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摇摇头,“不知道呢,只是来人到了我们这儿宣了旨,又匆匆走了,让奴婢早些伺候着主子起来。”
江小牧不禁有些纳闷,皇后有些日子不这么折腾人了,今天不知又怎么了。
寻思了一会儿便打着哈欠坐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没睡醒的样子,心里后悔没听红儿早些休息,要是昨天早点睡,现在就不那么困了。
呵欠打到一半,外面忽然吵了起来。
“姑姑,您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我给您通报了再进去!”外面伺候的宫女不认识沈初兰,尖着嗓子大声喊叫起来。
红儿被外面这么一吵,面容顿时板了下来,尚宜殿里的宫女虽然都比其他宫里的宫女随意些,却还是没人敢这般大吵大闹,而且还是在早上,主子刚起之时。
还未迈动脚步出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人影已经蹿到江小牧面前,直直的跪了下去,不由分说磕起头来。
江小牧吓了一跳,从凳子上弹起来急忙扶她起来,“初兰,怎么了?”
沈初兰早上也没来得及梳洗打扮,披头散发便起身冲到了江小牧屋里,也顾不上细细说明来意,只一个劲儿的磕头,“娘娘救救我,娘娘,您要救救我啊。”
她嘴里不住嘟嚷着,双眼直直瞪着前方,没有焦距,虽说是在和江小牧说话,眼神却没落在她身上,竟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得失了魂。
“初兰你先起来。”江小牧将她扯住,吩咐红儿一声,两人强架着她,将她拉起来弄到桌前的凳子上坐下,沈初兰的身子死沉,竟任由他们摆布。
江小牧心里一急,双手使劲儿捧住她的脸,“初兰你看着我,看着我,静一静,静一静。”
沈初兰那涣散的眼神终于渐渐定
在了一个点上,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簌簌掉落下去,声音哽咽的唤了一声,“娘娘!”
看着沈初兰的样子,她心里虽然担忧,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安慰,江小牧只能紧紧的抓住沈初兰的手。
“娘娘。”半响之后,沈初兰才算再次发出了声音,从凳子上滑了下去,双膝又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痛苦的说着,“娘娘,今早上,奴婢那边打扫外房的宫女回来告诉我,昭贵人她……她去了,是投的井!”
听着她这句话,江小牧不由眉心一跳,浑身顿时僵住,不可置信道,“你是说,你昨晚看见被扔下井的人,是昭贵人?”
沈初兰默默点了点头,不禁悲从中来,“娘娘,初兰是不是这就没救了……”
江小牧只觉得头脑中像炸开了一般,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只能安慰她道,“初兰你清醒一点,只是去了个昭贵人,你丢了一封家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把事情给想复杂了……”
沈初兰点点头,脸上的愁容却一点不减,只低低开口道,“初兰在这宫中早就看透了,自己性命丢了无妨,只是家中老父亲还盼着见初兰最后一面,如今看来,竟然这也无望了。”
“你说什么呢?”江小牧忙打断她的话,“怎么会丢了性命呢!”
这时候外面的宫女急急的进来说道,“娘娘,皇后那边催您快些呢。”
红儿听着急忙从梳妆台上取了梳子,给江小牧小心的整理脑后的青丝,江小牧看了眼还在独自抹泪的沈初兰,叹了口气,柔声道,“初兰,你过来帮我看看,我今天带什么珠花比较好。”
红儿一愣,主子这安慰人的法子还真独特!
沈初兰抹了把颊上的泪,点点头走了过来,望着盒子
里面那些首饰,看了一阵,竟然说不出哪里好,江小牧知道她这是心不在焉,也怪不得她,这么大事情,能在短短的时间里面,不哭不闹镇定如此,也不是寻常人做到的。
“先不要担心,我跟着就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暂且也不要回去,就在我这儿,我看谁敢在我这儿对你动手。”她安抚地拍了拍沈初兰的手背,轻声安慰道。
“娘娘!”沈初兰取出一支镶嵌着淡青色宝石的钗子一颤,微微抬了抬眼帘,苦笑道,“娘娘,初兰命苦是注定的,您不一样,初兰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您,还是回去好了。”
红儿打理好江小牧的头发,无奈地瞅了她一眼,转身便去拿了件淡青色衣服,江小牧站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怒意,“这有什么连累之说?”
沈初兰眼里又蓄着了泪水,低着头不敢看江小牧。
“娘娘,您是初兰的救命恩人,初兰的性命已如娘娘再造,今日再逢苦难,已是初兰命中注定,说个不该说的话,皇上宠着娘娘,娘娘已是这后宫里多少主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初兰这事情……”
“糊涂!”江小牧听了她这般说辞,顿时有些火大,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你既然来我这里了,难道只是为了诉诉苦就回去任人宰割吗?再说我已经救过你一次,再救一次也无妨,如果这次你被他们害了,那我之前不是白忙活一场。”
沈初兰开始只是一时情急没了主意,想着找江小牧说一说,被江小牧这么一堵,竟不知说什么好,心中却满是感激。
“红儿,你不必跟去了,就在这里看着初兰吧。”江小牧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向红儿吩咐道。
红儿默默点了点头,矮下身子娴熟的为江小牧系好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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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