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虽然新军的将士崇拜着刘岩,相信刘岩可以战无不胜,但是这种盲目的狂热却遮掩不了他们对于五千骑兵的恐惧,他们只有七百人,如果对方有两千人的话,还真的不能让他们害怕,甚至他们有必胜的信心,如果有三千人,他们也敢一战,也丝毫不会畏惧,但是五千人和两千人不一样,和三千人也不一样,整整是他们的七倍,足以让他们杀到手软,杀到没有力气去杀,等待他们的就是一条死路,他们不是铁人。
“杀——”刘岩感觉到身后的压抑,猛地高呼一声,挺起手中的长矛,第一个冲了出去,紧随着他身后的是典韦和朱奎,他们虽然也感到压力,但是并没有一丝畏惧,而在后面的阔尔台却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跟着杀了出去,一时间七百骑兵人人一脸肃然,挺着长矛,跟在刘岩身后迎了上去,纵然害怕还是无谓的冲不出去,因为前面有他们崇拜的强者。
新军黑衣黑甲化成一道黑色的洪流,在刘岩典韦朱奎阔尔台率领之下,以他们结成三角阵型,前方是一道道长矛组成的钢铁杀阵,后面是长刀手结成的一片刀轮,只是他们的长矛大刀都要比一般的长矛大刀长很多,借着马力简直就是死神降临。
反观各部落联盟就不一样了,因为都是各部落的首领自己带自己的人,彼此之间并不能融合在一起,每一个部落的服装又不尽相同,远远望去倒是五花十色,就像是大草原上盛开的鲜花,可惜没有花香,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机,面对着新军这道洪流,丝毫不会畏惧,在他们来看只是凭人数就可以完全压制新军,今天就让这股汉军葬送在这里。
越来越近,刘岩已经完全可以看清楚对方的情况,看清楚了反倒是松开了口气,这些部落联盟根本就不能统一,只是看他们的队形就知道了,几乎是一个部落和另一个部落泾渭分明,中间有一道很明显的空隙,如此分出来应该是七家部落,每一部从几百到上千不等,而此时面对着刘岩他们的却是最大的一股,又而是看上去最凶悍的一股。
“杀,杀他个片甲不留。”刘岩高呼,登时引得身后新军将士一起跟着高呼,刚才微微有些低迷的士气一下子就被激发起来,将是军魂,为将者不惧生死,手下的兵自然也是一个个顶呱呱。
黑色洪流与部落联盟的人马生生撞在一起,登时间一阵人仰马翻,长矛挑起敌人,但是强大的惯性却让有些人承受不起,一时间折戈马下,惨叫声连成一片,但是长兵对短兵毕竟是新军占了大便宜,只是损失了三十多人,就生生的将敌人撕开了一道口子,而且带走了四百多条生命。
典韦朱奎紧随刘岩身后,一个挥动双戟,一个舞动大锤,千斤力气砸出,不管是人是马,全部砸飞出去,倒下的马变成了敌人的死神,收不住马势的敌人被绊倒,紧接着被后面的人才成了肉酱,四百多敌人倒是有一百多是这样惨死的,有了他们在前面开路,后面的士兵所承受的压力就小了许多,不然也不会只有三十多人的伤亡。
双方冲了一次,就慢慢的错开了,新军冲出敌阵之后,慢慢的放缓了马速在里许之外打了个圈又转了回来,只是一会便又重新结成阵型,刚才的冲杀让他们信心大增,三十多骑换了四百条人命,这种战果在以前不敢想象,仿佛一下子给他们药一样兴奋,一个个紧紧的握住长矛,等待着刘岩一声令下。
而部落联盟那边,骤见竟然死伤这么多,不由得大为震惊,却在一声呼哨之后,也不停下马匹,径自一侧身子,整个马队画了个弧线有集结在一起朝新军冲杀过来,四百人并不能让他们畏惧,这就是人数上的差异。
一声高呼,刘岩依旧一马当先,再一次悍然发动了攻击,洪流如铁,黑色的洪流如同流动的水,一泻而出,马匹的唏嘘声,人的喊杀声,交错在一起,双方各自用己方的语言高呼着,让本就高昂的心斗志更盛,心中有一团火在烧,终于在呐喊声中,两只杀红了眼的骑兵撞在一起,这一次部落联盟不再用扇形阵型冲击包围,而是改用了锥子型阵型,众部落合并在一起,组成一个个层次,企图拖住新军的脚步。
刘岩长矛刺中一个敌人,用力一挑,便将敌人挑下马去,却有一名敌人纵马冲到刘岩跟前,手中弯刀举起,就要朝刘岩斩落,但是一支短戟挥过,与弯刀撞在一起,不见丝毫停顿,已经将那敌人砸下马去,登时就活不成了,一旁朱奎抡起大锤,扫倒一片敌人,两军相错,新军一瞬间已经冲开了敌人第一层的梯队,但是迎面而来的是第二梯队,如果是一个部落一只梯队的话,那么就要有七层梯队,刘岩心中一沉,这样会耗掉新军冲锋时长兵器带来的冲击力,一旦优势不再,他们必然将陷在泥潭里,到时候不能自拔,那就是死路一条,本来占有优势的长矛反而将成为一种困扰。
“变阵,雁行阵,左侧冲锋,长刀跟上。”刘岩一声呼喝,新军登时改变了队形,由刘岩开始整个朝左侧扭转,长刀抡起,一片刀轮割出,登时将部落联盟的士兵腰斩成两截,这种借着马势的冲击力,长刀所造成的伤害被无限放大。
只是部落联盟久经沙场自然也不是弱者,眼见新军变换队形,准备从左侧冲出去,随着有人一声吆喝,整个部落联盟的骑兵大队也像条蛇一样,猛地扭转过来,随着刘岩他们冲去,只要堵住刘岩这个龙头,就能完全歇止下新军的冲势,一旦新军止住脚步,到时候长兵器反而成为累赘,再也施展不开,那时候就到了新军的死气。
刘岩刚要冲出,却发现敌人已经衔马追来,两军成为并排了两侧,而从敌人的后尾分出一支骑兵,已经要赶到前边阻拦新军,至于刚才被几乎冲散的敌人,也在后阵集结,扔下无数伤者,纵马在另一侧破击过来,形势变得更加严峻。
战场之中瞬息万变,一个决定就能改变兵卒们的命运,这也是为什么常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原因,因为战场变化太快,之前的计划已经行不通,这就要考校为将者的反应能力了,而刘岩这个新丁将军,该如何破这个局呢?
几千人的大会战,绝不似几百人的遭遇战那样,一旦错走一步,就很可能是全军覆灭,这样的冲锋,也无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真正掌握命运的是一个将领的随机应变,此时此刻,刘岩心中没有激起千层浪,反而更见冷静,考量着左右都是敌军,眼见着前路也要被堵住,一旦四面合围,必将让新军陷入泥沼之中不能自拔,那样的结果将是新军的灾难,新军不能停下,一定要冲锋,但是要怎么破局呢?
心中一动,透过左侧骑兵大队,看到其实不远处就是一片空空的场地,只要冲过去,即便是被包围,但是也难以阻挡新军原地的冲阵,咬了咬牙,也態多想下去,猛地一喝典韦和朱奎,朝左边一带马,领着新军朝左侧冲杀了过去,部落联盟没有料到新军变阵如此之快,一时间反应不及,被长刀生生割开了个口子,新军大队一呼冲过,冲着后翼转过来的敌人杀去。
当敌人再要衔尾追来时,刘岩典韦朱奎三人前锋已经于敌人后翼撞在一起,轰的一声,直接冲破了敌人的封锁,就此杀了出去,却在冲破敌人后翼之后,反而调转马头,又从敌人后尾冲了过去,身后长刀旋转,宛如一片银光倾泻,收割的却是敌人的生命。
一阵冲杀,终于破开了敌人的封锁,从后阵直接杀了出来,双方只是这几次交错,几乎就耗尽了力气,刘岩领着新军在不远处收住马势,知道敌人并没有追来,这也是敌人眼见队形已经乱了,不能再组织冲锋,只能停下马势重新整顿队形,双方暂时安静下来,各自争取时间恢复一点,不然接下俩的冲锋就有可能会因为耗尽力气而惨死其中。
这一阵冲撞,新军减员一百多人,多数是阿布泰部加入进来的新兵,他们毕竟不能很好地配合那些老兵,原本的七百多人只剩下不足六百人,尽管能看到还有伤兵在地上苦苦挣扎,但是此时谁也不敢对自己的伤员进行救治,不然一旦敌人冲锋,死的必然是他们,双方各据一方对持着,中间是无数伤兵在惨呼,部落联盟相比起新军更见惨烈,一轮冲锋下来,刚才死了四百多人,这一阵胶着竟然死了近千人,很多都是被飞卷的长刀斩成了两截,三千五对六百,基数又降了一些,但是接下来的争杀将会更加惨烈,谁能够笑到最后还不一定,但是眼前这一地的尸首,让部落联盟有些震惊,这一支汉军实在是太可怕了,就算是各部落引以为豪的骑兵冲阵,在这支汉军面前也是如此不堪一击,难怪会接二连三的剿灭翰尔部己善部和呼兰部,成为大草原上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