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维娜的测算,“拓跋咒语”应该在西夏王宫的一处暗室中,要想找到暗室就要找到西夏的大祭司,也就是西夏王宫中巫术最高之人,但是要找到这个人神秘人物谈何容易。此人擅长遁形之术,平时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很难琢磨。
且找到“拓跋咒语”也需要他们三个人同时在场方能有办法解开。但是,她还不知道玉龙天和伊扬究竟怎么样了?是不是和她一样如幽灵一般四处游荡。
幻影伊扬跟随在洁儿公主的身后,穿梭在庞大奢华的西夏王宫中。公主洁儿果然前去找西夏王上。他是一个中年将步入老年的看上去十分威严的男人,他身穿金色丝袍,头戴金灿灿的龙冠,他是西夏最尊贵的王。
“洁儿拜见父王。”她单膝跪地,下巴微微内含,低眉微微垂着眼看上去十分温顺。
“我的洁儿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找父王了?”王上看到公主阴沉的脸色顿时放晴,捋着他的胡子爽朗的笑着,虽然最近发生了许多令他烦心不已的事情但是看到这张小脸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是欢喜。
公主挽着她的父王的手臂,“洁儿想着这几日父王都没有来看洁儿,怕是这几日政务繁忙洁儿也不敢贸然前来搅扰父王。但是,许久未见洁儿想念父王便擅自前来,还望父王不责怪孩儿才是。”
“哈哈哈……”王上大笑着,“我的傻姑娘,父王怎么会怪你呢?父王也正想去看看你,只是这几日政务实在繁忙,一直不得空……”
“父王说的这些我都懂,”她挽着王上的手臂亲密的撒娇,“听说东夷的又来提亲了,不知道这件事父王如何打算?如今宫中适嫁的公主也会有这么寥寥几位,有的已经有了婚约。最合适的……”
王上轻轻叹息,脸上写满了无奈,“这件事父王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办?若不答应必然会引来两国交战,若答应,也只有你……”
“父王真不会想着将女儿送去和亲吧?”公主的十分惊讶,难以置信的眼神严肃的质疑着她的父王。
“我自然是不想将你送去和亲,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两军交战,生灵涂炭。”王上满脸愁容。
洁儿突兀跪倒在她的父王跟前,“父王,恕女儿不孝。女儿不能前去和亲,父王,女儿已于伊扬将军私下有了婚约,此生除伊扬外不嫁他人。”她的语气虽然是舒缓却难掩哀伤与坚定。她的目光亦十分坚硬,镶刻着她的决心。
“你……你说什么?”王上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有这般举动,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意外,令他措手不及。
她略显柔弱的身躯依旧跪在地上,“父王。”
浮动在空气中的他,看着如此坚定的她,心底莫然袭来一股温暖。她和现在的玉洁儿还真是相似。
“洁儿!你怎么能这么做呢?”王上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神情十分无奈。他深长的叹息,在空荡荡的宫殿中悄然散去。
他听到他威严的声音想起,微翘的小胡子微微颤抖,“好,我会给你和伊扬赐婚,让你们尽快完婚。”
“谢父王。”
她娇小的身影随着宫门的闭合消失了,他看着背手站在书桌旁满脸愁容的他,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钻出来,一头银发披在他的身后,头戴银冠,两道朱红色的眉毛分外犀利,拄着的镶满宝石的银色手杖十分威严。他的黑色长袍长长的拖曳在地。那是一张爬满周围的诡异的脸,碧绿的眸子宛若深不见底的湖水,在稀薄的空气中散发着冷冷的光束。
“大祭司,您觉得这件事应该如何办好呢?”
原来这位就是维娜口中提到的大祭司,难怪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王上对他也是敬畏三分。说话是毕恭毕敬。
“王上。”大祭司亦十分恭敬的行礼,“合适婚嫁的公主也只有洁儿公主一人。王上,我们和东夷开战最后的结果未必是坏的。”
“那你觉得派谁前去比较合适?”
“最合适之人莫过于伊扬将军。”
如果伊扬和洁儿成婚,他就是驸马……
浮在上空的他不知想起他不久前看到的场景,如果他们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么做呢?历史是没有如果的,他心中暗想,全然没有觉得他已然进入了历史。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突兀想起,转过头便看到玉洁儿几乎透明的面容,她和他一样如空气飘浮。面面相觑,忍不住笑出声来。
“为什么要这么诡异的看着我笑呢?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搂紧双臂疑惑的看着他,只是几日未见,怎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注视着她回答:“这几日我像个幽灵似的游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看到了许多很久前发生的事,真难想象曾经的我们竟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
她微笑着,“其实不管曾经还是现在我们都经历了很多事呢。不要被历史迷倒,我们来这里可不是来回顾历史哦。”她笑着温馨提示。
她继续说:“现在我们除了要尽快找到龙天外,我们还要找到大祭司,只有找到大祭司我们才能找到那个藏有拓跋咒语的暗室。”
“你说大祭司?”他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闪烁的眼神中似有几分欣喜,好像他知道什么似的,难以捉摸。
“你知道?”她充满质疑的眼神打量着他。
“你看!他就是那个银发老者。”他指着下面,然而,他口中的银发老者踪影全无。偌大的屋子中只有王上一人,显得有些空荡。
“已经不见了。”他的神色有些沮丧,还真是一个奇怪的老头,刚才也是悄然无声的来,现在也是悄无声息的离开,神龙见头不见尾。
此时的玉龙天竟飘到了闹市中,他一向对这种繁杂的地方厌恶,现在一点儿也不例外
。他现在唯一感到庆幸的是他是飘在空中而不是挤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看着黑压压的人头他的心中有些淡淡的恐慌。
远远就看到那座威严异常的建筑,赫然占据了一方天空,阳光下灿然夺目。他认得那里——西夏王宫!
他的身体缓缓朝那里移去,他记得维娜说过,“拓跋咒语”就藏在西夏王宫的某处暗室之中若伊扬和玉洁儿也和他一样的话,他们也会去西夏王宫,与其这样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还不如去西夏王宫办些正事。
他记忆中的这里布满各种机关暗器,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命丧黄泉。它是一座死寂的城,空荡荡的城池只散发腐朽味道,尘埃漫漫,覆盖着它的沉寂,夸张着它的沉寂。那里的人,那里的事,早已是历史被黄沙深埋。而今,那些陈旧的灰烬鲜活的跃动在他的眼前。
白玉城墙倒影着宫人匆匆倩影,金晃晃的光滑地面,不留下任何人的足迹,他们走过亦没走过,就如他们的生命本身,活过也未活过。不过是一个缩小的人间罢了,惶惶人间,有谁来过有谁没来过呢?
他坐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穿着桃粉色衣服的宫女手中执器匆匆走过。他看到一个趾高气昂的宦官对一位小宫女动手动脚,满脸yin邪奸笑;他看到一位年老的宫女挥舞着手中乌黑的皮鞭怒斥一位小宫女;他看到一位长相清秀的小太监被一个老太监……
繁华的皮囊下是各种不平等的对抗,位高权重便有生存的意义,便可为所欲为,为所欲为是对他自己生命的尊重……
他看惯了这样的不公平,看惯了这样的欺凌,甚至他觉得他就是他们中的一位,努力活着只为被人欺辱。他站在城墙上俯览城墙外的喧闹世界,为什么眼前的一切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他游荡在王宫的每一个角落,既无法干扰他们,也无法被别人干扰。深深地隔阂着,现代人和古代人是时间洪流中不同的存在,那隔阂永远也不会散去。
“洁儿!”不经意间他看到一个身穿粉色衣服与玉洁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从他眼前闪过,女孩的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和宦官,看上去身份十分显赫,若没有猜错,她应该就是前世中的洁儿——西夏公主。
他走在她的身边,面无表情的她对他的存在没有丝毫知觉,淬着小碎步走过长廊。她平静的神色中夹杂着些许哀伤……
她一把推开门有狠狠关上,喊了句:“你们都在外面!”
她爬在床上低声呜咽,十分难过。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如此难过?他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抽搐的身影,温柔的目光里满满的全是怜惜。
许久后,他听到她均匀的呼吸,那小家伙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还真是个孩子。
他知道眼前的洁儿并不是他认识的洁儿,然而,他还是十分乐意待在她的身边。看到那张可爱的小脸,周遭陌生的一切都有种亲切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