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里面这回只有那个稚嫩的声音:“你说是费大哥,我怎么知道没有骗我,不行,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进去告诉四哥。你说如果内有流民作乱,外有蛮夷扰边,当以什么方法去应付?”
费祎这才听出里面是谁,又怕在程玉面前失了面子:“幼常,不要闹了,真的有大人物来看望你哥哥了,快去将他请出来。”
里面的声音还是老样子:“不行,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是不去告诉他,就算是大司马还是丞相来了也不行。”
程玉的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虽然自己已经和曹操被摆放到同样高的位置上了,但似乎——怎么都感觉有点别扭,难道士子的心目中自己真的和曹操一点区别也没有吗?是不是对一个人崇拜过度的时候,这个影子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驱散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费祎还是没有说动里面的人去通报,程玉已经知道里面应该就是马谡,虽然有点小孩子胡闹的感觉,不过这么小就已经在钻研国家大事,难怪后来会受到诸葛亮的器重,也正是出了几个很好的点子,如果说这个孩子好好培养的话,恐怕以后也不一定就会走上言过其实的道路吧?
他只是在这里看热闹,却没有一点焦急和生气的感觉,突然里面又响起一个年轻却又老成的声音:“幼常,不要胡闹了,快为文伟兄开门。”
大门“吱呀”的一声拉开,里面露出一个活泼清秀的孩子,他向费祎瘪了瘪嘴,然后一弯腰闪在一边。
里面令一个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由门内走出,行了一礼说:“文伟兄多日不见了,一向可好,马良这里为弟弟向您道歉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劳动玉趾,只要您说一声,我自然登门拜望。”
费祎也急忙还礼:“季常别来无恙,今天我是陪同主公来请你来了。”
“主公?”马良看了一眼费祎身后的程玉,紧走几步,由台阶上下来,到程玉面前翻身跪倒行礼:“草民马良见过司马大人,愚弟无知,让大人见笑。”
程玉口中一边客气,一边观察马良。此时的马良不过也就十七八,还不到弱冠之年,脸色白净,面目清秀,一双眼睛有些弯,总是一种笑咪咪的感觉,果然在左眉之中夹有一根白色长毫,不知是有什么说法,好象一直也没有动过,比其他眉毛也要长很多,一直到额角。
马良也不敢造次,在门前寒暄了一阵,自己到前面带路,将几个人领进院内。程玉走过马谡身边,突然也心血来潮,对马谡说:“请教小先生,如果你会怎么做呢?”
马谡的心中,早以程玉和曹操这样的人作为偶像,听见程玉问自己,得意的说:“流民虽近,不过是癣疥之患,夷狄虽远,却是手足之痛。谁先谁后,自然不言而喻。”
马良听到马谡说话,连忙喝止他,怕他在程玉面前失礼。程玉已经得到了对马谡的评价,也就不在逗引他,随马良到厅中坐下。
几个人又说了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话,程玉才向马良请教政治上的问题,马良也说的头头是道,因为他在自己的心目中早就有了主张,他认为,穷兵黩武不是一个君主应该做的事情,只要治下百姓富裕,自然会国家富强,而四方的百姓更会蜂拥而至。只要百姓的心牢牢抓在自己的手上,那么无论拥有多么强大武装的割据势力也只有投降一条路。
程玉也真的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自己一直都太注重武力的重要性,虽然想富民,却不知不觉中也陷入了穷兵黩武的俗套之中,马良的话,多少让他又清醒了一点,感激之下,程玉向马良提出聘请他也做自己的参谋,马良却以在为母亲守孝回绝了他,程玉心中虽然感到惋惜,却也知道在古代要想动摇一个知识分子的孝道恐怕是很难,也只有作罢,只要自己派人盯好他,早晚他也跑不出自己的手心。
听过马良一番话以后,程玉也确实感觉该让手下的兵马和百姓休息一下了,荆州数郡中自己已经拿下三郡,其余荆南的三郡自己暂时还不想动,希望借此可以转移孙策的注意力,而北部的南阳等地又一直在曹操的控制下,自己如果不想马上就开战的话,只能先放弃那里。
说来程玉也是占了点便宜,虽然地盘实际的扩大不是很多,但毕竟刘表原来的兵马基本上都被自己消化了。等他回到荆州的时候,郭嘉也和文聘等回来了,文聘虽然不愿意投降,但既然刘琮以荆州之主的身份命令他,他也只有照做一条路,和程玉接触了几次以后,他发现和刘表比较起来,程玉才是一个明主,于是也渐渐的安下心来。
略微修养了几天,程玉决定回兵徐州,不过他做了一点调动,原来张辽手下的淮南兵和荆州兵穿插开来,原来荆州系的将领都带走,只留庞统和文聘以及一些比较小的军官,而刘琦刘琮和蔡瑁张允这样的重量级人物都带回了徐州,张辽也派到了汝南,原来汝南的徐盛和张辽手下的淮南降将调到荆州庞统这里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