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源倔强地看着萧挺,虽充满了不甘,还是跪了下去,挺直了背梁,就像是一名不屈地战士,做着无声的抗议。
“知错吗?”
萧源抿着唇,沉默不语。
“怎么,认为自己没错?还是你觉得我看上了那位姑娘,而你没有救她,我就把怒气撒泼在了你的身上?不服气?”
萧源微微低着头,不去看处于盛怒中的父亲,直接默认了。
压抑的空气在这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的沉闷,让人有些呼吸不过来,因着萧挺长年的积压,萧源心中也有些胆战心惊,但没有错就是没有错,谁都逼迫他承认,就连他一向敬重的父亲也不可以,况且,他不是傻子,看得见方才父亲在见到桑九月之时眼中无意流出的迫切与激动,只是,那个一无是处的贱民想要成为父亲的小妾,他的姨娘,她配吗?
“萧源,你是我萧挺的长子,不管你愿不愿意,以后你都得继承我的位置,将这个家族带向繁荣,可你今天的表现呢?你不是认为自己没错吗?那我就来告诉你你到底错在哪里,其一,柯明生横行霸道,为祸四方,而你当时明明就在旁边看着他欺凌弱小,袖手旁观,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行为,你得让多少的人寒心,你上位之后,又怎能奢望那些受害之人拥护你”
“其二,不管你承不承认,桑九月都与你同一学院,她是你的学妹,看着她被欺被冤,你非但没有出手,还在旁边幸灾乐祸,说着风凉话,师出同门的你们尚且如此,而别的人还指望着他们受害的时候你能帮忙?帝国学院有着多少的贵人子弟,又有着多少的实力强悍之人,现在的他们可能默默无闻,但,总有一天,他们会出头,会接替自己家族的位置,难道你要在坐上我的位置之后被这些人给排斥在外吗?从来没有一个人,从来没有过,没有哪个人能不需要别人的帮忙,能不在别人的拥护之下还安安稳稳地坐在高位之上”
“其三,撇开我与桑九月认识的关系不说,她的实力在她这个年龄段也算得上是高强,以后的发展之路在无意外的情况下也会顺畅,更为重要的是,她没有背景,她不依附于任何家族,再加上她又与新生第一的桑豹是姐弟关系,你若在当时出手,不说立马能拉拢她,但至少能得到她的感激,在以后用权用钱甚至有尽一切办法拉拢她的时候,你便多了一个筹码,你甚至还有一个可能将实力达到圣境的桑豹一同拉过来,一个拥有着圣境实力的下属,你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其四,你是萧世子,有着身份地位之人,竟然以如此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还是以一个战败者身份,我萧氏家族的形象呢?你要置它于何地”
萧挺越说,萧源就越是羞愧,缓缓地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低声道:“萧源知错”
“去后山面壁思过一月,好好想想,作为一名玩弄权术且身处高位之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至于在学校落下的课程,下月双倍补上”萧挺冰冷地宣布着对萧源的惩罚,仿佛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是一个有着将家族带向巅峰任务的工具而已。
萧源的身子一颤,深呼吸一口气,跪拜下去,头贴着冰凉的地板,答道:“是”
再度抬起头来之时,整个大殿已只剩下他一人,月光石将大殿照得亮堂堂的,没有一点阴暗的地方,只是,为何他还是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的,没有光明。
站起身来,萧源朝着那今后一月的归属之地走去,只希望此去不要太倒霉,只希望自己还能够完完整整地回来
于此同时,在帝都另一处豪门大宅里,一名国字脸充满了威严的男子气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瓷器尽皆碎裂,而在这名男子的下方,几名下人被这强烈的气势威压压得瑟瑟发抖,冷汗都汗湿了他们的衣衫,却丝毫不敢动弹。
“岂有此理,萧挺那小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竟然连本王门下的人都赶抓,这些人是不是嫌帝都太过太平了,去给本王查,那个对着城卫兵大开杀戒的少年是什么身份,那个被流光尊称九姑娘的女孩又与萧挺有什么关系”
跪着的那几名下人接连应声,连滚带爬地退出这犹如地狱一般的地方。
中年男子阴沉着一张脸,那被橙黄灯光照射下留着阴影的脸颊显得一片狰狞,让人看了有些恐怖,手中捏着茶杯碎片,在这沉寂的空间里咯吱咯吱的响着,中年男子突然阴郁地笑了:“萧挺,这是你在向本王宣战的信号么?可惜,你不会是本王的对手”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这几天,黑豹时时刻刻守在桑九月的床边,寸步不离,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好,呼吸也慢慢开始变成正常的平稳,心里的那股焦躁才慢慢消失了去,今天,是她清醒的日子,黑豹在这小石室里开始变得坐立不安,为什么小九还不醒?
就在这时,黑豹忽然感觉到一直不曾放开的手猛地动了一下,心中一喜,期待地望着桑九月的脸庞,可看着那依旧不曾睁开的眼睛,又不由得一阵失落,闷闷地将头埋在桑九月的脖颈中,感受着她皮肤略带冰凉的温度,心,才会稍稍安定。
也就在这时,那只不曾被黑豹拉着的手缓缓地抬起,摸着黑豹那有些凌乱的头发,嘴里发出微弱且有些嘶哑的声音:“阿豹”
黑豹的身子一僵,而后又放松下来,在这三天里伪装的坚强尽数崩溃,先是在桑九月怀中小声的抽泣,而又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紧紧地抱着桑九月的腰,断断续续地说着:“最——最讨厌你了,你怎么——怎么可以让我如此担心绝望,我讨厌你,讨厌你”
桑九月抬起黑豹的头,让他面对着她,抬起头,轻轻地擦拭着黑豹的眼泪,说着:“别哭”
哪知,听了这句话,黑豹的眼泪更是没完没了,三日来的担惊受怕似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眼泪喷涌而出,滴在桑九月的脸颊之上,一滴两滴,冰冰凉凉的,却彻底暖了桑九月的心。
桑九月环着黑豹的肩,微微抬了抬头,吻在了黑豹泪眼朦胧的眼睛上,黑豹一惊,瞬间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盯着桑九月,桑九月莞尔一笑,将对方的头拉低了点,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阿豹,其实亲吻是这样子的”
说罢,桑九月便吻上了黑豹的双唇,辗转移动,一条灵动的小舌也适时地伸了出来,与黑豹交缠,黑豹的手一紧,握着拳头的手的骨节近乎发白,心脏狂乱得几乎要跳出胸膛。
黑豹全身僵硬着不敢动弹,任由着桑九月在他的唇上肆虐,可对方吻得好轻好轻,吻得他心痒痒的有那么一种冲动,一只手抱紧了桑九月的腰,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用力,让自己从被动状态瞬间变成了主动的那人,学着桑九月先前的样子重重地吻了上去,唇舌交缠,感受着对方的悸动,两颗心从未如现在这一刻一般接近。
清明的眼慢慢变得迷离,情欲的味道在这小石室中蔓延,黑豹的那只手开始不安分起来,紧贴着桑九月的身子细细地抚摸,事情,似乎到了有些无法控制的地步。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呼吸打在对方的肌肤上,引起一阵战栗,可就在两人要进行下一步之时,石室响起了一阵阵的脚步声,瞬间惊醒了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桑九月似乎才记起刚刚自己做了什么,脸上红得滴血,推开还趴在她身上的黑豹,坐起身来,头扭向一般,仅露出一只烧红的晶莹耳垂。
黑豹一阵不满,可又不愿让外人看了桑九月情动之时的美态,想起刚刚那种心都要跳出来的强烈感觉,唇上的温度似乎还有些残留,黑豹心里美滋滋的,也就不再计较,但还是有些霸道地抱着桑九月的腰,头枕在她的双腿之上,脸贴着她的腹部,随意的呼吸都带着她的味道,这样,真好
萧挺站在石室门外,伸手想要推开石门,可眉宇间却闪过一阵迟疑,她若是还没醒来该怎么办?或者是,她已经醒来却已经不再记得他这个人又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石门,毕竟,逃避不是他的作风,只是,看着她完好无损地坐在寒玉床上,本应该高兴的,可看着两人相依,他却有了一种打扰到人家的错觉,仿佛,面前这个小小的地方自成一个天地,而他,是一个外人,永远无法融入其中的外人。
“小九,身体好些了吗?”萧挺浅笑着问道,常年的身处高位,他早已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桑九月回过头来,看向来人,万分惊讶:“萧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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