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冷清那个郁闷,捏着残谱,嘴角笑歪,而台边,北辰宣代四人那儿,多了个逍遥儿,气氛就略显得古怪了。
不管那么多,盘腿座到赛台上,冷清也是展开残谱,自顾自的看了起来,那认真样,还真不是盖的。
而袁媛也是不多言,盘膝座下,细细看起了手中的残谱。
曲子的残缺,其实并不容易补全,只是说,有些曲子,根拒韵律的相同点,可以通过前半段曲子,猜测出后半段曲子的曲式,缺的音,也就自然补得上了。
拿着残谱看了会儿,冷清嘴角浮起笑容,显然的是,这卷残曲,并难不倒她,如此,冷清自是有胜算。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怪老头伸了个懒腰,从台上醒了过来为止。
“啊!”打了个吹欠,怪老头懒懒得问道:“补完了没有?可以开始了吗?”
冷清和袁媛回过神来,皆是点点头,差人去取佩琴,不一会儿,两个手下,将佩琴取了过来,分别交到两人手中。
见两人拿到琴,怪老头才叫道:“你们两人根据乐谱,同时开始弹吧!”
“什么?”
“同时弹?”
冷清和袁媛大叫,这什么情况,同时弹,听得出个什么?而且,这两曲同弹,还不杂乱无章?还让人怎么听?
怪老头点点头,肯定道:“对,你们没听错,就同时弹,这两卷残曲,本就合得上,你们要是谁弹来合不上,我就判谁输,开始吧!”
哎哟!这不是成心为难冷清和袁媛吗?明知道两人不可能合拍,还让两人弹来合上,这怎么可能?
就看刚才,两人吵得那不可开交,就应该知道,让两人把曲弹来合上,那忌不是天方夜谈?
对视一眼,冷清和袁媛皆是别过脸,不看对方,好一会儿之后,冷清也不管袁媛是什么想法,手抚上琴,立马开始弹奏。
而袁媛,见冷清开始弹了,她当然也不肯示弱,也手抚佩琴,按照乐谱上的曲调,跟着弹了起来。
一时间,两道琴声,开始在整个赛场之上飞舞飘杨。
怪老头并不多言,而是从裁判手中接过葫芦,又开始闭上眼,边听琴声,边灌起了酒水。
而台边,北辰宣代三人,也是紧紧闭上眼睛,细细的去听两人这琴声中的一点一滴,音乐,是用耳朵去听的,并不是用眼睛去看的。
如此一来,整个场面,便是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冷清和袁媛,自顾自的弹起了琴,也不知道,这略显杂乱的琴声,究竟能不能合格。
还是说,等这一曲弹完,怪老头又来个,你俩都不行,平手吧!
嘿嘿!怪老头如此之怪异,那再说上这么一句,那也不足为奇啊!也不知道,这怪老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四楼隐密处,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太子三人,皆是不由得佩服点头。
刚才那陶俑藏人一招,的确是太过经典,不由得他们不佩服啊!本来,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不会相信老者之话,但是,当逍遥儿从陶俑里走出来那一刹那。
他们所有的不相信,皆是化为了哑然。
不由得,三人对这怪老头,又是高看了不止一分。
琴声落下,冷清与袁媛皆是哑然的看向怪老头,想知道,两人的这一阵弹奏,纠竟谁用谁负。
两曲相夹,普通人对音律不熟悉,自是无法听出其中一二,自然,他们也就无法做出定论,但是,怪老头可不是一般人。
怪老头听得出来,北辰宣代三人,自是也听得出来。
只是,他们不说,必竟,这场比赛,与他们并无多大关系,话多了,倒是显得做作了,想帮冷清,也只有在台下,替冷清打起啊!
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怪老头伸手挖了挖耳朵,骂骂咧咧道:“真是的,老头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听过这般烂的琴声,你你,补的曲不错,就是只顾着自己弹去了,还有你你,时而快时而慢,人家都不管你,你努力合个屁。”
当然,怪老头这前一个你你嘛!是对袁媛说的,而后一个你你,才是对冷清说的。
怪老头这一说,袁媛兴高采烈,心头暗笑,而冷清却是一脸铁青,想笑都笑不出来,总体来说,这怪老头倒是在夸袁媛啊!
哪能不让冷清心灰意冷。
说完了,怪老头看也不看两人的表情,靠在赛台上,补充道:“好了,这局,那个你赢了,快点开始下一局,比完,我还得去吃烤鸭呢!”
众人哑然,这怪老头,居然是指着冷清说了这番话,那感情,不是说,冷清赢了这场比赛?
那好啊!这时候,换冷清眉开眼笑了,笑完了,冷清再转头看向袁媛的时候,却是见袁媛板着一张脸,瞪着怪老头。
袁媛斥问道:“凭什么判她赢,至少也给个理由让人信服嘛!不然我不服判决。”
怪老头怪异的看了袁媛两眼,张口就道:“噢!没什么,其实你们弹得都差不多,不过,我就看你不顺眼,所以,这局,我就判她赢,昨的?”
哈哈!袁媛那个痛噢!气的座在原地又是踢腿,又是跺脚的,感情,这老头是公报私仇来了。
台下,北辰宣代四人是暗自发笑,其实,谁胜谁负,明耳人一听即知。
袁媛虽是弹得好,但是,补的曲却是欠点火候,其实,有些音律,袁媛并没有补对,只是,她觉得,这样弹顺手,这样弹好听,就这样补,所以,到最后,弹出来,袁媛的曲子,就显得比较顺畅。
而相反,冷清注重曲子的统一性,这两卷残曲即能合,那就说明,这单一的一卷,并不能做为整曲来弹,看出这点的冷清,在补曲上,就显得侧重统一,而不是这单一的曲谱。
如此,冷清弹起来时,就是显得忽快忽慢,跟不上袁媛的节奏。
哪个胜哪个负,其实早有定律,怪老头早已听出,只是想故意逗下袁媛而已,他实在是看不惯袁媛那态度。
袁媛很生气,大叫道:“你这是公报私仇,太过分了。”
怪老头也不管袁媛是什么身份,径直骂道:“我老头活了这般年岁,还真没见过你如此厚颜的女子,比不比,不比认输下台。”
“你……”袁媛被气的俏脸非红,一时之间,竟是闷在台上,说不出话来。
堂堂丞相之女,何时有人如此不给面子,这怪老头,倒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之人,令人敬佩。
此时,台下围观众人,不由得对怪老头伸出了大姆指,就是当今太子,都还得给丞相面子,没想到,这怪老头,居然是如此不买账,当然,值得他们敬佩。
四楼,冷眼旁观这一切的袁相,把怪老头这一切全记在心里,等这次诗灯大会结束,他必将要了怪老头的命。
如此想着,袁相的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眼前袁相脸色不对劲儿,徐崖忙轻声道:“老师不必和那老头一般见识,老师大人有大量,肚里能撑船嘛!”
太子笑笑,有趣道:“这老头有趣的很,竟出些稀奇怪招,足已见他足智多谋,相国大人且不要动他,此人有用处。”
太子都发话了,袁相也就忍了这口气,拱了拱手,袁相低声应是,把这口气埋在了心里。
等有朝一日,怪老头没用了,那便是他的葬身之日。
“好了吧?那开始比画大项吧!”一语镇住袁媛,怪老头好笑道。
冷清点点头,而袁媛则是不语,表示默认。
灌了口酒,怪老头开心一笑,乐道:“我老头,活了这辈子,还没人给我画过画,这样吧!这第三场画大项,两位就把我画下来,然后,再把画卖出去,谁卖的价高,谁就赢了,怎么样?”
冷清呵呵一笑,调侃道:“老先生,您觉得您值多少钱啊?这要卖你的画,那至少得让你开个价嘛!”
被冷清这一问,老头还傻了一下,摸了摸嘴巴上的两撇胡须,老头想了想,回道:“你还别说,老头我还真不值钱,如此也罢,就不卖钱吧!看拿什么东西来换吧!能换得最宝贵东西的,就为胜吧!”
冷清点点头,将古琴交于下人手中,却是不画,反而走下台,朝着北辰宣代四人走去。
走到北辰宣代面前,冷清将小嘴凑到北辰宣代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而台上,袁媛也不在意,而是差下人去取文房四宝,静静的等待在赛台上。
耳语一阵,冷清回到台上,这时候,下人已经将文房四宝与一张画桌摆好在冷清这边,盘膝座在画桌前,冷清提起笑,沾了沾黑黑的墨汁,却是久久不肯下笔,谁也不知道,冷清在等什么。
袁媛早已经开始画,不过,眉头却是紧皱,怪老头这动一下,那动一下,还如何让她画?这不是成心为难人吗?
冷清不急,而是吩咐下人,再下去拿一小叠纸上来,如此,一小叠纸就堆在了冷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