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不花咱们的钱,可妾身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你是没瞧见,公主府整的有些太过了。”和三官保说着话,郭罗络夫人更是睡不着了。
直吵的三官保一肚子的气:“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她是公主,太后是她老子娘,皇上是她哥哥,就是犯了天大的事,便是杀人放火只要推出人顶罪都没事,更不要说只是把府里弄的好点,谁敢怎么着她,你这婆娘整天想什么。”
郭罗络夫人想想也是啊,她确实有些担心太过了,赶紧端起笑脸来:“老爷说的是,都是妾身的不是,老爷赶紧睡吧。”
三官保没好气的看了郭罗络夫人一眼,翻身扭到一边:“睡觉都不让人安生,明儿我是再不来你屋里了。”
郭罗络夫人一时心里酸酸涩涩的不是个滋味,常人都说他们夫妻感情好,府里没有几个通房姨娘,家里的子女又都是她生的,并没有隔母的,阖府算起来,倒真像是没有什么烦心事,可谁又能明白她的心呢。
这女人啊,哪个不是想自己丈夫只有自己一个的,谁愿意和别人分享男人,虽然郭罗络府小妾少,可到底也有不是,而且,三官保歇在她屋里的时间也不算长,一月里头也有大半月歇在那些通房小妾屋里,好容易来她这里一次,竟说出这种话来,怎么能不让郭罗络夫人民寒心。
冷哼一声,郭罗络夫人转身不理会三官保,怕什么。反正她有儿有女的,儿子有出息,文武全才的,还娶了公主做了驸马。女儿也是有本事的,在宫里混的很是不错,才进宫多长时间就封了嫔。这封妃也指日可待了。
三官保夫妻都闷了气,睡这一夜谁都不答理谁,第二天起了,三官保梳洗过后匆匆上差,郭罗络夫人则忙着管理后院。
自然,欣妍是不会关心郭罗络家的事情,她虽然在这里住着。可整颗心关注的都是公主府的工程情况,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入冬了,到了冬天要是再弄不好,这工程可就没法做了,那她就得一直在郭罗络府住着。直到第二年开春才能回去,这是欣妍不乐意看到的,没办法,只得想方设法的弄些机械机关之类的,帮着工匠加快工程进度。
幸好,在冬天来临之前,公主府的工程到了收尾时间,大工程都做定了,也就是花园子里一些花草树木还要重新种植。另外,屋里的摆设之类的还要再收拾一下。
自然,在冬天的时候,欣妍就可以搬回去了,这倒是让欣妍喜不自禁。
这日,她让留在公主府的奴才把一些卧室的窗户打开好通风透气。又亲自挑选了些摆设陈列的物件让人按照她的意思添置好。
才出了公主府,还没有回郭罗络府呢,却见赵粉匆匆迎了出来,见到欣妍,便赶紧过去见礼:“公主可是回来了。”
欣妍快步进了郭罗络府,一边走一边问:“可是有什么事?”
赵粉笑笑:“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果毅公府那里下了帖子,请公主过几日赴宴呢。”
“赴宴?”欣妍倒是奇怪了:“什么宴?果毅公府有什么喜事不成?”
赵粉压低了声音,凑到欣妍身边:“是皇上下旨让敬安公主的额驸承了爵,所以……敬安公主一时高兴,就要宴请……”
真是糊涂啊,欣妍心内冷笑,如云这是被驴踢了脑子吧,好好的怎么想起宴请宾客了,要知道,遏必隆可是去年才过世呢,到如今果毅公府的人守孝也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孝期未满,再者说,皇后去世也才刚几个月,她也不顾礼法规矩,便这般招人,也不怕给自家招来祸患。
又一想,欣妍倒是明白了,敢情,如云并不是傻了,而是不得不这么做。
想想遏必隆家是什么情况,那一家子可全都是牛人呢,和各贵族世家联姻,到如今,遏必隆家的长女入宫为昭妃,在皇后去世的情况下,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提位份,之后管理后宫,再之后肯定是要母仪天下的。
他家的大儿子法喀娶了敬安公主,二子彦珠娶的又是佟妃的姐姐,便是这些姻亲就足以让人侧目,如云在宫里又帮着皇后平叛,为此还掉了一个孩子。
这样大的功劳,康熙也只是让法喀继承遏必隆的爵位,这表明什么,表明康熙其实已经到了不知道怎么赏赐他们家的地位了,所有,为了安抚如云,就让法喀一个庶子承爵。
势力功劳大到赏无可赏,再要是高调下去,怕一家子都会有祸患的,如云这会儿子倒是头脑清楚,想的也很正确,便高调的大宴宾客,好让康熙抓住他们家的小辫子,这样不大不小的错处被康熙捏住,也好让康熙有理由申斥责贬他们家,以此来保存实力。
这如云经了些事情,吃了许多亏,倒是越发的精明了,和才穿越来的时候当真是天差地别啊。
欣妍不知道怎么的,这颗心提了起来,总有一股子不祥的预感,似乎以后如云会碍了她的事情,或者,她会和如云成为死对头。
欣妍想不明白为什么,可总是有些担心的。
摇了摇头,欣妍把这些念头抛到一边去:“你去准备衣物首饰,到时候咱们赴宴就是了。”
如云的帖子,欣妍总不能不给面子不去,便痛快的答应下来,又嘱咐了赵粉几句,也就进了屋。
到屋内,欣妍脱掉外边的大衣裳,先在暖炉上烤了烤手,就歪在暖榻上想事情,不知不觉的天渐渐黑了下来,欣妍让人摆了饭,胡乱吃了几口,觉得困的不成,就让人撤下去,她洗漱一番便睡了。
梦中,欣妍似乎看到明尚,明尚骑在马上,穿着一身亮银色盔甲,手执一杆长枪,正和什么人激战,战况激烈之极,明尚一枝长枪直刺过去,挑着一个敌人落马,之后便大开杀戒,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弄了一身的血,那亮银色的盔甲都被鲜血染红了,他一边战一边退,到退出敌人的包围圈的时候,这才慢慢的回头看了一眼。
欣妍一惊,这明尚怎么……长的如此的俊美,肤如白壁,眼如繁星,剑眉秀鼻,唇如涂朱,这长相真是夺目呢,欣妍不明白,这怎么是明尚?可在她感觉里,这分明又是明尚。
到底怎么回事?
欣妍惊醒过来,坐在床上大大的喘了好几口气,摸了摸脸颊,脸上满是汗水。
她也有些睡不着了,就坐着沉思起来,这梦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胡乱做的,还是有什么警示。 wωω☢ tt kan☢ ℃o
欣妍不明白,过了许久熬不过困意,竟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之后几天,欣妍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一直恹恹的,被明月笑了几次,直到要去果毅公府赴宴的时候,这才硬是打起了精神。
挑了一件银红绣缠枝莲的旗装,一件浅紫的斗篷,把头发梳成小两把子头,挑了一套银镶东珠的头面戴好,欣妍把姚黄留在家里照料,带着魏紫和黄云去了果毅公府。
说起来,果毅公府离郭罗络家并不远,坐着马车没多长时间就到了,欣妍下车,见果毅府门前宾客如云,说不尽的繁华景象。
早有迎宾的唱了名,欣妍慢慢走到二门处,见婉莹带着几个丫头站在门口迎客,见欣妍进门,赶紧过来招呼:“见过公主……”
欣妍赶紧一把扶住她:“赶紧起吧,都是自家人,要那么多虚礼做甚?”
说完,欣妍表示不解:“怎么偏你在门口迎客,敬安姐姐和你家老夫人呢?”
因为遏必隆去世,遏必隆的妻子觉罗氏自然就称老夫人了。
听欣妍问起,婉莹满脸的尴尬,拉着欣妍往里走,小声道:“老夫人说身子不好,不愿意出来见客,这会儿子正让人伺侯着歇息呢,敬安公主要忙着打理宴会的事情,还要给老夫人请医问药,自然没有什么时间……”
欣妍听的点头,又听婉莹声音又小了几分:“其实,老夫人是心里不忿,老夫人所出的阿灵阿是嫡子,本该承爵的,谁知道大伯因为娶了敬安公主而承了爵,老夫人是宗室贵女,平常心高气傲的,受了这样的窝囊气,自然不给敬安公主好脸看。”
“原来如此!”欣妍这才省起,确实,遏必隆是有嫡子的,阿灵阿虽然年纪不大,可也懂事了,说起来承爵是可以的,这古代本就讲究嫡庶之分,按理说,承爵就该是嫡子,可康熙偏让法喀承爵,这分明就是偏向如云这一边,也难怪觉罗氏会不高兴了。
“老爷子去世也才一年多的时间,孝都没守满呢,敬安公主就……老夫人也有些埋怨。”婉莹也不怕欣妍见笑,一股脑的把心里话都讲了出来:“我嫁的是庶子,也不是长子,又没有皇妃做靠山,自然便受了这样的夹板气,老夫人那里不给我好脸色,公主和我也不亲近,唉,别人瞧着我嫁到这样的人家,谁知道,这样的人家自有难处。”(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