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陆仁一瘸一拐的出来吃早饭,高顺与陆信见状则强
陆仁恼道:“笑什么笑?没见过人挨打啊?”
高顺走到陆仁身边道:“义浩,我真是服了你,手无缚鸡之力居然敢对秀妹用强!秀妹呢,怎么不见她出来用饭?”
陆仁道:“在房里挑衣服呢。哎女人梳妆打扮很花时间的,我们先吃。”
高顺随意的拍拍陆仁的肩膀,陆仁却猛然蹦了起来道:“喂喂喂,轻点!昨晚上她没打我脸,可身上拳脚没少挨,这会儿还痛着那!”
高顺道:“一会儿你就这样去周瑜那里?够你受的!要不我先帮你推拿几下。”
“好好好!”
推拿了几下貂婵出来,见高顺正在帮陆仁松骨,俏脸再寒,抢上一步照着陆仁后背又是狠狠一拳——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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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府门前,陆仁与貂婵刚跳下马车,门人便上前恭敬的问道:“先生可是陆仆射?”
陆仁道:“在下正是陆仁,应周大人之邀前来赴宴。”
门人道:“大人命我在此等候陆仆射久矣,请随小人入内。”
陆仁与貂婵入到正厅稍坐,不多时周瑜便迎出厅来。这会儿周瑜没有像初遇时那样不挽发鬃,但依旧没有戴冠,只是扎了一块淡蓝色的纶巾而已,一身得体的装束之下更显英俊不凡。唯一令陆仁有点想笑的,就是周瑜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
陆仁哑然失笑。心道:“苏轼地那首《赤壁怀古》里是怎么说周瑜的来着?哦,是‘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橹灰飞烟灭’。这回好,我这折扇一搞出来得换成‘折扇纶巾’才行。这些高智牛人真的很喜欢整把扇子在手边,现在都快入冬了啊!以前的荀帅哥也一样……”
双方见礼罢,周瑜问道:“陆仆射方才见到瑜时又何故失笑?”
陆仁抓抓头尴尬道:“公瑾手中的折扇是我以前在陆氏镇任县长一职闲暇时制出来的。用的是丝帛扇面。”
周瑜道:“原来如此。”
望了眼陆仁身边的貂婵。周瑜微微地皱了下眉道:“早就听闻陆仆射浪荡不羁。今日才知是名不虚传。无论走到何处,身边必有佳人相伴。”
陆仁稍稍歪了下头,笑道:“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世人看不穿。”
周瑜一怔,随即击掌笑道:“好好好!好一个我笑世人看不穿!大丈夫处世又何必以世俗杂念为意,问心无愧足矣!仅此一点瑜便不及陆仆射啊!”
陆仁随意地笑了笑,心道:“什么乱七八糟地?我根本是不知道怎么说。临时想起来这么两句充数罢了。”
周瑜在席间坐下道:“寻常小宴,的确不需太过注重什么俗礼,礼若太过反而拘束难以尽兴……来人,去请夫人来,就说是与秀夫人作伴。”
“秀夫人……”
陆仁闻言向貂婵望了一眼,貂婵则向他翻了个白眼。
不多时小乔来到厅中,叙礼后亦在周瑜身边坐下。这会儿从人们也将酒菜送上,周瑜倒满一杯酒后向陆仁道:“难得陆仆射肯大驾光临。令瑜这蜗居棚壁生辉。闲话休表。瑜先干为敬了!”
酒只是寻常水酒,陆仁饮尽一杯后笑道:“可惜我的烈火、寒冰、琥珀液酿制得不多,江东一带也少有供应。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来江东起个酒坊。”
周瑜道:“若如此,瑜则有口福矣!”
陆仁道:“口福嘛……阿秀,拿出来吧。”
貂婵应声从随身的食盒里取出两盘梨篙炒腊肉,其中一盘送至周瑜桌上。周瑜一看这红绿交杂的菜,愕然道:“这是何物?”
陆仁笑道:“来得太急,我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见面礼,临时自己下厨作了这道小菜。盘中蔬菜名为梨篙,就是鄱阳湖中地水草,陆仁也算是借花献……神吧。”临时改的口,当时的佛教流传并不是很广。
周瑜与小乔愕然对望了几眼,犹豫了一下才下筷尝味。尝过之后周瑜叹道:“枉我在鄱阳湖呆了数年,竟不知这湖中随处可见的水草如此美味!”
陆仁笑道:“鄱阳湖的草,秋冬便是宝。眼下是秋末,鄱阳湖中梨极多,公瑾可调些人手去湖中收集梨篙,寻一水暖之处养下。入冬后菜蔬的供应总会有不足的地方,取此梨篙给军士们做菜下饭便可。”(PS:关于梨的原话是其实是鄱阳湖地草、南昌人地宝,而梨篙炒腊肉据说是起源于明朝,加上书中陆仁还没有到过南昌,所以临时改掉了。)
周瑜闻言马上起身向陆仁恭敬一礼道:“瑜与陆仆射方自相识,陆仆射便送瑜一份如此大礼,瑜敬谢!”
陆仁心道:“行,看来我计得没错。孙权坐领江东不过两年时间,目前完全是靠周瑜、张昭这几号人勉强稳住,粮草军需方面供给还不是很足,不然的话哪里会去民间船坞订造船只?嗯,接下来有有谈了。”
不过周瑜与陆仁都没有急着切入正题,而是先谈了些没有营养的话。酒过三巡,周瑜问道:“陆仆射,瑜在此斗胆问一句,当初曹公待你极厚,且尚书仆射一职乃国之要职,为何你要借假死计脱身?”
陆仁心说来了!晃了晃手中地酒杯,轻叹道:“因为……很累。”
周瑜道:“累?”
陆仁道:“是啊,累。累政务,累俗事,累官场,累虚名……太多了,说都说不清。”
周瑜顿了一下,叹道:“瑜本
把陆仆射引荐于我主吴候。但陆仆射说出这番话来说什么了。”
陆仁微笑,心说这几句话我想了一夜,专门就是用来对付你这个打算的。
周瑜又问道:“那陆仆射今后有何打算?瑜知你在荆襄与柴桑都有些产业,可是想一心经商?”
陆仁道:“算是吧,至少我可以自由自在……”说着看了眼周瑜,陆仁转头向貂婵道:“阿秀,你不是说很想与乔夫人交流些诗辞曲乐吗?”
貂婵会意,继而向小乔道:“乔夫人。可否赏脸赐教?”
周瑜也明白陆仁地意思。向小乔道:“阿静。你带秀夫人去花园坐坐吧。”
二女飘然离去,周瑜又退去左右,厅中就只剩下了陆仁与周瑜。周瑜先道:“陆仆射,有话请讲。”
陆仁双手抱怀,环视了一眼周围后道:“这里只你我二人,我也就不说那些客套话,我们之间还是直来直去的好些。我想先问一下。昨日岸边相会是你安排的吧?”
周瑜笑道:“果然瞒不过你。”
陆仁道:“有些事多问问多想想就能明白。三百户的徭役先是只取一半,后又降至百户……公瑾你就不觉得此间县治也对我太优待了吗?”
周瑜道:“两百户的徭役能算什么?比起你那船坞……”
陆仁道:“你果然是在打我船坞的主意。让民间船坞帮水军造战船,会不会不太合适?”
周瑜道:“我出钱,你出力;你有钱赚,我可以尽快完成水军装备。我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又有什么不合适的?”
陆仁道:“我是怕吴候将来把我的船坞征为官用。眼下虽然不会,但将来地事谁也说不到。我陆仁在柴桑根本就没有根基保障,一但有失就什么都完了。”
周瑜道:“吴候虽年轻但颇贤明。断不会做此等卑劣之事。我周瑜也敢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助我造船,我担保你在此间地产业无忧。”
陆仁道:“有钱赚我也不想放过,能够在江东立足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但还请公瑾少在吴候面前提起我陆仁。若吴候想强辟于我那我又当如何?我已立誓再不出仕为官,家人也因刘表怕我出仕吴候而羁留在襄阳,我不希望家人有失。”
周瑜道:“这些我有所耳闻,不会为难你便是。僻去利字,我却也真地很想与你结交一番。”
陆仁笑道:“我不过是个喜美色、亲庖厨的商贾小人,公瑾你与我结交会不会自损身份?”
周瑜道:“旁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陆仁怔了一下,摇头笑道:“你到学得真快。”
周瑜笑而不语。
陆仁道:“你想要白鲸?就是年初我派出的船队里那三只新式船。”
周瑜道:“白鲸?这名称不错。是,我想要。”
陆仁道:“我造不出来。那三只白鲸是旧日在琅琊费尽气力才造出来的,参于设计的工匠并没有来柴桑。”
周瑜道:“休要欺我。以你船坞的水准白鲸大船是造不出来,但白鲸上的帆式组合你却完全做得到。据我观察,这种多重帆式即便是逆风亦可借用风力曲道向前。”就是之字航行。
陆仁道:“白鲸你要来真地没用,江河之上哪会有足够的地方曲道而行?相比之下还是橹桨更快一些。我那白鲸是海运用商船,取用复合帆是为了减少水手与桨位而多装货物。”
周瑜想了一会儿,以他的舰船知识觉得陆仁并没有骗他,沉吟道:“也罢。那其他的船呢?”
陆仁道:“昨夜我与此间主事商谈过,十丈以下的战船我可以接下来,十丈以上的船只恕我无能为力。”
周瑜笑道:“你算得很精啊,十丈以上的战船正是我眼下最需要的,你偏偏不接。是想从我这里讨些土地去扩建船坞吧?真该找子敬来和你商谈这些,这个他比我在行得多。”
陆仁楞了一下,心说怎么又把鲁肃给扯出来了?顿了顿笑道:“子敬若在,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应下来吧?也罢,我那里地底线已经交给了高顺与陆信,公瑾你可以细想过之后再作定夺。”
这些事还真不是周瑜擅长的,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找鲁肃商议一下再说。又问道:“陆仆射这次来柴桑巡视产业会呆多久?”
陆仁道:“随便看一下而已,更多的到是想游玩一下。算算时日,可能会在柴桑呆上一个来月吧。”
周瑜道:“即如此,还请陆仆射多来我这蜗居坐坐,瑜还希望什么时候能与你同奏一曲。”
陆仁道:“难得公瑾有如此雅兴,陆仁有空自当奉陪。”心说奏什么?你古琴我吉它地,凑一块绝对的不伦不类,要不要搞个左陆右周演奏会出来?再整个《苍海一声笑》玩玩?
二人大笑,互敬了几杯后陆仁忽然想起一人,问道:“公瑾可知陆逊陆伯言?”
周瑜道:“伯言?他在海昌任屯田都尉……哦,同是陆姓,莫非你是他族人?不对啊,伯言陆家是江东世家,陆仆射你却是徐州琅琊人。”
陆仁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上叙三代,我这里应属陆系旁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