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的话让洛寒一阵心惊,改换门庭,其实胡先生说的对,从哪一方面来说,刘岩都要比张瑜值得效忠,张瑜不过是守户之犬而已,在没有上升的可能,但是留言不同,天下间都传着这个当朝驸马,太师的娇客可不是什么忠臣,雄霸并州,如今又在图谋凉州,绝不是池中之物,以后还不一定发展成什么样子,虽然刘岩不过是蟑螂将,但是其地盘自己说了算,就连天子的话都不肯听从,但是反观张瑜,现在虽然霸住蓝田,但是一纸调令张瑜就将一无所有,如果让洛寒选择,洛寒自然你是想投在刘岩门下,但是出了这种事,刘岩还会接受他吗,洛寒心中也觉得不可能。
“胡先生有何高见?能否指点一下洛寒。”皱着眉头,洛寒心中也有些不踏实。
胡先生嘿了一声,便是一阵轻笑,轻轻地捋了捋那撮山羊胡:“洛军候,你真是当局者迷,如今刘岩被困这里,却还不到有危险的时候,而且那个姑娘还不曾救出去,他最恨的张庆也没有伏诛,你说刘岩最需要什么,你在想一想刘岩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那便是了,洛军候只差一块敲门砖呀。”
洛寒心中一动,心中已然明白,只是问题又来了,自己救出那个姑娘倒是轻而易举,要暗中斩杀张庆也是轻而易举,但是又该怎么将刘岩护出城去,转念又是一项,还是觉得不对,只怕刘岩刺客最恨的是张庆,那第二个就是自己,就酸是自己杀了张庆,刘岩就一定能接受自己吗,看了看胡先生,却见胡先生脸上有一丝古怪,不由得一怔。
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而来,仔细一听却赫然是张瑜到来了,下面的话也就不敢再说,不然被张瑜听去,那还不招呼手下要杀了自己,只是在心中一叹。
随着房门被推开,张瑜便走了进来,朝护卫轻轻点了点头,便望向洛寒:“洛军候,我需要麻烦你去一趟那座民宅之中,也只有你看有本事冲进去,将刘岩请出来,也好让我确定他是真是假。”
洛寒一呆,却没有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到了这一步,自己那还能在犹豫,若是听了张瑜的话再去一趟,便又离着刘岩远了一些,只怕刘岩更不会原谅自己,若是当时自己知道那人是刘岩的话,自己也就不会去听张庆的,那是一个什么东西,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官位,洛寒还真想杀了他呢,现在该怎么办,不由得朝胡先生偷望了一眼,却只见胡先生小的高深莫测,却只装作没有看到自己。
略一迟疑,洛寒咬了咬牙,看来也只有自己决定了,那自己也只有走一趟,若是刘岩肯原谅自己,拿自己就给他卖命,若是刘岩死活不肯原谅自己,拿自己也只有一路走到黑了,一切却又不得自己做主了,当下只是朝张瑜抱了抱拳,便转身出去了。
张瑜并没有洛寒的离开而离开,却只是望向胡先生,轻轻地点了点头:“胡先生,这一次胡先生可一定要给我出一个主意,不然就要大祸临头了。”
“我已经听洛军候说过了,将军确实是大祸临头了,如果将军不早作打算,只怕会有性命之忧,连家人都不一定能保住,不过胡某这里有上中下三条计策,不知道将军想要听那一条?”胡先生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张瑜,只是张瑜心急,却并没有注意到胡先生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自然更不知道胡先生的心思。
张瑜咽了口吐沫,望着胡先生一阵苦笑:“胡先生,我自然是要听上策,还请胡先生不予指点。”
“将军大错已经铸就,即便是勉强能够取得刘岩的原谅,让刘岩管住孙小姐和公主,但是这误会种下,对将军以后却是很危险,少爷抓了刘岩的女人,看这架势刘岩一定很在意这女人,那必然是心中怨恨,既然如此,将军难道还指望刘岩能够真正的原谅将军吗,只要事情过去,刘岩让孙小姐回去跟太师哭诉一下,将军便知道下场如何了。”胡先生并没有直接说他的计策,而是帮着张瑜分析事情,不得不说,张瑜说的都很有道理,这也是张瑜担心的,这件事情上刘岩显然没有太多准备和解的打算。
“所以,将军无论怎么做,这误会已经发生,仇恨已经做下,便再也更改不了了,那不妨索性利用那个女人将刘岩杀了,或者将孙小姐也一起杀了,至于公主却是不能动,既然不能和解,语气来日将军为此遭难,还不如现在动手——”胡先生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却不有的多出一幅兴奋之色。
“什么?”张瑜一声惊叫,猛地站了起来,纸质的瞪着胡先生不敢置信的道:“胡先生开什么玩笑,我现在杀了刘岩那不是绝了自己的生路吗,太师要是不讲我碎尸万段,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胡先生你这是出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
如果不是张瑜一直以来对胡先生的敬重,换一个人张瑜早就大耳瓜子抽过去了,饶是如此,张瑜也差点忍不住,只是站起来指责胡先生,这不是要害自己吗,真是可笑,枉自己这样相信他,这是要让张家万劫不复呀——
胡先生呵呵的笑了,轻捋着那撮山羊胡,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将军可真是当局者迷呀,其实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将军也知道就算是现在吧那女的放的,就算是将军求得刘岩的原谅,那又如何,只能保当时的平安,只怕连一个月出不去就要大祸临头,将军当知此言不虚,诚然太师很可怕,手段通天,可是这又如何,可不是还有山东联军讨伐太师吗,难道将军还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何不杀了刘岩来当敲门砖,去投了山东诸侯,我管天下得利者,无处袁本初于曹孟德之右,将军可选择这二人,到时候带兵投过去,都知道将军与太师仇深似海难道还能不相信你吗。”
张瑜一呆,对呀,自己只是害怕太师要报复他,只是想着怎么让太师不在怨恨他,一直没有从这个圈里拔出来,但是此时听胡先生一说,可不正是拨云见日吗,自己若是领军投过去,于太师有这样的仇恨那么肯定会是被人相信,到时候在袁绍或者曹操那边还能混不好,当然能混个前程,心中转念,却又觉得袁绍袁本初是最好的投效对象,袁家四世三公,影响力巨大,如今看着袁绍又要成事,更于太师有血海深仇,若自己杀了刘岩乃至于董白,那么袁绍又怎么会不接纳自己,心中想罢,脸上已经定了下来,朝胡先生深深地一抱拳:“多谢先生指点,张瑜都明白了,绝不会有负先生的。”
话音落下,张瑜便起身告辞,心中一惊有了计较,自己也没有太多需要安排的,这就可以集合大军,斩杀了刘岩董白,带上家人远走高飞,去投效袁绍,心中不免放下一块大石头,哪里想到其中的凶险,更忘记了从此地长途跋涉去袁绍那里,其实那么容易过得,消息一传出,只怕他张瑜就将是西凉军讨伐的叛逆,而且将是众矢之的。
待张瑜走后,胡先生摇了摇头,只是轻叹了口气:“张瑜呀张瑜,休要怪胡某不仗义,你便是到了那里也不过一只犬而已,留在你身边那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胡某若不用你的人头,又那里去找这敲门砖,嘿——”
话音落下,胡先生一跃而起,已经是满脸的兴奋,那里还有平日里的弱不禁风之态,浑然是身手矫健,大步朝外走去,一面小心地躲避着别人,并没有被人发现,好在附中的护卫都出去围堵刘岩了,府中已经没有人,让胡先生到时一路出去了,并没有为人所发现,径自朝城头那边儿去。
偷偷摸摸的到了东门口,这里是张瑜的副将卜泰的所在,这个卜泰心中对张瑜有些怨恨,和张瑜为了一件事闹得不太愉快,便被张瑜罚了手动门,反倒不如一个小校,此时何等的憋屈,当胡先生来的时候还在自己喝闷酒。
见到胡先生到来,卜泰脸上并没有什么好脸子,只是冷哼了一声,猛地灌了口酒:“这不是胡先生吗,怎么今日也有闲暇来我这蜗居之地?”
说真的,卜泰对胡先生可没有什么好感,这人实在是太阴损了,怎样的恶事都做的出来,如果不是这位胡先生,他卜泰还不至于和张瑜闹成这样,要不是胡先生出谋划策,当日让张瑜纵火烧死了几百无辜百姓,卜泰当时心有不忍,力劝张瑜,结果不但没有劝动张瑜,反而于张瑜吵了一架,这次啊有今日落魄之事,其更有更在这位胡先生身上,所以见到胡先生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哪知道胡先生对于卜泰的冷遇到时不以为意,径自走到卜泰身边落座,然后自顾自的端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才笑隐隐的望向卜泰:“将军为何一个人在此独饮,也不叫上胡某人,一个人有何意思,今日胡某正巧到来,将军何必敬胡某一杯,胡某也好送将军一场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