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薛无心性格怪异,并非谁找他看病都给看的!
这一点,司马敖比谁都清楚着呢!
所以,一听到神医薛无心说要离开这话,司马敖当下想也没想,直接伸手就将神医薛无心的大腿抱住了,那叫一个紧啊,打死也不松开!
神医薛无心额头划过三根黑线,对司马敖这种抱大腿的行为很无语。
还没开口斥责对方撒开手,司马敖就先嚎上了,“师公啊,你可不能走呀!不然你徒孙女婿的脑袋瓜子就要搬家了,到时候你徒孙女儿就要守寡了,你曾孙曾孙女儿就要没爹了啊!”
神医薛无心对于司马敖夸张的说法很无语,嘴角眼角一起抽搐起来。
这混小子,能正常点儿吗?
与此同时,闻讯赶来瑞亲王府请神医薛无心进宫的司马逸也走至正厅门外,听到了司马敖这样夸张的声音,脚下一歪,险些踉跄倒在地上。
安公公跟着司马逸一起前来,走到正厅门口正想呼喊‘皇上驾到’,司马逸连忙打眼色制止了。神医薛无心那可是世外高人,就算他是皇上,摆臭架子人家照样可以不鸟你,不帮你瞧病。这么关键的时候,司马逸可不敢得罪这尊大神!
一前一后迈进正厅,神医薛无心抬眼看到有人进来,就对司马敖说:“徒孙女婿,你府上来客人了!”
司马敖扭头看见是司马逸,忙起身相迎,“皇兄?你怎么来了?”
神医薛无心坐在高座上,并没有因为听到司马敖的呼唤惊慌,反倒是惬意地饮着茶,好像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样子。
司马逸听到司马敖询问他的话,也不转弯抹角,目光直逼向坐在高座上的神医薛无心。
他声音虽清冷却认真的回答道:“朕今日前来,纯粹是因为薛神医的缘故。”
神医薛无心听到司马逸如此直白的话语,眉头一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皇上,老夫一没打家劫舍,二没杀人放火,不知皇上这话有何深意?”
司马逸上前几步,躬身对神医薛无心作揖,而后恭敬地回答道:“薛神医客气!朕今日前来,是特地请薛神医进宫为皇后看病的。”
薛无心冷哼一声,拽拽的应道:“皇上此言严重了,老夫可当不起皇上的宴请!”
一旁,安公公听到薛无心如此大胆,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便气恼的上前斥责道:“你这老头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请你那是看的起你,莫要将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安公公,闭嘴!”司马逸听到安公公的话,呵斥出声。
安公公拧眉,有些懵了。皇上竟然因为一个不知礼数的怪老头儿斥责他?
“薛神医,朕没有管教好身边之人,还望前辈莫要计较!”司马逸从始至终都是客客气气的。
薛无心瞄了眼不忿的安公公,又将目光看向司马敖,最后才转而望向司马逸。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呐!老夫最受不得别人气,一生气就头疼,一头疼就想睡觉。不行了,徒孙女婿啊,给老夫安排个房间睡觉去吧!”薛无心抚着头,一副很夸张的样子。
司马敖听到这话,心下很是焦急,他凑上前劝慰道:“师公,您别生气了,也别头疼。皇兄他是真的有急事相求,看在您侄孙女婿和侄孙女的份儿上,您···”
“唔啊,困死啦!”薛无心故意张大嘴巴,像是要睡着了的样子。
司马逸深呼一口气,挥手掀开身前的长衫尾摆,单膝跪在了地上。
“哎呀,皇上这使不得!”安公公尖叫出声。
司马敖也傻了眼,噌噌跳上前搀扶对方。
司马逸固执的推开司马敖,目光坚定的看向薛无心,“朕知晓薛神医乃世外高人,既能被天下人追称为神医的美名,必定是有自己的骄傲。今日在此,我司马逸便舍弃皇族的尊严,给薛神医一拜,请神医无论如何都要进宫救救皇后!”
话落,司马逸对着薛无心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嚯!”司马敖倒抽了一口气。是他太小瞧薛无心了吗?面对司马逸的跪拜大礼,都平静的如同什么也看不到一样?吼,高人果然是高人啊!
心中才赞叹着,薛无心就呼啦一下从高座上站起来了。
他急急忙忙走到司马逸面前,伸手将其搀扶起来,嘴里一本正经的说:“皇上你这是做什么?老夫哪里受得起你这么一拜啊?不就是进宫救人么,老夫也没说不答应啊!”
闻言,司马敖和安公公眼角嘴角齐齐抽搐。哼哼,老人家你确定你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那你为何不早点制止皇上下跪?
几个人,唯有司马逸最是清楚内情。
这神医薛无心是个高傲的人,是个有古怪脾气的人。从一进门,薛无心那故作淡然的样子就能看的出来。
刚刚安公公斥责薛无心那几句话时,司马逸清楚地瞧见了对方眼底的寒意。他知道,自己若不屈尊降贵将对方的面子还回去,今日对方是不会进宫给周含烟诊治的。
心中也不是不清楚只要有毕如萱的关系在,薛无心肯定会进宫给周含烟诊治,不然毕如萱和司马敖都不会依的。但是谁让他一时一刻都等不得了?与周含烟早一天醒来相比,莫说让司马逸下跪,就是捅自己一刀,他也心甘情愿···
皇宫
司马逸带着神医薛无心回到中宫,莫颜等人听闻那老者是神医,一个个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薛神医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有他在周含烟也许会有机会醒过来。紧张的是,宫中的太医曾经说过醒来的机会渺茫,几乎是不可能。
所以,每个人都很紧张!
薛无心坐在床前给周含烟把脉,很认真,很详细,很慢。久久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半闭着眼睛不语。
中宫内殿,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目光专注的看着薛无心,等待他诊脉后告知最后的结果。好几次,莫颜都急的不行,想要上前询问。可是最后张张唇,忍住了!
皇上都没吭声,她更没权利询问了嘛!
少顷,薛无心睁开双眼,目光看向司马逸。
“皇上,敢问一句皇后昏迷前接触过何人?”他问的平静,但是声音却很严肃,透着几分诡异。
司马逸抿唇,老老实实回答道:“接触过朕另外一个皇后,西宫敏嘉皇后!”
薛无心沉下眼帘,“不,老夫的意思是,皇后可曾接触过奇怪的人,比如对方不是宫中之人这样。”
司马逸摇头,肯定地答道:“没有!”
薛无心蹙眉,狐疑道:“这倒是奇了怪!”
“怎么了?皇后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她真的,真的成了活死人,再也醒不过来了吗?”一口气问出心底最惶恐的事情,这一刻司马逸每问一个问题,心底都会纠结一下。
如果···如果周含烟真的醒不过来了,那么他···
“呃!呵呵,老夫貌似没有说过皇后醒不过来这样的话吧?”薛无心听到司马逸连珠炮似的询问,先是愣住,随即竟是笑出了声。
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恐怕也就只有这个怪异的老头儿能笑的出来吧?
司马逸听到薛无心的笑声,心中很是难受。这都什么时候了,对方还笑得出来,还说···
咦?等一下,刚刚薛无心说什么来着?他说——
“薛神医,你刚刚那话的意思是,烟儿能醒过来吗?”瞪着眼睛,司马逸激动的都快要涌出泪来了。
薛无心鄙夷的咂巴咂巴嘴儿,“啧啧,还一国之君呢,可别在老夫面前哭天抹泪儿的,老夫最见不得那些!”
司马逸哪里有时间跟薛无心侃大山,他激动地上前抓住薛无心的手,急切地询问着周含烟现在的状况。
薛无心知道司马逸已经急的快要疯掉了,估摸着他再不开金口,对方都要吐血了。
收回搭在周含烟腕上的手,薛无心正儿八经的解释道:“皇后体内郁结成疾,气血瘀滞。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挺严重。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什么昏迷不醒,如同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为什么?”不止是司马逸,中宫内殿所有人都齐齐的追问出声。一个个瞪大眼睛,都想知道答案。
薛无心轻叹了口气,笃定似的应道:“因为皇后的身体内被人中下了扰乱人心神思绪的西域千叶针!”
“西域千叶针?那是什么东西?”风十一自认为闯荡江湖,杂七杂八的事情懂得不少,可是这种东西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呢。
薛无心捋捋胡子,严肃的回答道:“所谓西域千叶针,不言而喻,来自西域。此针经过上百种西域幻药浸泡一千零一天,而后便成为可以扰乱人心神、思绪的邪恶工具。因为制造此针费时费力费药材,所以鲜少有人愿意制造这种费力却没什么大用处的东西。皇后体内被人暗中置入此针已有时日,据老夫初步诊治,那针本该是在体表的,却是不知因何缘故进入了体内的骨骼处。若老夫没有估算失误,大概应该在···这里!”
说到最后,薛无心伸手指向周含烟脖颈下方。
司马逸拧眉,疑问道:“银针在皇后的嗓子里?”
闻言,薛无心对着屋顶翻白眼儿。
“老夫有说过在嗓眼儿里吗?这个位置,不可以代表后颈吗?”
司马逸彻底败给薛无心,这个古怪的老头儿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
“敢问神医,这银针要如何取出来?是不是取出来皇后就能醒来了?”诸葛沁雨在关键时刻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哼,关键时候还得她出马,司马逸那笨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