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房外忽然吵杂了起来。
“芷落!快给我出来!”一道厚重的男声惊醒了床榻上的两具温香软玉。
这是……爹爹的声音?
一道闪电在白芷落的脑子里炸开来。怎么回事?爹爹怎么会找到这里?我该不会是在做梦?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方知这不可能是梦,爹爹真的在外面。
这下,二人赶忙起身,东拉西扯地找着外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小、小姐,怎么办啊?”小丫头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眼睛红得仿若一只兔子。
突然,大门被一脚踹开,二人惊叫一声,抱作了一团。
门外的男人目光如利剑般扫视着屋内的每一寸,脸色风雨俱存,眉头紧锁,那几道本不深的皱纹也显露出来,看上去甚是可怖。
“爹……爹爹。”白芷落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
“你还有脸叫我爹爹?”男人低沉着声音,极度忍耐着怒火,“说,为什么逃走?哪里来的钱?”
白芷落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忽而抬眸,竟看到站在爹爹身后的人,居然是楚清决,当下便怒火中烧,指着他责骂道:“是你?是你告的密对不对?亏我对你信任有加,为何如此陷害我?”
“在下没有要陷害姑娘的意思,只是昨夜天色已晚,女子家不适合行夜路,至于白老爷,在下便早在姑娘打赏我的时候就已认出你是白府的千金,如此也算是将你安全交与令尊了。”楚清决颔首低眉,不咸不淡地说道。
“你……你……你卑鄙无耻!你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往地狱里送!”白芷落忍不住破口大骂。
“哟,瞧这话说的,与我成亲难不成是入了魔掌了吗?”这时,门外传来一句轻佻的男声,听到那玩世不恭的语气,白芷落心头一凉。
完了,这下真的要入魔掌了。
公孙玉翎悠闲地迈着步子走进了屋内,一抬眸,与楚清决四目相对,不由得一愣,挑眉道:“是你?”
“公孙王爷认得此人?”白老爷有些紧张
地询问道。
“哦,不认得。”公孙玉翎轻笑,”只是与一个故人有几分相似,这下细看来,倒又不怎么像了。是本王认错了。”
楚清决冷眸看着公孙玉翎,没有多说,行了礼便转身出了门。
“楚清决!楚恶人!你给我回来!忘恩负义的小人!”白芷落瞧见他竟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根本没有对自己有任何抱歉之意,气得扯着嗓子大骂。
“泼妇。”公孙玉翎挑起白芷落的一缕青丝,戏虐道。
“你、你说谁泼妇呢!”小丫头听到主子被欺负,忍不住帮腔。
“主仆二人都是泼妇。”公孙玉翎不屑地说道,转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挑起白芷落的下巴,凑上前问道:“我听说……你觉得我相貌丑,不合你胃口?是么?”
白芷落扫了一眼眼前人,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眉目凌冽,唇瓣似是经过雕琢,细致精巧,谈笑间尽显贵气与……轻佻,举止间尽是不羁的意味。
“啪”地一声,白芷落打掉公孙玉翎的手,轻哼道:“是,丑得我吃不下饭。”
“芷落!怎么说话呢?”白老爷教训道。
“不碍事。”公孙玉翎摆了摆手,若有所思道,“那你觉得谁比较合你的胃口?”
白芷落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刚才那个楚清决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俊朗,便学着公孙玉翎方才的姿势,也挑起他的下巴,语气不屑地说:“看到刚才那人了吗?他啊,比你好一千倍。”
公孙玉翎听罢面色一黑,伸手捞起面前的女子,打横抱起,惊得白芷落连声尖叫,“披风!我的披风!”
公孙玉翎嗤笑道:“一个敢在外夜不归宿的泼妇,居然还知道廉耻?”说罢对小丫头扬了扬头,“把披风给她披上。”
小丫头早就吓得两腿发软,听到这话,赶忙跌跌撞撞地为主子披上披风。公孙玉翎双臂收紧,白芷落正欲挣扎,便低头道:“你若再挣扎半下,我不介意将你扔在市井之地,脱了你的外衣。”
白芷落听了哈哈一笑,心中料定了他不会这么做,便说道:“如
此,那我偏要挣扎,使劲挣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敢与不敢!”说罢,便更加起劲地闹腾开来。
身后的一队随从见状,忙低头转了身,不敢去看那二人。
公孙玉翎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身,以免她摔落下来,皱了眉头道:“老实点儿,你想要在场的所有人看你白大小姐的笑话吗?”
“看呐,尽管地看。”白芷落秀目一睁,提高了嗓子,“你们谁不看,就都回去领罚!”
随从们听罢,立刻苦了脸。一边是公孙府的王爷,一边是自家的大小姐,孰大孰小?又该听谁的话呢?
白芷落见那些随从依旧背着身,低着脑袋,顿时不开心了。
“白养你们这群奴才了吗?!如今谁是主子都忘记了?立刻给我转过身来!”
还是没有人动。
白芷落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公孙玉翎抬眼看去,心中顿时觉得煞为可爱,粉粉嫩嫩,竟想低头咬上一口。想必味道一定很不错。
白老爷看到场面有些失控,适时地开了口:“你们都下去吧,在门外侯着就好。”
随从们听罢,均松了一口气,立刻行了礼退了出去,还不忘带上了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白老爷向公孙玉翎点了点头,也跟在随从们的后面离开了。
白芷落见屋内瞬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脸色立马红了个透,拼命挣扎着要脱离男子的魔掌。公孙玉翎稍稍下了力,她便被锁得死死的,根本不能得逞。
“别挣了。如若你听话,我便带你回去,否则……”公孙玉翎故意拖长了语气。
“否则什么?”白芷落警惕地问道。
“否则……就在这里认了你为妻。”公孙玉翎轻佻着眉,一脸戏虐道。
白芷落一怔,立刻花容失色,不敢再有丝毫抗拒之举。
“芷落,你乖乖应了这门亲事,我不会难为白家,也自不会对你有不敬之举,不然……”公孙玉翎一双笑眸藏了些许寒意,勾着白芷落的心神,“你可会受尽折磨的。”
公孙玉翎说罢,便不再多讲,抱着她出了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