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祁寒傲中毒
他们或许看不清,但她却看得一清二楚。前面走着的是濮阳沛,他的出现她不觉得奇怪,但是,身边的那张熟悉的面孔让她不自觉的注视着。
是公孙止,他和濮阳沛一起。
濮阳沛是北夷的太子,即便公孙止是他的师父,但是,这场战役他没必要,也没理由出现。
很快,祁寒傲就过来了。
她将所看到的一一如实的禀报,祁寒傲却好似没有听见。祁云夜一看,发觉他正望着城外北夷军的方向,出神。
按理说,即便是见到濮阳沛,父亲也不该如此失神啊?
“将军?”
“呵呵,呵呵~”祁寒傲突然笑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最后就变成了比哭还难懂的声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是他回来了!”祁寒傲一副恍然大悟,眼睛里还闪着亮光,犹如漆黑的夜突然被照亮。她有些看懵了,这北夷军什么人值得祁寒傲如此看?
顺着祁寒傲的目光平视过去,他的目光停留在公孙止身上,而公孙止也朝着这边望过来,两人的视线一触就交汇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祁寒傲大手一挥,随即吩咐下去,城门固守,然后就大步的往城下走去。看着祁寒傲离去的背影,祁云夜不懂,再回头看,北夷军已经带着人回去了,濮阳沛和公孙止也回去了。
这只是出来晃荡一下?
她脑子里很多的模糊点,无法理清。
而祁寒傲下了城楼,就一直往军营里头走,一直奔到祁云夜的住处,也就是凌慕扬的营帐,开始不断的找寻东西。整个书籍堆积的小山,被他找的一片狼藉。最终,祁寒傲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一丝凝重。
他是绝没有想到,甚至几乎是忘了他的存在。
那个人,是北夷十几年前的大将军,别人可以不记得那张脸,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几次的交战,打得天昏地暗,不分胜负。曾经,那样的对手,怎么能忘。
宇文及,就是他!
迅速的翻开十几年前的资料,祁寒傲不断的查看,然后终于找到了关于宇文及的记载。
祁云夜一回营帐,一进去就被吓了一跳,堆积军营事物记载的那一片被翻得很乱,而更让她吃惊的是,在这片混乱中,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男人,正是祁寒傲。
“父亲?”疑惑的走近,眉眼一低就看到祁寒傲将书页停顿在一页上,那上面赫然记载着十几年前发生的战事,但是上面频频出现的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宇文及,宇文及,宇文及……
很多个,但是往后就再也没有记载了。
“父亲在查这个宇文及?”
“不是。”
那是干什么?
“今日,为夫见到他了,呵,我本就觉得这战事来的突然,但是手法却很熟悉。没有细想,今日却见着了,一切原来如此。若是他,一切就有理由解释了。”
今日见着了谁?父亲的表情好像很酣畅,但是也很纠结。
啪——
祁云夜脑子突然一闪,然后就惊得说不出话。今日,父亲就只是上了一趟城楼,然后望着公孙止发呆了许久。
该不会……
有些忐忑,有些不确定。
“宇文及,是今早父亲在城楼上见到的那个中年男子?”
祁寒傲点头,“正是,十几年前,宇文及是北夷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那时候为父和他多次交战在两国边境,他的手段狠,厉,钻。每一次,都让我应对很难,甚至几次差点陷入险境。……”
说起这些事情,祁寒傲有些追溯着,神色也是嘘唏不已。
祁云夜心里的感觉五味陈杂,不知道如何表达。
宇文及,公孙止。这两个名字天南地北,却会是同一个人。看着祁寒傲的表情,绝对不是开玩笑。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宇文及化名公孙止,来了天启。仔细想想,当初看到的那本瑶白派创建的历史记载,上面对于公孙止的到来和宇文及的失踪时间几乎吻合。
宇文及,来了天启,瑶白派。
而后,便和苍木白,司城绝和简荀一切待了十几年,期间还收了北夷的皇子,濮阳沛为弟子。
这一些事情,如今想起来,她都觉得后背一阵凉。
瑶白派,明明是那么一个武林的门派。为何,里面,不止弟子,练这些长老和掌门都是扑朔迷离。
苍木白,她至今也还没搞清楚他身份,是否昆仑山脉是否和苍木白有关,那是不是又涉及了南望……
裴家的简荀,北夷的公孙止,还有至今不知道在哪里的司城绝……
这一切,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网,看着好像都没有关系,但是又千丝万缕的纠缠着。
当初祁壑让她去瑶白派学艺,真的就只是简单的让她去学习吗?
祁云夜此时,不得不怀疑,祁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云夜?”
祁云夜一个回神,然后看到祁寒傲探究的目光,知道自己想的有些失神了。
“父亲,那个宇文及,还有个名字和身份,不知道父亲是否知晓。”
“嗯?”
祁云夜将书页合上,然后慢慢说来,“濮阳沛是瑶白派的大弟子,如今的北夷太子。而这个宇文及,在我的认知里,他却是曾经瑶白派的大长老,公孙止,在天启带了十余年。”
轰——祁寒傲一下子站起来,看着祁云夜,手不知不觉的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
“你这话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祁寒傲匆匆离去,然后整个营帐内就只剩下祁云夜。看着一片狼藉,她蹲下来慢慢的整理起来。
想来父亲也是明白了,这会儿估计有很多事情要做。
而公孙止,那个宇文及今日特意出现,就是想和父亲打个照面吧!呵呵,真是想不到,这一对师徒竟然都是北夷人。
夜暗下来,整个军营的守备更加森严,而城门外的驻守也是如此。
接下来的几日,北夷好像熄火一般,没有再进攻,而祁寒傲也是突然静默下来。
直到,一个不寻常的夜,伴着漫长的的黑,在一片大雨中,毫无预兆的发生了事情。
祁云夜得知已经是快天亮的时候,她正正准备去去找钱尧,却扑了个空。然后,就看到祁寒傲的营帐内进进出出,很多人。最让她意外的是看到了军医,郭秦峰居然也来了。他不是被父亲派出去了?
郭秦峰的脸色非常难看,有些黑,有些暗,有些暴风雨马山席卷而来的感觉。
钱尧。正站在他的身侧,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传来,祁云夜站在营帐不远处,脚下很重。
郭秦峰眼睛很亮,马上就看到祁云夜,一挥手。她快步的过去,心不知道跳了多少下,有多快。
“云夜,你来的正好,你父亲他,中箭了。”
郭秦峰说完,就直接走进营帐,她脑子嗡的一声炸开,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
中箭了?
怎么会!
父亲的武功这么好,怎么可能!
不顾一切的冲进营帐,扒开挡在外面的人,祁云夜一路冲进去,也顾不得是否撞到了人,一直挤进祁寒傲的床边。床上躺着的正是祁寒傲,那长箭深深的没入他的右胸,整个盔甲都染成了鲜红,血似乎还在流着。
军医很快的将祁寒傲的盔甲脱去,里面的衣服一层层的拨开,入目的是更加血红的一片。
祁云夜的心一下子揪在一起,狠狠的颤动。手指也不听使唤的抖起来。
她从没有想过,一直是擎天一般存在的父亲会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将军本就有意突袭,带队的原是郭将军,但是不知为何,祁将军临时改变主意,亲自前往,而让郭将军留守在后方支援。但是,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战况很激烈。祁将军遇到了北夷的大批埋伏和突袭,而这中间有一个人箭法了得,却好似和将军很熟悉,两人一番打斗。敌众我寡,祁将军还要分心顾全局势,竟然就遭受一箭。”
钱尧对着祁云夜细细的说着,边说边看着祁云夜。
“不可能,只是中了一箭,不会如此。”祁云夜突然断定,然后发疯一样的推开军医,迅速的扒开了衣裳,眼神就是一瞬的暗下来。
血液开始变得浓稠,而颜色也变黑了。
中毒,箭上有毒。
军医被祁云夜推开,整个人弄得很火大。哪里来的小子,竟敢再次撒野!
“走开,小子,耽搁拔箭,一切后果你担当的其么!”
祁云夜猛地一转身,眼睛里一片寒光,冰凉刺骨,直视军医。军医顿时吓得没敢往前走。
郭秦峰眉头一皱,开口,“云夜,让开。”
即便是祁寒傲的儿子,也不能在此时耽搁治疗时间。
祁云夜冷笑一声,并没有让道,“你说你要做什么?”
步子一步步的往前走,而军医被迫的往后推,这一进一退如此诡异。
“钱尧,拉开他!”
郭秦峰看不下去,遂命令钱尧动手。祁云夜一把挥开,而后说道,“不知所谓,连病症都不详细查询,就要拔箭。若是祁将军的命毁于你手,这罪,你担当的起!”
最后几个字,祁云夜几乎是吼出来的。
心里,早就不是滋味。
手抖的更加厉害,她心里懊悔,当初为何就是没有学医,只是看了些医术懂个皮毛。但是,他却知道这毒的诡异,连着这箭,一旦拔出就会加速毒的扩散。但时候,就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
一想起前一世,她还在咸沅,从弋城传来消息祁寒傲的危机,她就担心的没合眼。
如今,亲眼看到,心里的痛更是不知道如何说。
她知道,父亲是想一探公孙止的深浅,却不知为何反而中了一箭,而这箭却带着剧毒。
“你小子,不懂就不要乱说。”军医是个中年男人,行医差不多十几年了,加上做学徒的时间,几乎就是二十个年头,如今被一个毛头小子这样质问,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郭秦峰也有些看不明白,但却没有直接说话,只是看着。
祁云夜将祁寒傲中箭的部位用小刀划开一些,然后露出来给大家看。
“血液已经开始凝结,而血色变暗,这是中毒的现象。而胸口一片正在逐渐变黑,这说明毒素在蔓延之所以没有快速散开,是因为这一箭将血管封住。一旦拔了箭,无疑加快毒素的流动,那就是回天乏术。”
祁云夜说完,就看向军医,“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你,你,你凭什么如此断定,我倒是要怀疑你是不是拿祁将军的命开玩笑。说不定,你是北夷派来的奸细,就像看着祁将军不治身亡。”
祁云夜停下脚步,听到这么一些话都冒出来,站着没有再说,而是将头扭过去,看向郭秦峰。
此时,郭秦峰的脸色也变了。
尤其是听到军医这些话,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心也不再质疑,连这些话都说的出口,这军医……
简直,混帐。
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也不会如此。
更何况,祁云夜那是祁将军的亲生子,他会害祁将军,那才是玩笑。
“将军医拖出去。”
郭秦峰开口,然后不看军医苍白的脸色,走过去看着祁寒傲。那胸口一片,确实如祁云夜所说。
不能拔箭,那要如何?
营帐中,还是只有郭秦峰一人,其他的副将还有任务在身。郭秦峰将所有人撤下,只留了他和祁云夜。
“云夜,你的意思?”
看着郭秦峰,她心里也没底。只是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玉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血红色的药颗粒,用水喂进祁寒傲的嘴里。然后才猛地一个用力,拔出长箭。
这才起身,“我给父亲喂下血红散,但也是只能将毒素封住一个月,最终的解读还是要解药。”
血红散?
郭秦峰没听说过,但是看祁云夜的举动,应该是确保祁寒傲暂时没事。
“军中不可一日无帅,郭将军,你暂且代替父亲主持这战役,然后马上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咸沅。”
祁云夜此时脑子一场清晰,不紧不慢的和郭秦峰说着,说完就直接走出营帐。郭秦峰听的一愣一愣的,等回神,祁云夜已经离开了。心里大惊,这处事能力,面对亲身父亲倒下,竟然没有一丝后怕。
祁云夜,他小看了。
这些事,他看得比他透彻,反倒是他吩咐他去做,而他当时脑子里还处在担忧之中,根本来不及考虑后续对策。
祁云夜又是先做到了。
郭秦峰惊叹之余,也快速动笔,马上就让人将书信加急送出。
并且,一一接手祁寒傲的所有食物,开始对战。
祁寒傲昏迷不醒,但是战争不等人。城外,北夷虎视眈眈,他们没有喘息的机会。
祁云夜从祁寒傲出来就直接奔回营帐内,然后翻出当时留下的信鸽,那是凌慕扬临走时留下的。此时,正是派上用场。
她马上写好信,绑在信鸽上,放了出去。
然后,看着灰蒙蒙的天,从未有过的镇定。
战争还是来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父亲还是遇到了危险。但是,这一次,她要牢牢的守护着,替父亲守下这一片边城。
不管是宇文及还是公孙止,都休想从她这里拿下弋城。
一步,也不退让!
绝不!
……
北夷军对,濮阳沛在营帐内,对面是一个士兵禀报今早的消息。
祁寒傲,中箭了。
弋城那边,天启的军对还没有动静。但是,似乎不太平。
“军师在哪?”濮阳沛说的是公孙止,他的身份不是恢复以往的大将军,而是随着濮阳沛的军师。
士兵一听到濮阳沛问话,马上回道,“军师在处理昨夜突袭的事情,军师让属下带话过来,太子一切安心。”
濮阳沛挥挥手,士兵退下。
昨夜的突袭,是天启主动的,但是却也是北夷主动设的埋伏。这一些祁寒傲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是还是交战在一起,其实公孙止的计谋就是计中计,将计就计,然后反过来一击。但是祁寒傲是谁,在知晓公孙止的身份还会如此粗心大意?
濮阳沛有些想不透,祁寒傲为何会中箭,而且是在如此警戒之下。
天色大亮,公孙止从外回来,然后将事情再详细的说了一遍。
“师父?”
“太子殿下。”公孙止恭敬的站在一边。
“祁寒傲为何会中箭?”
公孙止一愣,然后开口,“他中的不是箭。”
不是箭?
公孙止将手掌摊开,掌心里的东西让濮阳沛霍然站起。是曲钉,瑶白派的曲钉。
“这是?”
“没错,这是瑶白派的曲钉。带着剧毒,有封锁住人的功夫,祁寒傲一时不查,所以。”
中箭,祁寒傲即便中箭也不会倒下,可惜,他用的是曲钉,而且,在那让他分心的关头。
濮阳沛的目光在公孙止身上流转,看得公孙止有些发毛,但还是开口,“太子,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胜利往往是不计手段的。这一点,在北夷皇宫,同样如此。”
濮阳沛眼神一滞,马上又恢复清明。
不计手段……
呵呵……
由于祁寒傲的倒下,昏迷不醒。这件事在天启的军队中迅速传开,即便郭秦峰有意隐瞒,但是还是在几日后传出了。
副将和参谋一脸凝重,士兵的士气受挫,长胜将军倒下了,他们的希望还在哪里!
一时,整个军对都开始有些松动。若不是郭秦峰的努力和维持,这场仗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打。
军师商议,郭秦峰将所有副将和参谋聚在一起。
此时已经是祁寒傲昏迷半个月,而气候越来越冷,十二月跟着来临了。
若是一直拖到一月,那么,对他们会更加不利。
一个个面色很沉重,没有祁寒傲的指挥,所有人就好像缺了主心骨,意见也有分歧。
速战速决和持久战,都有人支持。
偏偏,两方都有理,郭秦峰站在中央,一个头两个大。
这事情,简直烦的他快要脱一层皮了。比打仗还头痛。
郭秦峰是战场上的一个好将军,但是整体的谋局出策,他不是在行。
现在能压得住气势的也就是多年的战绩和一直跟在祁寒傲身边的原因。
“郭将军,这仗究竟是如何打!”
有人沉不住气,问道。这一问,其他人也开始各种提问,一时,郭秦峰有些不知道如何。
“好了!”
一声大吼,郭秦峰猛地拍在桌上震得所有人嘘声。
正在这时,钱尧冲进来。
“将军,北夷兵出动了。”
真是什么烦什么来,郭秦峰低咒几声,带着人快速的前往城墙上。
果然,北夷又有动作了,而且规模还不小。这回,却是正面的朝他们过来。
北夷带头的是一个将领,小有名气,郭秦峰见到也不陌生。那将领瞧见郭秦峰,没来由的大笑,“我说,郭小子,这回你们天启兵还怎么打。往年你都打不赢我,这回,听说你们的大将军躺在军中一动不动,差不多死翘翘了,哈哈哈!”
“个驴犊子!混帐!”郭秦峰看着那将领,眼睛都红了,里面的怒火更是蹭蹭的冒上来。
“王八羔子,爷这就来教训教训你!”
……
一场战役不可避免,但是却没有重大伤亡,那北夷将领似乎就是来耀武扬威一番,然后打过一场就撤退了。气的郭秦峰在城门上大骂。
祁云夜站在城门口一角,看着这一切。
这是攻心计,想要舆论压垮他们天启士兵的信心,让他们一点点萎靡,最后是无力作战。到时,再来一个重大的打击,打垮他们。
可以说,真的是个好计谋。尤其是碰到了郭秦峰如此耿直的人。
公孙止,濮阳沛,果然是想的够深。
“看来你是看出了什么。”
突然,背后响起一个声音,祁云夜没有回头,眼睛一直看着北夷的军对。
司空延走到祁云夜边上,也看向北夷那边,“你不觉得他们这一招扰乱军心很管用?”
祁云夜侧过头,看着司空延,“我想,你似乎看热闹更起劲。”
司空延一听,笑起来,然后才慢慢的收起悠哉的神情。“云夜,云夜,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她没回答,此时讨论者这个有意思吗?
司空延只是继续的说着,“我一直猜不透为何郭将军和钱尧对你如此特别,而祁将军对你却甚为严厉,按理说,祁将军对人才都很爱惜。郭将军看重的兵,偏偏,他没有反应。不过,直到那夜,祁将军出事,我无意看到你冲进祁将军的营帐,然后那神情和语气。即便我不在咸沅待过,也耳闻过咸沅的几件轰动大事。呵呵,祁云夜,好一个祁云夜!”
司空延看着祁云夜,叙述着,就像是谈天说地一般,没有任何情绪。
“如此,你又来如何?”
既然都猜到了,他还来做什么,难道只是来找她再做求证?
司空延,将她的身份倒是看得清楚,只是,她却没兴趣。
“父亲躺在病床,而儿子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司空延慢条斯理,说的话也不着边际。
祁云夜收回目光,直接往回走。
“这毒,你是不打算解了?”
“吱——”
祁云夜脚步嘎然停止。
司空延看到人停下来,这才满意的点头,走上去。
“什么意思?”她心里有那么一些期望,但是却不敢过多的希望着,看着司空延,很想知道他的话里有什么含义。
“意思就是,我可以解你父亲的毒。”
直接,明白。
祁云夜脸上闪过亮光,但马上又没有了。司空延,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他的话她要信,还是有所保留。
“不信,那么就先给你这个。”司空延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然后交给祁云夜。
她打开一看,眼神立刻变了。
“看来你也认得这玉净丸。”
的确,她认得。但是,她也是只见过一次,那是在万峰山,在祁荣那里见过,据祁荣说,这玉净丸是时间少有的稀罕物,因为配方难寻所以制作相当麻烦。这种几乎可解百毒的药,祁云夜没想到还能见到第二次。
而且,实在司空延手中。
他,究竟是什么人!
“用不用,在你,不过这只是散去你父亲的一部分毒,真正要解毒,还要看过病症,查探过身体的筋脉,我才可医治。”司空延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祁云夜捏着小瓶子,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然后,直接往军营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