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虽然天气已渐渐转凉,不过,出门之后的马超脸上却是还洋溢着热火一般的骄傲。此时院外菊花开得正盛,马超悠悠来到那株菊花前,看着淡黄的花瓣将花蕊紧紧包绕,他突然抿嘴一笑,食指轻触花心,笑而不语。
而此时刚出房门的吕绮玲看到此幕,一张俏脸立时变得通红。想着昨夜的那番疯狂和马超最后千求万唤的别出心裁,她不禁又感到翘臀一阵火烫,纤手忍不住就绕在了蛮腰之后、翘臀之上。而看到马超吕绮玲如此模样,一张似笑非笑的贱脸更加邪恶。甚至,他还冲着吕绮玲眨了几下眼睛。
吕绮玲虽是虎将之女,但对于这等闺房私事也是讳莫如深。看着院外其他姐妹的卧房也开始有了几分响动,也不敢与马超纠缠,一转身,又飞回房中,还关死了房门。
马超一下就猜到吕绮玲一般在房门之后脸红心跳还深呼吸,又回忆起昨夜一尝夙愿的美妙,整个人不禁都神清气爽起来…….
然而,满心的得意还未弥漫荡漾完毕,马超就被一股小小的冲力打断。随后就感觉自己的双腿被一双小手紧紧缠绕,低下头来,只见是姜维这个义子正仰头看着他:“义父,我要你给我造一张弓!”
长安之乱当中,马家阖家老小同赴皇宫。而负责照顾马超嫡子马秋的仆役被匈奴迅骑俘获糟蹋的时候,小姜维趁匈奴迅骑不防,一把抢过马秋拔腿而逃,保住了马家命脉的延续。也就是说,此时这个一脸兴高采烈还带着满脸祈求的小孩,是马家最大的护主忠臣。
马超低下头,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此时的姜维。不得不承认的是,姜维得到了姜炯良好的基因传承,虽然仍旧稚嫩可爱,但婴儿肥的脸庞上的鼻嘴已经开始有棱有型,红润健康的肤色更给他这个年纪阳光小正太的萌动。可以想象,未来十年后,马超这个义子,又是长安城里令无数少女夜不能眠的偷心杀手。
“为何你想要一张弓?”马超伸手摸摸姜维的头,两人虽然半年不见,但彼此的父子之情,却是极为牢靠。
“用刀跟敌人对砍,实在太危险了。用弓箭杀敌,才是上上之选!”姜维脱口而出。
马超脸色一阵发黯,想到历史上那位诸葛亮的高徒在自己家三年,就逐渐有转化成不亲自出手就搞定敌人的阴谋家,他突然有种愧对历史的负罪感。嘴角动动,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姜维那副无敌萌的神色,马超承认自己被打败了。
‘阴谋家就阴谋家,反正生在老马家这一亩三分地,面对着都是一群狐狸,不受这方面影响是根本不可能的。’心中嘟囔着,马超令人找来制造弓箭的材料,开始学着做一个父亲的角色。
而这个时候貂蝉正好出门,看到马超此举,嫣然一笑。也不说什么,就此蹲在马超身边,看着这位执掌大汉三分之一天下的雄主摆弄起来。
只不过,半个时辰之后,马超高高仰起头盯着门外一棵白杨树树顶的麻雀窝,看着窝里的四只雏鸟正探出头嗷嗷地叫着,眼中无奈闪过一种名叫‘失败’的痛苦。再一次咬牙发狠之后,他猛然一把又抓来一块木板,用价值无双的七星宝刀费力地削着,脚边还搁着一根弓弦和几枚生铁箭头。
所有硬弓的性能和特质马超都很清楚,甚至,就连箭术方面,马超也觉得,整个军中,除了黄忠、赵云、太史慈三位之外,他的箭术丝毫不亚于其他历史名将。然而,这一个时辰过去之后,他才真正明白,“知道”跟“会做”是两码事。
姜维刚开始还围绕在马超身边,等待着他人生第一张弓箭的诞生。可后来他就被王异抓去读书识字去了,但每隔一会儿他就会把头探进院子,问爹爹你到底做好没有。马超一边安慰他说再等一下,一边小心翼翼将手上报废的弓箭藏到身后。
“这,这不可能啊?”马超又一次哄骗完已经明显不耐的姜维,开口喃喃说道:“兵工厂的弩机、硬弓设计,我都还曾给予过意见。怎么就这么一把最简单的木弓,我都做不好?”
然而,话音未毕,只听啪的一声,马超又一次把木棍削坏了。他绝望地抓了抓头,望向身边已经憋着笑半天的貂蝉:“我是不是该将郑浑那个老家伙借过来用用?”
可貂蝉却是挥手打了一个响指,两位黑衣人就随即出现。
“去兵工厂拿一张质量最次的木弓过来,就说骠骑大将军有急用。”貂蝉开口,两名黑衣人明显愣了一下,但之后便郑重点头,飘然而去。
马超也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最后,在貂蝉一个继续的手势下,他有些认命地继续削着手中的木棍。
“义父,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姜维这个时候又一次探头。
“很,很快吧?”马超呵呵笑着,脸上闪过一丝羞愧的红。
姜维半疑惑半相信地退了回去,可纵然他装得已经很像,但马超和貂蝉都已经看出,姜维已经对他人生第一张弓不抱任何期望了…….
“蝉儿,你说我这个父亲当得是不是有些失败?”马超挠挠头,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夫君,你非圣人,自然不可能万事皆能。”貂蝉看起来没有多少心情来评价马超这一番无用功,事实上,等到马超的注意力终于转到她身上,她立刻就从一位温柔如水的妻子变成了严厉愠怒的暗影司长:“夫君,暗影的机密已经完全被刘协破解了,我们现在非常被动!”
马超扭头很怪异地扫了貂蝉一眼,随后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睛一亮,改变手腕用力的角度,慢慢磨起手上的木弓毛坯来:“暗影就算骑马到兵工厂,一番通报下来,拿回一张木弓也需要两柱香的时间。我还有时间,能亲手做出一张弓来…….”
貂蝉满心的阴翳和愤怒一下被马超这一番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给引燃了,她第一时间就认为马超这是在责怪她这段时间疏忽了对暗影的关注。可看着马超全神贯注的那张侧脸,她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只有任由满腔的愤怒和期待转化为无穷的委屈和隐忍:“那夫君打算以后该怎么办?”
完全沉浸在木工制作当中的马超似乎没有听出貂蝉语调的变化,手下的木工却渐渐有了雏形,他握了握,感觉还不错。用细铁丝将弓弦紧紧缠绕在木工两端,还试了一下劲力,最后又调整了一下角度,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一抬头,正好看到那两个已经拿来一张木工的暗影:“送回去吧,我已经用不着了…….”
虽然带着黑方巾,可马超依旧能感觉到两人的脸色已经发黑。唤过姜维,将刚制造好的木工交给他。看着姜维兴高采烈的背影,马超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在遇见貂蝉那副已经隐忍到极致的脸色后,就立时如冰川的雪遇到骄阳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蝉儿,你听我说,那暗影的事儿,根本不叫个事儿……”
“奴家可是记得,当初某人要我执掌暗影的时候,可是深情款款说暗影是马家的眼,而你就是我的眼…….”
“啊!那你可不可以不打我的眼?!”马超话音未落,就捂上了自己的熊猫眼。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回家就这点不好,你陪你一个老婆,总有另一个老婆会给你一拳。无论,你制作木弓时有多认真,有多父爱,也休想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