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虎目瞪着白斌,道:“某带着母亲逃难至此,可是在城门口时,被阻挡,某一时气急,就动了手,哪知这厮竟然带兵来,某双拳难敌四手,母亲又在旁,只能束手,被这斯擒获,此乃某一生之耻!”
说着太史慈就怒火万丈,像他英雄一世,怎么就被白斌这等人擒住,自是不舒服,虽然后来被释放,但是他依旧难以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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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斌无可奈何,将事情全说了一遍,对于太史慈的误会,白斌很多次想要明说,可怎奈没有好的机会,而且太史慈也不愿意静听,现在借着秦峰之机,正好说个明白。
一番酒菜之后,白斌也终于将所有的误会解释清楚,一滴不漏,只是让太史慈奇怪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白斌将所有的泽仁都归在自己身上,就连母亲撞到他手中刚拿到的酒坛,他都说成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太史慈对于母亲很是尊敬,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她母亲受委屈,否则适才就不会和白斌冲突,明知道自己有错,他都硬着脸担着,可饶是他如此,白斌的作为都叫他羞愧难当。
感受到母亲的眼光,太史慈抬起头来,老夫人对着几人道:“几位公子都不是一般人,老身借着秦公子的面子,向白公子致歉,我的孩儿太史行为莽撞,唐突冒昧,都是因为老身拖累,孩儿挂念他老娘,不愿老身受罪、受难,承蒙白公子不怪罪,数次忍让,老身惭愧,秦公子看得起落魄子义与老身,老身可否请秦公子作见证?”
秦峰一愣,接着点头道:“老夫人吩咐。”
老夫人抓着太史慈的手,对着白斌说道:“白公子,我儿数次顶撞,你都不见怪,恩德大义,老身今日就让我儿向你告罪,任打任杀还请公子一定。”
白斌没想到老夫人如此刚强果断,看着太史慈那一双血红的眼睛,白斌心道,这是要杀人了啊,不过太史慈却依旧没有动作,任由母亲吩咐。
秦峰终于知道太史慈为什么早丧父却依旧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守言应诺,恪遵信义,始终如一,之后留名青史,有这么一位睿智、坚毅刚强的母亲,太史慈怎么会不崛起,英雄豪杰神似后世之岳飞,忠肝义胆。
老夫人借此之机让白斌与太史慈释怀误会,有秦峰见证,就算白斌心有异议他想,到时候也会有所顾忌,毕竟秦峰之名不是乱给的,真是睿智,不过秦峰丝毫不以为意,历史上老夫人的为人秦峰可是清楚的紧。
后世史书记载,北海相孔融就曾因为数遣人讯问其母,并致饷遗,后来孔融被黄巾管亥所围,不得出,当太史慈从辽东还家后,其母谓慈曰:“汝与孔北海未尝相见,至汝行后,赡恤殷勤,过於故旧,今为贼所围,汝宜赴之。”太史慈留三日,单步径至都昌,之后因为太史慈报信刘备,孔融才得以解救。
由此可见,老夫人十分重义,受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所以秦峰毫不在意老夫人的利用心思,反而还有些高兴,太史慈绝世猛将,得之犹如猛虎添翼,幽州之地很难有出其右者的武将,他还要北上草原收拢燕云骑,为征伐北方准备,要是太史慈投效,必是一大助力。
太史慈看到母亲严厉的目光,心中愤怒,但是依旧遵从:“白将军,太史慈此前多有冒犯,承蒙将军大度不计,某太史慈却斤斤计较,今日借此酒特向你告罪,今后绝不冒犯将军,请将军不计!”
太史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白斌无可奈何,也不知道说什么,有秦峰在,他感觉很不适应,或许是看出了白斌的扭捏,秦峰大笑道:“两位皆是英雄豪杰,何必扭捏作态,小女儿状,杯酒释怀就是,大丈夫心有天地,此等小事何必计较,来,秦峰愿与二位共进一杯酒,他乡皆为异客,相逢即是缘,饮胜!”
周瑜也站起来,笑着道:“没错,大丈夫当建功立业,驰骋沙场,何必为小事忧烦。”
白斌心中高兴秦峰解围,站起来,四人举杯相对,相视一笑,白斌道:“正是如此,白斌乃粗人,太史兄武艺不凡,胜我百倍,若能参军杀敌,必可名扬立万!”
很显然,白斌听出了周瑜的言外之意,倒是太史慈喝下这杯酒之后,放开了许多,豪情道:“将军谬赞了,将军武艺太史慈深知,沙场之上将军必是一员骁将,太史慈布衣鄙人怎能与将军相比。”
老夫人看到此情景之后,点点头,不过却对周瑜深看了一眼,看来老夫人虽年迈,但眼神依旧锐利,洞若观火,秦峰同样看了周瑜一眼,彼此笑了笑。
看到大家都好了,秦峰便道:“好了,你们二人既然已经酒释前嫌,就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既然大家在此相聚,那就洒脱一些,大口喝酒吃肉,岂不畅快。”
太史慈本性豪爽,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咋了咂嘴,却是问道:“这酒够味儿,不知叫什么名?”
一旁的白斌看到太史慈的样子,也知道和太史慈打交道很随意,前几次应该是太过顾及自己的母亲,情之所至罢了,所以笑道:“这就叫逍遥醉,天下名酒只有逍遥楼才有,实乃琼浆玉露,天下少有。”
“哦?看来这酒来头不小啊,和你那酒相比怎样?”太史慈虽然已经释怀了,但是却依旧记着那坛摔碎的酒,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尽管二人已经释怀前嫌,但是一直记着要还上一坛好酒给白斌。
可他这话一出就叫白斌难堪了,白斌不由得有些气恼道:“这酒和那坛一样,都是仙品逍遥醉,十分难得,可谓千金不换,子义说这话是何意?”
可是太史慈脸色一变,也不在意白斌的恼怒便冷笑道:“嘿嘿,你不是说这酒已经买完了吗,我太史慈虽然卑鄙,但是也不屑与满嘴谎言的小人喝酒。”
谁都没想到刚刚释怀的两人只是刹那间就变得剑拔弩张,就是老夫人此时的脸上都有一丝薄怒,只有秦峰笑得出来,因为他知道两人是为了什么事,于是连忙阻止要发火的白斌,道:“子义休恼,且听我一言。”
太史慈怒火难掩,不过对于秦峰他还是依旧敬佩,缓了缓语气:“子风,不是我故作姿态,而是这厮实在可恶,欺人在前,恶人在后,某不屑与此子为伍!”
秦峰和周瑜相视而笑,这太史慈还真是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秦峰连忙拉着太史慈:“子义,你真的是错怪了向武了,你是不是想说这酒的事儿?”
发怒的太史慈一愣,点头道:“对啊,他说这就已经卖完了,可是这明明还有啊。”
秦峰拍了拍太史慈的肩,道:“子义,这酒确实没了,仙品逍遥醉销量有限,这月的逍遥醉也的确是没了,向武并没有骗你,你太心急了。”
太史慈不信,拿着手里的酒:“子风,你这不是吗?难不成这还是你自带的?”
秦峰拉着太史慈坐下,缓声道:“子义错矣,这其中之事且听我慢慢道来。”秦峰正准备将事情和盘托出,周瑜却一下子拉住了秦峰,神情有些郑重,就连白斌都有些色变。
秦峰拍了拍周瑜的手,给了个放心的眼神,之后缓缓将逍遥醉的由来和为什么他能喝到逍遥醉的缘由全说了出来,太史慈听得脸色变换,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此时他心中又后悔又感激,就连老夫人都是一样,不过老夫人眼中还有一丝不知名的忧虑,太史慈满脸感激惭愧,对着白斌,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惭愧的低下了头。
而白斌倒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秦峰将逍遥醉的事情说与了太史慈,要是泄露了就会很容易威胁到秦峰,或者是逍遥楼,不过秦峰是都不怕,他也无可奈何。
其实秦峰得知这的确是历史上的太史慈后,就有意了,故才以真名相告结识,只是没想到太史慈对他很有好感,算是意外收获,此时又将逍遥楼的事情相告,以太史慈的性情,之后事情的他一定会感激莫名,毕竟秦峰这是为了他与白斌之间的误会才插手的。
果然看到太史慈的惭愧,和感激,秦峰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道:“子义不必如此,向武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你们二人其实都是豁达直言的豪杰,此时已经明晓,不必再言。”
可太史慈是在拉不下脸来,惭愧到:“某愧矣!”
秦峰笑道:“好了,不必多说,喝酒便是。”
周瑜立即插嘴:“甚好,适才一人喝酒没甚兴致,能与英雄豪杰喝酒才是人生一大幸事,何必罔顾那些红尘杂事,大丈夫豪迈如是,某虽是一书生,却也有豪情。”
白斌接道:“甚是,自古燕赵之地多豪侠,大家来到幽州,就应入乡随俗。”说完他还看着太史慈,似乎此言就是说与他听。
太史慈毫不示弱,与白斌争锋相对,大笑道:“某太史慈不惧,正好以酒待罪,冰释前嫌,还望诸位勿怪太史慈先前鲁莽无状,唐突了诸位。”
酒酣胸胆,众人都忘记不快,肆意豪迈,在逍遥楼中别是一番风景,秦峰也很畅快,举酒开怀,弹冠而起:“美人泪杯中酒,天下任丈夫肩,滔滔热血汉衣冠,大漠无垠江湖远,得意须尽欢!”
一曲高歌,四座皆惊,后来竟成了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