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翎躺在喜床上，一条手臂无力地搭上额头，既不说话，也不睡觉，只是一直愣愣地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芷笙此时便更是困惑不已。
这大喜之日，王爷是怎么回事？是打算就这样躺着等待天亮起来吗？要拿我白芷笙当一个摆设吗？我虽说不奢求什么洞房花烛夜，但也不要这般冷落我才好吧……
思及此，女子敛了下眼眸，坐在了床榻之上。
“王爷？”
“……”
“王爷，你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大可说与芷笙听听，我愿意为王爷分忧。”
“本王……只想安静地躺一会儿，你自己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白芷笙一蹙眉，心中有些难过，“王爷，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芷笙不奢求什么，只求可以为王爷您舒解了心头的愁绪。王爷这番神情，芷笙看了很是心痛！”
“心痛？你有什么可痛的？”男人有气无力地问道，“你的痛，比不了本王的分毫。”
“王爷，过了今晚，我就是您的妾了，是王爷的女子了，您的忧伤苦楚，自然也就是芷笙的忧伤苦楚，所以我的痛，和王爷您是一样的。”白芷笙的语气略带酸涩，喉间轻哽。
“你一心想要嫁进来，不就是图个我公孙玉翎小妾的身份吗？不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把自己摆在一个高尚的位置上。”男人不屑地说道。
白芷笙一听，立刻从眼睛里挤出两行清泪来。
“王爷，您错了！芷笙才不图什么小妾的地位，芷笙要的是王爷，要的是王爷您开心，幸福，要的是一辈子陪伴您！”女子的表情凄楚不已，抬手抹了下眼泪，“芷笙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之言，并无任何虚情假意，王爷为何不相信我呢？”
男人闭上了眼睛，抬手揉着眉心，头痛不已。
“别说了。本王……不想听你的一番真情流露，无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本王不在乎，娶你来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杂人罢了，随你抱着怎样的心情吧。”
白芷笙听罢，顿时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杂坛，一时之间只觉得心如刀绞。
“王爷……芷笙到底哪里不如姐姐？为何王爷要这般对待我？”
“你和她并无什么区别。”男人沉声说道。
“那王爷为何要区别对待呢？”
“呵，那你的意思是，本王也要把你禁了足，拿铁链锁着你，在你的身上刺字
，这么对你，才是应该的吗？”
“这……”白芷笙有些混乱了，“芷笙不愿……”
“那不就是了，既然不愿，就莫要再说本王是区别对待。本王对你，够好了。”公孙玉翎扶着额，胸口生疼。
“王爷，那芷笙可不可以请求您，赐给芷笙一个没有遗憾的洞房花烛夜呢？”白芷笙泪眼婆娑地望着男人。
公孙玉翎睁开眼，侧目看去，心中带了些嘲讽。
“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般放浪？”
女子闻言，喉间酸楚不已，抽噎一下，又流下两行泪水。
“王爷，年纪小又怎样呢？芷笙对王爷您一片真心，无论过多久，都不会改变。既然王爷已经决定要娶了我，难道会一辈子都不碰芷笙一下吗？我愿意以此来向您证明，芷笙是真心的，芷笙愿意为王爷奉上自己的一生！”
白芷笙说得一番感天动地，公孙玉翎却不作任何反应。
“本王没想过要碰你。”
一句话，直接将白芷笙所有的真情瓦解。
“那王爷娶我是为了什么？我白芷笙究竟如何不堪，不能得到王爷您的青睐呢？既然不打算碰我，王爷何不拒绝掉芷笙呢？娶我过门，难道就只是因为我说会服侍姐姐吗？！”
公孙玉翎一双毫无表情的眼睛扫过女子，淡淡答道：“是。”
白芷笙的耳边“嗡”地一声响，险些晕倒过去。
“王爷，您不能这么对芷笙！您不能这么无情啊！”
“本王向来如此，我都可以对她白芷落那番作为，更何况其他人？你也太高估了自己的身价了。”
白芷笙不敢相信地摇着头。
“王爷，姐姐能做到的任何事，芷笙都可以为您去做，只要王爷您开口，芷笙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
“呵，那你可就清闲了。”男人嗤笑一声，“她白芷落，恰恰是什么都不会为本王做的，只是随便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让本王退缩了。”
“王爷……”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芷笙不会，芷笙会将王爷放在心尖上，对您言听计从，绝不有丝毫违抗！”
“那本王已经应允你了。”公孙玉翎勾了勾唇角，“娶你进来做个杂人，不就是这种身份吗？”
白芷笙听了这话，再也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去为自己争取什么，一双秀目哭得红肿不堪，脸上的红妆也花了大半，看去凄凉不已。
为什
么？
我到底哪里不合你的心意了？
同是姐妹，只不过相差了一个字，就是这样天差地别的待遇吗？我是笙，她才是落，难道不应该是姐姐落魄才对吗？
“王爷……那芷笙愿意当姐姐的替代品呢？”女子哽咽着，“您就当我是姐姐吧，王爷当我是她，是不是就会好受一些？”
公孙玉翎闻言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过去。
“你想当白芷落的替代品？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芷笙自知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但是，如若王爷愿意，我愿意随时成为姐姐的替代品，只要能为王爷解去心结，抚平忧愁，那又如何呢？王爷不在乎我，那又如何呢？”
男人紧抿双唇，眼神复杂。
“你果然是不简单。小小的年纪，怎么就会有这般心思？”
白芷笙抬手擦着眼泪，长长的睫毛轻颤，楚楚可怜。
“那是因为芷笙倾心于王爷啊，这情到深处，自然就会身不由己，只一心想要为对方奉献一生。只要王爷高兴，那芷笙也就心满意足了！”
公孙玉翎抬手，捏起女子的下巴。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替代她白芷落的位置吗？”
“王爷，芷笙不是想要替代姐姐，只是想要为您分忧。”
“是吗？即便是我把你全全当作了她，你也完全不在乎？”
“芷笙不在乎！”女子咬牙说道。
“那好。”公孙玉翎轻扬眉峰，甩手扯下喜床上的一缕绸缎，扔在白芷笙的身上，“为本王戴上。”
“这……”白芷笙有些愣怔，不知他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想要替代她吗？那本王就成全你。为我戴上这东西，我就看不到你的脸了，那样不才是替代吗？”
女子心头一痛，一阵揪心。
“好……”说罢，拿起绸缎，缓缓抬手，为男人蒙上了眼睛。
公孙玉翎一把扯过身旁的女子，倐地将她翻身按在身下。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嗅到了方才淡淡的茉莉花香，眼前一瞬间便浮现出白芷落的身影。
“芷落……”男人低声叫着女子，声音苦涩。
白芷笙听到这一声低沉的嗓音，一颗心如坠冰窟。
“芷落，对不起。”
公孙玉翎抬手扯下女子的衣扣，动作不再温柔。
原谅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