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戈居方向奔逃,到时没有遇到伏兵,也没有遇到敌人,众人这才干喘了口气,也不知跑出多远,终于兵卒们坚持不住,便停下来休息,派出探马之后,这才敢坐下来休息,众人无不是累的大口喘息,一个个脸色惨淡,怎么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败了,而且狼狈而逃,对于刘岩还真是第一次,只是刘岩不敢大意,那种四面楚歌的危机感始终压迫在众人身边,甚至此时,还怀疑黑夜之中还有敌人呢。
坐在火堆旁,刘岩典韦周仓和王浑脸色都是难看得很,沉着脸没有话说,到底是典韦还敢开口:“主公,我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人有这种大手笔,悄然无息的调动了怕不下万人,于段煨联合对付咱们,而且又算计的这么精准——”
“是呀,我心中也是想不明白。”刘岩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三人只有苦笑,这一路上就是想不明白:“纵观北地郡周围,往东是上郡,那是咱们的地盘,往南是司隶是太师掌控的地方,云阳一带往东道频阳,这都是李蒙驻扎的地方,李蒙对咱们的态度还是很好地,不可能会悄悄地联系段煨与咱们为难,再说往北是马腾的地盘,如果马腾要动手,也不会和段煨联合的,何不直取彭阳一线,至于韩遂,哼,段煨是不会和韩遂联合的,他不敢造反——”刘艳艳一边说一边分析着,不断地否定自己的想法,算来算去,哪一样也不可能,唯一有可能的是牛辅,但是牛辅的大军都在拱卫长安,除非是牛辅活腻歪了,不然绝不敢私自调动军队的。
隐隐约约的,刘岩便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哪里出问题了,那究竟是什么问题呢,仔细的回忆这一夜的经历,段煨明显的都要退走了,而且也绝不会舍弃两千大军做诱饵,再说当时的情形,已经不是段煨能够操控的了,应该不是段煨搞的鬼,因为段煨反应也很迟钝,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随便行动,不然他们哪有那么容易就逃回来。
不是段煨会是谁,从知道参辔出事,到自己回去查探被埋伏,然后折返回来,隐隐的像是被包围了,四面楚歌呀,而且发生的这么突然,以至于自己只能仓皇逃窜,这一路——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
刘岩一怔,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自己不敢太确定,随望向典韦周仓王浑三人:“我总觉的不对,如果敌人真的是那样势重的话,为何会让咱们全须全尾的逃回来,如果给我一万人,不,哪怕是五千人,在敌人没有准备的时候,一面拿下参辔,一面偷袭咱们,不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最少咱们会损失惨重,说不定就是全军覆没,能逃出来的只怕没有多少人了,王将军,你统兵多年,如果给你五千人,在我没有防备之下,你有没有把握让我损失惨重,哪至于全军覆没?”
王浑一呆,心中转了转念头,便知道刘岩在怀疑什么,无他,只怕是疑兵之计,也就是说很可能上当了,正如刘岩所说,给他五千人,在刘岩没有防备之下,打个措手不及,很可能会让刘岩全军覆没,这话虽然不能说,但是王浑却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刘岩的想法,果然是这样,难道敌将会是一个白痴不成。
敌将当然不会是白痴,否则肿么换个人也只有去死的份了,丢人也丢死了,眼见王浑点头,刘岩确实真的一愣,随即脸色就变了,猛地一拍大腿:“不好,咱们中计了,现在想来,果然事出蹊跷——”
见典韦还是有些不解,而周仓皱着眉看着刘岩,至于王浑确实好像已经想到了什么,刘岩才苦笑了一声:“一定是中计了,破绽就在没有让咱们看到参辔城,你们想想,如果换做你们,拿下了参辔城,而且此处在没有其他的路好走,你们会不会在半路上设伏,而且是我们一来就动手,为何不藏妥等咱们过去在厮杀,那时候北面参辔被拿下,南面又有埋伏,那咱们还不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了,为何要提早一刻发动,让咱们能够逃回来呢。”
“那就是因为不想让咱们看到参辔,因为参辔一丁还没有陷落,一旦咱们看到参辔的话,到时候就知道他们是在故布疑阵,那么就能猜到他们并没有多少兵马,那么反过来咱们就要猎杀他们了。”刘岩此时算是彻底想通了,但是却只有苦笑不已,自己竟然上了个大当。
三人听了刘岩的话也就明白了,王浑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大变,不由得长身而起:“主公,那参辔岂不是危险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奶奶的杀回去,让那帮混蛋知道一下咱们的厉害。”典韦抓起双戟,便要去上马,一身的杀气。
刘岩咬了咬牙,心念直转,半晌才沉声道:“这样吧,王将军,你依旧率军赶回葫芦谷,如果段煨不曾过来那更好,那就接着把段煨堵在西面,如果段煨过来了,那就占领葫芦谷,咱们撤退也就有了后路,那里就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又望向典韦周仓二人:“咱们三个率骑兵杀回去,去参辔看看情况,如果没有出事那么就进城,相信刘辟有两千人马,只要不出意外短时间内是不会失陷的,万一参辔失陷,那么就折回葫芦谷,直接回彭阳。走——”
众人便要开始翻身上马,一路朝葫芦谷而去,一路奔参辔而去,快马加鞭,而此时段煨也在催动兵马朝参辔赶去,身边多了一名身材消瘦的文士,那文士一脸的淡然,而段煨则是满脸的惭愧之色,不住的朝身边的文士望去,终究忍不住低声道:“文和,你还真生我气呀,刘岩这不是还没有折回来吗,那就还有机会拿下参辔不是。”
贾诩看了段煨一眼,轻哼了一声:“忠明,你我同乡,相交多年,相互间也都明白,其实你何必疑心于我,但若我要是想离开,自然会给你说一声,你这一辈子就坏在多疑上了,如果不是你怀疑我在葫芦谷徘徊不前,何至于此耽误这么叙旧。”
被贾诩说的老脸通红,段煨有些难为情:“文和,我都已经给你道过谦了,看在老乡的情分上,难道你还要生我的气,你倒是还要我如何呢。”
贾诩并没有接段煨的话,只是遥遥的望着参辔城,轻叹了口气:“忠明,不是我说什么,我只怕刘岩现在已经明白过来,此时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我见过刘岩,此人不是一般人物,早晚是腾龙之人,心计谋略过人,我的把戏能一时迷惑他,也不过是我猜测刘岩的性格,此人当断则断,所以才会中计,若不是他对她的手下信任的太多,只怕也难以瞒得住他,不过时间久了,他必然会猜到其中的漏洞,必然会杀回来的,到时候咱们——”
贾诩叹了口气,一条人命一个死士迷惑了刘岩,但是不可能迷惑多久,若果不是段煨对他的怀疑,也不会是现在这般光景,现在想想反倒不如刚才直接退走的好。
说起贾诩其实有些意外,那日从刘岩府中出来,便对刘岩高看了一眼,自觉刘岩不是个简单人物,终究觉得不放心段煨,于是随着梁家到了戈居附近,却又对梁家没有信心,所以自行退避到一边,果然事情败露,但是贾诩也没有想到一切发生的竟然这么快,快的自己没时间联系段煨,也只有看着段煨追上去,刘岩劫持了段煨的家人,却是实在是他没有想到的。
随后,贾诩就看着段煨走后,甘宁有杀了回来,可惜戈居县令根本不认识自己,也就没有听从自己的,结果甘宁大军一来,戈居泥阳相续失陷了,贾诩也只能往北而来,果然在半路上遇到了败退的那一千大军,询问过后,确实一阵苦笑,刘岩还真是棋高一着,比自己所预想的胃口还要大,也就了解了当时的事态。
不过贾诩不甘心,便收拢了残军,一面派出探子查探情况,一面开始布置,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一幕,只是找了一个死士,一番许诺之后,那死士便自刺了一剑,强撑着骑兵来到新军大营前,虽然尽量的模仿雁门口音,其实当时如果刘岩他们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口音不对,可惜当时一来震惊于参辔失守的消息,二来也是这兵士频死之际,实在没有人怀疑他,也就是用这条命迷惑了刘岩,不然刘岩如何会上当。
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只以为参辔已经失陷,于是贾诩便将兵马埋伏于那个小树林,制作了千余支火把,趁着刘岩心慌之际,终究让刘岩上了当,随后的烽火号角,便是疑兵之计,让刘岩彻底入了瓮,这才有了奔逃的事情。
刘岩一走,贾诩就率兵赶到了葫芦口,一面通过右侧的兵士传讯段煨,一面逼迫着新军守在左侧的兵士下山,只是没有想到那些兵士之中有些新军的老兵,却是死不投降,几次冲杀也没有拿下左侧山峰,幸亏新军主动让出了隘口,龟缩在一处宽阔地,才让段煨冲了过来,但是偏偏段煨怀疑贾诩,在哪里废话了很久,才做决定来夺回参辔城,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