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萧挺竟然派人送来了消息,桑九月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猛地勾唇一笑,转过身来,对着黑豹与郑小云说道:“阿豹,小云,三天后我们去抢亲吧”
黑豹只是挑挑眉,便没了多余的反应,倒是郑小云猛地睁大了眼,脑袋似乎还有些转不过来,去抢亲,还是抢名门望族的亲,这是她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像她这种还在贫民区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对着大家族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敬畏,可能偶尔会有着不满的情绪,但也绝对做不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可现在,桑九月竟然竟然提议去抢亲
郑小云沉默了下来,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猛地抬起头来,坚定地回答:“好”
她知道,点了头便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点了头,她此后的人生可能为之而改变,更加可能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但只要他无悔,她便无悔
见大家都同意,桑九月便兴致勃勃地与大家商量起具体行动来,好似抢亲一点难度都没有,其实,也不怪她如此兴奋,从小到大,她还只从电视上见过抢亲的场面,可电视上演得实在太假,太多的穿帮的尽头,那些当做背景的群众演员也太不真实,哪有身临其境般的刺激,况且,萧挺的信上说,水一方成亲那天,还会发生另外一件足以记载上史册的事件,她在当观众的同时,还可以浑身摸鱼,不然就他们三个,再给他们几百个胆子,也没法去抢亲
水一方成亲,比当初龙加兵成亲的盛况还要热闹一些,毕竟龙加兵的父亲龙承运虽然是云横国所有平民百姓心目中的保护神,但毕竟是草根出声,新建立起来的家族没有历史的底蕴,不管是家族成员还是各种资源也相对稀少一些,可水氏家族已经传承了上千年,其积累的财富足以让一个富强国家的帝王眼红
这三天,几乎整个帝都的人都行动了起来,前前后后的忙活着,无数的物资从帝都周边的城市运了过来,一车接着一车,目不暇接,水府里的人更是忙得连稍稍坐一下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这一场联姻,时间实在太紧,紧得水府里的人个个憔悴不已,身子更是瘦了一圈,好似被自家主子虐待了似的
而不管外面如何热闹,如何忙活,但在水府里的一个小院里,却死气沉沉,尽管繁花盛开,树木茂盛,绿草茵茵,但气氛压抑得就好似一潭几百年不曾有过动静的死水一般,哪怕往里面丢下一块石头,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小院里的一座精致阁楼里,水一方躺在窗边的一张床榻上,阳光透过树叶,透过印着透明凶兽的窗纸,洒在他的身上,却根本扫不去他心中的丁点阴霾
懒懒地睁开眼睛,瞧着外面院子里的点点阳光,有些出神,似乎在很多年前,也是在这样的阳光下,有着一个穿着有些素净,容貌也不是绝美,怯怯而又期待地问道:“公子,请问这衣袍是你的吗?”
那个时候,阳光也是透过层层枝叶洒在她的身上,留下点点星光,一闪一闪,让她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那个时候,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外层层坚冰碎裂的声音,而现在,心脏外碎裂得都要快融化的冰块似乎又开始凝固了起来,连同着他的心脏都被冻得冰冷一片。
突然,水一方似乎看到了那个他念了整整八年的女子,正亭亭玉立地站在院子中,站在斑驳的阳光下,对着他温柔一笑,轻声唤着:“一方”
那一脸笑容,那一声叫唤,似乎给这个死寂的院子带来了无尽的生机,刹那间冬雪消融,绿意盎然,水一方不禁坐起身来,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她,可就在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推开,几名侍女手中托着一个装着喜服的盘子走了进来,跪在门口,恭敬说道:“少爷,该着装了”
水一方瞧着因侍女闹出的动静而消散的倩影,柔和的脸瞬间变得冰冷一片,恼怒道:“滚出去”
侍女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依旧高举着托盘,说道:“少爷,吉时快到了,请少爷着装”
侍女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水一方愤怒的低吼,麻木而又机械
水一方随手拿起旁边书桌上的砚台朝着门口的方向扔了过去,砚台尖锐而又冰冷的角擦过最前方侍女细嫩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侍女一动不动,甚至连举着托盘的手也不曾晃动一下,脸上挂着的完美笑容也不曾褪下,依旧说道:“少爷,老爷吩咐,请着装”
水一方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一掌劈了这碍眼的侍女,这碍眼的喜服,可听得侍女口中吐出老爷两字,水一方高举的手僵硬地捏起拳头,而后又无奈地放下,站起身,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摊开双手,悲戚地说道:“开始吧”
侍女听命站起身来,弓着身子走到水一方的身边,小心地将水一方原本的衣衫解开,而后为他床上隆重的大红喜服,红色本是喜庆热情奔放的颜色,可穿在水一方的身上,却仿佛是血染的凄凉
打扮好后,水一方缓缓走出房间,可就在刚踏出门口之后,院门外竟然传出异于喜庆热闹的吵闹声,听着那久违的熟悉声音,水一方沉静地开口:“让他进来”
一直守在房门外的侍卫有些犹豫,水一方凌厉地侧眼,冷绝说道:“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守门侍卫也敢质疑主子的命令,本少爷就算被禁闭了三天,也还是你的主子,能够决定你生死的主子”
侍卫一惊,赶紧跑了出去,紧接着一个穿着火红衣袍的人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便朝着水一方的脸上揍了一拳,骂道:“混蛋”
今天很累,只有两千,所以明天五千,后天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