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仙山山顶边,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静静的站立在山颠,迎着东仙山的山风,少女额前流海,高高的飘飞而起,自给人一种清脱俗之感。
额!或许说她是一个少女,倒不如说,她是一个少妇,更来的贴切,没错了,这个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冷清。
三年后的冷清,比起三年前,更成熟了不少。
少了那份冲动与鲁莽,更多的,却是一个女人,该有的稳重与端庄。
静静的站立在山边,冷清看着不远处,斜倾而下的缆车长绳,嘴角浮起了满意的笑容,听风与杜姐,果然是聪明绝顶,她稍稍一讲解,两人便是明白了,这建造出来的缆车,甚至比冷清想像之中的,更令她满意。
冷清的身材,变得更加的丰满了,这也使得,一直待在她手腕檀木镯之中的秦皇,越发舍不得离开冷清,想想,每次冷清洗澡的时候,秦皇总能一睹冷清傲人的身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冷清早已是秦皇心目中的女神。
要是秦皇还有心的话,估计他得爱死冷清了。
这三年,在东仙宫的苦修,无疑是苦闷的,但是,有了秦皇陪着自己,冷清的日子,也过的比较舒坦,无聊的时候,秦皇总会和冷清说说话,开开玩笑,在说笑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秦皇就是一鬼魂,冷清压根儿不担心他会对自己肿么样,所以了,平时,冷清就算是洗澡,也从不将檀木镯取下,秦皇也只得干看着,其它的事情,他一点儿也做不了,你有听过,鬼魂还能将人强推了不?
秦皇拿冷清没有办法,相反的是,随着灵魂与肉体的不断融合,冷清发现,她不担能随时感应到秦皇,而且,想揍秦皇,那是相当容易的事情。
这三年来,秦皇不知道挨了冷清多少拳头,可死皮赖脸的他,还真是只管缠上冷清了,不管冷清怎么打,他一点儿也没想过要离开,做鬼做到这个份儿上,不得不说的是,秦皇还真是无敌了。
用冷清的话来说,那就是,他真是丢了鬼脸了。
正在冷清静静的站在山边,吹着山风的时候,听风与杜姐,悄悄来到冷清身后,杜姐与听风对视了一眼,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好半天之后,听风才开口对冷清说道:“师傅,近来可好?今天我们上山来,是有一事要告诉师傅,还望师傅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心理准备?”
冷清转过身,美丽的俏脸之上,多了一丝疑问,两人这般吞吞吐吐的样子,令冷清有点儿捉摸不透。
疑问一阵,冷清才微笑着,开口回道:“有什么你就说啊!吞吞吐吐的,不像你们啊!说吧!我听着呢!”
听风略显的有点儿为难,看着冷清,听风追问道:“师傅可做好心理准备了?”
冷清肯定的点点头,听风险深吸一口气,遂道:“一个月半前,北峰帝国的皇上,北辰宣代驾崩了,说是重病缠身,不治而亡,师傅可是要去北峰帝国走一趟,必竟……”
听风话还没说完呢!冷清便是张嘴问道:“为什么要去走一趟?那皇帝死了,与我有何干系?我在这儿过的好好的,去北峰帝国干什么?”
冷清突然的一句话,令杜姐与听风,呆愣当场,两人不敢相信,以前,爱北辰宣代爱的死去少来的冷清,如今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是绝情?还是说,冷清真的将北辰宣代整个都给忘记了?
正在听风与杜姐呆愣的时候,满脸微笑与疑问的冷清,眼角居然是不明所以的渗下了一滴泪水,透明的泪水,突勿的自眼角落下,不受冷清控制的,从冷清眼中喷涌而出,那种感觉,就像是,这身体的反射神经,再也不经冷清控制了。
一时之间,冷清还傻在了当场。
身体勿的僵硬,冷清想说什么,张嘴半天,又是说不出来,冷清呆呆的摸着自己脸上的泪珠的时候,秦皇的声音,却是在冷清耳边响起。
“女人啊!总是喜欢自欺人,总以为自己忘记了,殊不知的是,她只是痛的将这部分记忆深埋脑海深处而已,一味的逃避,是懦夫的行径,你就是一个懦夫,不,应该是一个懦妇。”
听着秦皇的话语,在自己耳边回荡不休,冷清的嘴角,扯起冷笑,冷道:“我在逃避什么?我不想记起什么?谁能告诉我,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听风与杜姐微微笑笑,两人异口同声道:“北辰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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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宣代,四个大字,像是针扎过心头一般,一针一针的给冷清扎在了心头,冷清被剌的好痛好痛,三年来,正是因为没有了这份痛苦,冷清的灵魂才与肉体,得到了契合,而如今,随着这份伤痛的慢慢记忆,冷清防佛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撕裂般的痛,整个脑袋,也像是被无数条虫子撕咬一般,令冷清痛不欲生。
终于,冷清的遗忘,彻底破碎了。
人啊!犹其是女人啊!总是喜欢在悲伤中寻找失忆,找到失忆之后,她满打满算,自己能将失忆延续,可一到心中的那根弦,因痛而触动之后,失忆便再难失,转而将忆铭记,不用逃避,不敢直面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成为你的致命伤。
哪个女人,没有年少萌懂的时候?哪个女人,没有任性倔强的年纪?
这些都不要紧,失去的总将失去,记得的总会记得,人什么都能失去,唯有记忆,你是想丢都难以丢掉。
选择性失忆,不是永远,心中打不开的心结,才是最痛。
听风与杜姐,看着冷清抱着自己的脑袋,痛的死去活来的样子,两人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去,将痛苦的冷清,扶在怀中,听风遂道:“不要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三年了,正因为想不起来,你才过的开心,如果想起来会痛,那还不如不记起,将这一切忘掉的好啊!”
冷清也想忘啊!可是,曾经的那一幕一幕,却是因为北辰宣代突然病死这一消息,不受冷清控制的,从冷清的记忆深处钻出来。
就像是一条条长蛇出洞一般,一个劲儿的窜出来,令冷清痛不欲生。
痛了好一阵之后,冷清终于是两眼一闭,两腿一软,整个倒了下去,听风与杜姐连忙将之扶起,朝着东仙宫中行去。
东仙宫中,一众弟子正在盘座修炼,突见冷清被人扶着回来,一众弟子也是来了劲儿了,跟着围了上来。
一路将冷清送至东宫,白童与黑童,将一众人拦在了门外。
东宫深处的空旷大殿之中,冷清静静的躺在大殿正中,白童与黑童的眼神中,露出担忧,稍替冷清查探,两人无耐的发现,冷清刚刚契合的灵魂与肉体,再度剥离而开了。
也就是说,随着冷清记忆的冲突,使冷清情绪太过于激动,在这阵激动与痛苦的双重袭击下,冷清契合的灵魂,再度与肉体撕裂,冷清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可如若这次契合失败,那么,三年来的努力,就将白费。
试问,冷清有多少个三年来浪费?
白童与黑童,与三年前相比,长高了不少,身体也发生了改变,看来,二人的返老还童,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慢慢从年轻走向衰老。
两人怕就怕,假若有一天,自己二人这身体再难支撑,一朝死去,那冷清的情况,不就危险了?
这个世上,除了他二人以外,能帮冷清的人,必在少数吧!
那么,到时候就只能靠冷清自己了,但以冷清现在的情况来看,要她自己克服灵魂与肉体的缺点,可能不大现实。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白童偏头看着躺在殿中的冷清,对黑童道:“人生最难过的关卡,莫过于情关,世间男女,皆是情关难熬,要想渡过情关,实属不易啊!”
黑童呵呵一笑,乐道:“仙流一脉,从不限制男女之间的情欲,正所谓,随欲而安,有欲才有仙,无仙则无欲,世间所有的欲念,都可以遗望,唯独男女间肉体的欲念,不可丢弃,此欲若弃,人生无意了。”
白童苦涩的点点头,无耐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帮忙,显的有点儿太过于残酷了?让她忘记心中的欲,最后,反而适得其反?”
黑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应道:“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事已至置,不必再压抑了,即然她的灵魂与肉体已然再度剥离,以后的路该何去何从,也该看她自己了,我们能帮的都帮了,接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黑童说完,白童应承的点点头,两人微微抬手,对着冷清轻挥衣袖,一股无色无味的雾气飘至冷清身边,雾气将冷清的身体围绕,随着冷清的呼吸,钻进冷清的身体之中,修复着冷清那破碎的记忆。
破碎的遗忘,终将被修复,冷清的路漫漫,哪里又会是她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