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皇陵事皇件
除夕夜,合家团圆的日子,这一日对祁云夜来说是最开心的。
祁府内,她亲自上阵,将该挂起的灯笼一应挂全。顺便和祁清逸闹了一通,当然这内容只有她们两人清楚。
晚膳是萧云月亲自下厨,简单的菜色,加上饭后点心,一家人吃得很知足。不得不说,这知足二字在祁家似乎得到传承,即便祁寒傲和萧云月说也没说,这三个女儿都是一贯继承的。
饭后,一家人没有散去,泡了茶坐在萧云月的院子屋内,屋里生了火,连小溪也退下了,只剩下他们五个人。
“清儿,这如今你也十九了,再这样下去下去也不行。”萧云月突然出声,对着祁清逸,这三个女儿,除却祁云夜让她担心这身份,作为母亲最担心的还是大女儿的婚事,这十九的姑娘,再过一年直接就是二十,那岂不是老姑娘了。就算他们祁王府条件再好,二十岁,终究是……
“说的也是,清儿,大过年的,你随着你母亲到处走走,咸沅的公子有才有能力的不少,好好看看。收起的你野性子,打扮也学学染儿,别整日里疯在外面。”
祁寒傲难得的附和一句,这大女儿的婚事还真是一块心病。
“不去!”祁清逸原本还好好的心情一下子没了,一提及婚事她就觉得堵心,然后不由自主的想起寒铭,再然后就想起之前的不愉快。
祁云夜坐在最边上,看到祁清逸神色黯淡,知道是想起寒铭,两人大概有些不愉快。否则,凭着祁清逸的性子,一旦确定关系怎么说也带过来见父母了。
“去不去轮不到你说,给我弄得像个女孩子样,祁清逸,你真就想在府里混日子了!”祁寒傲说着就来火,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染儿,你也是,十七岁的人了。这裴家少主我看着也不错,你究竟如何考虑的?”
祁若染手一顿,马上恢复正常。“考虑什么,我没有心思,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祁寒傲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两个女儿,怎么就一点不着急自己婚事,女子过了十五就该为自己的婚嫁考虑了。偏偏,他的两个女儿一点心思也没有,朝中和他同年纪的不是当了爷爷就是外公。祁寒傲自认为祁府在咸沅条件不错,可是,哎……
若不是因为这些年一直考虑着祁府和薄衾铭的关系紧张,松懈了子女的事情,他怎么着也会管一管。
无论上一辈的恩怨如何,儿女的幸福都是不得耽误的。
“云夜也十五了,给您讨个媳妇回来?”
噗——
祁清逸这随口一句,让她险些喷水。她哪里就要掺和了。
但是祁寒傲和萧云月却真是默了,似乎在想着这话的可行性。
祁云夜心里一突,不会真是在想她的事情吧?
萧云月心里不怎么好受,要说这祁云夜,他们连她十五岁及笄宴都未曾帮她办过,而且还有如此隐瞒,难过和愧疚又涌上来了。祁寒傲也是如此,如今还要年后入宫任职,这三女儿的婚事,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为她着想。
祁云夜的一生究竟如何,祁寒傲心里没底。但是却绝对不想放任这样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些错误纠正。他祁寒傲绝不会让子女受到这些。
萧云月却望着祁云夜出神,这孩子若是有了喜欢的人,那样如何开口。她心里又该如何抉择,怎么面对。他们考虑不周啊!这样的身份,祁云夜如何去谈男女之间的事情,十五岁,云夜也不小了……
祁清逸和祁若染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还好,父母也没再多问了,心里对此也是好奇。他们不会真想给云夜找个小媳妇吧?
……
守岁,一直到天明。
除却这不愉快的小插曲,祁云夜觉得满足,过了一个像样的年。
第二日,天刚刚亮,她就回了自己院子。
昨夜说起两位姐姐的婚事,没来由的想起了凌慕扬,除夕夜,他是如何过的?她从不知道他每年的除夕如何度过,和谁一起过的。也许最开始和父母,接着就是凌肃,后来去了瑶白派,也不知怎么样。
但今年,他是一个人吗?
心里有些酸,有些涩,她见过几次他孤冷的背影和受伤的眼神,尤其是说起凌清时,那眼睛里都是防备和痛苦。
明日就是清妃的忌日,他会去看他的母亲吧?
原本按规定,薄衾铭年后第二日会去皇陵,今日大年初一宫里是不办理任职手续。但是这也只是一种习惯而已,薄衾铭说是年后任职,如今年初一,她就索性进宫了。这过年的,皇宫里格外冷清,一种萧瑟铺天盖地,这种气氛纯属是薄衾铭弄出来的。
而后宫也是没多少特别喜气的。
办完任职手续,从这一刻起,她就是皇宫内的禁军都统。
按理现在该在府里休息,但她却想去看看凌慕扬。总有种不安,想确认他这个人好好的才放心离宫。
到了凌慕扬的宫殿,根本就没有宫女太监,安静的吓人。
这偌大的宫殿,只有风吹过发出的吱呀声,哪有人影。祁云夜一路走来,心也揪起来,这就是他的住处?她第一次来,却从没感觉如此的冷清,让人有种错觉,这几乎是宫里的冷宫,不,比冷宫更甚。
昨夜,他独自一人这么度过的?
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曾想,他会如此隔绝自己。
进了主殿,推开门,却没有看到凌慕扬。
寂静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冷色的家具和摆设,让她都不禁打寒颤。
这如何住人!
身后突然一暖,祁云夜一愣,身后熟悉的气息让她放下戒备,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凌慕扬将人抱住,声音有些哑,沉沉的像是一夜没睡。
“怎么来了?”
她转过身,不禁吓了一跳。凌慕扬衣衫有些乱,满脸的胡渣,还有那淡淡的青色,显然昨夜没合眼,似乎还很忙碌。
“昨夜没睡?”
“嗯。”将整个身体压在祁云夜身上,却又不敢用力,只是依靠着,汲取她身上的清香,满足的合眼。
“做什么?”
“去了皇陵。”
她问他答,很流畅,他从没有要隐瞒什么。昨夜他在皇陵呆了一夜,清晨才回来,却看到大门敞开,那熟悉的身形站在里面,心里一暖。
皇陵?去那做什么?
“你?”
“不要说话,让我靠一会儿。”凌慕扬将人带到塌椅上,拉过来坐下,就这么将她抱在怀里,合上眼。本就是想休憩一下,没想到沉沉的睡过去。
祁云夜看着男人的脸,有些疲倦,即便睡着眉头都皱在一处,还看得眉峰下那双摄人的眼合上了,竟露出一点柔和的线条。再往下是坚挺的鼻梁,那薄唇抿在一起,整儿人说不出的感觉。
凌慕扬的呼吸刚开始很浅,慢慢的开始绵长起来,祁云夜心疼的看着,这个男人,是多久没有放松下来过,即便是抱着她,在开始的半个时辰,都是警戒着。只要她一动,他的眼皮就动一下。没睁开眼,她却知道他其实很清醒。
到底是为何,才让他对着皇宫,或者是对环境如此防备。
十四年前,这宫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妃,到底为何突然离世,当时他才五岁,想来是对此一直难以忘怀。至今,还是没法接受吧!
比起凌慕扬,她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至少,现在她还可以和家人聚在一起。而他,面对着帝王的父亲,却没有那血浓于水的亲情。至少,她看不到凌慕扬一点渴望父爱的心思。
有的,是恨意。
还有,寒心。
凌慕扬是惊醒过来的,动作幅度很大,让假寝的祁云夜都惊着。他动地一刹那,她就睁开眼。
凌慕扬看着祁云夜,感受到怀里的温度和柔软,心也变得温和。她还在!
“我睡着了?”
“嗯。”她知道,所以才不敢有所动作,就怕将这好不容易睡着的男人惊醒。没想到他自己却惊着。
“你还在。”凌慕扬将人抱紧,有些不舍,有些感动。他的记忆里,每一次醒来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自离开碧波瑶,他就从没彻底的睡着过。
因为,他害怕醒来的一刹那,恍惚失落。
“我在。”祁云夜反手回抱,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喜悦,带着小心翼翼,有不敢去打破这一切。仿佛怕自己在梦中。
如此模样,让她心疼。
情抚上他的脸,怜惜。
“我在的,凌慕扬。”所以,你不必如此。
凌慕扬只是一刹那的失态,随即就恢复了。将祁云夜抱起,坐在边上,用手抠住她的手,十指交握。
“进宫做什么?”
“任职。”
凌慕扬低笑,薄衾铭真是手段。“回去休息,现在还没到上任时候。”
没说什么,祁云夜便起身,凌慕扬看着祁云夜离开,直到连人影也看不见,才低沉的说道,“出来。”
即刻,就从一处暗地闪出一个人影。
“回去告诉他,今晚行动,一切照常。”
说完,人影就离去。
今晚,就快来了……
祁云夜出了宫殿,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躲在一个角落,那个地方,刚好可以看到那些不太明的出处,她就这么站着,隐蔽自己。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人影闪出来,她才的没错,刚才她就觉察到凌慕扬的身体有一瞬的僵,身边多出的一丝气息,即便掩藏再快。她还是感觉到了。
凌慕扬不动声色,那就说明这个人是和他认识的,而且,这事并不想让她知道。
她也假装不知,一路尾随过去,却见那人饶了一个大弯,最后进了永嘉王府邸。
凌慕扬和薄兮铭?
祁云夜突然脑子一紧,他们何时连在一起?
抵触薄衾铭,却和薄兮铭连在一起?凌慕扬要做什么,在咸沅的日子,他又做了什么?
明面上,二皇子和大皇子的动作更为明显,而五皇子也是有些举动的,但是却无伤大雅之举。只有这四皇子,好像一高调出场后,就销声匿迹一般,犹如石成大海。连水花都没有,不是藏的深,就是根本无建树。
而此时,祁云夜绝不会相信,凌慕扬是没有准备。或许,他的准备还要深,还要多。只是这一切的行动,都在暗地里进行。
回了祁府,一直到太阳落山,祁云夜都觉得心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有感觉不出哪里?
夜幕,降临。
无声息的等待,屋外是黑压压的云团。天边似乎要下雨了。
不一会儿,瓢泊大雨倾泻而下,豆大的雨滴砸在窗沿之上,扰人,心烦。
还未到半夜,祁王府的大门被人敲响,声音很急,一直响个不停。
徐平开了门,一个将领直接冲进来,直接要找祁寒傲。
“祁将军,不好了,皇陵出事了!”
“啪!”
祁寒傲手里的笔一顿,墨汁晕染开,将纸张湿透一片。她刚巧在祁寒傲书房,听到这消息也从椅子上站起,满是惊讶。
皇陵,她怎么就忘了皇陵。
一听到这消息,她马上想起了凌慕扬,他昨夜一夜在皇陵,今夜皇陵出事了?
难道……
“情况如何?”祁寒傲冷静下来,问道。
“皇上,在皇陵里。”将领脸色刷白一片,“皇陵门被封住了。”
……
祁云夜随着祁寒傲赶到皇陵,外围被围截住,而站在外面的都是熟面孔。
薄兮铭,薄荣,薄辰,还有皇后……
“祁将军来了!”不知谁高喊一声,所有人都转过来,看向祁寒傲,脸上的紧绷稍微松下来,似乎看到了救星。
“祁将军皇上在皇陵里,好几个时辰了。快想办法打开石门。”
祁云夜纳闷了,这薄衾铭在皇陵有何奇怪,他不是就喜欢呆在那,为什么会引来如此多的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向四周查看一圈,心却提不起来。
凌慕扬不在!
那在哪里?
一种不好的预感产生,他在皇陵内!
大皇子薄荣将大概的讲述一边,最后说道,“父皇和四弟二弟都在里面。”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事情的最初发生只有他们里面的人知道。
皇后李佳宜神色急切,薄蔚是她的亲生子,如今怎么会在皇陵里。原本今晚她就是没心思,今夜薄衾铭就会去皇陵,这个十年如一日的习惯让她寒心,却无可奈何。
但是不过几个时辰,就听到小太监来报,皇陵那边一阵地动山摇,然后又侍卫眼尖,看到石门落下。之后就再也打不开。
据回报,进了皇陵的有他们的帝王,然后又是四皇子和二皇子,尤其是二皇子,行色匆匆。这皇陵,这些皇子是进不得的,奈何,薄蔚直接将侍卫撂开,进去了。
至于凌慕扬,是在那一声巨响之后,冲进去的。
而那时,他刚好来。
这一切,那么的巧合。让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谁都看得出,这里面有事情。但如今,哪里还有功夫讨论这些当务之急,是打开石门,让里面的人出来,皇陵内,空气不同,这一夜下来恐怕……
祁云夜站的很后面,她的到来是特意跟过来的,没她什么事情。现在,说是禁卫都统,但是压根没露面的必要。这里,有的是大人物撑着场面。
想起之前,她看了眼薄兮铭,之间他只是将目光放在石门之上,不急不躁。似乎关在里面的几只小蚂蚁。
薄兮铭似乎感觉到祁云夜的探究,倏的转过头,她来不及闪躲,与他的目光撞上。
薄兮铭一笑,带着深意。
之前的人回来禀报,不仅带来凌慕扬的决定,更是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即使看到凌慕扬和一个人抱在一起,虽说只是轻轻的拥着,但是这另外一个人却是最近的大热门。
薄兮铭好奇,他没想到薄彦这个侄子和祁云夜会扯上关系,而且是这种关系。
看不懂,也不明白。
两个男人,为何会?
祁云夜,原来和彦儿是这样的关系……
祁云夜被看得毛骨悚然,薄兮铭的眼睛很毒,看着她,却又不像是看她。透着她在探究着,好不容易将目光收回去。
马上接下来一句让她又是整儿人提起来。
“这不是禁军都统么,这事交给他更好。”薄兮铭指着祁云夜,说的很大声,清晰的音色,马上让在场所有人就注意到一直在暗处一般的祁云夜,恍然大悟。
可不是,这可是禁军都统的职责。
“昭武将军,这皇陵可是你的管辖。这事,天亮直接必须解决。”
面对祁云夜,李佳宜不客气了。
她自然知道,祁云夜一大早就进宫任职处理妥当。这么想当禁军,那么就他该做的。
“是。”她领命,不忘安抚一声祁寒傲,然后就直接去了最前处。
祁云夜蹲下来将石门四周查看一边,贴合的毫无缝隙。而机关显然被破坏了,那一处刻意,像是蓄意做的。
“他们进去多久了?”
“你是?”小侍卫有些忐忑,不敢随便回答。却被边上的人猛地一拍脑瓜子,“那都统大人,昭武将军。”
“回都统,皇上进去已经三个时辰了,二皇子和四皇子进去大概两个时辰。”
祁云夜点头,然后走向后面,一直将整个皇陵的四周查看一边,然后对着李佳宜等人说道,“皇后娘娘,王爷,这位,请回。这里,臣会处理。”
“什么态度,祁云夜,你竟敢让本宫回去!”李佳宜尖声一句,怒气冒上来,有些不敢相信这一个小小的都统要将她赶回去。
祁云夜沉着脸,管你是皇后还是谁,要她做事,就给她闪一边去。
“皇后娘娘既然想留下,那可以,这事臣也做不开,那就等天亮再说。”
“你!”
“皇嫂。”薄兮铭叫住李佳宜,笑道,“既然都统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有把握,我们就先回去,等候佳音。”
祁云夜白眼一翻,她什么时候说有把握了。薄兮铭个狐狸!
薄兮铭开口,果然效果甚好。李佳宜虽然还是愤怒,好歹还算是离开了。薄荣也随之离开,倒是薄辰,看了眼石门,诡异的笑了笑。
“有劳都统大人。”
“臣之责任。”
……
该走的走了,剩下的都是要干活的。祁寒傲上前一步,有些担心。
“父亲,你也回吧,这么出来,母亲他们该是着急了,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你?”
“回去吧。”祁云夜坚定的说着,祁寒傲叹了叹气,最终嘱咐几句,离开。
人一走,祁云就收起笑容,马上吩咐道,“拿火药。”
额……
侍卫们惊呆了,火药。该不会要炸皇陵吧?
这可是大罪!要杀头的!
祁云夜看着无动于衷的人,火了,“听到没有,火药。”
“是,是,都统大人,可是火药威力十足,这一炸怕是整个皇陵都毁了。”这样皇上是救出来了,他们的命估计也搭进去了。
“谁说我要炸皇陵了?”她笑,真是想多了。她还没蠢到自掘坟墓,炸皇陵,亏他们的脑子想的出来。
“拿来就是。”
一群侍卫开始拿火药去了,忐忑的搬过来。却看见祁云夜只是蹲下来,将火药都拆开了,一点点到处一面的火药芯子,最后聚集在一起。
“这些搬到石门下,一排倒开。”
侍卫们照做,而此时,祁云夜拿来了火把,就要去点燃。
“都统大人,不可啊!”搞了半天,还是要炸皇陵。
祁云夜没说话,她直接点燃了石门下的火药芯子,静静等待。火苗簇簇的燃烧着,带着焦味,一直燃烧了好久,就是没有听到爆炸声。侍卫们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却听到闷哼一声巨响,石门有些震晃,再一会儿,石门就裂开了。
“叫人过来,把门铲开。”
她不能用火药直接炸,只好加了些东西,将火药力度减少,只够炸开石门,将其炸的裂就行。炸个石门,大不了再修一个,反正这石门的机关已坏,也是报废。
这些人,老早就围在这里,却束手无策,根本就不是没办法而是不敢动手。他们怕承担责任,但是为后薄兮铭却一句话将她引了出来,就是故意为之,要她动手。
别以为她不知道,狡猾的薄兮铭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既然凌慕扬和他有关系,那么他这么做,她也就顺着了。祁云夜不能断定,这是不是凌慕扬的意思。而且,她是真的担心里面的情况。
门很快就清理干净,石门一块洞,够一个人进出。
祁云夜看着这个洞,说道,“守着,我进去看看。”
没有即刻要人通知薄兮铭他们,她自己反倒先进去了。总有种错觉和预感,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陵的进入口起先很窄,但是绕过几个弯,就变得很宽大。祁云夜一路走来,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光亮,忽明忽暗,是夜明珠。很多,将路照得通透。
奢侈,这就是低调的华丽。
一路,没有一点异常,她的心就更加的紧。
近了,祁云夜就再也走不进去。因为从这里开始,脚下的一段石子路,开始变得凌乱,提高警惕,祁云夜自己也当心注意起来。这种乱,不是人走的急而乱开的,而是打斗过后的痕迹。
里面就只有三个人,但是和薄衾铭打斗?几乎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凌慕扬和薄蔚打起来了。看着场面,似乎打了很久,而且激烈。
一直走到最里面,祁云夜就再也不走一步。
薄衾铭正站在最中央,两眼犹如恶狼,盯着她的方向,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眼神阴的厉害。
“昭武将军,朕不知,这皇陵也是你可以进来的。”
祁云夜环顾一圈,没有看到凌慕扬和薄蔚的身影,而薄衾铭的气势却压人的厉害。
她一笑,说道,“皇上,皇陵外石门突然沉下,机关被毁。皇后娘娘和王爷都甚为担心皇上安全,遂命令臣打开石门探个究竟。没有经允许进的此地,是臣之罪皇上恕罪。”
薄衾铭一愣,转而就明白了。
“如此,出去吧。”
“是。”她不敢多言,随着薄衾铭一路走出去,但是饶了一些路,还是按奈不住的问道,“臣听闻四皇子和二皇子也进了皇陵,不知?”
“他们?”
“是。”
一阵沉默,薄衾铭调转一个头,看了眼走过的方向,又继续往外走。“这里没人。”
不顾她的惊讶,直接走出去。
薄衾铭一走出石门,外面薄兮铭他们已经再次回来,看到他们的皇上走出来,都惊喜万分。李佳宜急忙的奔上前,一阵细声细语,最后不忘看看后头,“皇上,蔚儿呢?”
薄衾铭面无表情,“皇后,这是皇陵,他们不在。”
“可是,侍卫们明明说”
“那个侍卫,给朕过来。”
小侍卫傻了,呆了,赶紧的过来。看着帝王,不怒而威,吓得直接跪在里面上,哆嗦的不知道如何。“是你看到二皇子和四皇子进额皇陵?”
“是,是。”
“进了皇陵石门?”
“不,不是,奴才没看清。”
“办事不力,信口开河,拉下去处置了。”薄衾铭冷笑一声,然后转向李佳宜,“皇后可是听清了?”
皇后讷讷的不知开口,满脸错愕。任由着薄衾铭离开。随后,一群人也跟着离开,祁云夜满是疑问,却也闭口不言,离开皇陵。
这事,太奇怪了。
明明有人看到凌慕扬和薄蔚进了皇陵,就算是没有进石门,也没看到他们出来。薄衾铭这根本就是威逼那侍卫说谎,什么没看清,简直胡扯。但帝王的话就是圣旨,他说没有就是没有,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行人回了宫,祁云夜跟着回去复命。
上书房,却不期然的见到两个人,凌慕扬和薄蔚。
一时,所有人傻眼了!
二皇子和四皇子好端端的在这里站着,皇上没有说错。
开始有人相信是那侍卫说谎或者看不清,乱说的。
他们就奇怪了,这二皇子和四皇子进了皇陵做什么,看来是一场误会。
祁云夜却一直盯着凌慕扬和薄蔚,将两人来回一翻打量,她确定,皇陵内的打斗是他们留下的,可是为何,她打开石门看到薄衾铭然后随着他一道出来。这只有一条路,他们如何先一步出来。
再看这两人的神色,像是没事人一样。
奇怪的很。
“四皇子和二皇子,我昨日就让他们办事情,如今刚回来。”
……
出了上书房,离了宫,回了祁府。
祁云夜郁闷,就是想不通这事情。直到见着祁寒傲,将事情讲了一遍,哪知,祁寒傲头一次默了。
面对突然不说话的父亲,祁云夜也字觉得没有开口,果然不对劲啊!
“你说四皇子和二皇子进了皇陵?”
“的确。”
“嗯,这件事,就此打住。”
为什么!
连父亲也避之不及,讳莫如深。这皇陵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没有再说什么,祁云夜索性回去住处。
当晚,深夜。
一个人影进了她的屋内,祁云夜睁开眼,黑夜中神色巨亮。
“你倒是会来。”
看着靠近自己的人,也不起身。她一身衣服完全没脱下,走近的人脚步一顿,借着夜色看清楚祁云夜的打扮,知道她是故意等着。
“你知道我会来?”
祁云夜不回答,只是看着人影,黑夜中相互对视。最终,对方先开口,第一句就是一个叹息,“云夜……”
------题外话------
我明明码了九千,小黑屋一出来吞了一千,这事,泪奔的~~~~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