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宫之中,刘协望着冲天而起的火光,心中却是越来越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张济一万五千大军难道竟然守不住城吗,这张济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是个酒囊饭袋,心中沉吟不已,只是吩咐新近进宫的殿卫,把守皇宫各个入口,如今自己受伤也有兵了,刘协却是不那么害怕,只是心中却是一阵阵的苦涩,一旦长安失陷,自己刚刚得到的权力就自然不在了,都是张济这个酒囊饭袋。
过了一会,吴纲领着一下殿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望见刘协就跪倒在地,一时间竟然哽咽起来:“陛下,吕布恶贼已经恭谨长安了,此时正在追逐撤往北城的张绣,只怕不用多久就会赶来皇宫——”
“张济这蠢人误我呀——”刘协不由得仰天一声长叹,心中说不出的难受,难道自己想要振兴大汉就是这么难吗,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惜太师已经不能帮我了,否则怎么会让吕布进长安——”
吴纲却是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咬着牙沉声道:“陛下,张济将军已经尽了全力,此时已经战死在南门,身中几处伤口,更将吕布给伤了,可惜寡不敌众,此时尸首还站在南门,都是王允杨彪那两个狗贼,是他们派人打开了城门,不然吕布决计进不了长安的。”
说真的,偷偷的看到了张济站着的尸体,吴纲那一刻都震动了,至死都吓得并州兵不敢靠近他的身边,就那么一只在南门怒目而立,纵然死了也阻延了吕布的脚步,听见天子刘协说张济的坏话,吴纲都是愤愤不平,如果这等英雄还是蠢人,那么吴纲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够成为英雄,最少吴纲自己不敢和张济相比。
刘协一呆,一时间竟然做不得声,此时究竟该如何,这些新来的西凉军倒是不虑被王允他们渗透,但是这一作皇宫是知道能坚持多久,只要掐断粮草,这些兵士也是早晚要崩溃的,到底怎么办,此时趁着吕布不曾来皇宫,必须拿出一个主意来。
正胡思乱想着,却忽然听外面有殿卫匆匆走了进来,望见刘协便已经拜倒:“陛下,李儒领着两千亲卫队赶到了宫门外,此刻正在加强皇宫的防御。”
刘协双眼一亮,不由得心中一阵欢喜,如果加上李儒的这两千人马,此时城中尚有四千人马,如果张绣再能拖住吕布,或者可以翻转形势,心中一动,便大步朝外走去,远远地就看到李儒不知道背着一个什么东西,正在皇宫门口指挥大军组织防御。
刘协赶忙迎上去,便招呼李儒道:“李大人,你怎么来了,太师呢?”
正忙碌的李儒猛然听见刘协招呼自己,回头望去,却是脸色一片惨淡,忽然跪倒在刘协身前,不由得悲声道:“陛下,太师大人已经仙去了,这就是太师的骨灰,太师他老人家嘱托我一定要将骨灰送回老家安葬——”
一时间竟然忍不住抽泣起来,这可真是让人伤悲,听到这番话的刘协不由得一呆,一时间竟然不能接受董卓已经去世的消息,此时董卓一死,刘协才忽然觉得真的没有人在自己前面挡着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心慌,不由得眼泪流了下来,却是吃吃的道:“怎么会这样,太师竟然悄然无息的就离我而去,可还有谁来为朕分忧,还有谁再来保护朕,甚至连最后一面朕都不曾见到——”
李儒也陪着哭泣,甚至周围的西凉军也有不少人开始抽泣,这些都是董卓的亲卫队,这些人却是最忠诚于董卓的,对于董卓的死自然是很伤心,一时间场中许多人都只是抽泣,气氛压抑得很。
“陛下,太师临去之前曾交代臣告诉陛下,若是万一事情不能逆转,只是吩咐臣告诉陛下便往雒阳撤去,在雒阳从立新都,这里是太师留下的财宝于粮草的密图,陛下请过目。”李儒从怀里掏出一张绢书,双手供起交给刘协。
刘协接过来之后,却是不由得一呆,这果真是董卓当年在雒阳抢掠的那些宝物,如今全部交回了他,而这批宝藏却就藏在皇宫之中,刘协可以带着它们去雒阳重新开始,董卓原来早有安排,却是早就预料到了今日之局。
想到董卓种种,刘协一时间竟然悲不自禁,失声痛哭出来,究竟该怎么办?不由得悲声道:“太师,你这一走,可让朕该怎么办才好。”
哭了几声,一旁李儒却忽然止住哭声,猛地站起身来朝刘协施了一礼:“陛下,太师临终交代臣,请陛下马上从密道出长安,我也会随陛下一起走的,只留下亲卫队拦阻吕布与王允之辈,就让他们为陛下尽忠吧,这也算是太师最后为陛下尽忠了。”
对于李儒的话,那些亲卫队并没有什么反应,当时太师交代的时候,几位亲卫队的统领也都在,便早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此刻只是一个个一脸的决绝。
再说刘协听了李儒的话果然止住哭声,却是脸色大变,望着李儒脸色变幻不定,心中却是惊骇不已,到此时才算是彻底的相信了董卓竟然是真心为了自己,此前说良心话还是半信半疑,毕竟其中有太多的不解,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董卓竟然知道如此机密的事情,忽然又想到自己当初知道,还是一名宫人偷偷告诉自己的,只说是受人所托,说了之后便是自尽身亡,现在想来,那宫人只怕并不是少帝或者何太后东太后派来的,而是受了董卓的指使,才来告诉自己的,逼着那宫人自杀而亡,绝了这个秘密,一想到这不不由得全身冰凉。
哪知道李儒的又一句话,却让刘协再也兴不起任何心思:“陛下,时间不多了,您可要快下决定,东山外的那两千大军瞒不了人的,不但是太师知道,怕是王允等人也知道了的,不足以为依仗,陛下东去雒阳,将徐荣召来,便有两万大军,再加上太原五千大军,占据河南尹,直接威压河内张扬,张扬绝不敢和陛下相抗,收拢河内郡一万兵马,西略弘农郡和河东郡,陛下便有了和天下抗衡的根基。”
这一刻刘协心中惊呆了,自己的一切都在董卓的算计之内,自以为安排了许多,却没有一件能瞒得过董卓的,只是董卓如此,王允杨彪那些老狐狸难道就什么也不知道吗,可怜自己身边却没有能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心念转来转去,却只有按照东渚店哦额安排才有一条自己能够走下去的路。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亲卫队忽然活动起来,人人箭上弓,刀出鞘,却原来是吕布已经占据了北门,已经看不到希望的张绣,却是护住了自己的叔父一家人,匆匆奔出长安奔北方而去,四城平定,吕布便收拢大军,领着近七千大军威逼皇宫而来。
此刻吕布望着已经严正以待的皇宫却是不由得一呆,司徒王允不是说皇宫他能控制住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写军队把持皇宫,王允究竟是做什么吃的?不由得又惊又怒,却一时间不敢妄动,并非是打不下皇宫来,只要强攻,吕布有把握拿下皇宫,将天子控制起来,但是这毕竟是皇宫,而且刘协明显的不曾被制,真要是杀进去,会不会落得个叛国谋逆的罪名,吕布还是有些畏惧。
“吕布,你率军进攻长安,杀伤无数兵卒,此刻还要攻杀皇宫,究竟你想做什么,是要造反吗?”刘协一脸怒气,远远地望着吕布高呼。
吕布一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到时身边的王锴用手戳了戳吕布,低声道:“主公,不用慌张,此时陛下只是困兽而已,你还是照原来的话说,只说是来保护陛下,诛杀陛下身边的奸贼而来。”
吕布愣了愣,又觉得果然有道理,只是咬了咬牙,猛地远远地朝刘协施了一礼:“陛下,臣只是有感陛下身边有贱人作乱,威胁陛下,扰乱朝政,臣不得已才提军杀进长安,为陛下分忧解难而来。”
刘协脸上抽了抽,真没想到飞将军吕布竟然也能说谎话而连脸都不红,心中愤恨,却不由得扬天一阵大笑:“说得好,说得好,那我告诉你,朕此时自由之身,不曾受任何人的裹挟,有生以来最自在一天,却不用你来救驾,你若无心造反,那就给我立刻退出城去,暂时在西城扎营,等待我的命令。”
说话间,刘协第一次感觉自己能这样挺起胸膛说话,双眼朝吕布逼视过去,竟看的吕布有些惭愧,那敢于刘协对视,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从来没有想过,天子竟然有如此之威,看看王锴却只见王锴也是脸色大变,只是怔怔的望着天子不知所措,进攻皇宫他们还真的不敢。
“陛下如此说,也不过是受了奸贼胁迫,想必如今董卓一死,竟然是李儒在此胁迫陛下,臣能知道这奸贼的祸害,陛下放心,必然会攻进皇宫救出陛下的,绝不会荣这奸贼挟制陛下祸乱大汉的。”远远地王允竟然走来,身后竟然跟着上千禁卫军,领头的竟然是禁卫军统领窦武,难怪到如今除了守在皇宫的八百近卫军之外,两座大营进两千的禁卫军却一直没有动静,竟然已经被王允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