟支出,再加上李维平又买了自己几张现代收拾的图纸,如今手里竟然有两千两银子了。
最叫自己得意的还是,潘叔隔壁的那个不大不小的铺子,如今转手到了自己手里。
那个铺子仅仅比自家小一点,铺面是一大间,后面的院子比自家小一些,后宅也少一间房间,两间屋子,一间厨房。
三间后宅包括铺面,都是砖瓦房,只是有些年头了,显得很旧。后宅跟铺面空荡荡的,前任走的时候,收拾的很干净。
比起自家铺子,这个位置偏了一些,但价钱便宜,一百八十两,最方便的还是跟潘叔家铁匠铺子在隔壁。
那潘叔的两个徒弟,自己看着还真是不错的,手脚情况,对人谦逊。若是能成事,可真是赚大了。
玉春这样子在古代,也许是绝大多数女儿中不起眼的一个,但只要她有进取的心,自己也愿意看到被压迫的古代女子,能用自己纤弱的身体,顶起自己头上的那片天。
而非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明天回村里的时候,玉春若是得知自己给她安排了铺面,还可以安稳住下来的那种,应该高兴坏了吧?
铺子的钱,算是玉清给她买的,这一次玉清中榜,收的礼中,除去捐赠部分,除去这几天宴客部分,再除去明天准备在两个村的流水席的钱,大概能剩下两百多两。
这些钱就贴补玉春吧,玉春的铺子要装修,还要准备过日子的东西,还有后面开铺子的本钱,估计两百多两,应该是足够了!
相信玉清若是知道自己的安排,应该也愿意的。怎么说这也算是玉清用他自己的能力在帮衬他的姐姐。
巧的是,潘叔明天也打算回下溪村,给村民打铁,说是村里带信过来请他回去帮忙打铁,大忙过后,很多铁具也需要重新修一修了。
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把玉春带自家来,叫潘叔那两徒弟也有机会认识玉春,在村里先认识,然后再在县城铺子上看到对方,效果应该更好一些吧?
加上明天两个村子都开流水席,村民们都在一起高高兴兴的,熟悉起来也快的很,但愿玉春能放开了心怀,也但愿她有个好的将来吧!
“他娘,你醒了?”
柳福成激动的看向睁开双眼,定定看向自己的娘子。喂药的时候,还是迷糊的,药吃下去不到一个时辰,真的见效了。
“他爹,你来接我回家了?呜呜呜,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想着娘家了,你接我回家吧?呜呜呜!”
醒来的柳秦氏还没有搞清楚自己身在哪儿,只是在看到玉清爹的瞬间,就崩溃的哭求起来。
“不哭不哭,你在我们自己家里,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
柳福成半蹲在床头,满是心酸。秦家人到底怎么把孩子娘害成这样的?以至于见到自己,就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自己接她回家?
“呜呜呜,到家了?呜呜呜,真的到家了,呜呜呜,真的到家了!”柳秦氏一时间激动不已,哭的不能自已。
“到家了,真的到家了,不哭了哦?不然又伤了身体,还得再花不少钱!”
柳福成一边慌忙擦着柳秦氏的眼泪,一边告诫她,千万不能激动的伤了身体。孩子娘对钱在乎的很,这话一定听的进去的。
“我怎么了?我只是晕了一下,怎么?你们请了大夫,花钱了?”
果不其然,柳秦氏不哭了,瞪大眼珠看向柳福成,感觉很不好,别是花了冤枉钱了!
“你也别担心钱了,家里现在的日子过得比从前不知道好多少,玉清如今又本事了,再好日子也就是这样的了。
你呀,以后别掺和玉清小满的日子,也别心疼钱,顾好你自己身体,才是要紧的,不然你真出了事,还能抓住什么?是不是?”
柳福成见孩子娘呼啦一下子还能坐起来,眼看就要起来查看家里钱的样子,不得不出言相劝。
柳秦氏呆愣一下,缓缓又看向柳福成:“相公,你好好跟我说说,我是怎么回来的,请了什么大夫,花了多少钱?
我不是还想不开,只是我自己知道身体,没那么严重,只是晕了两次,你要是不细细跟我说,我反而着急,起码我得知道家里的情况吧?”
柳秦氏不急不慢的语气,看起来倒是真的克制了不少。
柳福成见她如此坚持,再看看她并不是从前那样火急火燎的样子,叹了口气,先将妻子抱在怀里,再将秦家人今晚抬着她过来张口咬讹诈柳家五百两银子的事说了出来。
见娘子心情没有特别激动,只是睁着眼继续抬头看着,柳福成这才放心的继续将后续的事,毫无保留的都说了出来。
当柳秦氏得知自己被自己娘家人诬陷寻死讹诈自家五百两银子的时候,真的是很愤怒的。
可想到自己的身体,孩子爹的担心,柳秦氏终于化作一声嗤笑,活该他们被村里人关起来。
只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病会这么严重,一服药竟然就要五十两银子,明天的要钱还不算,想到这样的花费,柳秦氏懊悔不已。
早知道会被娘家人这么对待,自己怎么蠢得干出这样的事?差点害死自己不说,还害的自己家里花了几乎全部的存银,这以后要怎么过?
难道到最后,自己还得要靠韩小满才能治病,才能让柳家过上好日子么?玉清那个儿子,现在满心满眼的全是韩小满的,早已不将自己跟他爹放在心上了。
尽管自己不想承认,但自己真的感觉到了玉清这个儿子,对自己这个娘,冷漠的很,更是看低的很。
上次跟着村里人去县城给他送行考试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将来即便靠不住这个入赘出去的儿子,自己还有大儿子可以依靠。
可今天自己才知道,真的到了自己生病要死的时候,这个大儿子怕是眼里只有钱,不会舍得给自己请大夫的。
想想自己爹娘的死,柳秦氏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些年溺爱坏了大儿子,不仅仅教的他好吃懒做,还教的他无情无义。
想想自己这个娘维护他这么多,可真到了自己需要他们夫妻尽孝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要指望了,自己能依靠的还是有相公啊。
“相公,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只有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能依靠的是谁?
相公,明天大夫过来,我跟他说,不开这么贵的药了,不然开了我也不会买!我已经好多了,慢慢养息着,省的白白花那么多钱。
玉润夫妻两人,诶,日后是靠不上了,以后对玉志再也不能这么护着了,不然,最后害的还是我们两个。”
经过此事之后,柳秦氏真的是想通了很多。
从此,不必再惦记自己娘家人,他们不配是自己的娘家人,他们连自己生死都不顾,难道自己还真是贱骨头么?
玉清以后怎么过,自己就是想过问也不可能了,不仅仅是玉清看不上自己这个娘,便是韩小满,也看不起自己这个家,自己说什么,他们还能当回事么?
玉润夫妻两人,若是再不勤快点,以后这个家,也只能分了,不然自己老两个还要管他一辈子?最后怕是还得管好自己死的事。
家里现在还有三十两银子,一根自己的银镯子,一根玉润媳妇的银镯子,两块银锁孩子身上带的银锁,玉香的小银镯子也能值几两银子。
这个家当比起全村人来说,已经好很多了,日后就这么好好管好自家,等玉清当官了,他有心就带着他娘家一起发旺,没心,诶,没心就当没这个儿子吧!
好在村长前几天才说,县尊大人要免费教导孩子读书,下溪村正好就是免费教书的地方,玉志也不要进私塾了,先去下溪村识字后再进私塾,也能省不少钱。
“你能想通就好,孩子们都大了,不给他们自己当家,这一辈子都立不起来。看看亲家?小满这点大还是女子,就能把韩家治理的发旺起来。
如今连两个村子的人,都服了小满,我们家不求玉润夫妻两个也有小满这个本事,但是他们要是能将自己小日子过起来,我也算知足了。
你的病也不要马虎大意,不管花多少钱,先看着,实在不够,我豁出去这张老脸,跟小满去借,只是日后你自己要顾好身体,不要再动不动就着急上火?”
柳福成见娘子真的是想通了,说话情绪各个方面,都跟从前不一样了。要是以后都这样,这个家怎么会过不好?
“不要求她,我的病养息着就好,他们夫妻两个都看不起我们,我们以后也不去惹他们碍眼了!
玉清将来要是有心,自然会贴补家里,要是没心,就当没这个儿子,谁叫我们两个没本事,当年把他招赘给韩家了呢?
玉清在韩家那边这么多年,跟着韩承读书,吃着柏立屏做的好吃的,心啊,怕是早就变了。
你不知道,上次我跟村长进城送他去考试,就是多关心了他一点,结果当着那么多人面,玉清就甩冷脸给我这个娘。
可到了柏立屏韩承面前,玉清就跟他们两个儿子似的,左一口爹,又一口娘的,什么都看小满眼色。
还在村里几个老东西的逼迫下,当场发了毒誓不负韩家。当时我真的是气的心都发抖?
要是玉清真的本事当官了,难道韩家还不许玉清另外再娶一个,替玉清自己留后?
我也是气的厉害,这才想着非要给玉清另外娶一个平妻的,谁知道,诶,我们秦家,真的是不是人啊!
我这几天在娘家,天天累死累活的,晚上收工回来,他们一家人坐那歇着,就让我一个人在厨房做晚饭。
大嫂用小侄子要吃肉为借口,抢夺走了我头上戴的银簪子,我想抢回来,结果挨了大嫂四巴掌,大哥装死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这才气的晕倒了的,只是在之前,我一个人做饭的时候,也晕了一次,不过正好倒在稻草上,很快就好了,以后我不生气了,应该就不会晕了。
那个姚大夫虽然厉害,但药费开出天价这么贵,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想乘机多捞我们家的钱,他以为玉清高中榜首了,肯定贴补不少家里了,他这是看人下菜啊。
别理他,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我告你,我现在就能下地走路,还有力气给你做碗面条吃呢!”
柳秦氏倒是想通了不少事,但同样又想拧了一些事。
总之,以后柳秦氏不想管玉清的事了,但也彻底的不指望他们夫妻了!
姚大夫经过这次,被柳秦氏标上了黑心大夫的标签。
“你也不要着急心疼钱,等明天早上姚大夫过来看过了再说,真要花钱,家里该变卖的首饰都拿来变卖,实在不够,我去求小满借钱!不要你出面的。
他娘,你也不要多说了,身体才好,我陪你早点睡觉,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身体好才是真的!”
柳福成制止了怀里的娘子想说的话,说实话,五十两银子的一服药谁不觉得贵的离谱?
可那个时候救命,只要家里有,谁要钱不要命?明天是什么情况,等姚大夫看过了再说吧!
相信姚大夫看着自己娘子明天早上好好的样子,也不会再开这么贵的离谱的药方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韩小满正在铺子门外写告示:今天回家,停业一天。
“韩大小姐,村里出了点事,村长叫我过来找你回去商量办法呢!”
被村长安排来的小伙子,是方贵侄子,很是机灵,叫方得。才刚刚十六岁,订婚不久。
方得没敢大声的说,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这边的时候,这才在韩大小姐的询问下,低低的说了简单的经过。
靠!
玉清她娘也不怕害死她儿子,那天玉清发毒誓的时候,她可是也在场的啊!
要是从前自己也不怕毒誓,可重生的都能遇上穿越的,还有什么不能发生?做人得言行一致,无愧于心,不然举头三尺可真的有神明啊!
得了,也不跟这样的女人较劲了,好在全村人都知道维护自己的立场,如今秦家人既然想闹事,自己也不能丢着不管,不然以后村里人谁还当自己是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