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春去夏来,算算时间,秦浩穿越过来正正好好四年。
平壤这鬼地方,别看冬天那么冷,可夏天却也一点不比长安凉快,反正天高皇帝远的也不用去讲什么礼数了,秦浩和薛万彻两个人躺在树荫里,穿着宽松的短裤背心,正大口大口的吃着被井水镇好了的西瓜,若不是身后有貌美的侍女在掌扇,这模样和普通的乡下老农也没什么区别。
这种跨栏背心和大裤衩都是秦浩设计的,只是在长安一直没敢穿着出门过怕被御史告失谊,在平壤终于忍不了了,尤其是得知薛万彻这孙子见平壤的冬天那么冷,以为夏天并不热,压根就没在都护府存冰之后。
秦浩可是没过过苦日子的,虽说大唐没空调,但以他不差钱的尿性和贵族的身份,起码冰块是肯定不缺的,除了刚穿过来当难民的那年之外,就几乎没被热着过。
因此,这会他什么形象都不要了,哪怕金顺德看见他这背心之后吓得直捂眼睛,他也不在意。
一开始,薛万彻其实是拒绝陪他同流合污的,虽说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夫,但好歹也是将门之后,这点基础的教养还是有的,可后来看秦浩似乎真的很凉快,他自己却一天天汗流浃背的,再一想,秦浩这样的倜傥文官都脱了,自己还有啥好扭捏的,反正这除了婢女之外就金顺德一个女人。
他们俩倒是痛快了,可把当别架的裴行俭给累的不轻,最近都护府跟渊盖苏文的谈判已经基本上完事,进入到了实质落地阶段,千头万绪的忙死个人,裴行俭累的跟王八蛋似的在外面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给小芸心疼的不行。
薛万彻偷懒也就算了,毕竟他官职高资历老,最关键的是他确实不太懂这些政务上的事情,可建立新高丽政府一直都是秦浩的主意,这会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躲清闲,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这不,浑身出汗跟水洗一样的裴行俭回来,瞅他的目光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呦,守约来了啊,快来,吃个西瓜,刚从深井里取出来的,特凉特痛快。”
裴行俭也不客气,三口两口的就吃了小半盘,对秦浩道:“新高丽的事我可是谈的差不多了啊,明天就最后一轮了,做个样子,这回渊盖苏文可是亲自来了,再由我出面可不合适了,大哥你得上了。”
秦浩一边啃西瓜一边道:“别介啊守约,你好歹也是咱大唐的四品大员,他渊盖苏文算什么东西,怎么你就不够级了。”
裴行俭怒了:“大哥你过分了啊,事我都已经出面谈完了,怎么最后让你露一面你都不肯呢?懒也该有个限度吧,再说那渊盖苏文以后明面上可是一国之主了,甭管是不是傀儡,该有的品级还是得有,我去算怎么一档子事啊。”
秦浩道:“要不。。。。让薛叔叔去?毕竟薛叔叔您才是咱平壤之主么。”
薛万彻道:“少来这套,不上你那当,老子对你们那些事屁都不懂,我接待的话压根就不知道说什么,是跟他聊老子怎么杀扶余人,还是他跟我吹怎么干唐军?谁去老子都不去,你们俩谁去自己研究去。”
裴行俭怒道:“这还有什么可研究的,反正我明天肯定不去,级别都不够。”
秦浩苦笑道:“守约啊,明天我是真有事,明天你嫂子就要到了,你说我能不陪一陪么,你嫂子那人脾气多臭啊,再加上他刚给我秦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就一路风尘仆仆的过来,这要是我去接待渊盖苏文而不去接待她,她揍我可咋整啊,我可打不过她,那渊盖苏文,总没有媳妇重要吧?”
裴行俭冷笑道:“大哥说话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小弟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能将因私废公说的这么有理有据而且理直气壮的,佩服,佩服。”
秦浩脸色微微一红,略有羞愧,要说怕李欣那肯定是不能够的,但问题是他真的想啊,两口子自从他去年出征到现在还没温存过呢,之前先是怀孕、后是坐月子,要不是有小蝶在的话他都要憋坏了。
再说了,宝贝儿子都快百天了,自己都没来得及好好稀罕稀罕,鬼有心思去见什么渊盖苏文。
于是秦浩灵机一动道:“对啊,你说这渊盖苏文以后就是新高丽的国王了是吧,那这明面上的地位,比我和薛都护都高啊,这么高级的领导,你见肯定不合适,不合适,第一天接待,一定要找一个级别相当的大领导啊!”
薛万彻瞥了他一眼道:“你不会是在打那娘们的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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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打了个响指道:“当然了,人家可是二品大佬,兼职新罗女王,都护府真正的老大,这身份不比咱俩合适多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对待扶余同志一定要尊重么,不能差了礼数,人家是国王,咱们必须也得让国王接待他才行,怎么能这么不重视呢?”
裴行俭忍不住吐槽道:“何着您派一个纯花瓶先陪他说一整天的废话就尊重了是吧,你觉得他们俩能聊啥,抱头痛哭?还是相互勉励?”
秦浩道:“守约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尊重啊,要尊重,你敢不尊重我大都护府的大都护大人?再说她作为大都护府的最高领导,签订盟约啥的是不是得她出面代表大唐?”
裴行俭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于是,在秦浩的坚持下,这事就这么定了,以至于渊盖苏文来见到金顺德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特么什么情况?
随即脑补道:早听说大唐重视礼数,想不到居然都重视到这个地步了,哼,当X子还立牌坊,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看来今天一整天的时间全都得浪费在跟这女人身上了。
事实上金顺德的情况跟渊盖苏文也差不多,她也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把自己给拎出来了,这时候想起自己是大都护了?关键是没人告诉自己要干什么啊。
于是,渊盖苏文和金顺德俩人大眼瞪小眼的,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由谁打破这尴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