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颜篇 第二十四章 绝色佳人,君子好逑之!

凤栖皇宫,皇上的寝殿中。

皇甫傲峰静待着凤栖帝的答复,凤栖帝本就肉乎乎的脸,一收一皱的,很是生动可爱。自打神算子说出那番话后,凤栖帝一改先前的悠然处世之法,甚至彻底推翻,朝上朝下无不将整个大局仔细思量。

“我儿要如何做?”凤栖帝亲和的问道。

“结盟!”皇甫傲峰直截了当的回道。

那肉乎乎的脸恨不得聚成团,双眸却精亮的很,“结盟?我儿可想清楚了,我儿此举是在将我凤栖推到风口浪尖,眼下未必只有结盟这一条路可走!”

“结盟非唯一之路,却是最捷径,最稳妥的一条。一损俱损的道理他南宫俊逸一清二楚,所以,这个结盟得势在必行,更会接得牢靠。对天翔有利,更是在救凤栖。儿臣与南宫俊逸是旧识,此人心思细腻、手段狠辣更深藏不露,如若儿臣想得没错的话,南宫俊逸在其边境一定进行了大规模的兵力调动,此举不用言表,在儿臣看来,结盟之事只要达成,他的边境守军不仅要守好自家的地盘不失,一旦我凤栖被龙悦攻打,天翔必会帮之,有了天翔军的帮助,凤栖还怕那个狂傲的杂种龙青云不成。盟友间互助,各取所需,对两家都有好处,事后却无需讲什么恩情。故此,儿臣心意已决,结盟胜过眼下一切的办法!”皇甫傲峰直截了当的解释着,凤栖帝纠结的脸,渐渐放松,直到彻底平展开来。

“好,就依我儿所说,我儿放心去吧,凤栖的见面礼早就送去了,那二十车上好的药材可不是白给的。如此时局下,与我凤栖结盟,天翔帝高兴都来不及呢,如若有事,我儿就去找神算子,这个帝师祖可不是白叫的。父皇明日便发国书,让天翔早做准备,迎接我儿。”

听得此言,皇甫傲峰不禁轻笑,他的父皇最大的缺点,死爱面子。

快马加鞭,一定要快马加鞭,他现在的心已然飞去了天翔。

凤栖温暖如春,花开不败,青翠一片。而远在天翔皇城,清冷的夜色下,一快骑顶着深刻刺骨的寒风,敲开了文王府的大门。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活该被杀,你可有被他们发现!”南宫清远的书房中阴冷狠厉之声不绝于耳。

一身风尘,满面倦色的刘谦发誓般坚决的回道,“主子放心,奴才将自己藏得深深的,绝不会有人知道。”

此时的刘谦仍后怕的很,还好,他未敢轻举妄动,将自己隐藏于杀手之后,亲自见证了那场鲜血淋漓的绝杀,更见证了雪儿的本事,骇人的真本事。

南宫清远的手轻揉起眉头,那般步步为营,周密细致的算计,到头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大蛇不死,必受其害,南宫俊逸那般精明的一个人,只要细想下来,不但会找出蛛丝马迹,更会顺藤摸瓜,直到查到他的身上。眼下关键是断了南宫俊逸手中的线,看他如何查下去。

“刘谦!”南宫清远声音低沉的叫道。

刘谦赶紧上前,恭躬站于南宫清远身旁,等其帖耳吩咐。

心中大惊,却面色如常,刘谦心里感叹连连,在他主子眼里,只要是没用之人留着不但碍事,更会为其惹来杀身之祸。

“记住,手脚要利落,绝不能让人看出破绽,那里刚经历了一场雪灾,出此小变故,死个人也是平常的,老天才不会管死那个人是否是一镇之守,哼,本王让他三更死,就绝不留他到四经。”南宫清远阴冷的吩咐着,刘谦领命恭身而退,安排去了。

刘谦回来了,南宫俊逸不时便会回朝,想至此,南宫清远竟然笑了,笑的有些苦,但更多的还是阴冷与永不回头,死心塌地的走下去,直到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帝位,还有女人。

三日后,南宫俊逸的马队终于入得皇城,细看下,回来的护卫只剩下出发前的三成,而马车却多出四辆,那里面安放的便是为护驾而亡的禁军,南宫俊逸有王令在先,就算是背也要将这些奋勇杀敌的国之忠梁带回京城厚葬之。

洗去满身疲惫、风尘,焕然一新的南宫俊逸先去了忆香殿给太上皇请安,报平安。至于此行的结果,南宫俊逸只说了四个字,“一切妥当!”

太上皇为多问半字,这天翔是皇上的,太上皇只要安心休养,渡完余生便好。

御书房中,南宫俊逸召见了镇国公袁崇真以及丞相魏民,细听两人将其离朝的这段时间发现的大大小小之事,报了个清楚,仔细。北方边境,眼下毫无异动。朝中更一切如常。

而两位大人所关心的,便是他们的皇上此行收获如何。

“在臣看来,这一前一后,好似提前布好的一张大网。雪灾,民乱,陛下亲临,随即伸出黑手行刺我主,设计之人心计可谓阴狠深沉。”魏民面色严肃的说道。

“新帝登基未久,朝政虽有些许变动,损伤了一些人的福利,可绝不至于让他们背后下如此狠冽的手段,再说,他们也绝不具备那个本事,真是好一番盘算,好一番用心啊!为了一己私利,不惜置百姓于死地,此人绝不可留!”袁崇真愤恨的说道,见南宫俊逸神情自若,袁崇真接言道,“莫非,皇上已知那奸邪的小人是谁?”

一丝冷笑,在南宫俊逸的俊脸上扬起,“两位回去细细品味,便会知道,到底谁会恨朕入骨,到底谁最想置朕于死地。传朕旨意,责令户部,凡雪灾涉及之处,加粮三成,朕要让那里的百姓过个好年。责令刑部监督细查,但凡趁国之大难,私藏苛扣之人,一律严惩,绝不顾惜!......”

建威二年一月,一道由凤栖使送来的国书,在新年前夕使的天翔朝堂热闹了起来。

看着眼下热情高涨,议论不止百官,南宫俊逸声音轻扬却威严十足的说道“未想到凤栖皇送来的国书会让列位大人的反应如此强烈,朕甚是欣慰啊!那列位就说说看吧!”

殿下顿时没了声响,此时一位三十开外,身形精瘦之人走了出来,此人便是礼部侍郎赵悠山。

“启禀陛下,臣有话说。”赵悠山恭敬的请示道,见南宫俊逸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圣贤有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尊崇道德,崇高仁义,才会得万人敬佩;显达安稳之时,不背离道义,仁和;穷困时,才会令得其恩惠者,回之报之。可是,我天翔在对抗外敌时,他们凤栖都做了些什么,臣绝非记恨凤栖,只是,臣不耻凤栖这种行为!”

随着赵悠山的一番话,那些对凤栖有看法的大臣纷纷附和,南宫俊逸听之,却未制止之意。

“列位大人!”一声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金殿,未想到魏民的声音会如此的有压迫力。

殿中再次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聚拢到了这新上位未久,却很得君心的丞相身上。即便有人心中不悦甚至是嫉妒的很,也只是隐于心,这年头还是深藏不露的做人安全些。

“列位大人只看到了过去,可有远观以后?别的暂且不说,凤栖护送回当世神人神算子,又赠送我天翔二十车极品的药材。列位大人可有细想凤栖的真正用意?列位大人难道真认为烈炎与龙悦就此安份下来了吗?停止攻打潼云关,绝非表示他们不再战,而在本官看来,他们是再在找另一条捷径,而这条捷径,还有比撕破凤栖国门,长驱直入,直达天翔来的省力吗。本官说句不客气的话,凤栖与天翔眼下就好似唇齿相依,其中的道理,不用本官细说,列位大人也应该清楚才是!”

“凤栖军力不及龙悦,如若龙悦与烈炎合力攻之,本将敢说,不出一月,凤栖必会被攻破国门!一旦凤栖破,龙悦与烈炎便会直捣天翔境内。臣附议丞相之言,想我天翔,一方大国难道要将国之颜面丢在一道国书身上不成!”一位年轻的将军正言道。

殿下不再分议,各就其位站好,仰望着他们的君主,等待圣意下达。

御桌后,龙椅之上,南宫俊逸面有微笑,黑眸半眯的扫过殿前的几位重臣,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南宫清远身上。

“勇王与文王也说说吧,朕想听听两位王爷的意思!”南宫俊逸声音亲和的问道,听前者是假,听后者才为真。

南宫千勇回答干脆,附议魏民与肖将军之言,国之来客,哪有不接之道理,这不显得天翔小气。

而谦逊亲和的南宫清远,态度也极为明确,天翔绝没有拒绝凤栖的道理。这何止是丢了大国的风度,更显天翔目光短浅,不计大局。凤栖贵客不但要迎,更要迎得漂漂亮亮的。

南宫俊逸不禁满意而笑,更赞两位王爷尤其是文王好眼光,大胸襟。

“传朕旨意,礼部即日开始准备,迎接凤栖三皇子,此事不得有误,必须细心精心。切记,来者是客,更是贵客!”

殿下呼声再起,谨遵圣意。

无论天翔朝庭如何决定,在凤栖使快马加鞭出发的隔日,皇甫傲峰已带大队人马出发,南宫俊逸是欢迎也得欢迎,不欢迎也得开城门迎他进宫。天翔皇宫,他是进定了,结盟为大,见人也大。

养心殿中,暖意融融,将折子拿回养心殿处理的南宫俊逸,举目间,便会发现那捧书的佳人时不时会莫明的轻笑,甚至是羞态尽显,而手中的那本书,到未见其翻动几次。

批过最后一本折子,南宫俊逸悄无声息走了过去,却吓坏了佳人,惹声声抱怨。

“哈哈,自己三心二意的,反倒怪起我来了,说吧,自己偷偷想什么呢,连小脸都羞红了,是不是在想......”咬耳丝语,尽是昨夜的销魂与狂热。

“你不知羞,人家根本没想,是你自己想的!”雪儿通红着玉颜,毫不客气的挥拳相待。

“哈哈哈,想杀亲夫不成,那好那好,是我自己在想,一直在想。不过,刚才这小脸的确娇羞不断啊,朕很是好奇,皇后娘娘可否给朕解惑啊!”南宫俊逸拿腔使调的说道。

雪儿的小脸再次红润起来,情不自禁深偎进了南宫俊逸的怀里,直到那娇莺的声音,轻柔而来。

“父皇说,说?”

“宝贝,咱们的父皇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久等之下,不过四个字,南宫俊逸不免心急的催促起来。

闪动的灵眸不满的轻瞪着南宫俊逸,继续轻轻柔柔的说道,“父皇说,他像逸这个年纪时,已经做父亲了,说我跟逸,也应该有自己的孩子了!”

“哈哈哈!”

“你笑什么!还敢笑,我生气了!”雪儿严厉的威胁道。

“好好,不笑,我还当父皇跟你说了什么呢。雪儿当然要给我生孩子,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跟雪儿的骨肉。”四目缠绕,内溢满无尽的情深爱浓。

娇羞、幸福、甜蜜、满目深情的看着眼前的这张俊美无比的脸,雪儿温柔的说道,“我们会很爱很爱甜蜜,不让甜蜜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不让甜蜜被任何人欺负,我跟逸的孩子,那是我跟逸的孩子!”

火热的吻将怀中佳人最后一句话,淹没其中。那是甜蜜爱的延续,更是爱的果实,他们一定会是世间最好最好的父母,一定会。

世事无常,更似天定,该来时,挡不住,时候未到,却强求不来。如若有一日孩子真的降生了,双星的血脉,注定一生的不凡。

这厢温馨甜蜜,另一处火热疯癫。

房中暧昧的声响,令刘谦举步不前,可是,无奈下硬着头皮,敲起那满是热火的房门。

“滚!”极不悦的声音传来。

“王爷,是奴才!”刘谦恭敬的回道。

“何事?”沙哑喘息的声音极为不爽的问道。

不多时,南宫清远只披了件外袍,开门走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气息让刘谦低下了头,赵悠山那个该死的还真会找时候,打断王爷的雅性,不过,那个张玉娇也着实有些手段,能得宠至今。

“何事?”南宫清远声音恢复清亮,仍是不悦的问道。

“王爷,礼部侍郎赵悠山求见,正侯在前厅呢!”刘谦禀报道。

“他来干什么?哼,无耻小人,看本王不得势了,他到是倒得快,撇得清啊!让他从哪来,就滚回哪儿去!”南宫清远厌恶的说道,今夜他可没那个兴致见没用的外人,大床上的尤物到是他眼下急需的。

未等南宫清远转身而去,刘谦再次说道,“王爷,您还是见见为好。此人今夜有备而来,更大言不愧的说,王爷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但需要他,更会需要他带来的朋友。”

其中朋友两字,扯回了南宫清远的步子,“朋友?朋友!他没那个资格,该死的狗奴才一个!”

“那奴才去打发了他!”刘谦试探道。

“等等,扰了本王的兴致,本王到要看看,他到底能给本王带来何样的朋友,让他等会!”话音落,南宫清远转身进了房门,里间响起了女人娇柔妩媚,似有似无的抱怨声。

文王府前厅,赵悠山心绪不稳的对一男子说道,“我们此举甚是不妥,你也太心急了,总应该让我跟文王事先通通气吧,万一文王他?”

“没有万一!你们的文王难道不想成大事?眼下,依他的能力,哈哈,不是我取笑,他这个清水王爷恐怕要做到死了!”

“放肆,你怎敢如此藐视辱骂文王!”赵悠山怒斥道,却引来那个阴冷的笑。

“赵大人真是忠心耿耿啊,别忘了,赵大人现在的主子可不是文王,更不是你们的新帝!”

“你,你威胁本官!”赵悠山气愤的说道。

“威胁?不不,我从不威胁任何人,只不过,手中有些小把柄而已,在人家的地盘混,总得给自己找个遮风避雨之地吧,赵大人认为呢。”

“哼!你最好计算清楚了,否则,本官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大人真是悲观,公孙无忌那颗大树都没压死大人,大人这位礼部侍郎怎么就怕了呢。”

“本官一个小小的侍郎,上头还有尚书压着,对你们未必有什么大用处!”

“大人太小看自己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洞,也可将整条大船颠覆,关键在于,洞要碎在死穴之处。大?来人了!”

得以提醒,赵悠山理好心神,向正门看去。

“深夜到访,打扰了王爷休息,下官在此先给王爷赔罪了!”赵悠山极为恭敬的说道。

“赵大人跟本王可无需这般客气,以往,赵大人可是我文王府的常客,眼下,本王能见到赵大人,那应该是本王的荣幸才是。大人快请坐吧!”南宫清远态度亲和,却让人听不出客气,贬骂之词到是暗藏。

甩开赵悠山不理,南宫清远打量对面冲自己行礼的生面孔,此人身格高大,相貌平平,格外引人的却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南宫清远正位上端坐,不语。剩余的人,自找位置。

“这,下官今天来,是想向王爷引荐下官的这位朋友!”赵悠山恭敬的说道,见南宫清远淡淡的看着他,静待下文,赵悠山有些尴尬起来,余下的话真是不太好说,尤其他的这位朋友身份太敏感,他更把握不准眼前的这位不声不响的文王会如何对待之,万一弄巧成拙,悔死是小,丢了官职甚至丢了身家性命那才为大。

陌生人不屑的扫了一眼赵悠山,虽仍坐于原位,却向南宫清远抱拳道,“在下,姓乌,名陀,烈炎人氏!”

如此自报家门,让南宫清远眼神犀利的看来。

“前厅有些冷,到本王的书房,那里暖和!”话落,南宫清远已起身先行,乌陀得意的看了赵悠山一眼,亲随其后。

天翔建威二年三月,凤栖三皇子皇甫傲峰以惊人的速度抵达天翔皇城,丞相魏民与镇国公袁崇真带礼部官员将其声势浩大的迎进了皇城。

庄严威武的金殿上,皇帝南宫俊逸着黑地镶红嵌黄绣金龙衮服端坐于上,殿中两侧文武百官肃然而立,鼓乐声起,一位身材挺拔,身着明黄衣袍的男子稳步而入。

明黄那是一国之君的象征,而来者不过凤栖的三皇子,却如此穿着,可见其在凤栖的地位等同于凤栖帝。

入得大殿,众人也随之看清了眼前这位传说中甚得凤栖帝宠爱的皇子,何种威武模样,此人年轻不过二十来岁,剑眉星目,肤色略黑,却是个英俊帅气之人,不过,要是拿其与上位的帝王相比,还是相差大截。

皇甫傲峰脸上杨逸着亲切热情的笑意,微鞠躬,声音极为洪亮,宣讲着大面上不可欠缺的礼貌客气之语,南宫俊逸自然回之。而真正实质的东西,还是会留在隔日后。

凭借自己与当今皇上的私交,皇甫傲峰竟然赖住进了皇宫,此举引来了不少反对之声,就算皇子甚至未来凤栖的帝王,也不该坏了天翔的规矩。

而皇甫傲峰则不屑这种规矩,住进皇宫,一来便易老友叙旧;二来,有些机密大事,更能直接与天翔帝言明,一举两得,甚至会有多得。未想到他这个满怀诚意而来的凤栖皇子,竟然被认为是破坏规矩之人。

“三皇子的脾气一直都未变啊,到哪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那好,朕就将皇子安排到轩云阁,那里离朕的御书房甚是近便。既然无事,退朝吧,朕要亲自送三皇子去住处!”

南宫俊逸发话,谁还敢有任何说词,于是,百官告退,而皇甫傲峰则心满意足与南宫俊逸同行。

“南宫俊逸,我们真是许久不见,你可好啊!”皇甫傲峰很是亲切的问候着,眼神很是随意的赏看着所经之处的景致。

对于皇甫傲峰的没规矩,南宫俊逸非但未怪罪,反而轻笑道,“规矩两字在三皇子眼里如同虚设,而三皇子始终在遵循着自己的那套行事做人的规矩。随性为之,这不禁让朕想起了多年前,初始三皇子之时,时光真的是转瞬即逝,未想到,我与你皇甫傲峰竟然会在如此场合上见面。”

“哈,没错,时间不经混啊。你到好,混上了皇位,而没出息的我,还是个小皇子。我可听说,你有了自己的皇后,何时引荐给弟弟我看看啊!”

南宫俊逸挑眉笑看了眼身旁的皇甫傲峰,不禁取笑道,“套近乎是你最拿手的,如果有机会,朕会的!”南宫俊逸温和的说道,可是,大家都是聪明的快要成精的人物,如果有机会,那就表示不会有这个机会,你是来结盟的,可不是为了看人家的皇后而来。

如若这话用在别人或是脸皮薄的人身上,一准就此打停,奈何,皇甫傲峰是个软硬不吃的主。

“何必等机会呢,不如就今日吧,你我兄弟间用不着那些个零碎,今日晚宴弟弟总能见到未来的皇后嫂子吧!弟弟我可急着看看,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能收了南宫俊逸那颗冷情的心!”皇甫傲峰调笑道。

南宫俊逸未否决,也未同意,而是饶有兴趣,别有深意的看着皇甫傲峰。

“如何?”皇甫傲峰神情自在的追问道。

“哈哈,好!你是天翔的贵客,朕设宴理所应当,等晚宴时朕会命人来请你!”

“好,我等你,我先睡会,第一次出如此远门,真是累啊!”

南宫俊逸的笑,在皇甫傲峰进得轩云阁时,彻底隐退。

“陛下当年与冷夜出门,遇到的就是他?”冷杰声音很低却极为恭敬的问道。

南宫俊逸微点了点头,转身往养心殿而走,而身后的冷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

“朕到要看看,他如何闹腾!跟皇甫傲峰办事,那些个死规矩毫无用处,真本事才能将此人镇住!今晚,朕定会好生款待!”

夜灯隐耀,明亮高悬,华清宫中灯火通明,与南宫俊逸一路行来,雪儿一路抱怨个不停,到底什么使臣,这么大的排场,不仅住进了皇宫,更让皇帝下于华清宫设宴,还把她给捎带上了。

“哼,人家今晚是要去看师傅的!”

“乖,别气了,明日,朕把先生请进宫来!”

“不要,师傅不喜欢,还是我去看他老人家好,真烦,那个皇子很大谱啊!”

看这那红艳的娇唇一路数落个不停,南宫俊逸但笑不语。

内侍声音尖响的通报,使得华清宫中,早已等候多时的人迎了出来。

“南宫俊逸,这个皇上还真是忙啊,我都等了许久了!我?”

“风?赖皮风?你怎么会在这儿?逸,赖皮风怎么会在这儿?”雪儿的突然惊呼,打断了皇甫傲峰,从其惊喜般看来,更震惊当场。

美,不,何止一个美字可以形容,没错,是仙女,这世间只有仙女才会有这般绝色倾城,灵气逼人的容貌。

从惊艳、震惊中好不容易找回理智的皇甫傲峰再次确认的问道,“你认识我?”

“废话,我当然认识你了,飞鹤山庄被我抓到的赖皮风。对了,你干吗在这儿,你?你不会就是那个凤栖皇子吧?”

“哈哈,没错,是雪儿,哈哈,是丑丫头!”听不得后话,只知道眼前的仙女的确是那个丑丑的雪儿,那个让他即便是回国也时时念起的丑丫头。

“逸,你确定他是凤栖三皇子,不是个冒牌的疯子?他可是很会装的!”雪儿很不客气的说道,更是在提醒自己男人。

“唉,真是个绝情的丑?丫头,你就这般欢迎老相好吗?”皇甫傲峰表情苦苦的质问道。

南宫俊逸面色暗淡了下来,眼神变得严厉,他的女人,怎能让外人占了便宜去。

可是未待南宫俊逸说什么,雪儿大声骂道,“鬼才是你的老相好,你怎么不去找啊!”

“你!”

“哈哈哈!”

雪儿的话,让皇甫傲峰语塞,更恨恨的用手指着雪儿,而南宫俊逸突然大笑了起来,牵起佳人的小手,大步进了华清宫。

席间面对丰盛的美味,皇甫傲峰却无丝毫食欲,对面两人亲亲我我,互帮互助,碍了他的眼,更重击着他的心。

“喂!我是客,是你们天翔的贵客!就算不看在旧识的份上,也得看在我们未来是盟友的份上,让让我吧!你们真当我不存在是吧!”皇甫傲峰很是吃味的大吼道。

“让?让什么?自己手指齐全,不会自己动手吃啊!你喊什么,食不言!”雪儿不客气的数落着,一块香脆排骨又稳稳的放到了南宫俊逸碗中。

“你,你,南宫俊逸也手脚齐全的,用得着你给布菜吗?”皇甫傲峰已近似无理取闹起来。

雪儿不悦的瞪来,好似看傻瓜一般看着皇甫傲峰,这使其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他是我男人,我不服侍,难不成让你来!闭上嘴,吃你的饭,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怎么看,你也不像个皇子!”雪儿不屑的回道。

“我不像皇子,天下间就没有像的了?”皇甫傲峰叫嚣道。

“哈哈,赖皮风就快变成痴傻风了,看看逸,再看看你,啧啧,人比人比死人啊!”

“丑丫头!”愤怒下的皇甫傲峰拍桌而起,在她面前,他不会装腔作势;在她面前,他绝不允许自己低于任何人,甚至是眼前的确出色的君主相比。

不见,不知自己心里到底如何想;不见,总以为她只是心里的一个特别的存在,虽丑,却丑得让他忍不住时时想起,让他忍不住要再次见到她;而今见到了,惊艳、兴奋、喜悦,却换来她一如既往飞轻视,甚至要他与南宫俊逸相比。明明他们最先相识,明明他们一路行来,最后不得以分开。可是,为何,她眼里只有南宫俊逸,而对他只是一味的挑衅,甚至不屑。他此时何止是吃味那般简单,一种酸酸的莫名其妙的感觉不受控制的生成,更越来越浓烈。

绝色佳人,君子好逑之。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吗,为何,她在说,“他是我男人!”这句话时,他的心被猛然揪紧。

“好了,都安稳的吃饭。三皇子不会对我的雪儿,那些无心之语真的动气了吧?”南宫俊逸笑言道。

那耀眼的笑脸,那句“我的雪儿”却刺疼了皇甫傲峰。

随即一声轻笑,皇甫傲峰再次坐了下来,看了看对面的两个,嬉皮笑脸的说道,“本皇子可有个大肚量,我这是跟雪儿逗着玩呢,许久不见,本就想的厉害,这一见面当然要热情些了,是吧,雪儿!”

“哼!”一声轻哼,雪儿不理不睬的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而两个男人的眼神,却有些火花四溅。

第三部 破颜篇 第二十五章 妒情----卑劣

食不知味,尤如嚼蜡。

这顿晚宴是皇甫傲峰有史以来,吃得最郁闷最憋气的一次,叫不得,怒不得,骂不得,更不能随心性的将桌子彻底掀了,只能干受着,苦挨着。

“不吃了?”对面传来了南宫俊逸温柔的声音,皇甫傲峰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情不自禁的又看向那张俏皮的绝色容颜。

乖乖的任由南宫俊逸为其擦拭着油乎乎的小嘴,雪儿撒娇般的说道,“吃不下了,再吃真的好成猪了!”

南宫俊逸满眼宠溺的笑了起来,倾身于雪儿,帖耳说道,“成猪也有好处的,能给我生好多的宝宝!”

“你,你才是猪呢!”雪儿红润着小脸,举拳便打,那眼中的甜蜜与幸福却遮掩不住。

又是在皇甫傲峰看来,碍眼的笑声,南宫俊逸边笑,已将娇人拥进了怀里。

“你们真当我不存在啊,我是凤栖贵客,你们能否收敛些,不吃了,看都看饱了,撤了!”皇甫傲峰很不客气的命令道,那语气,让人错觉这里难不成是凤栖皇宫。

对面打情骂俏的两人,也果真收敛了起来,南宫俊逸看着对面那张赶上锅底黑的脸,不禁客气的说道,“既然吃好了,就撤了吧!”

“逸,别忘了清茶跟糕点的!”雪儿赶紧提醒道。

南宫俊逸在雪儿俏挺的秀鼻上轻轻点过,宠溺的说道,“小馋猫一个,忘不了的!”

再如此下去,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对面的男女活活气死,于是皇甫傲峰挑起了话头,“雪儿一直住在宫里?跟我的帝师祖住一起?对了,我怎么没看到帝师祖他老人家啊!”

“帝师祖?”雪儿好奇的重复着,随即看向身旁的南宫俊逸。

南宫俊逸很是细心的小声给予了解释,雪儿的灵眸中狡猾之光闪耀着,南宫俊逸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你叫我师傅,师祖?”雪儿故意拖长了声音问道,皇甫傲峰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雪儿更是满意的对其笑了笑,那压倒百花的娇美之笑,耀花了皇甫傲峰的眼。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呢?师姑?不太好听呢,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从今以后你就叫我小姑姑好了!”

“什么!你再说一次试试!”皇甫傲峰恶狠狠的看来,大声吼道,叫小姑姑,那还不如让他一头撞死来得痛快,一声姑姑,这辈份就定了,那什么想头都没了。

“你叫什么,难不成还委屈你了,这是辈份,要不你就叫我师姑好了,虽然难听了点儿!”雪儿不满的说道。

“哼,休想,这辈子我只叫你雪儿,永远都叫雪儿,你师傅是我凤栖的帝师,是我敬称的帝师祖,却绝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师徒关系,让我叫你师姑?小姑姑?你做梦吧!今晚我就跟你一起去探望他老人家!”皇甫傲峰不容反驳的说道。

雪儿接下来的话,险些让皇甫傲峰背过气去,晚矣,一切都晚矣。

“你,你们竟然住在一起?都住在养心殿?你,你还未嫁给他呢,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不知羞,你的女德都喂狗了!”皇甫傲峰强忍怒气,质问了起来。

南宫俊逸满眼的坦然甚至是理所应当,更不屑去解释这些没有的东西。而雪儿好似看怪物似的看着皇甫傲峰。

“女德?这跟女德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女德,你说喂狗就喂狗好了。赖皮风,你好像很反对我住在养心殿啊!再说了,我嫁不嫁与你何干?你是来与天翔结盟的,却不是管我与逸是否住在一起,我嫁没嫁的!我师傅都说理所应当,你却在这儿大呼小叫的。许久不见,你越来越怪,莫名其妙。”雪儿皱着眉头,不悦的数落着。

此时的皇甫傲峰彻底无语,一杯凉透的清茶仰头全数灌进了肚中,还是无法浇灭心中莫名的怒火。

余下的时间,只为品茶,至于国之大事,明日御书房中自然会商定妥当。

接连几个哈欠下来,这折磨人的晚宴终于散场,喜气不多,忧怨却在某人的心里越来越浓。

望着那越来越远的一对人,皇甫傲峰心里五味翻滚,静心而论,他们站在一起,的确般配,堪称绝佳的一对碧人。可是,他不甘心,更糊涂的很,那般丑陋的一张脸,怎么就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神算子,明日一定要见到神算子,此事不弄清楚,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皇甫傲峰重重的叹息,转过身大步而去,他也累了,该回轩云阁休息,更理顺先前烦躁的心绪。

未乘御辇,而是携手漫步于清月之下,寒风之中,那紧紧相牵的手,传递着彼此的温柔,彼此的深情。

“今晚可把皇甫傲峰气的不轻啊!”南宫俊逸轻轻柔柔的说道。

雪儿举目对身旁的男人得意的笑了笑,“有些是我故意的,有些是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了,反正,他那个人不地道,我虽不讨厌,却也不喜欢,他太会装了!”雪儿毫不客气的回答着,却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皇甫傲峰的本事,假嘻笑,真伪装!

他的雪儿不但有一双看透世事的灵眸,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如此想,南宫俊逸的笑,在这寒冷的夜,清凉的月下却那般灿烂明媚,温柔满脸,宠溺满目。

平日不做愧心事,半夜自不必怕恶鬼敲门,而南宫清远却一惊一咋的。

“王爷,是风声,奴才已令人严守书房,不得任何人靠近分毫!”刘谦禀报着。

轻叹,南宫清远闭上了双眼,调整着先前的心神不宁,心绪烦乱。

“给本王找人查清楚,赵悠山到底有何把柄在乌陀手里把着,以至于让赵悠山冒灭全门的危险,为其卖命!还有那个乌陀,本王想得不错的话,京城之中,类似乌陀的还大有人在,一并暗查清楚。告诉别院里的那些人,本王养的是能人,不是白吃饭的废物,关键时刻,本王要看成果,要刀刀见血,不是让他们到处乱挥,砍树砍泥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王爷,恕奴才斗胆问一句,您真要跟那个乌陀成为朋友?”刘谦隐晦的问道,他还是无法说出“卖国”这两个字。

一个人的双手一旦沾上了血,那是无法洗掉的,即使洗了,也会有苍蝇闻味而来,紧叮那只曾沾血的双手,挥不掉,赶不尽。

“你想说什么?想说本王在引狼入室,玩火自焚?哼,那个乌陀以为本王真是傻的不成,什么他的主子喜好美色,处处以猎艳为趣,借口而已,烈火绝为了得到绝色美人,真的会助我夺回帝位,拥有整个天翔?他信,我都不信!到时候美人,江山,他烈火绝会全占了去!”南宫清远不屑的说道。

“那王爷为何还要结交这个歹心十足的朋友?”刘谦不解的再问。

南宫清远一记重拳砸到了桌子,愤恨的说道,“本王眼下还有别的出路吗?你想让本王就这么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活到死?哼,谁都别想压制本王,更休想利用本王。何时该用,何时该弃,本王自有分寸。烈火绝的确有这个实力助本王夺回帝位,一旦本王成事,那就由不得任何人指手画脚。美人,他烈火绝最终休想带走。去,给本王找京城最好的画师,本王要将雪儿的绝美仙颜画出来送人,四幅,哈哈,四幅足矣!”

“四幅?”刘谦重复道。

南宫清远得意的冷笑了起来,“绝色红颜谁人不想独得,别说是烈火绝喜好美色,难道龙青云就不想要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佳人,还是凤栖的皇甫傲峰不想要,哈哈,红颜可是会引来国之祸水的,本王还真想看到,一怒为红颜的那种惨烈呢!此事速速办成!”

南宫清远为自己的高明计谋放肆的大笑着,而在养心殿,雪儿接二连三的打着喷嚏。

“一定是一路行来着凉了,来人啊!”

“别叫,我没事,只是打几个喷嚏而已,兴许是师傅念叨我了呢!明日一早,我就去看师傅!”

“哼,大深夜的不睡觉念叨什么,叫太医过来看看,小病也不可轻视!”

“不要,人家好着呢,不信你摸,一点儿都不热,喂,你的手在哪儿!”雪儿娇娇柔柔的警告道。

南宫俊逸不正经的笑了起来,更是痞痞的回道,“当然在该在的地方了!”沙哑的声音刚落,桌上本就昏暗隐耀的灯光,被其挥手熄灭,珍惜良宵苦短时啊!

而在轩云阁,皇甫傲峰折腾了一夜,不但丝毫没有睡意,更烦乱的很,大早便推门走出轩云阁,再想下去,非把自己逼疯了不可。

天翔的冬天还真是冷了,不觉紧紧了自己的棉袍,在内侍的跟随下,缓步而行。

“前面可是养心殿?”皇甫傲峰声音低沉的问想宫中内侍。

“回皇子殿下,正是,此时,皇上应该上早朝了!”

南宫俊逸上早朝了,那她呢,想至此,脚下的步子不觉加快,心也随之欢快了起来。

“雪儿?”未等走近养心殿,便看到一娇美的身影在侍卫的护送下,正要往外走。

声音止住了雪儿的脚步,随声望去,轻展娇颜,微笑迎之,“早啊,你要去哪儿?”雪儿还算客气的问道。

虽然不怎么亲热,皇甫傲峰也受用的很。

“你去哪儿?”皇甫傲峰反问道。

“我去看师傅!”

“我也去!”

仔细看着对面急急行来的皇甫傲峰,雪儿轻声呢喃道,“赖皮风就是赖皮风!”

“走啊,我还要陪帝师祖一起用早饭呢,走了!”皇甫傲峰话未说完,又毫不客气的拉起了雪儿的小手,拖着就走。

那柔弱无骨的玉手,热着皇甫傲峰的大掌,更热着他的心,其实天翔的冬天并不冷。

可是这份温暖只持续了转瞬,便被雪儿无情的将手夺了回去,狠狠的瞪了皇甫傲峰一眼,大步行在前。

心里又酸又涩,想他皇甫傲峰一直以来,是被众星捧月的主,可是在雪儿眼前,他一文不值,在雪儿眼里,他只是赖皮风,甚至不让她喜欢的赖皮风。默默跟在雪儿身后,与之相识的一幕幕重新理顺着,他到底是从何时起得罪了佳人,让她如此对待他,而南宫俊逸又是如何得到佳人芳心,能让雪儿满眼满心的全是他。

对于皇甫傲峰的到来,神算子了然,满意的笑更是挂于脸上,可是皇甫傲峰却碍于雪儿在跟前,始终有话问不出。

直到临近午时,“师傅,雪儿要回去了,逸该下朝了!”雪儿已起身说道。

“去吧,师傅与三皇子再聊会儿!”神算子宠溺的说道。

懒得理会皇甫傲峰不满的哼声,雪儿步子轻盈而去。

望着那俏皮的身影消失于眼前,神算子轻抚白须看向那将眼神丢失于门外之人。

“有什么话,三皇子但说无妨!”神算子声音轻幽的问道,终将皇甫傲峰的心神扯了回来。

稍顺气息,梳理心绪,皇甫傲峰将心中围绕雪儿的所有疑惑全数倾倒了出来。恭敬的等待着神算子为其解惑答疑。

一阵沉默,一声轻笑,仍是轻抚长须,眼神却越来越幽深,深得好似要将皇甫傲峰紧紧吸入,让其自寻答案一般。

“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三皇子与雪儿有相识之缘,仅此而已。如若过于强求些命中注定不属于自己的缘份,结果会很可怕的,三皇子切记便好。雪儿本是绝美仙容,而这份娇颜只有遇到命里的那个人才会破茧成蝶,破丑颜而展露仙家绝美之貌。”

“难道这世间只有南宫俊逸才是雪儿命中人?为什么是他!”皇甫傲峰不心甘的吼道。

引来神算子一阵轻笑,“没有为什么,而是只能是他,只能是星帝转世的南宫俊逸才配得起天凤玉雪!”

“天凤玉雪?天凤玉雪,是雪儿?她叫天凤,玉雪?”终于在今天才知道雪儿真名的皇甫傲峰,对这个奇怪的名字反复轻喃着。

“天凤与星帝的缘份早由上天注定,无人能改,更无人敢改,妄想逆天而行,妄动天凤之人,必遭炼狱恶火吞食,必遭天谴永世不得轮回,直到灰飞烟灭。”神算子突然表情极为严肃的说道,那漂浮的眼神,绝非对皇甫傲峰,而是飘得好远好远。

稍静片刻,神算子看向皇甫傲峰,语重心长的劝解道,“三皇子之心,老夫明了。相识一场,老夫劝三皇子眼要向远看,看大局,看大势所趋。总有一天,这天下间的格局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三皇子到那时又会处于何种立场,请慎思再行!”

回宫途中,皇甫傲峰闭眼深思着,神算子半明半暗的话里,不仅仅是要说,天凤与星帝缘份天定,更能让他嗅出另一种别样的味道,总有一天,天下间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皇甫傲峰敢肯定,神算子这话蕴含着另一层深意,眼下看,扰乱时局的是龙悦与烈炎,而将彻底改变这片天地的却是神算子口中的星帝与天凤。而他,又将在这一场浩劫中充当何种角色呢,他的确需要好好思量。

试问,世间有几人能看得清,理得顺。如若真能一切淡然、无贪无争,就不会出现眼下的局面。

烈炎国中,一队黑衣人匆匆的急赶着,一路畅通直达那威严森冷的帝王殿。

一位灰白杂毛的男子将黑衣人双手奉上的卷筒接过,取出里面的东西,将其平展于御桌之上。

灯光映照下,一张绝美的佳人图现于烈火眼前,让其震惊的睁大双眸,久久凝望,云里雾里的痴醉一翻,无法想象,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绝美倾国倾城的佳人,这般绝色只能天上有,而人间根本无处寻之。

看着烈火绝痴迷的眼神,灰白夹毛也在闪神许久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陛下看此女如何?”一句地地道道的废话出自灰白夹毛之口。

被唤醒的烈火绝朗声大笑,笑的痛快淋漓,笑的邪魅张狂。

“国师,不也失神于画中人吗?”烈火绝所答非所问,却证实了此时真正的感觉。

“哈……,陛下所言极是。此女便是天星,天翔帝南宫俊逸未来的帝后!”夹毛国师再次重申,却换来烈火绝阴冷的眼神。

烈火绝决定了,自画展开的瞬间,他心意已决,更坚硬如铁,此女他要了,更势必得之。

“国师不是说,得天星女得天下吗?好,这天星朕要了,日日与此女承欢,那才是世间绝美之事。待大事成,朕必会诏告天下,烈炎国师,澹台孤邪为天下第一高德大贤,神算子算得了什么,无非被世人吹嘘而已,有谁见过他那些所谓的大本事,而国师的本事,朕是亲眼所见,更亲身证实,这天下第一,非国师莫属。”烈火绝斩钉截铁,不容反驳的评说着。

身旁夹毛国师,澹台孤邪神情兴奋的对其深鞠躬,更鸣誓,定要助烈火绝一统天下,成为这片大陆的唯一主宰者。

天翔国,文王府,那机密的书房紧紧关闭着,门外侍卫严密镇守,百米内不准有任何人走动。

“希望你的主子看了画后,能满意!”南宫清远轻轻淡淡的说道。

“哈哈,王爷放心好了,世间独一无二的美人,我家主子怎会不疼不爱呢,答应王爷的事,自然会全力相帮。不过眼下,天翔跟凤栖走得太过近乎了,凤栖皇子?”

“哼,别把本王想得那般无所不能,凤栖皇子来了些许时日了,至于南宫俊逸跟其说了什么,达成了什么,想知道,你就亲自到御书房查证,本王无力为之。不过,本王有一点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天翔与凤栖结盟了,余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南宫清远不冷不热的说道。

乌陀的脸挂上了寒霜,未多做停留,起身告退而去。

看着那匆匆的身影,南宫清远得意的轻笑。乱好,越乱才越好!他手里的美人图,得找个机会给龙青云送去一张才是,不偏不倚,人人有份才能乱得起来,更乱得热闹。

而在皇宫之中,突发的小事件,也有些混乱起来。

安德全拼了老命的往忆香殿狂跑着,待到正主面前,竟然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一路狂奔真的险些要了他的老命。

“出了何事?”太上皇南宫霖机警的问道,陪其聊天的雪儿也站了起来,能让安公公如此的只有,南宫俊逸!

“打,打,起来!”安德全大口的喘着气,终于挤出了四个字。

“说清楚啊,谁打起来了!”雪儿催促着。

“皇,皇上,跟那个,三,子,在养心殿,门,打,起来……”后面的话,未说完,雪儿早已飞身而去。

看着那轻如灵燕的身姿,南宫霖安心的笑了笑,随即细问了起来,越问,心越稳稳地放下。

御风之术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未用上,雪儿已临养心殿,那里果真有两个身影在不断的舞动着。

“南宫俊逸,拿出你的真本事,如若今天打败我,我就服你,否则?哼,你会很麻烦!”皇甫傲峰很厉的叫嚣着。

而对面的南宫俊逸神情自若,嘴角张扬着必胜的笑意,“好,别说我欺负你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都给朕滚远点儿,谁也不准插手。朕今天就让你这个没规矩的皇甫傲峰口服心服,彻底死心塌地!皇甫傲峰,你接招吧!”

话落,身影与电闪长空般直扑皇甫傲峰。

雪儿长长的舒了口气,真的险些让安公公吓死。稳住身形,悠域轻晃般走向斗场。

拳对掌,掌化拳,南宫俊逸不但脚法变幻莫测,手中的招式更是千奇百怪,对于皇甫傲峰攻来的拳力,非但不躲,反而以掌相迎,拳掌相撞间,皇甫傲峰被震出五步开外,而未等皇甫傲峰身子停稳,不受先前一丁点儿影响的南宫俊逸挥拳攻来。急急后退,一个向左猛闪,险险避开了南宫俊逸,被激怒的皇甫傲峰手伸向腰间,紧握腰间铁扣,待手臂扬起时,一把银光闪闪的软剑已紧握于手中,手腕猛抖,软剑笔直刺向南宫俊逸胸膛。

“陛下!”冷杰惊呼,未等冷杰上前解救,南宫俊逸警告的眼神已射了过来,他说过,不准任何人相助,他今天就要让不懂规矩为何物的皇甫傲峰输得口服心服,更断了他心里的那个妄想。

手中无剑,而剑却在心中,必要时,手掌,手臂,亦可幻化成世间的利剑,攻敌,斩敌。

行至冷杰身旁的雪儿,满脸满目信任的笑,使得冷杰,渐渐将心放回了原处。

软剑来袭,南宫俊逸仍是不闪不避,双臂如同灵蛇,双手好似利刃,缠了上去。突然趁皇甫傲峰收剑再攻之时,南宫俊逸竟然双掌将利剑扣于掌中,一个用力,双掌划过之处,软剑断成了三段,战,因此戛然而止。

皇甫傲峰不敢置信的看着独留在手中的剑柄,他的软剑乃是世间最好的韧钢打造,不但软如鞭,更削铁如泥,今日竟然被南宫俊逸用双掌斩断,一双肉掌竟然能将宝剑斩断,更断了三截。南宫俊逸的武功到底有多深,如若此时,南宫俊逸手中也有剑的话,那战局,不过十几个回合,他必输之。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传来,将场中的两个男人的目光齐齐引来,雪儿开心的跑到南宫俊逸身旁,挽着那健壮的臂膀,得意的看向皇甫傲峰,“不用再打了,我们都看得很清楚了,三皇子应该口服心服了吧!”

愤愤的扔掉手中的残剑,皇甫傲峰无理取闹的说道,“哼,你想偏帮不成?”

“偏帮?呵呵,笑死人了,我的男人,我当然要偏帮了。不过,眼下绝对用不着,事实就摆在面前,你不会输不起吧!”雪儿挑衅道。

第四部 双星一统 第一章 乱局始!!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盟约达成了,心心念念的人也见到了,皇甫傲峰这位异国之客也该哪来哪去,凤栖才是他的根本,才是他的家。

可是,为何心里竟会突然涌出一种凄凉之感,不禁自嘲而笑,不是他的,他的确强求不来。

房外的闪动,惊扰了皇甫傲峰的此时自怨自哀的心绪,人懒懒的坐着未动,但见阳光映照下,雪儿娇美轻盈的身姿,款款而来。

嘴角不觉扬起微笑,全神贯注的将雪儿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更深烙于心,绝色佳人,君子求之不得,总可深藏于心,暗自爱慕吧,看来,今生也只能如此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啊!”雪儿行至皇甫傲峰身前,轻声问道,不禁仔细看着他。

“不舒服?”雪儿再问。

“呵,怎会呢,我看今天的太阳仍是从东方升起的,你不会走错地方了吧!”皇甫傲峰调笑道,既然注定离开,注定得不到,那就在她心里印上永远无法改变的印象,独属于他的印象。

雪儿轻瞪了一眼,在其身旁的位置坐好,心情很好的回道,“再有七天就是天翔新年,逸让我来问问你,可愿意留下跟我们一起过年?”

又是一丝轻笑,却隐藏着丝丝苦意。

“真快啊,竟然快过年了,天翔新年比凤栖的要来的早些,细算下去,三个月后,就该是凤栖的新年了。替我谢谢你的南宫俊逸,本皇子还是想回去过自己国家的新年,那才热闹呢,对了,不如,你跟南宫俊逸说,等过完天翔新年就到凤栖去,我亲自接待你们,保准让你们玩得尽性,总困在宫中有什么意思……”皇甫傲峰真诚邀请着。

雪儿的双眸闪耀了起来,“你既然要走,那我们就不强留了,我会跟逸说的,等他有时间了,兴许我们就真的会去凤栖,你可得管吃管住管一切花费用度的。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雪儿,等等!”皇甫傲峰赶紧起身,叫住了那灵动的佳人。

雪儿停住了步子,转身看了过来,等待着皇甫傲峰的后话。

“雪儿会拿我当朋友吗?永远的朋友,永不会忘记的朋友?”皇甫傲峰很是郑重的问道,眼神中有着雪儿以前从不曾见到过的光芒。

虽不太理解皇甫傲峰为何如此问,但是雪儿还是展颜轻笑,声音清脆的回道,“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更何况,凤栖与天翔结盟,我们有了比朋友更多一层的关系。天下间,多了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啊,赖皮风有时虽烦了些,却不失个好朋友。”

雪儿的话让皇甫傲峰很知足的点了点头,本就帅气的脸,越发的神采奕奕,未给雪儿离开的机会,皇甫傲峰微眯起双眼,语气怪怪的问道,“雪儿是否指点过南宫俊逸?”

“啊?什么意思?”雪儿反问道,满脸的无辜。

“哼,少在我跟前装,我又不是第一次跟南宫俊逸交手,以前,我虽打不赢,但也不至于输的如此惨。你老实说,南宫俊逸能有今天功夫,你这个丫头,一定在背后使劲了吧!”皇甫傲峰恶狠狠的质问道。

雪儿得意的挑高眉头,轻盈的转身,满头青丝微微扬起,那幽幽的兰之香,让皇甫傲峰有了瞬间的闪神。

步履珊珊,向门外而去,将娇莺般的声音留在了屋中。

“你自己猜吧,我的男人,自然要偏帮了,这可是你说的!”

望着那得意的身影,皇甫傲峰无奈苦笑,曾几何时,他那么卖力的追在她身后,请她传授武艺,更不惜自降身价,认她为师,可是最后呢?有缘无份,时候对了,可是人却不对。

时间如水而逝,年的味道越来越浓,就连这冷清的皇宫热闹越来越重,喜气越来越浓。

大街小巷,商铺酒楼,早已装饰一新,这是新皇登基的第一个新年,百姓以及文武百官,无不想借此大喜的日子,共同祈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无灾无祸,国盛民富,国强民安。

“百姓最喜欢的就是节日,无论贫穷富贵,都想在这喜气的好日子里,求个好彩头,为他们自己,也为你这个新帝!”御驾中,皇甫傲峰感慨道。

三日后,便是天翔新年,而皇甫傲峰还是选择了离开,此时非比来时,南宫俊逸与雪儿亲自为其送行,除了先前签订的那份盟约,南宫俊逸礼尚往来的也为凤栖帝准备了厚礼。

“百姓知道什么,只要能过上好日子,他们别无他求!”皇甫傲峰接言道。

雪儿则饶有兴致的看着大街两边,忙碌不停的商家,就连过路的行人,都比往日笑上三分,这也是她出灵山后,过得第一个新年。不知远方的灵山,远方的狼母还有风它们,一切安好吗?兴许有朝一日,可以再回灵山,那里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家。

“南宫俊逸,你会成为天翔的圣主明君的,至于我,绝不会输你分毫,我也会让凤栖的万千百姓过上好日子,无战无扰,平平安安的日子。”皇甫傲峰别有深意的说道,更目光炯炯的看着南宫俊逸。

“好,我看着!天翔与凤栖永远都是朋友,永远都是牢不可破的朋友!”南宫俊逸郑重言道,随即与皇甫傲峰相视大笑了起来,也将雪儿的心神引了回来。

那浩荡的使臣大队,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于眼前。而年,却越来越近,直到明日的新年庆典。

养心殿中,此时的雪儿低垂臻首,俏脸微红,早已深深依进了南宫俊逸的怀中。

“快回答我啊!”南宫俊逸温柔的催促着。

雪儿无奈再次抬起羞红的娇颜,轻柔却略带抱怨的回道,“明知故问,你不是说我们早就是夫妻了吗。”

“那不一样,我现在就想亲耳听到。雪儿,做我的皇后,做天翔的一国之母,好吗?”先前的话,又一次被南宫俊逸重复,他不想再等什么天下安定,新年过后,便有吉日,他要迎娶他的皇后,今生今世唯一的皇后,他唯一的女人。

幸福的甜笑,雪儿重重的点着头,声音清脆的回道,“好,做逸的皇后,做天翔的国母,雪儿要与逸一起住在这宫殿之中,未来,我们一家人永远住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住在一起。”

无尽的幸福,无尽的甜蜜,此时此刻心情绽放着。

有女人的地方尤其女人多的地方,在新年来临之际,格外的喧闹忙碌,这便是文王府此时的样子,不管正主是否喜欢这个喜气的日子,他的女人可想借此大好时机,展现自己,以博王心,以得王宠。

鸳鸯帐中,终得停歇的可人,千娇百媚的躺于她王的怀里,小手轻柔的抚摸着男人白晳的胸膛。

“王爷?”一声轻喃,似有话要说。

疯狂过,得以舒解的南宫清远仍闭着眼,声音慵懒的问道,“何事?”

得到回应,女人更显娇媚,整个身子更紧贴了上去,“王爷,玉娇只是想说,这快过年了,玉娇想,想请爹爹到京城来,一家人在京城一聚!”

南宫清远猛然睁开眼,眉头锁起,满眼冰冷的俯首看着自己怀中的张玉娇,“跟在本王身边很委屈吗?你以为一镇之首,是想到哪儿,就能去得成吗?私会王爷,那是犯大忌讳的。”南宫清远冷冰冰的话,让张玉娇身子为之一震。

赶紧用手替生气之人顺起气来,“玉娇错了,玉娇绝没有那个意思,王爷这般疼爱,玉娇怎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玉娇不仅身子是王爷的,玉娇的心也独独属于王爷啊。王爷,您千万别气吗,玉娇错了,此事玉娇再也不提了,王爷!”女人的手臂已缠上南宫清远的腰身,娇媚温柔的求着,哄着。

张玉娇此时在心里将自己痛哭了一顿,想什么家啊,自打将她送给眼前的男人开始,她也就没家了,眼前的男人才是她的衣食父母,才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依靠。都怪自己一时爱显,想借宠将自己的家人请上京,相聚到是其次,在那些女人跟前显耀才为真,她要彻底杀灭那些女人的气焰,要让她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文王府中,真正的女主人,不是那个名不符实的王妃,而是她张玉娇,整个文王府,唯她张玉娇独占恩宠,唯她最得王心。

可眼下,一旦弄巧成拙,想至此,张玉娇越发卖起了力气,不顾浑身的不适,变得主动起来。

“不是本王不答应,这事,可不是普通人家走走亲戚那般简单的,等有机会,本王会让你达成所愿的。”南宫清远的声音又恢复了清雅,可是心中却在暗笑,此时的张卫兴许正在阎王殿鬼哭呢,想至此,南宫清远不觉将怀里的尤物拥紧。

“人家谁也不要,只要王爷就够了!”

“哈哈,你这个妖精,真是让本王疼不过来啊!”话未说完,鸳鸯帐中再起风浪。

那个可怜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用尽身体、心力服侍承欢的男人,竟然会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他不过一句话,就让她与自己的亲爹阴阳相隔,讽刺,绝对的讽刺。张卫在送女巴结南宫清远时,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所谓的姑父手中。死了好,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接连起伏,响彻云霄的鞭炮声,迎来了天翔崭新的一天。家家户户杀猪宰羊,祭祀先辈供奉神灵,男女老少皆鲜衣,来来往往,吉祥话始终不离口。

民间如此,宫中更是隆重,大早,文武百官穿着一新,边互相道着吉祥,边依序入得金殿,今日的朝会改成了新年的庆典,金殿中早已红毯铺就,彩灯装点,红木食桌有序的摆于两侧,上已安放杯盏。

养心殿中,南宫俊逸如痴如醉的看着身着华服的雪儿,一身极品紫缎罗裙,将绝美的雪儿衬托的分外高贵典雅,更增添了一份神秘。闪亮的珍珠饰物,腰间缀美玉以耀其身,罗衣璀粲,佳人更甚之。

再看南宫俊逸有意选了同质地的紫色锦缎金龙衮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石的紫金冠,身躯凛凛,气宇轩昂,三分邪媚,七分俊美,好似天界魔神降世,却与身前的嫡仙佳人,如此般配,耀眼夺目,让人惊艳,更让人敬畏。

装扮妥当,雪儿嫣然而笑,更原地旋身,供南宫俊逸细细赏看,南宫俊逸黑眸中火热的光芒,让雪儿越发得意,更受用的很。

“大胆,天风玉雪,竟然公然勾引于朕,你以为朕不敢治你不成。”南宫俊逸拿腔使调的吼着,可是那滚动的喉节,却泄了他的底。

银铃般的娇笑,得意的萦绕于殿中,那份圣洁高贵的美,因这灵动的笑声,格外牵起南宫俊逸的心弦,竟然让一国之君开始后悔,真不应该为他的宝贝女人如此装扮,本就绝艳的容貌,眼下更加夺人心魄。

瞬间上前,强有力的双臂将那戏君之人,紧拥入怀,灼热的气息,抚于雪儿的娇颜之上。

见好便收,否则,真的把火引起来,吉时可耽误不得,更何况,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要一起去接太上皇,与他共入金殿。

“天风玉雪,你可知罪!”沙哑的声音,强装威严,南宫俊逸的俊脸与雪儿的娇颜近乎贴伏。

强忍笑意,雪儿怕怕的回道,“臣妾知罪,臣妾不该触动龙胡须的,呵呵,逸,你真的开始有胡须了呢!”

“你这个可恶的小东西,还敢勾引朕,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今天休想出门!”南宫俊逸发狠的说道,将那触动龙须的小手,含入口中,轻重适度的咬了一口。

一声惊呼,雪儿赶紧求饶道,“皇上惜怒,臣妾错了,如若皇上还要惩罚臣妾的话,是不是应该让冷杰去太上皇那儿,打声招呼啊,等皇上惜怒后,我们再而三过去。”

一双光彩夺目更满是无辜的灵眸,专注的看着她的君主,静静的等待着发落。

一声无奈轻叹,南宫俊逸俯首在虽未施胭脂,却娇艳的红唇上,烙下重重的深吻,才算解气的牵扯起佳人的小手,乘御辇奔忆香殿而去。雪儿得意的轻笑,换来宠溺的狠瞪。

金殿之中,鼓乐声起,众臣各就其位,面御桌而立,但见金殿侧门处,南宫俊逸在前,太上皇与雪儿跟随其后,步入金殿,同上玉阶,龙椅之上,南宫俊逸依然与雪儿同坐,太上皇则稳坐于御房旁专为其设置的红木雕龙金椅。

若大的皇宫,除却雪儿,再无第二个身分尊贵的女人,故此,便不会出现以往的那种皇贵妃、贵妃、妃、嫔的席位。而雪儿这位未来帝后也无需接受任何女人的跪拜之礼。

乐止,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南宫俊逸赐百官座。

今日天翔大节,皇帝陛下与民同乐,同百官畅饮,共祈天翔鸿图伟业,千秋万代。然,思乐之时,更不可忘危难始终存在,越是危险之际,天翔越要团结集心,共守家国,共抗外敌,天翔不仅仅是君主的天翔,更是在座文武百官,万千百姓的天翔,无国便无家,国破家必亡,在此大喜的日子,本不该说如此话,可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无论到何时,都是不变的事实,更不可忘。

南宫俊逸的激昂之词,敲打着所有人心,享乐思忧,切记切记。

当乐声再起时,内侍陆陆续续将精心准备的喜点,一一奉上,辞旧迎新的喜悦,在杯盏间,在笑语间,流淌着、传递着。

新年大喜,更依以往惯例,不仅皇上要亲自走下玉阶与百官对饮,就连雪儿也跟在其身旁,尽显未来一国之母尊贵与得体。

南宫清远静待着,那娇俏尊贵的身影走到自己眼前的那一刻,雪儿,本王为你真是煞废了苦心,一杯清酒下肚,南宫清远酒中空空如也,他要等,他要雪儿亲自为他斟满酒杯。

“逸,你知不知道大臣们可谢死这一天了!”南宫千勇神秘而声音极轻的说道,却使得南宫俊逸飞来狠辣的眼刀。

“为何啊?”娇莺之声轻轻问来。

南宫俊逸心如明镜,可是雪儿却不甚清楚。

南宫千勇不怕死的轻笑,顶着南宫俊逸严厉的神色,他赌定今天皇上即便心里有气,却会给足百官面子,毕竟,这一天在天翔可是特例,连皇后都要下玉阶接受百官的祝语,就算皇上再如何的不满,也得强忍着。

“因为众臣可以亲睹他们未来帝后圣颜啊,这可是比过年,更让人心雀跃之事,雪儿定不知道自己在百姓以目中,现在是何种地位吧!”见雪儿摇头,求知若渴的样子,使得南宫千勇的胆子更壮了三分,只看雪儿,却不敢看旁边的龙颜,得意的说道,“雪儿在百姓心中是神,是九天降下的神女,只有神女才与新皇相配,才会与新皇共同让一在翔繁盛富足……”

“这样啊!”雪儿轻声自语道。

“你不开心,不兴奋?”南宫千勇追问,他的确未从那张绝美容颜中看出半分得意或是喜悦。

雪儿摇了摇头,“别人如何说,那是他们的喜好,我知道自己是谁就好了。”雪儿很是平和的说道。

使得南宫千勇没劲的摇了摇头,而让一旁听得仔细的丞相魏民不住点头。

“南宫千勇,散宴后,别忘到忆香殿,朕等着你!”南宫俊逸很亲切的叮嘱着,却让南宫千勇警惕非常。

早已等候多时的南宫清远,终得起身,手中却端着空空如也的酒杯。

“臣,斗胆,可否请雪儿为臣斟杯酒!”南宫清远语气淡雅诚恳的请求着,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其身旁之人听得清楚,更齐齐看来。

南宫俊逸脸上始终亲和之笑不变,未答复,更未否决,而一旁的雪儿展颜轻笑,对南宫俊逸温柔的说道,“逸,我也想为文王斟酒呢,若不是文王,雪儿与师傅不会来得京城,若不是文王,雪儿便不会与逸相识相知,更不会私守终生了,如若说,文王是我跟逸的媒人,也不为过啊!这杯酒就算是雪儿的谢媒酒好了!”

雪儿的一番乖巧之语,解了南宫俊逸之难,更让南宫清远心知肚明,狠狠的对其讽刺了一通,使得一旁的南宫千勇满目的幸灾乐祸,心中感叹,这未来的帝后,厉害,言语间便可将人气得眼蓝,如若气性大肚量小的,兴许就此就气死了过去。

“哈哈哈!还是朕的雪儿识大体,懂得知恩谢恩,冷杰,拿酒来!二哥的这杯酒,就由雪儿来斟!”南宫俊逸神采奕类,已端杯等待起来。

而南宫清远那藏于袖中之手,死握成拳,指甲已深陷皮肉,却感觉不到痛。心中只有气,更愤恨异常,恨南宫俊逸的得意,恨雪儿的无情,却唯独忘记,自己是谁,又曾经做过些什么。

有人羡慕,有人猜疑,更有人静观好戏。

同样的清酒,此杯饮尽,却辛辣无比,望着那离开的一对人,南宫清远面带优雅轻笑,而迷醉的眼底,冰冷刺骨。

热闹了一小天的宴会,终于在百官尽兴下散去,而属于家人的聚会才刚刚开始。

忆香殿中,太上皇,南宫俊逸与雪儿,南宫千勇,神算子,可谓家人齐聚,却唯独少了那金殿之中尽情醉倒的南宫清远。

众人围坐一旁,而太上皇身旁不但留有一空位,更有一套餐具,这是为谁而留,众人心中皆知,大喜之日,团圆之即,不免留有些许感伤。

宫中其乐融融,而在文王府,也有人登门道喜送礼。

“噢?你的主子还真是能屈能伸啊!本王倒要看看,朝堂如何热闹,你的主子如何来的。难不成,你家主子是为美人而来?”南宫清远不冷不热的说道,此时脸上哪有丝毫醉态,不过身上酒气冲天罢了。

“凤栖能来得,为何我烈炎来不得,难不成,天翔就此斩断与我烈炎的一切往来?哈,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自古早见,如若天翔帝是英主的话,就不会武断拒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劲敌强出百倍吧。此事,王爷也该出力才是,王爷贤德之人,这种大事跟前,自然清透,以王爷的份量,说句话,想必也会一呼百应的,最起码,赵悠山便会附议王爷的意思。”乌陀自信满满的说道。

“本王再如何贤德,也得你家主子的国书生动感人才是。告诉你的主子,下力气在国书之上吧,朝中想生吞吐活剥了烈火绝的,可大有人在。别到时候美人没弄到手,反惹了满身骚。行了,你回吧,本王真是有些醉了!”

“那在下就不打扰王爷休息,对了,主子让我再叮嘱王爷一声,想要得到江山,可不是光指着我家主子一人出力啊,毕竟,将来坐上那个位置的可是王爷您啊!哈哈哈,天翔的新年还是挺热闹的!”乌陀意有所指的说着,更满是得意而去。

“若不是此时正用的着他们,奴才真想一刀解决了这个王八蛋!”刘谦愤恨的骂道,那个乌陀的确过于狂傲,言谈举止间,丝毫看出,他对南宫清远有几份恭敬。

南宫清远轻淡而笑,看了眼刘谦,轻轻淡淡的说道,“急什么,大事成后,谁欠本王的,本王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天翔二年五月,新年过后不过半月,南宫俊逸下旨,着礼部查阴阳合历,选吉日吉时,待吉日定,再召告天下,皇帝大婚,迎娶天凤玉雪为帝后。

此消息不径而走,除却开心的当事人外,太上皇南宫霖同样欣慰喜悦不减分毫,而神算子始终淡笑不语,那深邃的眸中,总隐藏些什么。

天翔二年六月,一大一小两件事,再次震荡着整个朝堂,就连皇帝大婚这般天大的喜气,也好似被压制一般。

“张卫之死无需再议,命刘通接手查明!”南宫俊逸沉声打断了无味的议论,查明?此事何需查明。

“陛下,臣奏请陛下,大婚暂且延后,眼下,烈炎之事为重!”丞相魏民大胆觐见忠言,因为他深信,他们的国君绝不是那种视逆耳良言为恶语之人。

殿中丝语之声再起,此次大婚是皇上亲自督办,足可见对未来帝后有多恩宠,魏民此言,明摆着是给皇上找不痛快,烈炎之事大可置之不理,怎能与眼下皇上的大婚相比。

“臣请陛下,此事万万不妥,臣等已经细细查阅,下月十六便是这一年中最大的吉日,如若错过,只能等到来年,就算来年,也找不出如此的吉日吉时。在臣看来,何事也大不过陛下的大婚之喜。”礼部侍郎赵悠山极为反对道,附议之人已过半。

“陛下大婚当是国之大事,可是,列位大人不要忘了,国之不稳,陛下又怎能安心大婚,臣附议丞相之言。自今日算来,到下月十六,这不满整月,如何准备妥当,请皇上三思。”南宫清远郑重的说道。

“老臣觉得文王说得有理,抛开烈炎之事不说,这不到整月的时间,确实有些急促了。我主鸿福,更受上天眷佑,陛下大婚,无论哪一日,都会是吉日吉时。眼下应全力处置烈炎之事。”袁崇真说道。

几番热议下来,朝堂顿分两派。

响亮而有节奏的敲击声,让百官寻声看去,但见上位之人,神情自若,好似商议的大事跟其毫无关系一般,只在那用手指敲击着御案。

殿中终得安静,南宫俊逸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殿上众臣一一俯看过,“大婚延后,朕要好生思量这份烈火绝亲笔书写的国书,散了吧!”

朝臣纷纷退去,那些被皇上单点到的,则急急去了御书房,此次,竟然连南宫清远也有幸进得御书房。

临走时,赵悠山双眼精亮,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而在千里之外,那个宏大森严的红砖碧瓦皇宫,有一处最为高大雄壮却阴冷的黑色大殿,那里,便是烈炎国君烈火绝的寝宫,整个大殿用黑青石、黑铁木修建而成,而大殿中,御桌、床榻、屏风、门窗……更是清一色的青黑。

此时的烈火绝慵懒的躺于软榻之上,对面站着的便是夹毛国师澹台孤邪。

“国师的这招以退为进,以弱示好,用得妙,朕已拿出十分的诚意,就不信他南宫俊逸独断专行,对朕修好的国书,不理反而弃之!”烈火绝说道。

“没错,一旦天翔国门对我们打开,臣的下一步棋便紧随其后,那个自以为是的南宫清远,已然在我主手中掐着,看他到时候有何能耐,挣脱我主的锁链,陛下一统天下的雄心大志,又向前迈了一大步,到时候天下全掌控于陛下手中,那绝色佳人更供陛下日夜享受!”澹台孤邪志在必得,更信心百倍的说着,使得烈火绝满意的狂笑。

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亲见那已夺了他心魂的美人,待他再回烈炎,便是美人在怀之时。星帝,哼,他倒要看看,失去了自己的女人,失去了江山的南宫俊逸,还如何做他的星帝。

第四部 双星一统 _ 第二章 再见风、拯救峰!!

御书房中,南宫俊逸不言不语,下位站着的人,更是各个神情严肃。

“坐吧,此处别无外人!”南宫俊逸云淡风轻的说道。

袁崇真等人各自眼神划过,虽各找位置坐了下来,却在崩紧心弦。大婚被延,烈炎逆反常态求和,此等烦心的大事,却不见他们的帝王有丝毫怒色,甚至那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龙颜莫测,君心难猜,新帝比起太上皇,过之而无不及。

“这都怎么了,别一个个的捧着脸,有什么说什么,今天大家伙就畅所欲言!”南宫俊逸亲和的说道,已自行端起一旁的香泯,独自细品了起来。

“唉,臣为官这许多年来,头一次被这样的事难住,这应也不是,不应也行不通,天翔不可能彻底断了与烈炎的联系。烈炎有我们天翔没有的,却是需要的东西,铁砂,就其一点,断不得!可是,烈炎帝如此做为,不禁让臣等斟酌他到底何意。莫名其妙退军,又莫名其妙递此国书,上面的字字句句,可是把自己降了何止一个身位,烈炎帝何种人物,我想列为都应该或多或少了解一些,那般狂邪的一个人,竟然说求和就求和吗?臣费解的很!”袁崇真直言勿讳的说道。

镇国公的话得到了丞相魏民与南宫千勇的赞同,这事不但棘手,烈炎递来的国书更加烫手的山芋。

“文王认为呢!”南宫俊逸语气亲和的问道。

好似经过的一番细思量,南宫清远款言温语的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娓娓道来。就算明知,烈火绝未按什么好心,这国书天翔也要毫不犹豫,大气十足的接下来。一来,正如镇国公所言,烈炎的铁砂举世闻名,各国所炼就的兵器甚至是百姓所用的耕种器具,多以烈炎铁砂为佳,虽然凤栖与龙悦各有黑铁石出产,却数量极少,能满足各国的用度,则多是从烈炎购进铁砂,再根据各国的锻造手艺自行炼造,就此,天翔不可闭国;其二,国书上说得清楚,烈炎帝要亲临,意与天翔修永世之好,他们是来天翔的地盘,就算烈火绝再如何闹腾,难不成还敢翻上天去,天翔的禁军,天翔皇城的精锐之师可容不得他心怀不诡;其三,烈炎真是诚心与天翔为好,那势必会打击到龙悦,借此,龙悦也会静下来好生思量,自己未来的处境,凤栖与烈炎均与天翔不成。其四,皇上若应允下来,更可让烈炎看看天翔的神威,更见识了陛下深厚的气度,广博的胸襟。此一举多得,烈炎帝入天翔,可应允之。

南宫清远的话,句句在理,句句可服众,连南宫俊逸都有不觉轻点了点头。

“说了如此多,朕心里已有了打算,明日朝会,朕定颁下旨意!”南宫俊逸温言款语的说道,几位大人也不再停留,陆续而退,南宫千勇临走时,眼神精亮的看了看南宫俊逸,而南宫俊逸嘴角轻扬,一丝安抚的笑,渐渐漾开。

养心殿中,雪儿开心的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锦缎,满屋子五颜六色的极品锦缎,全是南宫俊逸命人送来,只为供佳人尽情尽兴挑选,再交于织造局制成大婚喜服。

如玉的小手轻抚自己挑选好的锦缎,那满溢的幸福,好似顺着手尖将锦缎渲染得更加亮丽炫烂。

情不自禁想像着大婚那日,她会与南宫俊逸身着威服,头戴金冠,踩着红毯,在百官的瞩目下,携手步入金殿,步上玉阶,受百官跪拜,一声皇后千岁,千千岁,将她跟当今天子,真真正正、牢牢的系在了一起,自此相扶相携,永永远远。思自此,绝美的容颜越来光彩夺目,醉人心弦。

一声轻笑,使得雪儿猛然看去,但见一张俊美无比的脸,正眼有取笑般看着她,雪儿不觉得再次低头抚弄起身旁的锦缎。

大步行来,南宫俊逸单掌托起那红润醉人的娇颜,温柔的说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的脚步声都未听到!”

雪儿甜美而笑,那份幸福甜蜜毫无遮掩,“在想我们的大婚呢,逸,这些好看吗,这可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逸装紫袍最好看,我也喜欢紫衣罗裙呢!”

“雪儿,我有话跟你说!”南宫俊逸表情郑重,却满含歉疚。

如此语气,如此神情,聪明的雪儿立刻意识到了定是有什么事发生,“出事了?”雪儿轻轻的试探着。

南宫俊逸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们的大婚可能无法按期进行?”雪儿再问,秀眉拢起,小嘴更翘了起来。

狠狠的重叹,南宫俊逸将床上的锦缎,推于一旁,将雪儿抱坐在了自己腿上,额头与佳人紧紧相贴,“大婚要延后了,因为,烈火绝要来天翔,要与天翔修好,再来,镇国公的话也在理,不足整月的时间,定无法准备妥当,我要给雪儿一个隆重完美的大婚,我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看看这小嘴好翘到天上了,很不开心?”

“嗯!那烈炎皇帝真是莫名其妙,打也是他,不打也是他,现今又求什么和,他肚子没什么好水。逸,要格外谨慎才是。如若他真有什么不轨之举,我就先跟他新帐旧帐一起算,可恶,真真的可恶人!”雪儿此时的心情毫不保留,尽情发挥着。

南宫俊逸还能再说什么,只将佳人温柔的拥入怀中,烈火绝不但可恶,更心怀鬼胎。

入夜,南宫俊逸又去了御书房,冷夜回来了。

此时的御书房中,只有一种浓重的气息,那便是冷冽。南宫俊逸神情冰冷严厉,本就属于黑夜的冷夜,更是热度不足。

“此人奴才细查过,与他在一起的都叫他鸟陀,烈炎人,早在数月前,就已经出进文王府,而且,还是礼部侍郎赵悠山亲荐。这几日,此人进出文王府的次数更加频繁,多是深夜进出,行踪诡异的很。”冷夜将文王府这些时日来的盯防细细禀报着。

自南宫清远逃过上次大劫后,本就对其盯防的暗部,格外加大了人手,看来,功夫没有白费。

“不要惊动任何人,将烈炎在皇城的奸细全数查清,到时候,一举歼灭。南宫清远?,他既然要一条路走到黑,走到死,那朕成全他!”南宫俊逸阴冷的说道,对于走火入魔,魔性入心入髓之人,死,不但是他最好的去处,更能彻底的摆脱魔掌,他外公,娘亲用自己性命换来生的机会,就这么被他一点点,好不珍惜的耗尽。无药可救,彻底的无药可救。

隔日早明,百官期待的圣旨,如期而至。

烈炎与天翔由古至今,国之相邻,战事更不曾彻底停歇,尤其近年,更战之频繁。然,国之相处不可死记仇怨,不求善邻之道。虽战争刚止,天翔绝非闭关之国,绝非气量狭小之国,既然烈炎国主如此诚心,力求和睦相处,天翔自然乐见之,欢迎之。天翔必会以真心待诚心,以善迎和。

对于迎接烈炎国主此等大事,特全权交于文亲王南宫清远接掌,望亲王定不负天翔之所望,不负朕之所托。精心尽力,办之!

依次旨意,再拟出国书,即日发往烈炎,告之烈炎帝,他天翔之行,已然达成。

此圣旨一宣告,众臣虽表面无丝毫言语,领旨办差,可是心里还是各自寻思着,尤其此等重任竟然交给了无官一身轻的文王,这圣意也太无法揣测了。

“皇上疯了不成!”御书房中,南宫千勇毫不顾及的吼道,而御桌后的九五之尊,却神情自若,丝毫不计较南宫千勇的大不敬。

“皇上,你到底知不知道,南宫清远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你也糊涂了不成,让他跟烈火绝接触,皇上就不怕他里外勾结。南宫清远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即便他现在不得势,难保他私下里不动手脚,万一?”

“朕要的就是万一!”南宫俊逸突然冷硬的说道,将爆脾气的南宫千勇一下子堵了回去。

一番细思量,猛然顿悟,声音极低更极神秘的问道,“莫非想借此机会除之?”

“哈,不用朕借机会,他自会给朕创造这个机会,你说的没错,他从来就没安稳过,张卫如何死的,别说他南宫清远不一清二楚。自作聪明,即使张卫不死,朕也不会拿张卫治他,张卫与公孙无忌比起来,孰轻孰重,不照样让他逃脱了,杀张卫真是多此一举,反而让朕更肯定,威武与平源之事,皆出自他之手,甚至,回程途中的那次绝杀,也是拜他所赐。朕现在就给他机会,天大的机会,朕要杀他一个心服口服!”

此番话如此明了,无需再问什么,南宫千勇愤恨的点了点头,安心而退。

雪儿早已将五彩锦缎收起,在南宫俊逸跟前,不再提有关大婚的半个字,眼下,朝政以及烈火绝的事已够让其伤神,她怎会再分他的心力呢。待时候到了, 大婚,水到渠成。

有南宫俊逸相陪,又王府皇宫两头跑,雪儿的日子过得到也舒心惬意。可是,直到凤栖传来的那封十万火急的求援信,打破了雪儿的宁静,又给南宫俊逸增添了更大的烦乱。

皇甫傲峰身中奇毒,吐血不止,凤栖帝寻遍名医,更快斩尽,也无人能真正查清皇甫傲峰身中何毒,而且,这种毒不仅在皇甫傲峰身上出现,凤栖皇城也渐渐泛滥,还好皇甫傲峰有珍贵的药草吊着一线气息,而那些普通百姓,却要吐尽身上所有的鲜血,直到血肉好似被抽干,只剩下干瘪黝黑的皮紧贴在骨头上。

“到底是什么毒如此狠绝,竟然会吐尽全身血液,形同干尸!”雪儿震惊的自语,眼神不觉看向身旁的神算子跟南宫俊逸。

如此惨状,师傅定会赶去救治,而她呢。凤栖帝在信中真诚的请求南宫俊逸能让雪儿随神算子同行,因为皇甫傲峰在彻底昏迷之前,只喊个一句话,而那句话里,全是雪儿两字。

那般爱面子的凤栖帝,竟然说出了请求,如若谁真能治好皇甫傲峰,让凤栖帝下跪,他都会毫不客气,不但因为皇甫傲峰是凤栖未来的君主,更是凤栖帝独宠的儿子。

神算子起身说道,“此事不可耽误,雪儿这次定要与师傅通行,必要时,只有雪儿可助凤栖渡此劫难。”

见南宫俊逸崩着脸,明显不赞同,神算子接言道,“雪儿此去,不仅仅是为凤栖,也是在为天翔。老夫会照顾好雪儿的,陛下当务之急,是烈火绝,老夫此时带走雪儿,未尝不是好事,唉!”

“先生何意?”南宫俊逸追问道,最后一句有关雪儿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而神算子却轻摇头,不再言语。

隔日大早,宫门外一辆八骏马车,由冷夜亲自执驾,随行三十暗部之人,一百皇城精锐,本要在配些禁军,则被神算子否决。

昨夜叮嘱了一夜,呢喃了一夜,直到天明,仍有说不尽的话。明明不舍,却不得不分离。

眼下,雪儿将最美最灿烂的笑留在了南宫俊逸眼前,那双灵眸中,满是安抚与叮咛,她不但会平安回来,他更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不可过于思念,不可不开心,不可没有笑颜。

千般不舍,万般难离,在冷夜的一声高喊声中,在马车启动之时,相爱之人久久凝望的深情之光,被渐扯渐远。

大婚不成,这又凭添了多少烦心之事,南宫俊逸紧闭双眼,心中却不禁苦笑,不可过于思念,而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思念了。

八骏之车强用力的奔驰着,南宫俊逸给了雪儿金牌玉令,所到之处如同皇上亲临更畅通无阻。

行至官道叉口处,不远处奔腾而来的马匹卷起一阵烟尘,雪儿不免好奇的掀开车帘,一辆豪华巨大的马车与雪儿的坐驾正擦肩而过,此时,大车的主人也掀起了车帘,一双邪媚的双眼,不敢置信的注视着雪儿。

而此时,神算子挥袖间将雪儿掀起的车帘如疾风般的卷落,随之而来的便是神算子无奈的叹息,还有一句,“天意难为啊!”

雪儿的马车错了过去,更越行越远,而邪媚的男人大吼一声,叫停了自己的车队,更翻身下车,眼神追随而去。

“陛下?”但见一灰白夹毛男子不解的问道。

“朕看到了,看到了,朕看到她了,就在刚才,她竟然与朕擦身而过,她这是要去哪儿,出远门?”说话之人正是烈火绝,而那个夹毛正是澹台孤邪。

“陛下说的是,天星?”澹台孤邪确认道,烈火绝神情仍有些飘忽,轻点了点头。

她真的很美,不,已经无法用个美字形容她,那绝美的娇颜,尤其那双闪动的灵眸,她这是要去哪儿,他可是为她而来,而她却不在皇城。想至此,烈火绝眼中的迷恋变成了阴邪。

“臣看那车队赶得甚急,莫非天星有什么急事,陛下,我们还是进城吧,今日见不到,说不准明日后日,总有一日会见到,只要陛下为之,怎会有陛下得不到的东西,更何况是个女人呢!”澹台孤邪劝解道。

阴冷邪媚的轻笑,烈火绝甩袖上得车去,这天下间没有他烈火绝得不到的东西,江山都被他玩弄于股掌间,更别说一介弱质女流。

雪儿车队此行,为节省时间,选取了一条是小城小县,甚至是古老官道的路线行之,这比路经大郡大州要省去大半的时间,人命关天,时间绝不能浪费于路上。

日行夜宿,有时,夜路好走的情况下,雪儿也会客气的跟冷夜商量,可否夜间再赶一赶,早点到,那无辜的生命便会离鬼门关再远一步。冷夜自然听候其吩咐,更敬畏尤佳,雪儿的身手,他是最早见识的人。

“雪儿啊,三日后便是福荣镇了!”神算子声音轻幽的说道,雪儿满目的精亮。

福荣镇,一个意义非凡的名字。过的福荣镇,那灵山也就近在眼前。

“师傅,我们会经过灵山吗?”雪儿兴奋的问道。

神算子满目疼爱宠溺的轻笑,“自然会经过啊!”

“真的,可是,眼下有要事在身,雪儿回不去的!”雪儿好似泄了气的皮囊没精打采的说道。

“雪儿依旧赶路,师傅得回灵山取些东西才行,放心,师傅会追上雪儿的!”神算子说道。

此时的雪儿竟然满目的羡慕,声音轻轻柔柔的说道:“那师傅替雪儿看看狼母,看看风,还有狼王,告诉它们,雪儿想他们,好想好想,他们从未离开过雪儿的心。”

说到此,雪儿的双眸变得水润,那闪亮的晶莹已在眼中打起转来,却坚强的始终盘转不落。

“好!师傅定将雪儿的话带到!”神算子郑重的说道。

雪儿扭过头,看着车外,属于灵山的方向,一颗耀眼的晶莹落到了车窗上,飞溅成美丽的泪之花。

家就在眼前,那陪伴她的亲人就在那里,可是,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却回不去,见不到,越如此想,那闪亮的晶莹越不受控制般飞落。

三日后,午时,车队如期抵达灵山脚下,看着那下车而去的高瘦身影,雪儿忍不住大呼,“师傅,定要告诉狼母,雪儿想它们,好像啊,呜,呜,等雪儿回来,一定要回灵山,一定要回灵山!”

不知神算子听到与否,总之那高瘦的身影已隐于山中。

“小姐!”车外的冷夜轻声叫道,原来。这就是帝后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难怪,灵山宝地才会蕴育如此灵动仙子。

“冷夜,我们走吧,我要快些回来,我一定要回灵山看我的狼母,看风......”雪儿委屈的哽咽道,冷夜心中重叹,如若帝后这般模样让主子看到了,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呢。

用力挥起马鞭,那尖厉的声音,响彻灵山这片天际。

越往南行,阳光越灿烂,天气越暖和,树的苍绿,草的青青,五颜六色的野花更是随风摇曳,那属于树、草、百花的味道交织着,无不在说,凤栖国,近在咫尺。

随行皇城精锐中已派人先行抵达天翔也凤栖的边城燕陵,此时的燕陵大都督早已打开城门,列队恭敬帝后御驾经过。

雪儿与南宫俊逸虽未大婚,更未正式封后,然,在天翔百官,天翔百姓心里,雪儿这位九天仙女早就是他们认定的帝后,此种信念不仅仅是在皇城,及其周围郡县,就连这最南端的边城,更人人如此认为。

“御驾不停,速速通关!”冷夜夹杂着内力大声喊道,早已恭候于城门的众人,纷纷后撤,为御驾让出更宽的路了,让其毫无阻碍的奔驰着。

而在凤栖边境,也已得到通知的边城守将,不问,不拦,不查,只让那边举天翔皇帝金牌玉令,边牢牢驾车之人,在大队人马的护送下,顺利通关,向前飞般奔驰。

非常时期,凤栖帝早有旨意,决不可耽误分毫,否则,提头去见。

在车队之后,出得灵山的神算子正已惊人的脚力,急赶着,与雪儿到达燕陵的时间,只差半日而已。

如今的凤栖皇城,哪有半分迎接新年的味道,商铺、酒楼、茶馆全数紧闭大门,大街小道找不到一个行人,就连叫花子,也不见踪影,有的只是满地满天的飞絮,败谢的落花残香,以及偶尔得见,在街角烂菜堆中寻找食物的耗子。

以往的繁华,雪儿虽不得见,可是,眼下看来,凤栖皇城与死城无异,而不远处,行来的一队青衣禁军,总算让这凄凉的大街有了人气。此队负责巡视,只为探查出何家又有病患,好统一送到皇城外三十里的别院中,那里有大夫,虽不法治愈,甚至只能看着病患痛苦的死去,那也总好过在家里,臭掉烂掉,或是感染家人,陪之而去。

“来了,来了,陛下,陛下,救星来了啊!”一个老太监连滚带爬的往皇上的寝殿疯跑去,如今国之恶症,皇上已无心朝会,日日与贵妃守着三皇子,但凡有用的药全数用上,只为替三皇子吊着气息,待救星的到来。

凤栖帝猛然起身,大步向殿外跑去,根本没有时间去寻问到底谁来了,又行到了哪里。

先前的老太监再次气喘吁吁紧随凤栖帝身后,眼中竟然老泪纵横,他是凤栖帝打小的贴身内侍,不但忠心耿耿的精心服侍着凤栖帝,更看着三皇子一天天长大成才,眼下,小的在床上只剩半口气的躺着,老的满脸憔悴满目灰暗,就连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稳,这让他怎能不心疼,不求救星快些,再快些。

一道娇俏的身影在一大队护卫的保护着,向此处快跑而来,而凤栖帝也急急迎了上去。

只知道来人绝美、灵动好似仙子降世,其他的已容不得细想,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是?”

“天凤玉雪,快带我去看皇甫傲峰!”雪儿干净利落的回道。

“天凤玉雪,噢噢,你就是峰儿口中的雪儿,好好,这边,峰儿现在在朕的寝宫!”凤栖帝速速转身,在前引路。

一路急行,至于经过何处,都有些何种景致,雪儿一概不知,而对于引路的凤栖帝,雪儿只记得,他有一张肉乎乎,却不失亲切可爱的脸。

刚迈入寝宫大门,浓烈的苦药味,让雪儿的身子为之一顿,随即紧跟于凤栖帝身后向里间而去。

“皇上,您快看,您快看啊,臣妾的峰儿又吐血了,好多,好多啊!呜......”一彩衣女子再也说不下去,紧紧握着床上那毫无生气的手,哭了起来,不敢大声,怕惊扰了那昏迷之人,只得用丝帕紧紧的捂着嘴,那娇弱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大步急急上前,将女人拥入怀里,凤栖帝大声安慰道,“快别哭了,我门的峰儿有救了,有救了。”

女人猛然抬起头,红肿的双眼仍不断的倾泄着大颗大颗的泪花,眼神灼灼的看着、询问着雪儿,那溢满泪水的眼中,不仅仅有希望更是渴求甚至是深深的哀求。

凤栖帝扶起身体颤抖的女人,为已急步而来的雪儿腾出了地方。

纤细的玉手,按压皇甫傲峰手腕内侧,全神的感知,细细的探查。

好乱,血脉翻腾,气息紊乱,从外表看,整个人好似死了一般,只有那时而微微起伏的胸膛,方知,此人还尚有一线生机。

“帮我把他扶正!”雪儿赶紧的说道,眼下找不出毒因,只能先用双元真气护住他的心脉,只要师傅一到,保准能查明毒因。

毫不犹豫,凤栖帝与冷夜齐手将那如同布偶般,身体消瘦,面色苍白如雪的人扶正,不等皇甫傲峰身子下滑,雪儿双掌已推在了其后背上,即稳固了他的身子,更将一股源源不断的强大气息,推入其七经八脉之中,尤其心脉处。

时间飞逝而过,雪儿仍保持着不变的姿势,那如玉的额头已渗出汗珠,其到最后一次用力推掌,皇甫傲峰无力的倒在了雪儿的怀里,而雪儿也在大口的顺着气。

见此,冷夜第一个反应,上前将皇甫傲峰推到了一旁,将雪儿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一阵平息过后,面对那双双渴求的眼神,雪儿轻声回道,“我已护住了他的心脉,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等我师傅,你们放心好了,眼下,他不会有事的,只要我师傅一到,定会彻底治好他的!”

轻抚皇甫傲峰苍白面容的女人,再次小声的哭了起来,因看到了希望,喜极而泣。

“谢谢你,谢谢你,只要能救我的峰儿,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绝不会犹豫!”美丽的女人坚决果断的更满含感激的说道。

有些疲惫的雪儿对其温柔的笑了笑,不禁转头看向床上气息明显略重于前,好似熟睡的皇甫傲峰,他真的好幸福,有这么个疼他爱他的娘亲。

“秀娴,你守着峰儿,朕送雪儿姑娘回去休息!”凤栖帝说道,女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次转过身子,双眸紧紧锁着床上的亲儿,其他事,已与她无干。

一路行来,只听得凤栖帝哀叹,却未将事件始概言明,看来,他是在等,等神算子的到来,对于眼前如仙的雪儿,还是不甚信任,更不认为一个小丫头,会解救其子,更解救皇城所有病倒的百姓,就连小丫头都说,待神算子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雪儿的住处离凤栖帝的主殿只转过一条宫道,也算近得很。这是一处独立的幽雅小院,金匾上题着,雅风苑。

苑内,绿树成荫,百花齐放,奇山石下,一处精致的小池,数条彩鲤欢快的游着,主屋中更是清新淡雅。

“雪儿姑娘可喜欢这院子?”凤栖帝亲切的问道。

“嗯,喜欢!”雪儿毫不犹豫更直截了当的回道。

“好,喜欢就好,雪儿姑娘先休息,刚才定损耗了不少内力,晚宴朕会命人送来,不会擅自打扰雪儿姑娘的休养,雪儿姑娘千万别跟朕客气,有什么事,就差这院子的侍卫宫女,朕就在寝宫。”凤栖帝真心实意的叮嘱着。

凤栖帝走后,雪儿便回得房中,调理气息,冷夜带人在房门外,主屋门外,分别把守。

而此时,神算子早过了凤栖边境,依其脚力,明日午时前,定会抵达皇城。

神算子所经之处,分外惹人眼神,这不禁让神算子低头轻笑。

“若是雪儿见到你,定会高兴的哭起来。”

步子不停,一旁更有一道雪白的高大身影紧紧跟随。

一夜调息,雪儿神采奕奕,用过早餐,匆匆去了凤栖帝寝宫。

“雪儿姑娘,我的峰儿如何,自昨晚到今晨,他只吐过一次血,比以前少了好多。”皇甫傲峰的亲娘,秀娴皇贵妃焦急的询问着。

再次探过脉息,雪儿轻轻舒了口气,亲和的说道,“您放心好了,他定能安稳的等到我师傅。”

“这就好,这就好啊!今日皇上也安下了心,大早,皇上便上朝去了,为了峰儿,他把朝会都停了!”女人声音轻柔,有惭愧更有深埋于心中的那份满足。

“这说明皇上疼皇甫傲峰啊,天下间,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未等雪儿感伤,突来的声音,让雪儿猛然起身。

“吼吼!吼吼!”巨吼之声,震荡了整个宫殿,雪儿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满目激动,满面的无法置信,更不顾一切向殿外奔去。

看到了,看到了,那雪白、高大、威武、健壮的身子,那正冲她啮着牙,却好似在笑的大嘴,那闪动着比日月更炫烂的蓝绿精眸。

“风?是风,是风!”雪儿冲着不远处的白狼奔出,激动、喜悦的泪水已模糊了视线,仍不顾一切奔跑着。

“吼!吼!”风兴奋的回应着,那是雪儿,它的妹妹,尽管那丑丑的小脸变了,可是,她的声音,尤其是她的气息,永远都不会变,她是那个给它捕寒鱼,与它比脚力的妹妹。

待雪儿冲到身前时,风瞬间收稳了自己庞大的身体,任由雪儿扑向它,紧紧拥抱着它那又粗又壮的脖子。

“风,雪儿好想风,好想风啊!”雪儿激动的呢喃着,晶莹的泪花全数没入了风光亮的皮毛中。

风用头不断磨蹭着雪儿娇嫩的小脸,就好似他们小时候,在狼母怀中撇娇一般,一人一兽久久亲腻着。

第四部 双星一统 _ 第三章

“吼呜!”风轻轻的低吼着,那是在回应,更是在诉说着深深的想念与浓浓的亲情。

终于肯松手的雪儿,细细打量起风。

白狼族群比普通狼族,要长出半个身子,更高出一个头出。眼前的风,比它的父王还要高大健壮,硕大的狼头,尖牙的巨嘴,雪白锋利的牙齿,泛着蓝绿精光的双眸,还有独属于白狼族的,这身雪白精亮的皮毛,又粗又壮的四肢,半坐于地,任由雪儿细细抚摸着。

“我的哥哥越来越神气了,风现在一定是狼族中的王,更是灵山的王!”雪儿毫不吝啬的赞美着,使得对面的风,那本就张开的大嘴,咧得更大,那是在得意的笑。

带着刀枪刺的黑紫舌头,温柔的舔了舔雪儿娇嫩的玉颜,惹得佳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好似时空在突然,好似时间在倒退,好似现在根本就不是什么凤栖皇宫,而是灵山谷地,打小一起长大的风与雪儿正嬉闹着、奔跑着。小时候,吃了亏的雪儿,任由风轻舔着,磨蹭着,这是属于风独有的道歉与安慰的方式,更是亲人间,真情的流露。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快起吧,以后风会陪着雪儿的,现在快带师傅去看三皇子!”终于舍得打断此时温情一幕的神算子,宠溺的说道。

雪儿的小手仍放在风的脊背上,赶紧起身,开心喜悦的笑,尽现娇颜,“师傅,您是回灵山接风的对不对,师傅,雪儿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呢,师傅!”雪儿激动的说着,无需什么谢意,无需什么感激,师傅疼她宠她,更懂她。她是师傅一手养大的,这份大恩情,怎是一个谢字就能说得清,还得尽呢。也正因如此,师傅才会在这种时候,将灵山中的风带来,陪着她,守护她,即是在实现当初对逸的许诺,更是师傅心中了然。

“只要雪儿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啊!走吧,师傅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狠毒的东西如此害人性命!”话声落,神算子已向寝殿而去。

雪儿赶紧跟上,将自己所诊治的,所做的,一一详细说着。而风,则气宇轩昂的紧贴着雪儿而行。

在引路的侍卫看来,这只雪白的巨狼,竟然比他们的皇上,更像皇上,那份威严、霸气、森然甚至是摄人心魂的神威,由骨血而生,浑然天成。

寝殿中,经过一番细细的探诊,此时的神算子已锁紧眉头,眼神中有太多的东西在不停的翻腾着。

“取玉碗与刀子来!”神算子对秀娴贵妃说道。

贵妃赶紧命侯着侍卫速速取来。

“师傅?雪儿说的可对?”站于神算子身旁的雪儿轻声问道。

神算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飘渺的说道,“雪儿诊对了五分,更做对了十分。三皇子的血脉、气息的却杂乱如麻,每逢乱到极致之时,便会口喷浓血,血每吐一口,血脉、气息便会得到缓解,孰不知,这非但好不了,反而重上加重,吐出来的血会越来越多,颜色更是越来越重,直到最后,好似喷墨一般,那时,就算天神降世,也回天无力了。”

神算子的话,让一直守护自己亲儿的秀娴皇贵妃一声轻微的惊叹,“帝师说的一点儿没错,峰儿吐血的次数的确越来越多,血色越发暗红,有时,还会有血块,每次,腹中鲜血吐尽后,峰儿便会重重的舒口气,真的好似得以缓解一般。”皇贵妃如实的描述着。

此时,侍卫已取来一只通体雪白的玉碗,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神算子结果匕首将其放在床上,伸手便去解皇甫傲峰的衣襟,那麦色的消瘦胸膛顿现众人眼前。

wWW. ttκΛ n. C〇

“啊,帝师,您,您这是要将匕首刺进峰儿的胸膛?”贵妃惊呼,更不顾一切的握住了神算子执刀的手。

那双颤抖的玉手,那恐慌的眼神,无不诉说,此时的贵妃有多担心,有多恐惧、害怕。

神算子回首,眼神如炬,声音极具力度的说道,“娘娘放心,三皇子无事!”

话落,神算子的目光满到了贵妃仍死死握其的手,贵妃缓缓将手松开,手中的丝帕不知何时,已堵在了她自己的嘴里,被牙关紧咬着,那双死握的玉手,已泛白泛青。

这一刀刺身胸膛,会不会刀出人亡,会不会未等毒解,便要魂散于寒刀之下。贵妃如火的眼神,紧盯着神算子拿刀的手,随其一点点,划向皇甫傲峰的胸膛。

皇甫傲峰心口处,一个指尖大小深浅的血口,一股黑红色的血液,缓缓流了出来,更淌进了玉碗中,未等血满溢,神算子不过在其心口处,轻点了两下,血停了,当瘦削的大掌在皇甫傲峰的心口上,挥动几下后,当掌起之时,也是奇迹发生之时,好好的皮肉上,不见任何刀伤,甚至连顶点的划痕都找寻不见。

贵妃终得缓气之后,满目震惊敬畏的看着神算子。

端着那雪白的玉碗,细看,深闻着碗中黑红的浓血,神算子不住的摇了摇头,随即将食指伸入碗中,蘸了血的食指在鼻前细细闻过,最后伸向嘴中。

“师傅!”雪儿惊呼,更是在制止。

回以安心之笑,神算子不语,直接将蘸了血的食指伸进了嘴中,细细泯尝着,最后接过雪儿递来的丝帕,将嘴中血吐于丝帕上,再用清茶漱过嘴,才将已没用的玉碗吩咐侍卫找地方,入土深埋。

而此,得到消息的凤栖帝神色匆忙的自朝堂而来。

“帝师,帝师真的来了吗?”未见凤栖帝本人,那洪亮的急切的声音已传了进来。

不多时,那张肉乎乎的脸,现于众人眼前。

“陛下安好!”神算子起身冲凤栖帝微点了点头,尽管只有如此小礼,仍被凤栖帝急急扶住双臂。

“帝师终于来了,终于来了,朕看到帝师,这心才算真正的落回原处啊,皇甫旭恳求帝师救我儿,皇甫傲峰!”凤栖帝激动诚恳甚至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

“陛下言重了,老夫此次前来,不但要救三皇子,要救凤栖百姓,更要惩治恶人!陛下放宽心,三皇子虽一时半会好不了,却无性命之忧,老夫徒儿已用精纯内心护住了三皇子的心脉,只要找到解药,三皇子定会安然无恙。”神算子劝慰道。

神算子到也不隐瞒,眼下,更不能隐瞒什么,这救人期间,凤栖帝可是要助其一臂之力才行。

“宫中可有太医?”神算子在细谈前,突然问道。

凤栖帝恨铁不成钢哼道,“有,还有三个。若不是担心,宫中再无太医照顾朕的峰儿,这些个废物,朕会一个不留。”

凤栖帝恶劣的语气,却被雪儿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冷如寒刀的眼神,让凤栖帝有些尴尬却无力反驳。

“暂且让太医,精选狠补气血的重药,一定要用凤栖的凤神鸟之血为引,一日两次,为三皇子饮之!凤栖还有一种三足黑虫,应该叫做?”

“叫三脚怪!”凤栖帝身边的老太监赶紧提醒道。

神算子点了点头说道,“此物最喜黑臭之血,每日在三皇子的手腕处,割开手尖大小的血口,将三脚怪放上,记住一定要吸足半个时辰,三日一次即可。百姓亦依此法,不可依人而待。”

神算子之言,凤栖帝自不敢怠慢,更牢牢谨记,令人立刻着手细办。

接过雪儿递过来的清茶,神算子轻泯,待放下茶碗时,一声重叹,却无人敢打扰,各个静待仙人指点迷津。

“此毒,老夫只确认了七分,至于还剩的三分,老夫要去趟龙悦才行。”此话一出,无非一记旱天雷,震荡人心。

凤栖帝将整个身子靠到了椅背上,满目的愤恨甚至是嗜血,“朕错了,朕真的错了,从头至尾,都是朕在一厢情愿的自想,什么独处于世,什么任由龙悦与烈炎闹腾,什么对于天翔少靠为妙,哈哈,都是朕,是朕的混蛋想法,害了自己的儿子,害了自己的百姓,甚至会毁了列代祖先打下的凤栖江山,朕糊涂,糊涂啊!”凤栖帝深深的自责着。

另三分毒,要到龙悦找答案?这说明什么。这就是在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下此毒的真正凶手就是龙悦,这根本就是一场龙悦针对凤栖的阴谋。

“要是我,现在绝不会在此哀叹,用毒为先,接下来,是否该趁凤栖恐慌之时,大兵压境了,早做布置,以防真正的大难!”雪儿神情严肃的说道,神算子听此,满意的微点了点头。

用毒,为的是凤栖民乱,害了皇甫傲峰,更可摧毁凤栖帝的意志,再大举进犯。一旦拿下凤栖,天翔才是一龙悦的真正目标,以凤栖为腹,进攻天翔不但便利,更可将此战持久下去,形成强强对抗之势,如若,此时,烈炎背后再点起暗火,这一南一北夹击,天翔会很麻烦。想至此,雪儿心中,鄙视冰冷而笑,既然她来了,就不会让龙悦打成这个如意算盘。

就算凤栖军力不敌龙悦,那也无妨,她手中有逸的金牌玉令,她可调动大军,与之相抗,更要彻底灭了龙悦的这个可怕的念想,彻底毁之,也就不会再有下次贪婪的进犯。

雪儿心思已定,一切只静观其变。

“朕冒昧问一句,帝师是否要先解那已知的七分毒?”凤栖帝真切的问道。

“不可,要不就不解,要解,就要一起全解。否则,解药反成毒药,那会让三皇子去得更快而已。那七分毒中,有一种,朕下甚至是凤栖所有人都应该知道。”神算子反对道,更抛出了让人感兴趣的东西。

见众人不解,神算子接言道,“三皇子所吐之血,不知贵妃可闻出什么熟悉的味道?”

不知神算子所言何意,到使得贵妃仔细的回忆起来,许久,贵妃眸中闪亮,不敢相信的说道,“是,是熟悉的很,尤其刚吐血的那几次,那味道真是熟悉的很,却根本不会往那上面想啊!朕下,那是鸡心草的味道啊!”

“鸡心草?怎会是鸡心草,怎么可能?”别说凤栖帝不信,在场但凡是凤栖的本土之人,无人会信。

鸡心草,凤栖特产的一种草药,根茎好似展开的鸡爪,草叶的颜色形状更似鸡毛,至于所生之果实,更如同鸡心,故从凤栖始祖开始,便称其为鸡心草。

此种草药只有凤栖的风栖神山才有,此物长得怪生得奇,只有临近凤栖新年之时,鸡心草才会开花结果,百姓们便会细算时辰,将其采回,火红的鸡心果,用坛子密封好,深埋与地下,待身体不适,或是有什么大病之时,拿出来,一吃便好。至于根叶,则泡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山泉之水,饮之,可解体内沉积的淤起,暗毒;淋浴之,可治身上一切暗疮。此种上天赐福于百姓的宝贝药草,别说是几十辈子,几百辈子也未听说过能吃坏人,甚至吃死人的。

“鸡心草的确无毒,可是被碧蛙沾过的,就可致人于死地,这便是老夫知道的七分中的两种,而至于,那隐散出来的腐臭之味,老夫则要到龙悦找寻答案。”

“碧蛙?这碧蛙怎么可能跑到风栖神山?”贵妃轻声自语道。

“有人为之,该杀,该杀!”凤栖帝狠厉的道。

“师傅曾说过,碧蛙与雪蛛相克的,既然查出有碧蛙之毒,那就得提前准备好雪蛛了。”雪儿轻声说道,听此,凤栖帝急命专人去凤栖南岭,捕捉雪蛛。

当日午时,整个皇宫乃至整个皇城,凡是中毒之人,都按神算子之法,得到了医治,而就在民心稍定,看到希望之时,黑石岭下的凤竹郡刀光剑影,杀戮来的快,去的更快。

龙悦二十万大军悄无声息的过了自己境内的黑石岭,压入凤竹郡内,不过一天一夜,人烟分散,人口不多的郡县,已是龙悦的囊中物,龙悦大军继续向凤栖腹地寝食着。此次入侵凤栖带队之人,竟然是龙悦的一国之君龙青云,当初在天翔边境受的窝囊气,他要在此全找回来。

站在凤竹的城门楼上,龙青云狂妄大笑,“传令所有将士,每拿下一个县镇,朕赏银百两,拿下整个州郡,赏银千两,那里更有各色美人供将士们享用,待破了凤栖皇城,那里可有数不尽,成堆成堆的金银珠宝,皇城的女人更是美如天仙,想要钱,要女人,就给朕拼命的往前攻。”

“烈火绝,朕要让你看看,没有你的烈炎军碍事,朕的龙悦大军是如何撕裂凤栖,直捣天翔!”狂妄至极的大笑响彻这一方天地,好似此时的城门楼子,都在恐慌的颤抖着。

龙青云狂,自然有他狂傲的资本,不过短短半月,由黑石岭下的凤竹郡向凤栖腹地而去,龙青云共占了三郡十二城,待其全力攻打凤栖腹城真正的大郡时,消息才传回凤栖朝堂。

“我跟大将军一起去!”皇帝寝宫中,雪儿霸气十足,绝不容许有丝毫反驳的说道。

凤栖帝的手段真是让人不敢恭维,虽说失去的那三郡十二城相对于腹地的郡县来说,小的太多,可那么大的阵势,现在才得知龙悦大军进犯。

真是让人无语,此事要换在天翔身上,她的逸一准在龙悦启兵时,就会做出全面的反应,看来,龙悦的以毒为先,果然收到很好的成效,让凤栖帝自乱阵脚,更无心理会朝事,全身心的扑到了其子的身上,这便给了龙悦足够的时间,甚至可以说,凤栖帝的失策甚至是无策,纵容了龙悦如此。

醉翁之意,怎么只在杯酒间。她既然来了,就不会让龙悦好过,更会斩断其真正的念头,她的逸,她来守护,更会为他守护天翔,那也是她的家。

凤栖的大将军,也就是凤栖帝的亲弟弟,皇甫元很是反对的看向凤栖帝,碍于凤栖帝对这一老一少的敬畏,他也只能用眼神示意其皇兄自己此时的真正心意,带军打仗可不是小孩子办家家酒,他怎么可能带个天仙般的女人上战场,听说,此女是未来的天翔帝后,更是他那出色的侄子,爱慕的女子。

“帝师,您老看?”凤栖帝为难更开始优柔寡断起来。

“此事无需再问我师傅,师傅要去龙悦国内寻解药,而我,要亲自去看看,龙青云他凭什么本事,如此狂妄,如此高高在上的任意践踏。”雪儿斩钉截铁的断了凤栖帝徘徊的心思。

神算子一声理所当然的轻笑,抚了抚自己的长须,对凤栖帝说道,“老夫的本事,只在于寻药救人,而雪儿的本事,却可为凤栖驱赶强敌!多说无益,陛下与大将军思量吧!”

如此言明的话,还需如何思量。

凤栖五十一年,大将军皇甫元指挥凤栖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奔此时正战火焦热的凤栖大郡苍郁,而在此大军中,有一雪白巨狼护卫的御驾,格外惹眼。令人好奇,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探寻之意。

入的苍郁范围,大批的因战而逃的百姓,拖家带口,哭叫不断的向凤栖深腹之地而去,期间竟然还有身着官服、军服之人。

御驾中,已蒙上面纱的雪儿自车窗向外探看着,越看秀眉皱得越紧,越看心中越是愤慨,都说上梁不正,下梁自然歪斜。那凤栖帝自以为是的想法,让下属的百官更是安逸坦然,如此大难临头,不但慌了手脚,更苦了百姓,看着那不断哭泣的孩童,看着那步履蹒跚的老人,还有那走走停停的大肚妇人,眼前形形色色的百姓,是谁造成了他们背景离乡,丢弃家业更甚至是丢了性命的惨剧。这项大罪,凤栖帝是顶定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若他有她的逸一半的高瞻远瞩,凤栖何至于此。而眼下,凤栖那有能力的人却昏迷不醒,还等待着救治。世事无常,难以预料。

“歇?此种危急之时,还要摆出排场歇息!你是这苍郁之首吧?”雪儿冷冰冰的声音,刺透了苍郁的郡首府。

一神色不稳,语有哭腔,却身着整洁官服的中年男子,赶紧应是,更有些不解的看向皇甫元,他有错吗?大将军刚入得苍郁,想必一路行来,定是辛苦劳累的很,这歇上一天,有何不可,再说,龙悦军在离苍郁四十里外,他已让人在严密盯牢了,哪怕龙悦军前进一里,他也会知道,到时再想对策也不晚吧!

皇甫元狠狠的瞪了苍郁郡首一眼,真是给他找麻烦。这一路行来,他是认清了一个事实,这个小丫头,确是个硬渣子,只要她的话一出,容不得他有丝毫反驳,甚至让他不得不去服从,大军日夜不停的急赶,也是得令于这个丫头。

无奈之下,皇甫元将其全归到了,那个丫头身上的那份霸气,那坚决,他这位武将竟然不及其五分,更何况,临出发前,皇上对其私下里叮嘱的那些话,让他对眼前这位蒙着雪纱的小丫头,不敢有丝毫怠慢、轻视,只能当神佛一般拱着,更任由其安排调配。

“混帐东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歇,歇个屁啊!还不速将苍郁的地图拿来,本将军要连夜部署,想出抗敌之策!”皇甫元严厉的说道。

苍郁郡首,闪神了好久,未等理顺明白,便火烧屁股似的跑了出去。

“吼!”坐于雪儿腿边的风,发出了不屑的低吼,就连看向皇甫元的眼神中,都满是鄙视。

地图拿来,被平展于桌上,不理会皇甫元是如何个看法,雪儿则依南宫俊逸所教,细细查看起苍郁周边的所有地界。

“这是哪儿?”雪儿指着图上一处泛黑之处问道。

“这,这是,师爷,师爷!”郡首鬼叫了起来,不多时,自左侧小门里,跑出个瘦小的男子。

“您身为一郡之首,竟然不知道这是哪儿?行了,别行礼了!这到底是哪儿!”雪儿严厉的问道,别说郡首的脸挂不住,就连皇甫元的脸色都好看不到哪儿去。那恶狠狠的眼神,恨不得将郡首生吞活咽了。

“这是苍郁山,在城西二十里处,苍郁山上,林木繁茂,越往山里走,林木越粗壮高大,更遮天蔽日的,老人们都说山里有猛兽、三怪,故此,很少有什么人真正入得深山里......”个头瘦小的师爷娓娓而言。

“你再把龙悦军现在的位置指给我看!”雪儿直截了当的问道。

师爷在图上仔细的找了起来,最后在一处泛黄的地段,指了指。

“在这儿,这是城北四十里的青石岗,那里一马平川,极适合龙悦大军驻扎!”

“一西一北,相差二十里!”雪儿自语道,随即转身看向身后的冷夜,雪儿轻声问道,“可知周猛带大军赶到凤竹郡,需要多少时日?”

冷夜满面冰霜,认真的算了起来,随后恭敬的回道,“暗部早我们一天出发,现在算来,应该也到了茂郡,如若计算无太大差池,再加上周将军的雷力之势,不出三日,定会到达凤竹。”

“小姐是想来个前后夹击?妙,此法甚妙啊!”听到此,皇甫元才算明白,更理解了为何一路上,这丫头要那般拼命的赶路,一份敬意不觉心生。

“三日,如若在这三日内,龙悦进攻了,依将军看来,凤栖军能否抵挡得住,更坚持三日,保苍郁不失!”雪儿郑重的问道。

“这?唉,事已至此,也无需隐瞒什么了。凤栖军久不逢战,平日里更很少演练,若不是三皇子最近这一年将军事提了起来,别说三日了,能坚持两日就已经要谢神灵保佑了。本将手中的这二十万大军,充其量,只赶上龙悦的十万!”皇甫元说得倒也实在,此时也容不得他来半分虚假之词。

“哼,活该被灭国!”身后的冷夜话如冰,意如刀,犀利的让人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

雪儿重回坐位,小手轻揉着眉心,要是她的逸在此就好了,依他的魄力定会掌握住大局,她心里虽有主意,却感觉尚缺火候。

“备马,我要到青石岗看看去!”暂且搁下心绪,雪儿大声说道。

此次学精的郡首,本要转身去备马,却晚了冷夜一大截,被冷夜毫不容气的推到了一旁,嘴中更冷硬的说了两个字,“碍事!”

午后,一队轻骑向城北奔出,皇甫元垫后,暗部护着雪儿居于其中,而一狼当先的自然是白狼王,风。

暗部的铁骑可是千里挑一的宝马,早已将皇甫元落出去百米多远,却还是无法与风相比。

冷夜依地图所指,在眼前之路变得越发平整,视线越发开阔之时,放缓了马速,直到隐约可见成片的军帐时,众人以步代马,向前摸去。

真是选了个不错的地界安营,但凡有人靠近,龙悦的岗哨会看得一清二楚,未等偷袭成功,就已被发现,更可能会被龙悦大军彻底留在这一马平川之处。一番商议,雪儿与冷夜还有风继续先前,暗部其余的人原地待命,至于那刚赶来的皇甫元也被划在了原地待命之列。

而在龙悦大营中,三匹快马,破营而出。

“有人!”冷夜机警的说道,此时雪儿早已看到,想必对方也应该看到了他们才是。

“朕下,快看,有人!”

骑于马上的龙青云也已看得清楚,此片开阔之地,无遮无挡,别说是人,就算有只兔子打此过,他也看得请清楚。

三骑放缓了速度继续向前,而雪儿不进更未退。

“吼吼吼!”此时的风,仰头巨吼了起来,此声一起,对面响起了马匹恐慌的嘶鸣,无论龙青云如何的驱打,坐骑就是不肯动分毫,更不断的向后退着。

雪儿轻抚着风的大头,面纱下扬起了得意,更是幸灾乐祸的笑。

有风在,怎么可能让他们再近得半步。

“吼吼吼!”风是灵兽,自然感知雪儿此时的心情,不觉,风的心情也好到极点。此处虽没有灵山捕猎来的刺激好玩,却有着另一番滋味,这里的动物,真是不经吓。

“雪狼,是雪狼啊,陛下,古有传说,见雪狼乃是吉兆,如若能将其铺货,那更是我龙悦之福啊!”龙青云身旁一位将军模样的人大声说道。

“真有此事?”龙青云不确信的问道。

“回陛下,臣也听说过!”另一位将军附议道。

龙青云的脸上扬起了志在必得之笑,活捉之,再驯服,跟在身旁到是威风的很。

再次对不远处,那巨大的雪狼看去,却见那个娇俏的身影竟然也雪狼如此亲近,而那狼似乎很是听她的话。

“来者何人?竟然擅入龙悦大军之地,速速报上名来,朕会酌情处置,否则别?”

“哈哈哈!”清脆却是异常尖厉的笑声,自雪儿口中发出,打断了对面龙青云的否则。

“否则怎样啊?龙悦帝,龙青云!真是个不知廉耻为何物之人,站在凤栖的国土是,竟然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这世上不要脸的,你龙青云称第二,就没人敢跟你争第一。”雪儿极致的嘲讽着。

“大胆,哪来的野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冒犯我主陛下,是要被施以腰斩极刑的。”

“笑死人了,真是只笨死的猪。龙青云是你的主子,可在本小姐眼里,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个杀人凶手,只是个闯入人家里的贼,世上最可耻的贼!”雪儿叫嚣着。

“该死的臭丫头,朕今天就先要了你的命!”龙青云愤怒至极的骂道,又狠厉的驱动身下坐骑,奔雪儿而来。

“哈哈哈,真是个没胆量的小人,恼羞成怒了,你没救了,气死也没救了,苍郁可不是你说攻就能攻下的,那会是你的葬身之地!”雪儿继续挑衅着。

“别说一个小小的苍郁,你们整个凤栖都挡不住朕的二十万铁蹄,臭丫头,朕要活捉你,将你丢入军帐,供朕的二十万大军任意玩乐,到时候,看你那张厉嘴还如何嚣张。”

“龙青云好本事,我可在苍郁等着给你收尸呢,你这只可耻的贼猪!”雪儿最后一声大喊,转身快跑而去。

而风再次怒吼,吓得不远处的马匹,立起来身子,仰首惨鸣,险些将他的主子扔到地上。

“该死,全都该死,朕定要摧毁苍郁。屠城,朕要屠城,朕要让凤栖老儿看看,这就是胆敢污辱朕的代价!”

狂怒中的龙青云紧扯缰绳,强迫那受惊的坐骑调转马头,往大营奔去。

远处的雪儿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去,嘴中不屑的轻喃,“龙青云,我等你来屠城!”

第四部 双星一统 _ 第四章

回程途中的雪儿身心舒畅,而回营后的龙青云,满腔熊熊怒火,风卷残云般险些烧尽、砸光整个中军大帐。

“小姐此举似有不妥啊!我等还未做好充足的准备,如今彻底惹怒了龙青云,不妙,不妙啊!”马上的皇甫元神情凝重,语气低沉的说着,字里行间虽说的谨慎,可抱怨不满之意,雪儿与冷夜等人听得清楚。

雪儿不语,低头正好对上了风精亮的眼神,那是风捕猎前兴奋的眼神,不但她盯上了龙青云,就连风也盯上了。想抓风,想驯服风,让其成为他龙青云的宠物,哈哈,那就要看他龙青云的手指头长没长齐。

“吼吼吼!”风对着雪儿温柔的低吼,雪儿不禁笑出声来。

“风也是皇帝陛下噢,如若风的大军在此,保准龙青云吓得尿裤子。风,龙青云可惦记上你了,风要当心噢!”雪儿嘻笑道。

“吼吼!”风仰起高傲的头,那吼声中满是不屑。

“小姐,本将军的话小姐可听到?”不瞒被忽视,皇甫元再次重复道。

雪儿将目光移了过来,虽看不到雪儿脸上的表情,不过那双闪亮的双眸应该是笑的。

“我家主子要的就是激怒龙青云,他不怒,我们如何进行下一步!”冷夜声音又冷又硬的回道,眼神中更在传达极度的不悦,他的女主子自有自己的行事手段,怎能容他一个成不了大事的将军,在此多言多语。

自打这一路行来,听得多,看得多,不光是冷夜,包括暗部与天翔精锐中的每一个人,心中无不鄙视这凤栖所谓的二十万大军,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如若不是他们的帝后,一路严厉的命令,兴许,苍郁被占了去,这二十万大军也赶不到。如此生死关头,竟敢拖泥带水、叫苦连天,如此的军队,连同他们的主帅,还有何存在的价值。

皇甫元不再敢言语,现在他彻底认清了事实,自此后,一切只要听从这位小主子的指令便好,多说无意,乱做更是死路一条。

“冷夜,你跟在逸身边多久了?”雪儿突然问道。

“十三年!”冷夜直截了当,更准确无误的回道。

“十三年?真的好久啊!以你对逸的了解,此事,如果逸在此,他会如何做?”雪儿感概道。

“陛下定会跟您一个想法,斩草除根!”冷夜斩钉截铁的回道。

雪儿点头轻笑,“呵呵,除此之外,我想逸更会生擒龙青云,龙悦有龙青云这般疯狂不计后果的君主,可不是百姓之福,还是换换好,你说逸如何?”

“主子的意思是?让陛下做龙悦之主,让龙悦成为天翔的属地?”冷夜惊讶的问道,一旁的皇甫元更是目瞪口呆。

“没错!这个乱世,该有个新样子了,天下一统,不再有纷争杀戮,将士们不必再埋骨于荒野,百姓不必流离失所,更不会久盼亲人,而亲人却惨死沙场。那些小孩子可以整日的围在爹娘的身边,嘻笑玩乐,我要看到天下间的百姓真正的过上安乐的日子,逸再也不用为国之纷乱而烦心......”雪儿的话,让随行之人为之肃然起敬。

龙悦中军大帐中,龙青云的怒火发泄过后,入目尽是惨烈。

“把荆越给朕叫来!”龙青云严厉的说道,已有副将急急冲出大帐,大声的喊叫找寻着。

不多时,一相貌威武、身材高大健硕,三十有余的男子,大步入得帐中,对那满身霸气的君主,恭敬的行过一礼。

“荆越,说说你的看法!”龙青云直截了当的问道。

荆越心中一紧,自然知道龙青云所说何事,可是,为臣之道还是稍稍胡涂些好,尤其在他们君主面前,“陛下您说的是?”

“朕当然问的是今日之事!”龙青云不悦的重复道。

荆越赶紧微低头,恭敬的回道,“那一男一女一兽,臣有些看不太透彻,明知青石岗是我龙悦大军所在之处,竟然如此大胆而来。而且,看他们的架势,绝不是路过,好似在查看,可是,怎会是个小丫头呢,难不成是受苍郁郡首所派,为了以乱世听。那丫头不自量力更嚣张的很,好似个根本不懂事的孩子,在逞一时口舌之快。”

“哼,朕不管她是谁,胆敢如此蔑视朕,她的下场跟整个苍郁一样,不过,朕今日就告诉过她,朕会格外恩宠她,朕要让她沧为军妓,朕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有人敢污辱朕,谁敢!”龙青云已平息的火气,再次自行点燃。

荆越的头更低,心里却感叹连连,他们的陛下最忌讳这些。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九王爷就因一句,“你这个杂种!”便被百匹铁骑活活踩踏而死,最后,连块整状的皮肉都收不起来,他们的皇帝陛下更下令,将那被血渗透的沙地,全部扬到乱葬岗,这要比挫骨扬灰还要惨烈百倍。

可是,知情人各个心知肚明,龙青云,他们的皇帝陛下,的确出身不正,的确是不伦而来的杂种。只是,此事无人敢提,更无人再敢说“杂种”两字,提的结果,会比极刑还要惨绝人寰。

“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向前推进二十里!后日给朕全力拿下苍郁!”龙青云满目绝杀的说道。

“是,是,臣这就去安排!”赶紧收回心神的荆越越急忙应下,更恭身而退。

离开龙悦驻地二十里,雪儿未直奔苍郁,而是调转马头向西。跟随之人无丝毫言语,心中了然,他们的女主子果然另有打算。见到密林,最兴奋的莫过于风,那高仰的吼吼,向林中传出,惊起满林的飞鸟,使深山中有莫名的声音在回应着。

“这林中能否埋伏五万人马?”雪儿轻声说道,已入得林间细细查看起来。

“林木粗壮,又多坑洼,将五万人分散开来隐藏,的确是个好地方!”皇甫元郑重的回道,雪儿对其笑着点了点头。

“龙青云被我气个半死,明日不来,后日定会全力攻城。我们回去再说,我有细看过苍郁的城防,哈,那也真敢叫城防啊。此事,冷夜你找专人负责,我要在一天之里,铸起比现在强出三倍的城防,我要拖延龙青云攻城的时间,要给埋伏林中的五万人马留出抄其后路的时间,更要给周猛留出扫除龙悦后备军力的时间。”话落,雪儿率先走出林子,翻身上马。

众人紧随其后,各个满目的敬畏。

回城后,冷夜由天翔精锐中,挑出二十人负责监督、指挥重铸城防,而他自己则领下另一命令,从皇甫元带来的二十万大军中,挑出五万真正意义上,有战斗力的军士,至于何人来指挥这五万精兵还未决定。

而苍郁的一郡之首,此时只混上了端茶倒水的职位,至于那个瘦小的师爷,到成了雪儿身边的活地图,甚至重用的很。

“到时,我们以狼烟为号,一旦城中狼烟起,埋伏于林中的五万人马,就从后围杀,就算无法生擒龙青云,我也要损他过万的人马。狂人,我就给他长长记性。”雪儿满目威严,一一吩咐着。

皇甫元听得仔细,更不住的点头称是。

大军入郡,外逃的百姓也缓住了自己的脚步,毕竟,有谁愿意离弃自己的家,而流落异乡。再见所来大军,毫不懈怠,处处紧罗密布,就连那松松散散的城防,比往日不知好出多少倍去,这让百姓彻底停下步子,死守自己的家园。

细心的百姓会发现,主街上,城防处,会有一蒙着雪纱的娇俏身影,时时出现,她身边更跟着一头,人们从不曾见过的雪白的大狼,而他们的郡首好似哈巴狗似的跟在最后,就连一位身着大将军服的男子都跟在其身后,时不时会点头称是,好似现在的苍郁都在听此女子指令调配一般。百姓好奇,却不会追根究底,他们只关注,这城是否会破,这家是否会安然无恙。只要能守住城,保住家,不管是谁说了算,哪怕是个小孩子,他们也会跪地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深夜,虽已满身的疲惫,可是,那五万精干好选,能掌管这五万人的将领却难求的很。

“可有中意的?”雪儿声音沉沉的问道,那微闭的双眸,那声音,那气息,甚至是神态,竟然让冷眼产生错觉,他的主子,如今天翔的皇帝陛下亲临。帝后与皇帝果然绝配啊,在他们身边的时间越久,越发现两人在举手投足间的小动作,竟是那般的和谐、相似甚至如出一辙。

冷夜很是郑重的摇了摇头。

“在一天的时间里,从五万人中选出他们的将领,这的确难些!”雪儿感同身受的说道。

“主子为何不让皇甫元直接担当呢?”冷夜问道。

雪儿轻笑,毫不避讳的说道,“别忘了,在凤栖的眼里,我们只是暂时的援手,甚至说得不客气些,我们只是过客,一个过客怎么可能坐镇与此呢,尽管这里是我在掌握一切,可是,明里面,还是应该给足皇甫元面子,还是让他稳坐城中为好。”

“主子先前说过,要天下一统,对于凤栖?”冷夜言自此,未再言明,他的女主子如此聪慧,怎会不知他言外之意。

“呵呵,冷夜,记住,我只是逸的女人,真正要掌管一切的是逸,由他来做这件事,要比我有力度,更能服众,我只要做自己该做的就好。再说,依眼下的形势,凤栖与龙悦可不能等同而语,也许将来的某个时候,我们的陛下,会一统天下!”雪儿轻声说道,冷夜满目的深信不疑,如此两人携手,天间其有不一统之理。

“时候不早了,回房休息吧!”雪儿亲切的说道。

“奴才要到城防处再看看!”冷夜恭敬的说道。

“冷夜,,放心的休息吧,如若我们的对手是逸那般的大人物,你不但要到城防处去看,更得多派重兵盯防,可是,偏偏我们的对手是龙青云,是个自大狂妄的小贼,苍郁根本入不得他的眼,更不可能连夜打探军情,他要的是大军彻底压境,直接攻破苍郁。”

雪儿的一番话,让冷夜心里豁然开朗,不在耽误雪儿休息,冷夜恭身而退。

“吼吼!”对面软塌上的风,发出不悦的低吼。

雪儿轻笑,“好了好了,我也休息了。真好,跟风在一起,好似又回到了灵山谷地,回到了小时候,我躺在草地上,枕着风的白肚皮,看着天上一眨一眨的繁星,数着哪个最亮,哪个最大。啊,好困,风,晚安!”随着一声轻叹,雪儿闭上了双眼,风在软塌了又挪了挪身子,也闭上了那精亮的蓝绿眼眸。

逸,你也睡了吗?一定在想我呢吧,我早猜到了,不知那个可恶的烈火绝走了没有......默默叫着南宫俊逸的名字,想着两人在一起的一幕幕,雪儿嘴角含笑的渐渐睡去。

而远在天翔,养心殿中漆黑一片,突然的声响,打破了养心殿的宁静。

“雪儿,雪儿!”南宫俊逸自梦中惊醒,赶紧向身旁摸去,大掌却失望而去。

唉,他又忘记了,他的宝贝现在可是在千里外的凤栖皇城,可是刚才的梦好真,他梦到他的雪儿回来了,更深深的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们彼此紧紧相拥着,感觉着同样强烈的心跳,灼热的气息。再看自己的怀里,南宫俊逸不觉失笑,想他一国之君睡觉时,竟然抱着个软枕,这是雪儿的枕头,这上面有独属于雪儿的兰之香。一丝无奈的苦笑,南宫俊逸抱紧了枕头,再次躺了回去。

眼下,他的雪儿不在天翔未尝不是件好事,烈火绝果然没存好心,几日来,话头始终不离天翔未来的帝后,而南宫清远这个接待使,做得真是尽职尽责,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而就是这般完美,才是死穴所在。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出,一场不可避免的浩劫近在咫尺,也好,是福不是祸,就算是祸,他南宫俊逸也不会去躲,不将那些狼子野心的东西,彻底摧毁,天翔不会安稳,天下更不会太平。天下,他为何不能做天下唯一的君王,绝非只图霸业,而是只图太平祥。

从一夜甜蜜的美梦中醒来,收拾妥当,用过早餐的雪儿,在冷夜的引路下,去了如今那五万精兵驻扎的地界。

打远就听到有叫骂声,雪儿叫住了冷夜,示意其看看再说。

“他娘的,龙悦真是欺人太甚,等到开战之时,老子一定杀他个屁滚尿流!”

“哈哈哈,牛勇这话说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有什么屁滚尿流的,只有人头落地,满天满目的血腥!”

“也是,哈哈。喂,你这么会说,你给大伙说说,为何把我们从大军中单独挑出来,还在此聚集。”被称为牛勇的人问着接他话之人。

“这我可不知道了,想知道?问问我们自己的将军!”

“将军?哪那个将军?皇甫元?”牛勇大声说道。

“死牛头,你想死啊,竟然点名道姓的,再说了,那位将军大爷,你也得问得着啊,书生说的将军,是指司马长空。”另一人插话道。

“对啊,看我这牛脑子,长空,你给大家伙说说吧, 这里就属你脑子灵,连假书生都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牛勇很狗腿的说道。

大树下,正闭目养神的年轻人睁开了眼,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似笑非笑。

“说什么?你们只要记住,好钢是要留在刀刃上的!眼下你们不会看不清楚,在这苍郁真正的主子,真正说了算,掌握大局的是谁吧?”司马长空云淡风轻的说道。

“管事的?当然是南?不不,是我们的大将军了,我们可是跟着大将军出来的!”牛勇自以为是的说道。

“真是个死牛脑袋,真可惜了那一身的好武艺。长空都说了,是真正,何谓真正啊?你们也不好好想想。”被称为假书生的年轻男子取笑道。

“你娘的假书生,我老牛脑子不好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要是好使早就当将军了。长空,别他娘的让大家伙猜来猜去的,你痛快点儿。”牛勇极不耐烦的催促道。

隐于暗处的雪儿,不觉笑弯了双眸,这人还真是头笨牛呢,不过,她对那个倚树而坐的司马长空着识来了兴趣。

“只要细看,便会心中了然,有几次大将军与郡首,可是跟在一个女人的身后,大将军那般神气的一个人,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连连点头,更表露出十足的敬畏,你们说,这真正掌权,或者说,真正说了算的是谁?是那个蒙着雪纱的女人,而且你们也看到了,那女人身旁,始终有只庞大的雪狼守护,就冲这一点,这个女人绝不简单,而且,我司马长空敢说,此人绝不是我们凤栖人,在凤栖可不会有如此霸气十足,威严冷冽的一个女人,还有那只雪狼。至于为何选出我们五万人,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我们会被那女人派到别处,一旦龙悦攻城,我们会成为一支出奇不异的力量。”司马长空很是果断的说道,引来众人窃窃私语。

“这女人真那么神?”

“我看长空的话没错,那狼我可偷偷看过两眼,着实吓人,至于那女人,那其身形,年纪肯定不大,而且定是位美人,要不然,干吗要用雪纱遮脸啊!”

“美人?哈哈,指不定还是个丑娘们呢!”

“该死的狗东西!”冷夜恶狠狠的骂道,正要现身,被雪儿拉了回来,言下之意,继续听下去。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女人,死在哪儿都不知道呢!”牛勇有些消极的说道。

“我看不见得!”司马长空突然说道,正合众人的胃口,试问有谁不关心自己是生是死,是否还能回到家中,见妻儿老小呢。

在众人催促下,司马长空接言道,“能有如此独到的安排,我想此女绝不会枉送我们大家的性命,兴许,有她在,我们活得会更长,甚至平安返乡。唉,现在细想来,我们凤栖也活该有此大难,凤栖几时练过兵,若不是三皇子这一年来的强练,兴许,未等我们凤栖军把刀拿稳,就已经血溅当场,无能而亡了。凤栖想独立于世,可不表示,有人会放过我们凤栖,你们等着看好了,我说的是假设,假设苍郁失守,龙悦便会更加肆无忌惮的长驱直入,而一旦在凤栖站稳脚跟,龙悦便会经过一番修整,将刀锋指向天翔,哼,只有天翔才是龙悦此战的最终目标......”

司马长空的一番话,让众人顿时茅塞顿开,更是恍然大悟。

“吼吼吼!”风的几声低吼,让围坐于树下的众人为一惊,待见到风那高大健壮,更威风凛凛的真身时,有几个竟然吓得险些跳到树上,而司马长空,为一惊过后,神情又恢复如初,雪儿终于满意的走了出来。

风目中毫无对面任何一个人,好似闲逛一般,跟在雪儿身后,而雪儿则直接走到了司马长空跟前。

“你叫司马长空!”雪儿很肯定的问道。

不卑不亢的对雪儿行过礼,司马长空声音清亮的回道,“是,在下正是司马长空。”

此时雪儿才看清此人的长相,相貌周正,身形精瘦,那一身非文非武,介于文武之间的气质,让雪儿再次点了点头。

“冷夜,就是他了!”雪儿突然说道,这话对于眼前的众人来说,那是满头的雾水,更对雪儿好奇的很。

“是!”冷夜恭敬的说道。

而话落之后,雪儿转身便走,却被司马长空叫住。

“放肆!”冷夜满身冰冷的厉斥道。

未理会冷夜的那份能将人冻住的冰冷,司马长空大声问道,“小姐到底何意,小姐所说的他,应该是指在下司马长空吧,既然是关系到长空本人,那可否请小姐言明!”

雪儿的眼中泛起了笑意,能抵挡得住冷夜的那份冷绝,此人果然有些道行。

“其实不用我细说,你已经将大局甚至是选出你们这五万人的真正原因,说了个八九不离十。你们不觉得,这五万人中尚缺少个指挥若定,掌握全局的统率吗?而你,便是我选定的统率之人。午时,到郡首府来见我,我有话对你说。至于剩下的人,你现在就组织大家做好准备,你们随时都会出发离城。”清脆的声音落下,雪儿也已转身而去,风举目扫过那些仍有些呆愣之人,不觉取笑似的低吼。

百步过后,那树下终于有了响动,祝贺之声,但更多的是探寻,更将希望全寄托于司马长空之身。

未等雪儿回郡首府,皇甫元已派人急急来寻,听来人大概言明,龙悦大军拔营二十里。

“我这就命大军速做准备,兴许,午后或是今晚龙青云就会攻城啊!”皇甫元焦急的说道。

雪儿点了点头,让其准备去了。

“主子认定龙青云今日不会攻城!”见皇甫元走远,冷夜对雪恭敬的说道。

雪儿再次回到了位置上,眼神示意冷夜也坐下来休息,至于风,它早就找到让自己舒服的地方。

“昨晚我就说过,龙青云那般狂妄,目空一切的人,怎么可能来什么偷袭,尤其还是趁夜色,此次拔营二十里,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他就要进攻了,而且是在白日。命暗部密切注意,龙青云的身后,周猛那儿,也应该有些动静了。早解决了这边的事,我们好早些回家,我现在担心的很!”

“担心?主子是担心皇上那边?”冷夜很敏捷的反应道。

“是,我心里总隐隐有种感觉,会坏事,而那个罪魁祸首,便是烈火绝。所以,我们与周猛汇合上,就必须速战速决,而且,要直接摧毁,不能给龙青云再次喘息的机会。”雪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未到午进,暗部来报,司马长空已等候在了郡首府外。

“真是准时的很,别理他,到了午时,他自己会进来!”雪儿说道。

果真到了午时,司马长空大步而来,待见到雪儿时,还是一幅不卑不亢的样子。

雪儿也不磨蹭,将司马长空引到放置地图的桌案前,将针对五万大军的安排,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听得司马长空,满目精亮。

“到时,我会打开城门,带着城中军士,与你前后夹击,该是给龙青云点教训的时候了!”雪儿厉声说道。

“长空斗胆再问一句,难道小姐只想给龙悦帝一个教训吗?他的二十万大军占了我凤栖的土地,在我凤栖的土地上杀人掠夺,我们就不应该彻底将其赶杀出国境吗?”司马长空愤愤的说道。

雪儿到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认为,就皇甫元手中这剩下的十五万大军,有这个能力,将龙青云的精锐之师彻底赶出国门?”

“我,我,唉,国耻,国软就要被欺负,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在独立于世,是在与世无争!”司马长空的情绪终于有了大的波动。

雪儿接言道,“如若我再能从中挑选出五万精干军力,再加上你的那五万,有这十万大军在手,我就敢与龙青云来个硬碰硬,可是,我们没有,除却你们那五万,城里城外驻防的那十五万人,哈,你认为他们能抵得过龙悦的五万吗?十五万打不过五万,此种险,我是不会去冒的,虽然他们无能,可毕竟各个是鲜活的生命,他们的父母妻儿还都在家等着他们的回归呢,虽说,战场必有死伤,可是,这种无意义的死伤,要不得。你也无需泄气,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等吧,用不了几日,龙青云就会从哪儿来,再滚回哪儿去。好了,你该知道的,都已经一清二楚了,我说的这些话,你大可传达给你的手下知晓,我要你们做好、做足自己份内的事,至于以后,有你报仇泄辱的时候。回去吧,天黑前必须在这片林子中埋伏好,一切以狼烟为号!”

“是,卑职,定不辜负小姐所望,卑职在此再谢过小姐这一次,谢小姐提拔之恩,司马长空知道还如何去做,怎样去做,才能回报小姐,更回报凤栖,为国雪耻,为国驱逐强敌!”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词过后,司马长空给雪儿深深的鞠了一躬,更重重的看了雪儿一眼,那目光中不仅仅是感激,更多的是敬畏与探寻。

今日的时间如同飞逝,城防处的守军,各个警惕异常,更担心异常,而在城西门,一支庞大的队伍,悄无声息极具阵形的向城外而去。

太阳渐渐滑入天尽头,可是,却将一片炫眼的红,留在了天边,那成片的红,让人看过,不仅惊叹它的美,更浮想联翩,这是否是大战前的征兆,那漫天的红,是不是在预示着,鲜血飞溅,杀声震天,马嘶剑鸣,鼓声雷动,狼烟四起的血腥场面。明日,一切都将在明日揭晓。

如若没有贪婪、没有险恶,何需见此场景。

个人挑起的战火,却要将整世的无辜之人拖进死生的血海之中,此人不可原谅,绝不可原谅。

第四部 双星一统 第五章 费心费力绝对精彩的一章

天际破晓,晨雾弥漫,整个苍郁从夜的寂静中,提前醒来。

一切准备妥当的雪儿,仍是雪纱遮面,却穿得一身火红罗裙,及腰长的柔丝用紫玉金箍高高的束成了马尾,腰间除了一块南宫俊逸亲送的的雪玉装饰,再无他物,如此装点下的雪儿,妩媚绝美中,又添英姿不凡。

风抖动着满身精亮的皮毛,威风凛凛追随雪儿前行。

称薄的晨雾继续弥漫在苍郁的城里、城外。未等雪儿登上城门楼,不远处传来了闷闷的牛角号声,随即便是轰轰的鼓声。

“来了,来了!”皇甫元激动的说道,转身直奔城门楼上的观望哨而去,

号角声、军鼓声,非但未消逝,反而越来越近。

此时,一道灿烂的娇阳,穿透薄雾,照在城门楼上,随着太阳越升越高,雾渐渐淡去,直到彻底隐退。将开阔的天地现于众人眼前,更让众人看清了那如潮般,浩荡而来的黑色之海。

眼中所见,让城门楼的守军出现短暂的混乱和惊慌,在皇甫元大斥过后,人心又定了下来。

“你们给本将军听好了,此战,只准胜,绝不准败,否则,不但是你们,就连本将军也得抛尸于此,龙悦军的狠毒你们应该早有耳闻,不想死,就给本将军死死守住!”皇甫元奋力的大吼着。

雪儿却在心里将其狠狠瞪过,此种时刻,怎能用如此说词,非但起不到丝毫鼓舞军心的作用,反而在大涨龙悦的霸气,无形中已将死亡的气息带给了城楼上的守军,甚至会迅速的蔓延开来。

“都睁大眼睛看清楚,在你们眼前的龙悦军跟你们一样,他们没有三头六臂,更不是刀枪不入,他们也是刀入血溅的活生生的肉身,而他们与你们不同的是,他们是贼,是闯到你们家里掠夺杀戮的恶贼,他们凭什么如此做,凭什么不让凤栖安宁,不让凤栖千千万万的百姓,你们的父母妻儿过上安宁平和的好日子。凤栖无争,龙悦视而不见,更气焰嚣张的大举进犯;百姓哭泣,流离失所,龙悦更会仰天大笑,视人命如粪土,彻底践踏于脚下,都睁大眼睛看看那些耀武扬威的贼,谁给了他们如此恶胆,霸去你们的家园,谁允许他们如此狂妄而不受惩罚。你们所有人,此时就是上天护佑下的惩罚使,你们不但能将贼彻底赶出国境,更要狠狠惩罚他们,为凤栖,更为那些失去性命的凤栖百姓,护国保家之战,顺应天意,更受上天护佑,挥起你们手中的正义之刀,将龙悦恶贼斩杀于刀下!”雪儿清亮有力的声音,震荡着所有人的心,震荡者这方天际,更好似已破空而出,传向四面八方。

随即震天的吼声,大起。

“护国保家!斩恶贼于刀下!”的口号,转瞬间。传遍苍郁的每个角落,甚至是每个人心里。

“吼吼吼!”风兴奋的大吼了起来,为此时增添了更强有力的声势。

皇甫元对雪儿肃然起敬,更情不自禁对其行了点首之礼。

黑衣之海如张开的羽扇越涌越近,旌蔽日,敌若云;操利戈、披犀甲;车错毂,声势威。

整齐的黑衣大军,迈着震天动地的步子,紧逼而来,近得城下百来米处,黑衣大军停,但见其阵势发生突然,阵型自中间向两边裂开,一对手握黑弓,身背羽箭的黑衣军,快速前涌,一字排开,半蹲的,直立的,羽箭已上弦,只待一声令下,齐刷刷的射向城门楼上的守军。

牛角号再起,鼓声再响。

“避箭!将其收为己用!”雪儿大声命令着。

城门楼上的守军,将军已备好的快盾拿出,放于胸前,只等箭来的那一刻。

“龙青云真是狂妄,两国交战,不下战书,不喊战令,一来就摆开架势,他是不自量力的想速战速决啊!”冷夜恶狠狠地说道。

“这样才好,他时间急迫,我们也不想在此浪费一丝一毫。”雪儿不屑道。

但听城下,一声高吼,“放!”

千万支闪着寒光的利箭带着尖锐的箭鸣,眨眼间近到眼前,冷夜与暗部将雪儿护于身后,而城门楼上的守军,已速速低下身子,用铁盾护住全身。

听的铁箭与城墙青石、战士手中的铁盾,相撞着,冒出耀眼的火花,那十足的力道,但凡射上城楼的寒箭,大多入木三分,尽管遮挡严实,还是有守军被射伤甚至射到要害,当场死亡。

好一阵子,箭雨渐缓,听得城下,隆隆作响,撞车与云车被推出阵来。依照预先布置,将士们纷纷自铁盾下现身,拿起身旁弓箭回以颜色,城门上方,巨石如雨狠狠砸向撞车,云车未靠向城墙脚底,箭来石砸,先前龙悦大军射来的寒箭又被还了回去,见那高耸的云车粉碎于地,见那嚣张的黑衣精甲军,惨叫连连,更血溅城下,死透死绝,这给了城上,甚至是城内大军莫大的鼓舞,原来,龙悦的铁骑也是血肉之躯,利箭重石便可让其送命当场,城上的反击声越来越强。

龙青云不会想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城门,竟会防守如此精密,非但未攻破城门,前锋队竟被打得落花流水。原本要一气呵成,瞬间撕裂的想法,被眼前的事实浇灭,却另点起了龙青云的怒火。

“甲车!”坐于御驾中的龙青云声音低沉狠劣的说道。

坐下大将军荆越领命,速将本以为用不上的甲车,调上阵来。

此物一出,果见成效,那坚厚巨大的铁盾,将城上射来的利箭,全数档掉,而隐于甲车之后的黑衣军,紧跟着甲车向城墙下靠近。

近得城角,隐于甲车后的黑衣军出其不意自甲车后射出利箭和鹰钩,利箭掩护着鹰钩带起的云梯,不过,瞬间,城墙上挂满了云梯。

随着甲车掩护得黑衣军越来越多,已有黑衣军趁乱爬上了墙头,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城头现出了混乱。

城头之上,半数拼杀,半数仍在死死驻防,可是倒下的凤栖军士越来越多,凤栖军三人不敌龙悦一人,飞扬的鲜血染红了青石,染红了衣衫,更染红了人眼。

暗卫保护下的雪儿双眼冷冽的看着眼前已逼自己而来的龙说兵。

“保护小姐!”皇甫元大吼,却分身无术,被猛翻身上来的龙悦兵死缠住不放。

雪儿的红衣雪纱格外惹眼,再加上龙青云的严令,攻城时,一定要活捉一个面蒙雪纱的女子,谁捉到了赏银千两,如此大的诱惑,又赶巧雪纱女正在城门楼上,但凡,攻上来的龙说兵,斩断一切阻碍向雪儿直扑而来。

“吼吼吼!”风被激怒的巨吼,从雪儿身旁如电般窜出,血盆大口,直咬来人颈项,一胜惨叫,待风抬起头时,嘴角不断有血珠滴落,而地上攻来的人,四肢不断抽搐,双眼仍惊恐的巨张着,直到抽搐越来越轻,痛苦死去。

由此人为例,持刀而来的龙悦兵不敢单独攻击,而是眼神碰撞过后,两两三三的攻来,风的嘴角高高扬起,他们挑起了它捕杀猎物的兴奋,猛然高跃,尖利粗壮的大爪将来人重重扑倒,毫不给机会,更毫无生机,尖爪刺入猎物的喉咙处,再猛烈扬起,咽喉处的皮肉被整块捣掉,人当场血崩而亡,而落网之鱼则被暗卫斩杀。

“小姐,不行了,人越来越多,我们顶不了几时的!”皇甫元大吼。

眼下,这的确是事实,虽有城下的守军不断往上顶,奈何双方相差太过悬殊。

“冷夜,点起狼烟!”雪儿轻声说道,随即转头向皇甫元大声说道,“全退下去,点火!”

“是是,退,快退到城下去,点火,点火,烧死这些狗娘养的龙悦军!”

皇甫元的话音刚落,那本就在城楼上被粗帆布包裹着的成堆的东西,被全数解开,成堆成堆被淋漓黑油的木柴,现于眼前,意识到大事不好,要停下攻击除掉油柴的龙悦兵,不过踢散了几堆而已,大火瞬间燃起,被淋了油的干柴,遇火好似发了疯般,到处飞窜,迅速蔓延,城楼上的凤栖军越退越少,直到全无,而那此停下拼下的龙悦军哪有那个胆量在此,尾随着凤栖人逃出火海,直奔城下而来,可迎接他们的是寒光闪闪的飞箭,至于那不断攀登上来的龙悦兵见此熊熊大火,不是半挂云梯之上,没命似地往下滑,便是被火连梯带人的吞食。

城门内测,六辆堆满稻草、干柴的大车,稳稳停那儿。

“主子,都准备好了!”急跑过来的冷夜郑重的禀报着。

雪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回首再看了看,身披盔甲,手握长刀的凤栖大军,“刚才那一幕,你们不但看到了,更亲身经历了,龙悦军怎样,不照样死在你们刀下,不照样被大火夺去性命,今日一战,发挥你自己全部的本事,就是咬,也要将龙悦军要死。你们要让没了气势,损了先头兵的龙青云看看,凤栖不是好欺负的。”

“杀!杀光龙悦军,生擒龙青云!杀,杀!”

“好,车上点火,开城门!跟他们拼了!”雪儿满身霸气的命令着。

话落,只听得轰轰中伴着吱咔的声音,两扇被格外加厚的巨大城门,向内拉开,喊杀声再起,身着厚甲的将士,推动着已燃起大火的巨大战车首当其冲。

而城外御驾中的龙青云还未从城楼失火,损他先锋军的震怒下下解脱出来,又被荆越的喊声打断。

“陛下,您快看!苍郁打开城门,凤栖好似要跟我龙悦大军拼死一战了!”

“哼,不自量力,以为几辆窜着小火苗的破军车,就能吓到朕的黑衣铁军,好,很好,人世有路他们不走,地狱无门,各个闯进来,朕要叫他们有出无回!传朕旨意,一二两路大军迎敌,三路大军在此待命。”

随着凤栖军倾巢而出,龙悦军全力迎战,战场上杀声震天,天怒神怒,一场人与人的血肉之战随之展开。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这便是被雪儿掀起斗志的凤栖大军,虽实力差悬于龙悦的黑衣铁军,可是,此时的凤栖军士,没有一个畏惧,更没有一个退后懈战。他们的确看得清楚,恶狠狠的龙悦军各个血肉之躯,也会死于刀下火中,为国为家,为他们的爹娘妻儿,正如那红衣女伸所说,有天神相佑,拼了,跟眼前这些黑衣贼拼了。

鏖战厮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渐渐躺在战场上,倒在了为护国保家的正义之战中。

雪儿对身后的天翔精锐,挥了挥手,但见身着锦衣的百来人,手握利剑,杀入战场。

“吼吼!”风焦急的低吼着。

雪儿低头对上风兴奋的眼神,“风要捕猎?”

“吼吼!”风重重的应道。

“好,那风就尽情的捕猎吧!去吧!”雪儿铿锵有力的说道,风已非窜了出去。

“陛下,您看苍郁那边!”荆越提醒道。

龙青云顺其所指,看到了一抹火红的身影,正被黑衣人严实的守护着。而那头雪狼早已窜起了战场,尤其看到雪狼,使得龙青云眉头越皱越紧,狼所到之处,人人畏惧;狼所过之处,鲜血淋漓。

“该死的,拿朕的弓箭来!朕要射死那个畜牲,扒下它的皮,踩在脚下,回头,朕再收拾那个该死的女人。”龙青云咬牙切齿的吼道,一把夺过荆越拿来的黑底镶金铁弓。

拿出羽箭,搭上弓。拉满弦,等放手之时。黑箭带着尖厉的箭鸣,直指战场上的风。

“风!”雪儿一声大叫。

再见风正从一龙悦兵身上抬起血淋淋的大嘴,精亮的眸子将飞来的暗箭看得真切。

“吼!”一声发狂发怒的巨吼,风不退反进,待到左侧龙悦兵的身边时,风猛然反撞了过去,只听得一声闷哼,那射来的黑箭,穿透了龙悦兵的心口处,箭来得疾,风撞得狠,龙悦兵只留下一声闷哼,便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

望着暗箭射来的地方,风仰首巨吼,踩踏着,撕裂着所有拦路之人,飞奔直扑龙青云的御驾。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敢如此对待它,白狼群的王。

“伤害我的亲人,龙青云该死!”话落,雪儿已飞身而起,火红的衣裙,被高高束起的柔丝,随风张扬。

踩着吹拂而来的风,将正与邪的双方大军,抛在脚下,只为御驾中,那身着龙袍之人。

暗卫没法像雪儿那般,凌空而去,却依着他们自己的绝杀手段,向前推进,冷夜与暗卫所到之处,好似砍柴削泥一般。

“该死的狼,竟然能躲过朕的利箭,找死!”龙青云狠毒地说道。

已出得御驾的龙青云再次拉满弓,将箭对准风射了出去,可是,羽箭的弧度只划出一半,诡异的断裂更粉碎于半空中。

震惊中的龙青云瞪大双眼看去,战场之上,一道火红的身影如电闪而来,最让龙青云及其手下震惊的是,那绝非轻功所能为之,那是在半空中直飞而来。

一上一下,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好似索命的恶使,更是被激怒的烈火,势不可挡,更无人能挡。

雪儿半空凝聚掌力,身未停,掌力已派下。顿时一阵轰响,连前方战火纠缠中的两方人马,也为之一顿,再看龙青云那精铁与极品铁木打造的御驾已粉身碎骨,雪儿却手下留情,放过了那拉车的八匹受到惊吓的黑色骏马。

“龙青云,胆敢暗箭伤害风,今天你死定了!”雪儿的声音如同千年寒冰,千年刀刺。火红的身影自半空而降,惊了脚下众人的心魂,更耀花了他们的眼,尤其龙青云不敢置信的看着雪儿那飞扬起来的雪纱。

人到,狼到,威然霸气而立。

“你,你到底是谁?”龙青云竟然有些语塞,挥手止住了那将眼前一人一狼团团围住的大军。

“我?要你命的人!”雪儿恶狠狠说道,伴随着风愤怒的吼声。

“不,等等,你不是凤栖人,是来自天翔,你是南宫俊逸的女人,天翔的帝后!”龙青云直截了当的全说了出来,他要得到对面那绝美的红衣女子,肯定的答复,肯定的回答他,她便是那画中人,是他日日夜夜必看之的画中仙女。

“哼,多说无益,你只要知道,你要为刚才的那一箭付出代价!”雪儿刚说完,那闪动的灵眸越发精亮光彩,来了!

未等龙青云再说什么,身后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这留守于龙青云身边的大军,纷纷寻声查去,这一看大惊失色,就连他们的陛下也好不到哪里去。

“呵,看到了吧,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凤栖后派来的十万精锐才登场呢!”雪儿得意更信心百倍的说道。

“朕于凤栖之战,你个天翔女人为何参与其中,难不成是南宫俊逸授予!”龙青云三分疑惑七分愤恨的吼道。

“狼子野心,我皇帝陛下的心智可是你这等小贼能比拟的,图谋我天翔,就该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等着你!别说你一个龙青云,就算是整个龙悦,总有一天,会知道,代价是什么!”

“你果然是天翔人,果然是南宫俊逸的帝后,哈哈哈,没想到,朕今日在这种血腥的地方,见到画中仙子。哼,朕敢做,就没把你的南宫俊逸放在眼里,朕不但要占凤栖,要占天翔,更要你,天凤玉雪!应战!”龙青云最后大吼一声,其所留大军,掉转身形,迎上了司马长空带来的五万精锐。

突来的喊杀声,给了前方死战中的风栖军莫大的鼓舞,开始无力的双手,不知从何处带来了无尽的力气,不顾一切,红了眼的砍杀着。

阵中,冷夜的暗卫边杀边喊,“凤栖的十万援军已到,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一人喊,十人喊,百人喊,伴随着满天飞起的血花,凤栖军在暗部跟天翔精锐的带领下,节节逼近。

摆在龙悦军眼前的,前有凤栖二十万大军,后又来了凤栖的十万精锐,眼下这战局,以十万抵三十万,他们的胜算能剩下多少,那留守于二十里外的五万龙悦军是指望不上了。

龙青云身前,布满层层黑衣铁卫,却被雪儿无情的挥掌拍开,被彻底惹怒下的风撕裂着粉碎着挡它去路之人,她与它只有一个目标,便是那黑袍上绣金龙之人。

“陛下,天翔帝后?她,她的功夫?”护在龙青云身前的荆越,目瞪口呆,话已不成语。

那挥掌间,就能打倒一片人,那些倒下的可不是什么弱不禁风,身形瘦弱之人,那可是皇上身上,千挑万选的黑衣铁卫,那可是各个以一当十啊。而在那绝美的红衣帝后手上,却好似布偶,摔倒于地,再也爬不起来。再看那头巨大的雪狼,嘴中爪上,鲜红一片,那全是龙悦将士的血.

司马长空果真没让雪儿失望,五万人马,硬是造出了十万大军的阵势,如一张巨网将龙青云手中留下的三路军,渐收网中,毫不留情斩杀之。

前方在不断的后退,后方在不断的攻杀,一前一后,好似肉饼之势,要将龙悦军夹在其中,彻底吃掉。

“发信号,将驻地的五万大军全数调来!”看红眼的龙青云不管不顾,也抱了一决高下之心,大声吼道。

“陛下,臣斗胆进言,待那五万军马赶来时,这里不知是何种形势了,陛下,退吧,留得青山在,总有我们再展雄伟之时啊!陛下,前有凤栖的二十万,后又来了这十万精锐,一前一后,三十万人,我们这是五万的大军真的是抵抗不了多久啊!”荆越忠言直谏道。

“哼!朕就不信,凤栖会有如此能耐,能阻挡住朕龙悦大军的铁蹄!”

“陛下,依凤栖的本事,他们确实没那个能耐,甚至连给您赶车的资格都没有,可是,陛下,您也看到了,那混在凤栖军中的黑衣人,暗黄锦衣之人,绝不是凤栖人,您不是说了吗,他们来自天翔,他们的帝后既然在此,保不准在他们之后会有天翔大军赶到,陛下,退吧!”荆越的声音越来越响,越郑重无比。

“退?你们没那个机会了!”不远处传来了雪儿的声音。

荆越已手握利剑,只身挡在了龙青云身前,一边提防着越来越近的雪儿,更不忘用眼神请求着他的君王。

“该死的,这仇,朕记下了,天凤玉雪,朕不会放过你,绝不会,还有南宫俊逸,真朕要让他臣于脚下,朕要让他看着自己的女人,倒入朕的怀里。撤!”

终于得到旨意,牛角号急切的吹了起来,至于战鼓,早在雪儿挥掌毁御驾世,被殃及,碎于尘土,扬撒于风中。

希望就在眼前,雪儿已决定,今日决不放过龙青云,不论是生擒还是当场毙命之。

龙悦仍活于战场中的军士,听得收兵的牛角号声,拼命的向后汇聚,找准一点,定要杀出血路,现在的他们,心里想的可不是如何护驾,而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至于以后的大计,那是皇上的事,如若皇上能顺利冲出重围再说。

敌攻,我守;敌退,我追杀之。这就是眼下的大局。

荆越亲自带队,在司马长空的左翼处,终得撕开个小口,铁卫护着龙青云向外拼杀着,逃命中的龙悦军,不顾一切,疯狂的冲撞着,待人数越聚越多之时,撕开一两个小口子,那是预料中的事。

未得到雪儿收兵的指令,司马长空仍狠厉的堵杀着,而前方压来的凤栖军,也紧追不放。

“小姐,穷寇莫追啊!”已与雪儿汇合的皇甫元赶紧提醒道,他担心,龙青云另有算计。

“可恶,就差一点!”雪儿懊悔道,她有些恋战眼前了,如若抛下围攻她的人,单挑龙青云,兴许,龙青云早就是自己的手中物了,奈何,担心风自己对付不了龙青云铁卫的围杀,才使得她丢了大好的机会。

而此时,冷夜一声大叫,更为雪儿指明了要看的方向,那绣着天翔黑龙的红幡旗,不正是当初雪儿赐给周锰的旗号吗?

“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越来越响。

“龙青云,今天你是插翅难飞了!将士们,快看,那成片的红幡旗,那是天翔龙啸大将军的旗帜,龙啸大将军带大军助我们来了,此时不除龙青云,还待何时!”雪儿激奋的大喊着,将众人的目光,全吸引到了不远处涌来的红色巨浪。

“凤栖男儿,跟我冲,为凤栖,为我们自己的家,杀!”司马长空随即一声高吼,带着他手中的大军。率先冲了上去,随后的人越来越多,皇甫元扔掉了手中的头盔。提剑赶了上去。

护圣驾拼命而退的荆越大惊,眼如铜铃,再次狠眨了眨,他没看错,他的眼真的没花,对面那汹涌而来,打着黑龙红幡旗帜的,是天翔军。可是为何是天翔军,他们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翻过了黑石岭?他曾经探查过,天翔在黑石岭的确驻军十万,可是,那驻军绝非此种旗帜,这奔腾而来的是有十多万的大军,在眼下对他们来说,如雪上加冰,而他们所来的方向,应该是龙悦驻地,这是否该说,他们再也等不到驻地的五万军马来救,那五万大军已被眼前的红幡军吞食。

“陛下!”荆越一起沉重的呼声,其意已无需言明。

看来,今日真被那红衣的天翔帝后说对了,看来,她真是有备而来;看来,此战根本就不是什么凤栖的保卫战,而是天翔对龙悦的灭绝之战。天翔帝,好手段、好智谋、好魄力;天翔帝后,好威风、好霸气、更好胆量。

再看他们龙悦自己,先前长驱直入的威风已荡然无存,将士们有的只是惊恐,对抛尸异乡的恐惧。而他们的陛下,只有怒与疯。

会师之战终于展开,彻底的绝杀真正的拉开大幕,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收场。

周猛的十万铁师与司马长空的五万精锐前后夹击,将龙悦军射杀之。而先前那凤栖十五万所存活下来的将士,也未闲着,战中的逃窜之鱼,则被他们盯杀。

绝杀的猎场越来越小,龙悦能存活至今的绝大多数只剩下龙青云的铁卫。地上,已密密麻麻的躺着无数的尸首,有凤栖的,有天翔的,绝大多数还是龙悦的。

“吼吼吼!”风突然仰天长吼,将战局冻结,百来号龙悦军被严密的围了起来。

但见一位身着镶红战袍,广额阔面、熊腰龙体、双目如炬的男子,大步行至雪儿身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声如洪钟般恭敬道,“龙啸将军周猛,见过帝后!”

此话一出,知情者更加心知肚明,无知者,目瞪口呆,震惊万分。

司马长空目光如炬看着战场中最耀眼的红,那娇俏妩媚的身影,那银铃般的笑声,那冷厉不容置疑的话语,那浑然天成的霸气与大局在握,原来,她是天翔的帝后!

雪儿弯腰,将周猛扶起,亲切的回道,“将军来得很是及时呢,要不然,我真是留不住龙悦皇帝陛下的那双飞腿。此一役,将军不但证实了自己的实力,更振了天翔的国威。陛下知道后,定欣慰的很。周猛听令!”

言自此,雪儿突然从袖中掏出了南宫俊逸亲自放入其手中的金牌玉令,见此金令,如天翔帝亲临,不仅是周猛,所有天翔将士全数恭敬跪地接旨,而凤栖之人,则恭敬的立于原地,如敬神般看着那火红的身影。

“特命龙啸大将军,为伐龙大将军,以此地此日为始,带领你眼中所见到的所有兵马,讨伐龙悦,夺回凤栖失地,更固我天翔永世不受龙悦之忧!”霸气十足,铿锵有力,雪儿代天翔陛下的旨意在此,昭告了天下。

“哈哈哈!”龙青云混杂着多种情绪的大笑之声,传来。

“陛下,陛下!”荆越满是绝望呼喊叫着。

“哼,龙青云,龙悦有你这样好战贪婪的君王,真是龙悦百姓之灾,龙悦之大患。你不是喜欢大军压境,喜欢攻城掠池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大军打倒一切,什么才叫真正的雷霆之势、霸行之道。这会是你惹的,是你该受的!”雪儿无情的说着。

“不不,天翔帝后不可杀我主,不可啊!”荆越情绪激动的大叫道。

“不可?有何不可,兴他到处杀人,视人命如粪土,我为何不能?”雪儿狠厉的回道。

“杀我?你要杀我?哈哈哈,画中仙子竟然要杀我,朕是该笑,该乐,还是该哭啊!”

“什么画中仙子?”雪儿好奇的问道,从学啥被风掀起之时,她就从龙青云的眼中看到了除惊艳之外,欣喜、熟悉、势在必得的眼神。

“哈哈,你不会知道吧,朕手中有你的画像,绝美如仙、灵动如仙的画像。而且,还是你们天翔有人故意送到朕手里的。朕能死在仙女天凤玉雪的手中,朕不悔!可是,天凤玉雪,你就不好奇,是谁将你的画像送给了朕?你就不想知道,当初龙悦与烈炎合力攻打天翔,为何中途而断?你就不怀疑,烈炎歹心不死,正在算计你的皇帝陛下?杀朕?好,朕给你杀,任由你天凤玉雪来杀!”龙青云双目如赤紧盯看着雪儿。

而雪儿更寒光冷冽的看着龙青云!

第六章 心在贴近--乱起第二十六章 咄咄逼人第二十七章 愤怒的条件(一)第三十一章_唤_醒!!第十八章 更 美!第五章 好 奇第十四章 黑衣人破颜篇 第二十四章 绝色佳人,君子好逑之!第十一章 破颜(二)第十三章 得 宝(二)第十四章 黑衣人第四部 第二十一章破颜 第五部 卷尾 第二章 天女夺命 !!第十一章 小主子第二十七章 愤怒的条件(一)第四章 忙碌的夜第二十五章 密融的血第四章 玄天神功第七章 险局—撕开沉封的伤疤第六章 挖 坟第十四章 得 宝(三)第四部 第二十三章 好意!醋意!第十八章 更 美!第十九章 是在关心我吗?第四部 第二十章第四部 第十一章 伤——狼王之威!第一章 丑颜降世第十七章 南宫俊逸第三章 污 辱第三章 良将难寻!第五部 尾 卷 第四章 锁魂木第二十四章 善 因第二十四章 恳谈--情生第四部,第二十四章 火龙玉,假的!第四章 玄天神功第四部,第二十四章 火龙玉,假的!第三十章 它是凤神??第十五章 赖皮风第二十章 人哥哥?第三十二章 他不配!第十七章 变 故第二章 天赋异能第九章 神秘的风第七章 救 “美”(一)第九章 风口浪尖破颜 第五部 尾卷 第三章 粘人——酷刑第三十三章 残忍与绝决第十八章 更 美!第十章 破颜(一)第六章 心在贴近--乱起第七章 救 “美”(一)第九章 风口浪尖第十章 停歇芙蓉镇第四部 第二十章破颜篇 第二十四章 绝色佳人,君子好逑之!第十九章 畅 谈第十八章 南 宫?第三章 此静彼乱第四部 第六章 南宫俊逸遇刺!第四部 第二十三章 好意!醋意!第十一章 小主子第二十七章 愤怒的条件(一)第八章 故 人第三十一章 风云起第八章 救“美”(二)第五部 第五章 真 相第六章 羞!第四部 第二十章第三十一章_唤_醒!!第九章 神秘的风第二十七章 愤怒的条件(一)第十二章 震 惊第十章 停歇芙蓉镇第四章 玄天神功第五部 尾卷 第一章 温情----突变第五部 第五章 真 相第五章 好 奇第十二章 得 宝(一)第五章 我是妖怪?第二十二章 指点--去意第八章 故 人第十三章 邪 术第五章 好 奇第四部,第二十四章 火龙玉,假的!第十九章 是在关心我吗?第四章 玄天神功第六章 羞!第二十章 探 情(一)第十九章 是在关心我吗?第四章 忙碌的夜第十三章 邪 术第十六章 神算子,定要据为己用!破颜 第五部 卷尾 第二章 天女夺命 !!第十五章 得 宝(四)第十一章 破颜(二)第二十二章 指点--去意第二十二章 指点--去意第十三章 邪 术第九章 风口浪尖
第六章 心在贴近--乱起第二十六章 咄咄逼人第二十七章 愤怒的条件(一)第三十一章_唤_醒!!第十八章 更 美!第五章 好 奇第十四章 黑衣人破颜篇 第二十四章 绝色佳人,君子好逑之!第十一章 破颜(二)第十三章 得 宝(二)第十四章 黑衣人第四部 第二十一章破颜 第五部 卷尾 第二章 天女夺命 !!第十一章 小主子第二十七章 愤怒的条件(一)第四章 忙碌的夜第二十五章 密融的血第四章 玄天神功第七章 险局—撕开沉封的伤疤第六章 挖 坟第十四章 得 宝(三)第四部 第二十三章 好意!醋意!第十八章 更 美!第十九章 是在关心我吗?第四部 第二十章第四部 第十一章 伤——狼王之威!第一章 丑颜降世第十七章 南宫俊逸第三章 污 辱第三章 良将难寻!第五部 尾 卷 第四章 锁魂木第二十四章 善 因第二十四章 恳谈--情生第四部,第二十四章 火龙玉,假的!第四章 玄天神功第四部,第二十四章 火龙玉,假的!第三十章 它是凤神??第十五章 赖皮风第二十章 人哥哥?第三十二章 他不配!第十七章 变 故第二章 天赋异能第九章 神秘的风第七章 救 “美”(一)第九章 风口浪尖破颜 第五部 尾卷 第三章 粘人——酷刑第三十三章 残忍与绝决第十八章 更 美!第十章 破颜(一)第六章 心在贴近--乱起第七章 救 “美”(一)第九章 风口浪尖第十章 停歇芙蓉镇第四部 第二十章破颜篇 第二十四章 绝色佳人,君子好逑之!第十九章 畅 谈第十八章 南 宫?第三章 此静彼乱第四部 第六章 南宫俊逸遇刺!第四部 第二十三章 好意!醋意!第十一章 小主子第二十七章 愤怒的条件(一)第八章 故 人第三十一章 风云起第八章 救“美”(二)第五部 第五章 真 相第六章 羞!第四部 第二十章第三十一章_唤_醒!!第九章 神秘的风第二十七章 愤怒的条件(一)第十二章 震 惊第十章 停歇芙蓉镇第四章 玄天神功第五部 尾卷 第一章 温情----突变第五部 第五章 真 相第五章 好 奇第十二章 得 宝(一)第五章 我是妖怪?第二十二章 指点--去意第八章 故 人第十三章 邪 术第五章 好 奇第四部,第二十四章 火龙玉,假的!第十九章 是在关心我吗?第四章 玄天神功第六章 羞!第二十章 探 情(一)第十九章 是在关心我吗?第四章 忙碌的夜第十三章 邪 术第十六章 神算子,定要据为己用!破颜 第五部 卷尾 第二章 天女夺命 !!第十五章 得 宝(四)第十一章 破颜(二)第二十二章 指点--去意第二十二章 指点--去意第十三章 邪 术第九章 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