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完正事,看看天色尚早,刘就说想去夷州四仁也就由他去了,甄也先回了府。因为时节刚刚入秋,陆仁便领着二凌去几处近些的农庄看看秋收情况如何。巡视下来的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巡视了一阵,凌风提醒陆仁说已经是下午申时(下午三点),陆仁也觉得差不多了,辞别了村庄中的居民准备回府。路过一处小丘陵时,陆仁忽然发现了一小片花田,好奇的向正在护理的花农问了一下,原来是不久前从交州迁居到这里的百姓,除了种粮种菜之外,也想试试看种出来的花能不能卖得出去。
“怎么在汉代就出现了花农吗?我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
陆仁笑了笑,告诉花农夷州的女性比例比较高,而且相对来说比较自由(他可不敢说开放,不然为开放这个词就得解释上半天),种出来的花销路应该不错。花农在大喜之余,少不了请陆仁细看一下花田里的花。陆仁这会儿也来了点兴致,便让花农给他介绍一下。
菊花、苿莉、月季……陆仁正看得有味,忽然有十余株十分妖艳的花让陆仁当场呆住,双眼瞪得老圆,连声音都有些打抖:“这、这是……”
花农连忙介绍道:“此花名为……”
陆仁一摆手,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些花的种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花农道:“小人早年躲避战乱地时候曾去过云南,这些花的种子便是从那里带来的。大人。此花甚美,若不嫌弃,小人这就移栽数盆送给大人,请大人笑纳。”
陆仁的脸色越发阴沉,忽的转过身去冷冷的道:“你种别的花我不管你,但是这一种你马上给我全部毁掉,不然你就给我离开夷州!”
花农大吃一惊:“大人,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论花卉陆仁并不认识几样。但有一种他却很熟悉。那就是罂粟花。几乎让中国几近亡国的妖花。
“大人,这……”
陆仁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脑中闪过了一个非常邪恶地念头——制作鸦片甚至是海洛因,在打通漠北商路之后,把这些东西专门往北地异族那里卖!
又阴沉着脸想了很久,陆仁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东西一但做出来,在这个时代绝对不会像他想像地那样能控制得住。反流回中原地可能性极大。再者他如果真的把毒品用来作为一种战争的手段,不论成败他都会是一个罪人,自己的良知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想罢这些,陆仁向花农吩咐道:“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你懂不懂,这罂粟花虽美,对我大汉来说却是一种不祥的妖花。这里种出来的你马上给我毁掉,我会补偿些钱粮给你。至于花种……你是怎么保存地?又能保存多久?”
花农在听到“妖花”这个词的时候已经吓了一跳,又听到陆仁问及花种的保存。忙不迭的应答道:“依小人祖传之法。能够保存五至七年。”
陆仁道:“除掉这些花,花种你先处理好,处理好之后带着花种去小城里找我。那时我会把补偿你的钱粮交给你。这块绣符你拿着,到了城中府衙把竹符给门人看,他们会帮你直接来找我。记住,罂粟花的花种你不可私留,更不可再种!如有违犯,定斩不饶!”
花农连声称是,赶紧的去拿锨铲把地里的十余株罂粟全部除去。陆仁就站在那里,亲眼看着花农把那些罂粟花全部付之一炬烧成草灰这才放下心来。再看看四周,陆仁忽然想起甄曾提及贞可能是病了,便挑了几株菊花让花农帮他移栽好,打算当作看病人地礼物。只是伸手入怀去摸钱袋地时候陆仁卡住了——早上他是从清幽小筑那里出来的,钱袋没带在身上!
尴尬的向身后地二凌望了一眼,二凌会意,各自摸出钱袋准备付钱。花农见状忙道:“不必了不必了,几盆花不值什么钱的。”
陆仁把能买到三十斤粮米的夷州钢币塞入花农的手中道:“拿着。在我夷州,买卖公平。我虽然是个官,但也不能坏了法纪,再说我还让你毁了你种的花。那些就当是我买下来的吧……只是你一定要记好,罂粟花千万不能种,而那些花种你也一定要送到我那里去。”
“是是是,小人一定遵命!”
陆仁点了点头,走出花田准备回城。只是他这一走就苦了二凌,因为陆仁挑出来的菊花移栽后足有八盆之多。陆仁心中有事没有留意到这些小事,二凌却望着那八盆菊花发傻。
“哥,这八盆花怎么拿啊?”
“哎,一人抱起四盆走吧。大人可都走出去老远了。”
别别扭扭的想抱起来,那花农小小心心的凑上来道:“二位大人,要不……小人再给你们一副挑具吧。像你们这样抱是抱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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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陆仁抱着一盆菊花来到贞的房门前,伸手敲了几下门道:“三妹,三妹!”
房门开处,贞面无表情的向陆仁行了一礼道:“义兄怎么来了?”
陆仁道:“早上听说你病了,所以现在过来看看你。喏,这盆花送给你。”;=.,,些冷冰冰的:“小妹身体无恙,只是有些劳累罢了,有劳义兄费心。天色不早,小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义兄若无甚要事就请早些回府歇息吧。”
陆仁楞了一下。他身边的这些女人当中,或许是因为常常在外奔波的缘故,贞是比较洒脱地一个。也是最敢和他乱开玩笑的一个,而且一但和他撒起娇来也着实会令陆仁大叫吃不消。但是现在的贞对他十分冷淡,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虽然很想问几句是怎么回事,但贞已经下了逐客令,陆仁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说几句劝贞注意些身体之类的话便退了出去。又找到甄宓询问,甄也一无所知,只说贞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里不愿出来。如果不是生病了那就肯定是有什么心事。陆仁无奈。让甄宓注意一下贞。自己带着二凌回清幽小筑
..。七夕嘛,当然要送花给婆。穿越前陆仁是想送没人可送,穿越后又一直没送过(在曹营时七月秋收是他最忙的时候,常常是一连两个月回不了家;出逃后又哪有心思去玩这个?)
回到清幽小筑时天已经快黑了。把礼物分送给家中三女,到也哄得三女各自开心。此外还有一盆菊花,用罢晚饭之后陆仁一个人来到陆兰的墓前。把那盆菊花放在了陆兰的碑前。
放好菊花,陆仁轻轻地叹了口气,又摇了几下头,正想离去时忽然听见了贞地声音:“小兰她人已故去,你在这里长吁短叹地有什么用?假惺惺的。”
陆仁猛然转身,见贞领着两个贴身侍女,都是一身的素装,手挽着绣篮站在不远的地方。而贞的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隐约间还带着几分愠意。
陆仁道:“天都黑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地神情,陆仁已经稍稍明白过来一些。问道:“义妹,你不是生病,而是在生我的气吗?”>..臣下,哪里敢生义兄你的气?自古以来上位者为求贤人相助而送与妻妾之事数不胜数,义兄你这样做根本就无可厚非。小兰选了这样的做法……似乎错在她自己。”
听着这尖酸刻薄的语气,陆仁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也不想的……”.|头避过。贞见状冷笑道:“义兄,小兰她跟随你那么多年,可说是情深意重,最终却落得个这样地下场。我现在虽然是夷州别驾,但终归是女儿事,又是你的义妹,家兄他也曾说过我的终身大事全由你来作主。我今天回到夷州才听说小兰地死讯,还有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我不禁在想,义兄你会不会哪一天也会安排着把我嫁出去,并借此为你招纳到一个真真正正能助你一臂之力的贤才。义兄,你告诉我你会不会!?”
陆仁沉默了一下,抬头正色道:“不会!你的终身大事,由你自己做主。再说我已经有负于一个小兰,不想再有负于任何人。”:<.
陆仁道:“有什么不行的?古时还有赵文君呢。”.L赵文君?”
陆仁道:“听我说,小兰九岁时被我收养,十多年来我几乎就视其为我的女儿。之后虽说给了她个名份,但我没有碰过她一下,更多的就是想给她找一个年齿相当的夫君。我那族弟陆逊人品才干皆为上上之选,不管他会不会投奔我……”.).,,,她也不可能再活过来。我到觉得这墓碑上‘爱妻’两个字可以去掉,因为义兄你这个负心之人配不上小兰。小兰……她永远是夷州的兰郡主才更合适一些。”
陆仁叹了口气:“或许吧。义妹,你知道你现在生我的气,什么都听不进去,你要怪怪我就行了,别误了夷州的大事。现在的夷州虽然看似安定,但不久就会与孙权一战。如果你信不过我,就回荆州去投奔你大哥竺……不过,荆州马上也会有一场大战。”:<.:.你会不会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的终身大事由我自己做主?”
陆仁道:“当然,我敢对天启誓。”
“誓言只对正人君子有用,对卑鄙小人并无丝毫用处。”
陆仁皱紧了眉头,今天的贞咄咄逼人,言语间又不留丝毫情面,实在是令陆仁很不适服。而陆兰的事本身就是陆仁心中的一个痛,现在被贞这样步步紧逼,论口舌陆仁又不是擅长言谈的贞的对手,心情一下子就坏到了极点。强压住想发火的冲动,陆仁转过身去道:“信与不信也都在你自己,我只说我不会再有负于人。天色已暗,你祭了小兰之后就早点回去吧。”::.眼,心中不忍之下气也顿时消去不少。这几年来陆仁为了夷州还有三家所受的劳累贞又哪里不清楚?稍稍顿了顿贞唤道:“义兄请留步。”
陆仁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还有什么事?义妹我可警告你,小兰死后我脾气变了许多,你要骂就直接干脆的骂,我还忍得住。若再像刚才那样拐弯抹角的拿话骂我,我怕我马上就会暴跳如雷。兄妹多年,我不想伤了你我间的兄妹之情。”...
陆仁转回身来,眉头已然拧在一处:“你要和我翻脸,还是准备离开夷州?”=:.妹罢了。”
“随你吧……”
陆仁叹了口气,正想离去却又被贞唤住:“义……义浩,我想再问一下,你说我的终身大事由我自己作主,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
“你比我小十一岁,今年二十四,也是该嫁人了。”F:<.会成为第二个小兰。”
陆仁大吃一惊:“你……你说什么?”|..我也想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