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丢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她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再也没有了。
驶到了目的地,刚下车的安若琪差点朝着前面跪倒,整个人没有一点的力气,还没有走出几步时,已经被那早就等候在原地的记者给层层的围住,一堆的麦克风黑压压的压过来。
“安小姐,你父亲为何要抛下你一个人自杀,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安小姐,请你跟我们谈谈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记者看样子以前是跟安家有仇。
安若琪只觉得头昏脑涨的,已经跌坐到了原地,那头顶上的问题还是挥之不去,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有这么多人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呢。
他们每说出一个问题,安若琪的心就深深的疼了一次,疼到了最后已经彻底的麻木。
到底是过去了多长时间了,为什么她觉得头好难受,为什么这些人还是不肯走呢?
“谁要是再敢问一个问题,明天就准备流落街头!”
人群外,一严厉的声音响起,冰冷的将所有的人从头淋到脚,寒气一寸比一寸的恐怖。
一条路让出来时,记者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那神情严肃走来的人,有人情不自禁的转移了麦克风,却没有完全的转向时,在迎视上那冰冷的眸时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将那想要问的问题咽在了肚子里。
跟传闻中一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直视那双眼睛超过五秒钟,那寒气,足以将人心中所有的东西都给杀死。
只是,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谁也没有猜到慕夜臣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所有的人也都想不通,慕夜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于是,大家只能这样的看着,所有的视线随着慕夜臣的脚步移动着。
蹲下来的身影,慕夜臣的眸紧紧的拧起,望着安若琪的视线中是那满满的心疼,弯身的她将近乎于半昏迷状态的安若琪给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众人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转身那摄像机才想起来要拍照。
躲在慕夜臣怀里的安若琪微微的仰头,视线朦胧,“大叔,怎么办,我没有家了没有亲人了。”
她蠕动着唇开口,慕夜臣却是没有说话,将安若琪放在后座上后,才交代着南冰,“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
南冰点头,望着那辆黑色的轿车远去时,才想起来,这是先生少有的几次失控,每一次都是跟安若琪有关。
明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明明不应该不顾一切的跑到这里来,不应该如此正大光明的牵扯到安家的事情中,可是,先生还是这样的奋不顾身的来了。
早上看到新闻的慕夜臣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他知道,无论先生再怎么想隐藏他的感情,却是有失控的时候。
车子开的很慢,安若琪迷迷糊糊的坐在后座上,不再说话了,只是呆呆的坐着,在出神,看得慕夜臣是一阵的担心。
车子直接开往了慕
家,下车的慕夜臣为安若琪打开了后座的车门,那坐在车上的人却是一动都没有动,弯身的慕夜臣只好再次的将安若琪给抱出来。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抱着安若琪往台阶上走的时候,慕夜臣才柔着声音开口,看向安若琪的眸光更是极为的柔和。
今天的场合他知道他不该出现,可是想要打电话给慕尘都来不及了,只要亲自去了,原本这些事情全部的交给南冰处理就可以了,可是,他还是不放心,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自带给她安全。
不知道南冰是用什么方法压制下新闻的,总之有关于慕夜臣抱着安若琪离开的那一幕却是没有一家电视台报道出来。公司的事情加上安家的事情,南冰忙的焦头烂额的,却是在最好还是没有忘记给刚刚回国不久的白冰打了一个电话。
“白,去一趟先生那里,有人需要你照顾。”
“我这昨天晚上才刚回来,今天你又要让我去做苦力,南,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公寓里,刚刚在游泳池游了一圈的白冰躺在椅子上还没有歇息就接到了南冰的电话,语气里那抱怨的味道还真是不少,她就知道,让南冰知道她的行程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抱怨归抱怨,白冰已经起身,“照顾谁?”
她自认为先生根本就不需要她的照顾,这些年来一向是如此,生活上的事情先生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也只有工作上的事情才会需要他们几个人来完成,这次,是要照顾谁呢?
“安若琪,你知道的。”
南冰回答的很是平静,自然是了解白冰那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性格,无奈就直接告诉了她。
白冰拖着那长长的尾音,“哦,”
“怪不得呢,除了安若琪,好像还没有其他的女人能够这样如此频繁的出入慕家,要我说,这先生该不会是打算将这慕尘的前妻收回慕家吧。”
白冰也只是随口说着,开车的时候还在琢磨着这件事情,想想都觉得得好好的伺候着,要是以后这安若琪再次的成为了慕尘的老婆,那还好说一点,要是成为了先生的太太的话,那可也就属于她的半个领导了。
“我把她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需要都满足她!”
“是!”
面对着慕夜臣那严肃的样子,白冰回答的很是干脆利索,庆幸安若琪虽然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却不是那种刁蛮到无理取闹的人,不然的话,还真的就有她受得了。
慕夜臣忘了一眼那已经昏睡过去的安若琪就离开了慕家,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的白冰闲来无事就翻开着桌子上的杂志,好像是看孩子一般的望着这躺在沙发上睡着的人。
安若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只是打量了一下房间,她已经知道了是在什么地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看着那无聊的杂志,白冰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好歹安若琪醒了,想着可有个人说说话了,“不到十二点。”
睡了一觉,她好像也冷静了不少,虽然心里的疼痛一点都没有减轻,“我得出去趟。”
“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我,”安若琪咬唇,“得去处理我父亲的事情。”
白冰摇着头将那杂志扔到了茶几上,“你放心好了,先生都已经帮你处理了,你只需要好好的待在这里,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不用你担心。”
“可我不放心。”
“别的你可以不放心,但是你得相信先生的能力!”
白冰说的一板一眼的,安若琪还是要走,抬步的时候已经被上前一步的白冰给阻拦住了,“还是我陪你说说话吧,先生不让你离开。”
见安若琪那一脸无奈却又着急的神情,她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我很少见到先生这样为谁坐到如此的地步,你还真是让先生开了先例。”
不知道她是故意的想引开话题分散安若琪的注意力,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不过,安若琪倒是真的被她的话引着走了。
“你为什么喊他先生?”
“因为从被先生收养之后就一直这样喊他,这么多年了,早已经习惯了。”
“收养?”
安若琪觉得不可思议,白冰却是神色平静的点头,“我是个孤儿,八岁那年被先生收养,不仅是我,南冰,还有那天在悬崖上你见到的那个女人,先生一共收养了我们四个人,也算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吧,如果没有先生,那时的我们恐怕早就饿死或者是冻死了。”
这样的事情白冰讲起来神色极为的平静,好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情一样。
“我们都需要一个家,而那时的先生,或许是同情我们跟他一样的命运,所以才会收养我们。”
想起之前慕尘跟她提过的慕家发生的事情,安若琪有些懂了白冰说的话。
“先生从来都不会带任何的外人来到慕家,更不会如此正大光明的让我照顾一个人,他的弟弟慕尘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所以,我想,你对先生来说是不一样的。”
“他拿我当他的弟妹。”
安若琪脱口而出的话很快,白冰却只是淡淡的勾起嘴角笑笑,“我揣摩不了先生的想法,不过,也许你说的对。”
“那他成立夜之魂是为了什么?”
白冰依旧是在笑,“有些事情你也许应该亲自去问先生,我看得出来,你好像很厌恶夜之魂,可它对我们来说却是如同生命中的一部分,周这样的感情,你不懂。”
白冰说的很淡,看向安若琪的视线更像是在看一个孩子一样。
安若琪也只是抿抿唇,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相比较白冰的命运,她觉得或许她自己还幸运的多,至少从小在一个看似很平静的家庭里长大,没有那么多的腥风血雨,不用每天都提着脑袋生活。
而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同样年轻却也好像是历经了沧桑的女人到底是在怎样的跌滚打爬中才拥有了如此平静的心境,她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