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近卫营已经在城外准备好了,刘岩才从府衙出来,昨晚上并没有再问董白什么,也没有训斥董白,但是心中却感觉愧对了樊秀儿,于是这一晚也只能努力,也算是补偿了樊秀儿,即便是董白也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是心照不宣而已,至于刘岩去找董白的事情,刘岩并没有对樊秀儿提起,但是只是告诉樊秀儿一句话,以后不用担心,刘岩已经派人在樊秀儿周围保护,董白曾经拍的人已经全部撤出来了,这一点董白也是无可奈何,一旦刘岩下令,董白的命令显然不那么好使了。
出于对樊秀儿愧疚,刘岩许诺樊秀儿,等自己回来,就会将樊秀儿纳入刘家的家门,最少会给樊秀儿一个身份,至于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来了,樊秀儿并没有意见,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报仇的事情,最少现在安心了,相信董白现在不会轻易在对她动手了,但是却不敢提及自己的从前。
从府衙出来,贾诩于李牧夫妇早已经在外面等待,而且还多了一辆马车,是董白的行驾,只是将刘牧留在了将军府,有春兰几女照顾着,孩子是不能带出去的,在这一点上不用刘岩提醒,董白比谁都清楚。
没有多说什么,辞别了陈宫庞统等人,便一路朝三辅之地赶去,随行的只有一千近卫营,这一路上倒也没有别的事情,最少在并州掌握的地方不会有任何事情,这一路抵达长安,因为并州各项措施在司隶推广,如果不是缺粮的话,或者看上去应该是还算是欣欣向荣的,医馆学堂都开始筹备,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做了起来,百姓们自然是无比的支持,这么好的事情哪里会不支持,加上新军对百姓秋毫不犯,这让司隶四郡还是比较安定的,加上并州的重典之行,对宵小有震慑作用,基本上能够保证百姓安居乐业。
一直到了长安,此时的长安作为并州在南方的一个战略之地,已经彰显出其中的意义,由札木合率军三千屯兵于此,虽然兵力依旧单薄,但是刘岩却是实在抽不出力量加强防守,只能将龚都从北方调回来,如今龚都正率领三千大军从边境赶回来,来增加长安的防守,而刘岩这次会去,将众人召集起来,本来也商量着想将并州的府衙治所迁到长安,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支持,这里毕竟是皇都,如果迁过来就要造反了,纵然都明白刘岩之意,但是毕竟时机不对。
并到长安,一路的舟车劳顿,刘岩便安排在长安暂时修整一下,迟一天再去陈仓,看此时的长安百姓并没有太多的抵触,对于这些最底层的百姓来说,无关乎谁来统治,他们在意的是谁对他们好,最少刘岩进了城,就感受到了长安如今百姓还是欢饮他的,医馆学堂已经在长安生根,而且并州的保障政策也开始实行,提起刘岩来,长安的百姓还是会赞赏的,当然也是有些人并不那么欢迎,但是毕竟是少数。
当日刘协兵进东都,很多自以为大汉忠贞之士的文人,有不少是举家梗着逃难的,甘宁送来的文书上曾经写出当时的情况,说十几万百姓拥簇着刘协的大军,若不是因为这些百姓,甘宁也还不会受伤呢,真是千里大逃亡,对于这些百姓,甘宁并没有阻拦,否则真要是和徐荣硬碰,打一场恶仗的话,甘宁不会败得,可惜百姓为驱,冲的甘宁只能退守县城,结果徐荣趁机东走,甘宁无奈才出城迎战,又被百姓冲了一下,结果就是中了埋伏,若是换一个人还不死在那里。
十余万人随刘协迁都,使得曾经繁华的长安,如今却没落下来,所有的富人和有身价的人都是那些所谓的翰林士子,也就是士子阶层,这一阶层并不认同刘岩,这才会随刘协东迁,但是能够成为士子的,却一般都是家境相当好的,以至于很多的商铺都关门了,但是饶是如此,长安却还是有百姓十几万,还是如今并州所辖之地最大的一个城池。
其实对于这些士子随刘协而去,刘岩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这些人都是不安定的因素,说不定等刘岩一旦举旗造反的时候,这些人就会闹将起来,走了也好,反而白白留下了很多商铺住宅,其中商铺有近一半被李家购买了,在短短时间之内将这些商铺恢复,不然的话,长安此时看上去就要败落了。
至于皇宫被刘岩派人看守起来,并不曾轻易进入,最少保持了一种形式上的东西,勉强还算是承认刘协的天子身份,这样做也是为了杜绝天下悠悠众口的责难,正是因为这一点,刘岩才会安排札木合镇守长安,毕竟也只有如札木合这样的人才会最忠诚的按照刘岩的吩咐做事,才能真正的彻底的执行。
站在长安的城头上,刘岩眺望着这个古城,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或者有一天这里就可以成为自己的都城,只是几次战乱之后长安看上去破败了一些,不过最少还有希望,半晌,刘岩心中忽然一动,头也不回只是问李牧:“李家主觉得长安现在怎么样?”
身后李牧也在看着长安心中颇多感受,被刘岩一问也有些发懵,却是轻笑着摇了摇头:“将军,牧不知道你问的什么意思?长安是原来的古都所在,一直以来就是三秦重地,虽然繁华比不上东都,但是历史的厚重感却在此地显得很明确,虽然此时看上去好像有些败落的感觉,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一定能恢复元气。”
刘岩嘿了一声,却并不置可否,李牧是从繁华程度上说的,真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而刘岩心中却在盘算着,长安将要发生的作用,如果作为并州的行政中心,那么安全疾苦是个问题,往南去有刘表的荆州,只有上雒蓝田作为屏障,不过问题还不算是太大,关键是如今李傕郭汜等人占据右扶风,这对于刘岩始终是个心腹大患,除了长安走百余里,到了平陵就已经是樊稠的地盘,真要是让他们有心攻占长安,却没有一丝屏障,当然西凉旧部还有八万人马,自己想要打败他们显然不适合,那么以后暂时要走的路就是如何收降,关键是这些人如李傕郭汜樊稠可没有一个善茬子。
心中胡思乱想,却忽然听董白轻言道:“岩哥哥,明日出发之后,到时候我陪你去拜见樊伯伯,之后在直奔陈仓。”
刘岩点了点头,樊稠于李傕郭汜不同,毕竟是西凉军正规的出身,或者可以从他这里撬开一条缝,当然董白的意思刘岩更明白,根本就是没有打算能够劝降樊稠,只是打算分化李傕郭汜樊稠等人,最少一点不能让他们联合起来,只要不联合,最少不会对长安造成太大的威胁。
刘岩很庆幸有董白这样的妻子,不然的话很难说走到今天,即便是不能对像李傕郭汜樊稠这样的将领有太大的影响力,但是在普通的西凉军你心里,董白的身份也还是不容小视的,只要一天没有撕破脸,这个身份就能让西凉诸将有所顾忌,不然也不会让董白陪自己千里走一趟了。
夫妻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话好说,只要一句话就都明白什么意思,也不用说的太透,不过夫妻二人只见的对话,却还是让身后的李牧梁欢夫妇有所察觉,只是对望了一眼,便点了点头,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一闪而过,不得不感叹,刘岩的野心真的很大,不过这正是李家所需要的。
刘岩不回头,自然不会看到李牧于梁欢两人用眼神交流,如二人在一起多年,不算心有灵犀,最少也能揣摩各自的心意,梁欢朝着李牧点了点头,朝刘岩努了努嘴,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不过随后李牧咳嗽了一声,却还是犹豫着沉声道:“刘将军,牧有件事一只没有和将军提起,不满将军说,其实李傕便是家兄。”
“什么?”刘岩于董白吃了一惊,一起转过身子朝李牧和梁欢望去,所谓家兄那自然是亲兄弟,刘岩实在想不到二人竟然是这样的关系,亲兄弟?
一时间刘岩和董白有些发懵,刚才幸好没有说起李傕的坏话,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呢,难怪李傕会受到李家的支持,原来还有这样的一种关系在里面,想来也明白,不是真正的李家子弟,又怎么会支持的那样彻底,也不可能让李傕有机会一下子就窜起来,只是李牧现在说开此事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在为李家增加筹码,可是对刘岩来说,这只会增加刘岩的疑虑,和对李家的小心,毕竟李傕手中有兵力近三万。
刘岩看着李牧并没有说话,现在不知道李牧的心思,开口必然有失,所以只是盯着李牧,这几天的相处让刘岩有些感觉,李牧梁欢夫妻,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梁欢在为李牧出主意,比起李牧来,梁欢更有手段,心中一动,只是暗中朝董白使了个眼色,夫妻同心,董白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忽然上前拉住梁欢笑道:“姐姐,让他们男人说事把,咱们姐妹再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