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狂了,围住北辰明枫的千军万马,刹那间,便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个个双目赤红,短暂的停顿了数秒。
众人就好似恶狗抢屎一般,对着包围圈中的北辰明枫三人冲去,嘴中喝声破天响,将整个漆黑的夜空震的惊声连连。
千军万马复一动,流河轻风卷狂澜。
那一瞬间,只听得数道嗖嗖声响起,在千军万马的喝声中,显得格外的独树一贴,嗖嗖,刷刷。
声音就像是死神鎌刀挥过一般,带起风声呼呼,在漆黑的夜中,惊起一道道音爆之声,仅过不到四秒,那对着北辰明枫三人冲去的千军万马中,四个身先士卒的疯狂兵士,瞬间倒地不起。
额头之上,一支长箭惯穿天灵盖,将四人送去了死神的怀抱之中。
后面冲上来的甚至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紧接着,又是四道破风声响起,又是四个士兵,齐齐倒地,长眠不起。
如此反复,这些士兵在冲到离北辰明枫三人,不到二十步远的距离时,终是恐惧的停下了脚步。
如此神箭破天荒而来,不由得他们不害怕。
那死去的兵士们,甚至是不知道,这箭是从何处飞来的,就这样被长箭送去了地狱,你说,如何不让他们感到惊讶?
“哈哈!射得好,神箭一破天荒,阔岚收命如常。”
北辰明枫哈哈一声大笑,仰天豪迈长啸,手中两柄阔,就好像是在回映北辰明枫的兴奋一般,发出嗡嗡鸣叫。
一股无形力场瞬间息卷开来,北辰明枫双手猛握剑柄,一个轮转圆舞曲,三百六十度阔剑长岚。
碧血阴剑与碧血阳剑,带起的特殊磁力场,吸力之大,众兵士甚至还未反映过来,手中的兵器,却是突勿的脱手而出,袭向北辰明枫。
无数兵器,带起尖尖长刃,冲向北辰明枫,眼看着就要将北辰明枫插成一个剌猥之时,北辰明枫却是突勿的将两柄阔剑翻转。
同极相斥,刚刚的吸力徒然间转化为了斥力,将吸来的无数兵器,猛的反弹了出去,毫无意外,围着的千军万马,倾刻间成了这反弹而去的兵刃下亡魂。
这一吸一斥,就发生在一瞬间,这众人甚至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这般下了地狱,不得不说,这样的战斗,只能用诡异二字来形容了。
手中抚尘急挥,道禅将对着自己弹来的无数兵器袭向一边,飞身而退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止住摇晃,道禅的目光尽数落在了北辰明枫手中的两把阔剑之上,眼中尽露惊讶,盯着看了一阵,道禅才指着北辰明枫颤声道:“你手中可是阴阳剑,你何故拿到道家阴阳剑,道家阴阳剑已销声匿迹上百年,没想到,我道禅有生之年,还能得见道家至宝,苍天啊!你这是对道禅的厚赠啊!”
话到最后,道禅的惊讶已然转为了惊喜。
北辰明枫傻在了当场,盯着手中两把神剑,表情似笑非笑,怎么自己搞两把剑,都与这道禅扯上关系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的紧啊!
心中好笑一阵,北辰明枫才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手里这两柄宝剑,还是你道家的玩意儿了?”
道禅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抚了抚衣袖,作一得道仙人之状,遂道:“碧血阴阳剑,乃是道家的无上至宝,当年,道家祖师道德神尊,偶得一块神铁,遂与神铸师商议,利用神铁阴阳之特性,铸了这两柄阴阳剑,可道家输于佛家之后,这两柄剑便是不知所踪,今日,我道禅能重遇两柄神剑,是上天的旨意,正好,待本国师将你擒了,这两柄神剑,也就物归原主了。”
北辰明枫释然的点点头,看来,这阴阳剑确是与道家有不少渊源,但是,就要他这般束手就擒,将这两柄神剑恭手相让,打死北辰明枫,北辰明枫也做不到啊!
试问,换做是你,你做的到吗?
心中略作一番思虑,北辰明枫起了调侃之意,将两柄长剑放于眼前好一番打量,才目露惊喜的讽剌起了道禅道:“难怪,道家先人要将阴阳剑作藏于世间,作废剑,原来是当年,道家输于了佛家,以至于沦落到怕人来抢的地步了,哈哈!那即是这般,我北辰明枫手持两柄神剑,倒是不失无礼了,神剑自是有缘人得之,我北辰明枫拿之无愧。”
道禅那叫一个气啊!脾子都冒起了青烟了,指着北辰明枫便是破口大骂道:“好一个黄口水儿,拿了人家东西,还觉所应当了,你惭不惭愧,愣着干什么?没死的都给本国师上,抓不住他,你们一样死罪。”
那些苟活下来的兵士,一听道禅这般恐吓,个个都吓傻了,反正,冲上去也是死,不冲上去,还不是死。
稍一作停顿,这些士兵便是想着拼了,也不管北辰明枫是啥帝国神将了,捡起掉落地上的兵器,便是再度对着北辰明枫冲去。
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了刚才的教训了。
嗖!
众兵士刚刚迈动脚步,一道长箭破空声,再度响起,径直的穿越了千军万马,处于千军之后的道禅,甚至都还没反映过来,便是突觉左眼一黑,接着,一阵疼痛传来,险些令道禅晕倒当场。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快快,护住国师大人,找出放冷箭的,快快,弓箭手都哪儿去了?”
一旁,新来的煤城太守殊海,吓了一跳,他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只见着道禅的头上,插上了一支长长的箭支。
眼瞅着道禅就要倒地,殊海吓傻了,连忙冲过去,将道禅扶于怀中,喝来身边兵士,将道禅团团转围住。
一旁的高高僚望台上,一个弓箭手,正瞠目结舌的盯着流河中心,那道伫立在夜风之中的身影,久久说不出半句话来。
殊海刚一叫,他便是爬上僚望台,寻找放冷箭的弓箭手,可是,爬上僚望台之后,他才发现,原来,那放冷箭的弓箭手,居然是站在流河河中央的船上。
身为弓箭手的他,很清楚,要在那么远的距离之外,还能做到百发百中,这得要多高的技巧与眼力还有臂力啊!
一刹那间,这个弓箭手都是傻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咽了一口吐沫,呆了半天之后,弓箭手才终于是冷静下来,扯着嗓子,对着下方的殊海喊道:“殊大人,找到放冷箭的了,她站在流河中间。”
殊海气急败坏,指着那弓箭手,便是破口大骂道:“找到了,还愣着干嘛?快把她给射穿了。”
弓箭手为难的摇摇头,语塞道:“可是,殊大人,太远了,太黑了,根本不可能射中啊!”
殊海一拍大腿,吼道:“噢!你们射不中,那人家是怎么射中你们的?你们这群废物,给本大人射,射,射。”
一众弓箭手,个个一脸无耐,只得搭起弓,对着流河之中的那个影子,浪费起了箭支,也算是复了殊海的命了。
僚望台下,大开杀戒的北辰明枫三人,越杀越觉得爽快,手中的长刀已然鲜血横流,凡是冲上来的,无一例外,尽数成了三人刀亡魂。
关浩和雷君杀红了眼睛,自从逃离了丘城之后,他们便从来没杀过这般尽兴过,今日一战,三人一堵千军万马,忌不是豪迈?
千军之后,中箭的道禅,短暂的休克之后,终于是缓过了气来,一把从殊海怀中撑起来,道禅伸手一把捏住插在自己左眼之上的箭杆,忍着疼痛,将箭杆一分为二。
拔下箭杆那一刹那,满脸鲜血横飞的道禅,整张脸就像是修罗煞王一般恐怖,吓的一旁的殊海与众兵士,都是不由的连连后退两步。
抚尘一指苍天,阴沉中的道禅放声大喝。
“今日,本国师便让你们知道,何谓恐惧。”
伴随着道禅的大喝,漆黑的夜空,突勿的吹起了阵阵阴风,一股死亡气息,刹那间,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一股不知名的恐惧,徒然升起,令众人不由的停下了动作。
“关浩,雷子,你们小心,这妖道,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诡计。”
气氛越来越不对,一向无所畏惧的北辰明枫,这一刻,心里也是徒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关浩和雷君点点头,下意思的往北辰明枫身后靠了靠,三人以三角之势,面对八方之敌,不知何时,三个猛将,居然也是被逼到这种不得不三人共同应敌的局面。
千军之后,道禅的表情,越来越恐怖,双手挥动抚尘的他,一股股无形的死亡气息,自其身体之中散发而出,煞是吓人。
沉寂一刻,道禅呵呵大笑,仰天怒道:“今日,本国师便以千人祭行尸,让你三人知道,惹火了本国师,将会有多么恐怖的后果。”
伴随着道禅的声音未落,只见,笼罩在死气中的上千兵士,甚至连叫都没来得急叫一声,便是个个身体之上带起一阵血雾,爆了开来。
砰砰砰!
一身爆体身,带起血红的鲜血喷飞,将方面数百步之外的包围圈,尽数染成了血红之色,血腥之气,混着河风,弥漫了整个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