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还来诈你?”尤三姐咯咯娇笑,丰润白皙的脸盘子笑意盈面,胸前那对硕大饱满为之起伏跌宕,看得晴雯都为之羡慕不已。
这府里边的人,除了尤二姐外,也就只有司棋堪堪和尤三姐能在这上边媲美了,便是迎春怀了身孕都没法和尤二尤三这对姐妹比。
另外晴雯见过的女人中,府外可能也就只有琏二奶奶可以比试一番了。
大爷虽然从未说起过,但是晴雯感觉得出来,大爷是对女人胸前这对累赘大感兴趣的。
便是自己,每次欢好之时也都要爱不释手,便是抱着入睡,也时不时要捏上两把,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司棋那骚蹄子论容貌在丫鬟里根本排不上号,金钏儿玉钏儿姐妹、莺儿、紫鹃这些哪个不胜过她许多,论女红更不值一提,论脾气更是粗疏急躁,可却颇得爷的欣赏,除了那心直口快的性子外,晴雯觉得就是那胸前两斤肉了。
“不是诈我,那姨娘为何要问我?”晴雯反问:“姨娘平素在爷身边时候最多,爷的行踪基本上都不避姨娘,爷要真在外边养了外室野女人,能瞒得过谁也瞒不过姨娘才是。”
“你要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不过爷的事儿我是不管的,他去哪里除了我也还有其他人,未必就非要是我跟着,再说了,我好歹也是长房的人,如你说我也是姨娘,外边儿来的野女人爷难道就不知道避着我?”尤三姐笑嘻嘻地道:“那个女真贵女府里也都知晓了,没人去问爷罢了,其他人那我可就没见着有什么外边儿的野女人了。”
尤三姐在“外边的野女人”几个字上咬的特别重,也不知道晴雯听明白没有。
晴雯瞥了尤三姐一眼,狐疑地道:“姨娘若是要说什么,不妨直说。”
“直说我可不敢,背后嚼人舌头我也没有那个习惯,只是爷纵然风流,但还是很谨慎的,断不会和外边野女人有多少纠葛,凭空添太多风险。”尤三姐眨了眨眼睛:“现在就更不会了。”
晴雯一凛,似乎品出了一些味道来。
还在京中时,她就和鸳鸯、平儿提起过,鸳鸯当时脸色就有些古怪,她也没有太在意,但现在想来鸳鸯似乎瞥了一眼平儿,平儿却是垂首不语。
晴雯当时见平儿似乎有些不悦,还以为她们俩误会自己是说平儿,所以还给平儿解释,让平儿莫要误会,说平儿是爷早就找琏二爷和琏二奶奶要过的,琏二爷和琏二奶奶也早就应允过,哪里能算什么野女人。
这平儿来冯府本身就有些突兀古怪。
虽说府里都传言说是当初冯大爷和琏二爷、琏二奶奶有约定,要把平儿像香菱一样赠予爷,但晴雯却知道琏二爷肯定是做不了这个主的,要能作这个主,早就把平儿收了房了。
能做主的只能是琏二奶奶,但平儿是自小从王家那边跟着琏二奶奶过来的,二人亲如姊妹,平儿也对琏二奶奶极其忠诚,琏二奶奶怎么可能把平儿送人?
再说了,就算是原来应允过,可琏二爷与琏二奶奶和离了,琏二奶奶搬离了贾家,孤身一人在外,身边哪里还能离得了平儿这样的贴心人,更不可能让平儿离开。
可这样离奇的事情就还发生了,平儿还真的就这么来了冯府,这让很多人都大为吃惊。
后来也有传言说大爷替琏二奶奶帮了许多忙,如穿针引线做京营赎人的生意,又传言说琏二奶奶走了大爷的门道在天津卫开了水泥工坊,听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晴雯却觉得这里边似乎就有些说不清的关系。
琏二奶奶有多大本事能做水泥营生?若是没有大爷的支持,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敢涉足这些营生?山陕商人哪个不是背后有着深厚的人脉,雄厚的资金,可琏二奶奶有什么?
若只靠大爷,可大爷凭什么会去帮这个忙?这可不是帮一次就够了,而是需要持久的帮衬,晴雯可没觉得在琏二爷和琏二奶奶都和离之后,大爷还有多少义务来帮琏二奶奶。
府里人都觉得琏二奶奶和离之后就显得有些神神秘秘的,不但王信、来旺这些人都跟了去,连小红也跟着去了,后来更听说林之孝夫妇也去了天津卫帮琏二奶奶了,这让原来老荣国府那些人都觉得惊诧莫名,似乎琏二奶奶一下子就能扛起原来贾家的大旗了,这也未免太蹊跷了。
夜深了,尤三姐和晴雯也就各自回房睡下了。
只是晴雯还是睡得不塌实,惦记着那边还在“受罪的”平儿,谁让平儿这是第一遭呢?而且正巧碰着爷也是干涸了许久,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
韶光染色如蛾翠,绿湿红鲜水容媚。
……
高低深浅一阑红,把火殷勤绕露丛。
……
看着眼前这个泪痕犹在眼角的女人沉沉睡去,冯紫英心中也有些自责。
也不知道是觊觎已久或者积郁太多,总而言之,今日自己似乎就格外癫狂,弄得平儿欲生欲死,自己却欲罢不能。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平儿虽然正当青春韶华,但是又哪里经得起这般摧残?
只能是留下海棠新拭,红妆素点。
原本冯紫英是一直希望给平儿一个体面的仪式,不过今日却是邪火上冲,再也忍不住便把这新红采撷,也算了却心愿。
看着睡梦中的女人犹自蹙眉,身子蜷缩起来,冯紫英拉过一床薄被遮掩住二人胴体,终于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冯紫英只感觉自己身畔女人似乎动了一动,他睁开眼,却见满面娇羞又有些痛楚神色的平儿正撑起身体欲待下床,赶紧起来,扶住对方:“你就好好躺下吧,女儿家都有这一遭,三姐儿和晴雯又不是没遭过这一桩罪,你又何必不好意思?我去叫晴雯。”
“爷,别,我就躺一会儿。”平儿受创甚重,秀眉轻蹙,脸色微白,冯紫英替她拿过一个靠枕让她靠在床头,这才温声道:“躺一会儿也好,熬过这一关便好了。”
“爷昨晚也恁地狂放,把奴婢折腾得这样,早知道奴婢就该把晴雯也叫来。”平儿虽然大方,但是女儿家第一遭,还是满面羞意夹杂着几许喜悦,挂在床头的那三尺白绫新红初拭,煞是鲜艳夺目,也足以让自己能理直气壮地面对任何人了。
“第一遭岂能让别人来影响心境?”冯紫英笑嘻嘻地道:“若是日后你要和晴雯姐妹情深,爷自然是乐见其成,一床三好四好,爷都敢放马一战。”
平儿羞得忍不住又啐了一口,却把身子依偎在冯紫英怀中,“奴婢进府时便遭遇了许多白眼腹诽,此番陪着爷来陕西总算是了却心愿,一辈子也算有了依靠,……”
“哦,谁给你白眼?”冯紫英讶然问道。
“谁不想进冯府?进了冯府又有谁不想得爷的恩宠?”平儿嫣然一笑,“奴婢本就不是府中人,却能得入,自然也就要承受一些羡慕嫉妒了,奴婢却也觉得理当如此。”
冯紫英自然也明白平儿没有明说的话语里所指,对于平儿这个外来者插入,只怕府里的丫头们不少都是心中不忿的,便是沈宜修、宝钗和黛玉她们只怕心中一样也有些膈应,只是碍于自己的态度,而不好言明罢了。
对这种事情,自己也只有装糊涂,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久而久之,平儿的性子也是在府中能处得下来的。
“你原来是要以凤姐儿做依靠,现在不了?”冯紫英戏谑地笑道。
“爷还要取笑奴婢,连二奶奶不也是把爷做依靠,奴婢和二奶奶又何分彼此?”平儿柔媚鲜润的容颜此刻显得更加诱人,冯紫英也忍不住怦然心动,在联想起王熙凤那丰润妖娆的身子,心里也是一热。
平儿立即就感受到了冯紫英身体变化,脸色大变,连忙道:“爷,来日方长,奴婢今日的确承受不起了,要不奴婢把晴雯唤来,……”
“行了,还真以为爷成了无女不欢的昏官不成?”冯紫英摇了摇头:“这段时间爷太忙碌紧张,你和晴雯来了能让爷也得个松弛罢了。”
“爷,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这陕西如此混乱,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平定,爷还是要爱惜身体,莫要太过于操劳,……”平儿体恤地爱抚着冯紫英胸膛,呢喃细语,“奴婢明日便去城里寻些合适的食材,也好好好替爷滋补一番,这一路行来,爷似乎都瘦了不少了。”
平儿的手艺也是有口皆碑的,虽说在荣国府里不轻易亲自下厨,但是王熙凤只要身子不好,都是平儿亲自采买食材药材替王熙凤熬煮制作每日食用之物,也才让王熙凤身体得以滋养。
此番让平儿来,冯紫英也是存了这个心思,这来陕西时日还长,自然也不能亏待自己饮食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