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也没时间给老何头解释,只是扶着何婶儿问:“干娘,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早都知道了?”
何婶儿不说话,只管哭,哭了半天,这才抽抽嗒嗒地道:“我不知道,只是有件心事我藏在心里好久了,前两天我做了个梦,梦到你哥哥托梦给我说他被人害死了,说他死的好惨,又说他头七的时候回去了,家里也没人给他送行,袁晗啊,你不是说你哥哥好好的吗?是不是真的?”
袁晗看着泪水涟涟的何婶儿,鼻子一酸,点着头道:“干娘放心,哥哥他好着呢!”
郁三爷见袁晗还在说谎骗人,冷笑一声,道:“袁晗啊,你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明明白银会的大当家死了,你却说活着。”
“郁三爷,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你不要多嘴。”袁晗见郁三爷拆穿她,恨不得将他撕碎了。
郁三爷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道:“我又没说白银会的大当家是他们的儿子,我做人挺厚道的。”
“姓郁的,你给老娘闭嘴。”遇到郁三爷这样油盐不进的人袁晗也真是醉了,只能嘴巴上出出气。
郁三爷的话一出,老何头夫妇就抱头痛哭了,看吧,事情果然出乎人的意料,他们没有功夫去想他们的儿子怎么会是白银会的大当家,他们只知道他们唯一的血脉就这么没有了,他们老两口成了孤家寡人了。
“干爹干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啊,你们要挺住,哥哥的骨灰我们还要找回来呢!”袁晗不知道怎么劝慰这两个一瞬间苍老了十岁的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旁人是不会明白的,袁晗心里也难过,可是还是不能体会那种痛苦,只知道一定会很痛。
“天呐,老天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啊,为什么?”一年多的时间,痛失一对儿女。换了谁能接受这样的打击。何婶儿大喊了一声,昏死过去了。
袁晗吓了一跳,赶忙和老何头把何婶儿放在床上。袁晗死命地掐着何婶儿的人中,“干娘,你醒醒啊,干娘。”
“好了。别废话啊,赶快带我去找那个混混。我儿子平安就罢了,若是有事,你全得陪葬。”郁三爷没有兴趣看他们上演苦情戏码,他们让自己不爽。这只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
袁晗就被那么粗怒地带走了,郁夫人的丫环叫道:“三爷,夫人怎么办?”
“要死要活随便。”郁三爷没有心思管他的夫人,死了就死了。只要儿子好好的就行了,“你们留下两个帮袁晗照顾一下她的干爹干娘!”
袁晗鄙夷地看着郁三爷,“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吗?哼!你既然知道洪涛,估计他的家里你也找过了吧
人人都爱本教主。”
“还用你说,只是家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郁三爷话间尽是狠戾,他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要是惹毛了他们,把郎儿杀了可怎么办?
袁晗听了也心急了,这个洪涛做事儿这么莽撞,提前通知一声她也好带着他们逃跑啊,现在倒好,一个奶娃娃要搭上这么多条人命。
“天啊,洪涛你跑哪儿去了,“袁晗在心里叫苦不迭,家里没有的话袁晗又怎么找得到呢,“三爷,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
郁三爷伸手制止了袁晗的解释,道:“我不听你说,我只管问你要人就是了。”反正他们是一伙儿的,抓住一个就能引出另一个。
袁晗只好漫无目的的带着郁三爷到处乱窜,希望能拖延时间,不过拖延时间又怎么样,要是洪涛真的把郎儿给杀了,估计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突然之间,袁晗对这个世界开始产生一种眷恋之情,世间的万物变得那么美丽,老天爷真是会给自己开玩笑啊,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却又安排了多舛的命运。
骆钧等三人下学回去,远远低看着几个人站在铺子前面面色不善,里面的老何头夫妇好像很畏惧的样子。
“干爹干娘怎么了?”袁灿很奇怪,说着就要跑回去。
骆钧一把拉住袁灿,“先别去,再看看情况再说。”骆钧是个心细的人,早前他们听到袁晗和小竹的对话就知道将会有什么事儿发生,所以这会儿骆钧才会小心翼翼。
“你说会不会跟白银会有关啊?”李恪昭煞有介事的分析着。
骆钧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们再看看,说不定是我们多心了也不一定。”
三个人就远远地看着铺子,希望能有所了解,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郁三爷推搡着袁晗进去了。
“看来真的出事儿了!”李恪昭坐实了猜测,只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他们对发生的事儿也是一知半解的,不好冲动。
骆钧见推袁晗的是郁三爷,就要上前去说理,李恪昭赶忙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我要进去看看袁晗,我想守在她身边。”骆钧看着袁晗被郁三爷推搡地好几个趔趄,心里好生心疼啊。
李恪昭拦住骆钧道:“你别去,我们在这儿静观其变。”
铺子里的郁三爷有些抓狂,扯着袁晗的领襟道:“快点说,我儿子在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带着我到处兜圈子。”
“三爷,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以为我们不怕死吗?”袁晗叫苦不迭,要是知道洪涛在哪儿她就带她去了,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要是知道肯定就说了。”
郁三爷哼了一声,指着袁晗轻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想什么,你哥哥死了,不报仇?”
“报什么仇啊,他是咎由自取,谁让他勾搭良家妇女的。”袁晗也顾不了许多了,只要能保命做什么都行,何况只是骂两句。
虽说这么骂人有些不厚道,可是说白了还不是何长流连累到了自己,他惹下的风流债要大家去还,袁晗骂了以后就在心里跟老何头夫妇认错,毕竟骂的是他们的儿子
霄汉[射雕神雕]。可是情况紧急,不能讲究啊。
郁三爷的那个心情真是糟糕啊,他心里很明白,多拖延一分的时间朗儿就多一分的危险,他实在没有心思再耗下去了,“袁晗,你交出我的儿子,我还可以饶你,要是你还嘴硬不说,我有的是理由收拾你,当然了,这么多人,我不可能把你们都弄死,我给你们随便安个罪名,够你们喝一壶的了。”
袁晗想说,可是说出来的也是假的啊,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洪涛在哪儿。
郁三爷见袁晗还嘴硬,便对手下的人说,“你们先把这两个老的请回郁府去做客。”
袁晗赶忙哀求着,道:“不要啊,你让我再想想。”做客,恐怕两个老人做不起。
洪涛还能去哪儿啊,能找的第放袁晗都找过了,一无所获,难道他还能遁地逃走了不成?忽然袁晗脑子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遁地,对了,洪涛家里有个地下室啊,到处找不到他,应该是躲在那里边无疑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哪儿有线索了,快带我去。”袁晗兴奋地嚷了出来,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对郁三爷道:“郁三爷,我知道你儿子在哪儿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郁三爷带着危险的气息靠近袁晗,“你也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们都是贱命一条,你儿子可金贵了,郁三爷,他一个值我们这么多!”袁晗就不相信他不答应,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啊。
郁三爷哪里愿意在这儿耽搁时间,先答应了再说:“好,我答应你。”等找到儿子了再看心情吧。
老何头夫妇紧紧地靠在一起,心里都无比悲痛,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啊,老何头生日那一天就是何长流丧命的那一日啊。
骆钧和李恪昭觉得事情非同小可,虽说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可是看情形也看出来了,骆钧心里担心袁晗,脑子里已经混乱了。
没想到最清醒的人竟然是袁灿,他见两个哥哥都担心的不得了,便扯着他们的袖子道:“骆钧哥哥,恪昭哥哥,你们再别发呆了,我们快去求曹老爷爷吧,只有他能救姐姐们了。”
一语道醒梦中人,骆钧和李恪昭赶忙掉头往书院跑,“灿儿你后边来。”
曹老还在书院里看学生们的作业,当他听说袁晗发生这样的事以后非常的震惊,不住地叹道:“如今当真是昏官当道啊,竟有这么不分黑白的,任由他的儿子胡作非为,欺压百姓?”
“先生,你快想想办法吧,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您能够救袁晗了。”骆钧哪还有心思听曹老感叹官场黑暗啊,这些他早就知道了。
曹老气定神闲地摆了摆手道:“你们别着急老头子我能帮那丫头又岂会袖手旁观啊。”
李恪昭也跟着着急,这么拖下去袁晗就危险了,“先生,时间不等人啊!”
曹老还是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指着骆钧两个问:“你们总得等我老头拿件东西啊,”说完去书房里面摸索了一阵又出来了,“袁晗在哪个地方啊?”
“这个,我们只知道她被郁三爷带走了。”两个人这才不好意思起来,风风火火的却忘了留个人去跟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