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儿收拾妥当了,这才心安理得的坐在门槛里,看着外边的袁晗笑道:“这下就本分了,嘴巴也不强了。”
骆钧那个心疼啊,这么大的雨,加上袁晗的身体本来就没好利索,这样下去,不生病才怪呢。
骆钧对李婶儿道:“婶儿,雨下得这么大,我看让袁晗起来吧,淋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没事儿,她哪里那么金贵啊,我倒要让她看看我是不是因为她有个干爹我就不敢收拾她了。”李婶儿无所谓的笑了笑。
骆钧说不动,只能给李恪昭使眼色了,李婶儿一项最疼李恪昭,他说话准管用。
李恪昭收到讯号,心里琢磨着怎么说,本来他就想劝的,可是才要开口就被骆钧抢了先了。
“娘啊,还是让大嫂起来吧,淋坏了就不好了。”李恪昭半蹲在李婶儿身边,很是服服帖帖的样子。
李婶儿笑着看了眼李恪昭道:“你管她干什么?哼,谁让她和她那干爹一气儿的,说你不好。”这儿子怎么胳膊肘老是往外拐。
李恪昭噗嗤一声笑了,半天没忍住,“娘啊,你和一个酒疯子计较是不是有些小气了啊,他说的可是我啊,可是你儿子我也没放在心上啊。”
李婶儿不满的拍了李恪昭一巴掌,“你个小兔崽子,我一心维护你,你到说你你老娘的不是了,我就那么小气,啊?”
“不是,我就是觉得没必要把叔儿说的话放在心上,酒话最不能当真了。”李恪昭无奈至极,他又不是那个意思。怎么又扯到那去了。
李婶儿不以为然的一笑,“这你说的就不对了,酒后吐真言啊,小子,没听过吧,哼,这老何啊就是看不上你。不希望你好。”
李恪昭没想到越帮越忙。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他决定还是闭嘴算了,在这么说下去。恐怕袁晗起身就遥遥无期了。
不过娘也真是,把气儿撒在袁晗身上,多不合适啊,也不怕骆钧一家人看笑话。骆婶儿指不定心里在笑她小气呢,骆叔嘛。估计也没什么想法。
骆钧,看笑话倒是不会,不过心里肯定是又心疼又着急。
其实骆婶儿也觉得李婶儿的做法不对,都不说别的了。这女儿的身子最娇贵了,怎么经得起这么个淋法呢,身子不作病才是怪事儿呢。
虽说生育能力对袁晗来说可有可无。但是,话可不一样啊。能不能生和生不生是两回事儿啊。
大家都在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坐着,就袁晗一个在院子里跪着,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怪可怜见的。
连向来不喜欢袁晗的骆婶儿都开始心疼起袁晗来了,可见袁晗的处境有多可怜了。
骆婶儿想了想开口了,“他婶儿啊,我说一句公道话啊,你这样做实在有些不妥啊。”
“连你也这么觉得?”李婶儿没想到平时总是跟她同一阵线的骆婶儿也会反对她
[红楼]长姐不易做。
骆婶儿点点头,指着袁晗道:“你看看,人都成什么样子了,”
骆婶儿说完看了一眼嘴唇都开始青紫的袁晗道:“你罚她不要紧,可是也要注意度啊,万一真有个什么,还不是得靠你,你也不想把她整病了还花钱给她治吧。”
要说还是女人了解女人的心思,三两句就说中李婶儿的要害了,可不是,罚她都不说,弄病了,不但花钱,还得伺候,哪头都划不来啊,才给她配上了那么多钱,再也不能往她身上贴银子了。
“那行,再让她跪上一刻吧。”李婶儿心里虽然是缓过来了,可是面子上还是不好一下子就拉下来。
袁晗在外边跪着,他们说的话是句句入耳啊,她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在心里得意,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啊。
不过是在是好冷啊,而且膝盖还疼,这么冷的天,怎么忍心让她跪呢,可是要生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不整个严重一些的,又不行。
“哎哟,舒服死我了。”袁晗咬着牙,克制住上牙下牙打架的架势,从嘴巴里蹦出这么一句。
屋里帮忙说话的人都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出这个头了,这里为她磨破了嘴皮子,人家却甘之如饴,这不是多余吗?
李婶儿更是怒不可遏了,指着袁晗道:“你们看看,你们在这儿为她说尽好话,人家可不领情啊,既然她嘴巴这么硬,那就继续跪着吧,什么时候服软了,什么时候再说。”
“我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袁晗跪在雨中,手捂着拳头高喊口号。
“哼。”李婶儿恨恨地瞪了袁晗一眼,转开了视线。
隔壁的男人刚好有人出去了一趟,隔着院墙听着热闹,伸长了脖子一眼,原来是在罚袁晗啊。
这李家啊,自从有了袁晗,可是隔三差五的就有热闹看啊,只是多半时候只是装不知道而已。
今天撞了个正着,便扯着嗓门道:“哟,热闹啊,又出了什么事儿了?袁晗啊,你又惹你婆婆不高兴了。”
“是啊,也不知道那做错了,反正人家不高兴了,正罚跪呢!”都冷得缩成一团了,也亏得他还有心思和旁人说笑。
那男人一笑,“你婆婆罚你还要什么理由啊,你就老老实实的受着吧。”
“这不,正如你所说的,受着呢!”袁晗有些笑不出来了,脸皮子都开始麻木了。
“以后放聪明点儿啊,别老是不看苗头,经常捡些好话说,找些轻松的活做做啊,做起码样子要做足了。”那男人笑呵呵的,给袁晗出起了馊主意。
袁晗才想说话,李婶儿就忍不住半开玩笑半当真的骂道:“你个挨千刀的,你儿子还没到娶媳妇儿的年纪,把你的心收起来吧,到时候有你操心的呢,没事儿尽给我们袁晗出馊主意,你安得什么心啊。”
“我就是随便说说啊,你们家的袁晗聪明,用不着我教。”那男人也半开玩笑的回了一句。
李婶儿当然听出话里的意思了,也不深究,只是朝着墙那头说:“那不就得了,快点滚回去跟你婆娘捂炕头去吧,这么冷的,别出来了
职业正妻。”
“说的是啊,就要回去呢,不过可怜的袁晗啊,在雨里边跪着,真是造孽哦,不是我说,这要是过路的人看见,你可就要背一个恶婆婆的名声了。”那男人随便一笑,扔下这么一串话就进屋去了。
李婶儿越来越不自在了,这么多人都说她不对看来还真是不对啊,于是就朝外边道:“袁晗啊,别跪那儿了。”
说实在的,袁晗也跪了个把小时了,身子也实在受不了了,听到丽舍而的特赦令,高兴的连滚带爬的。
李婶儿才放了话,李恪昭就拿着伞接袁晗了,“快点儿进去吧。”
袁晗身子抖的跟筛糠似的,前脚才跨进门,后脚还没着地,李婶儿的声音就又响起了,“别跪在外边里,跪到屋里,这里有瓦片,你淋不着。”
“啊!”袁晗差点没稳住身子,一跟头栽了过去。
李婶儿冷笑着,“啊什么啊?我也不想背个恶婆婆的名。”
骆婶儿在一旁帮腔道:“要不,让袁晗换一身干衣服了,你再继续也不迟啊。”
“不行,你没看到她不服管教吗?她的皮厚着呢!”李婶儿说着就想在袁晗的身上掐一把。
袁晗也不想再跪了,当即嘴巴又软了,“我没有不服管,我最服了,我都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哼,还以为你是硬骨头呢,没想到这么一下就低头了,真是令我失望啊。”李婶儿轻蔑的看了袁晗一眼,就说嘛,还以为真的那么有骨气呢。
袁晗感到委屈,不是骨头硬不硬的问题,不是她说了嘛,不服软不让起来,自己肯定不想跪了,人都要走了,再说了,要花她那么多钱呢,让她出出气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啊,”这不是听你的话嘛。”
袁晗这么一说,让李婶儿更加气愤了,听话,她袁晗有几个时候是听话的。
“能不能我进去换身衣服你再发难啊,我浑身难受。”袁晗感觉到头开始晕了,身体也变得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样子,估计是得了重感冒,还发烧吧。
李婶儿喋喋不休的说着,也没有让袁晗去的意思。
袁晗实在撑不住了,怎么办啊?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只有一种办法了,那就是装晕倒。
袁晗先是两手抚着额,然后步子虚浮的晃了两步,华丽丽的朝着骆钧所在的方向倒了过去。
这一下动静更大了,大家七手八脚的把袁晗抬到睡房里,两个女的给袁晗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忙着去生火熬姜汤。
李恪昭有些埋怨的说:“娘,你看吧,早说了你不听,现在好了吧。”
李婶儿有些委屈道:“我哪知道她这么不经风雨啊,我还以为她扛得住。”
“别说是袁晗,就是我们也未必抗的住啊。”骆钧实在是太担心了,甚至都忘了是在对谁说话?语气里全是责备。
李婶儿和骆婶儿都惊讶的看着骆钧,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