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头心里多少也有些不痛快,虽说他们并没有想着要跟去,可是骆婶儿的态度还是让人齿冷的。
“那就快吃吧,吃了咱们一块儿过去。”骆婶儿听了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其实她想问问李恪昭考得怎么样,可是心态和李婶儿们的一样,就怕听到人家的儿子比自己的厉害。
袁晗吃完饭,就和他们一块儿去了李家,李婶儿和老李头两人假装镇定地坐在屋里苦等了好久,这才听到袁晗的声音。
李婶儿声音有些颤抖地应道:“哎,来了。”总算是把人盼来了。
“李恪昭来信了。”袁晗吆喝了一声,慢悠悠地进去了。
李婶一把拿过袁晗手里的信,手忙脚乱地拆开了,这才想起他们老两口没有识字的,李婶儿有些尴尬地把信还到袁晗手里,道:“袁晗啊,我们不识字,你帮我们念念吧。”
袁晗很爽快地答应了,接过李婶儿手里的信念了起来,“尊敬吾父吾母,儿此次阔别数月,实为想念......儿不孝,此次科考落地,只得第十九名......”
本来在一旁喜笑颜开等着结果的李婶儿夫妇一下懵了,半天都回不过神,依然笑呵呵的,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婶儿,叔,你们还好吧。”袁晗见他们这副样子,担心他们一下子激动一下子失望,情绪波动太大,年纪也一大把了,来个突发性心脏病之类的可就不好了,加上她和李恪昭的交情匪浅,应该关心一下。
李婶儿被袁晗这么一叫才还神。一把夺过袁晗手里的信,指着袁晗道:“哼,我不相信你读的,你跟我们家有仇,恨我们,你肯定是乱读的,对不对。他叔啊。你来给我们念念,你们念的我信得过。”李婶儿又把心塞到骆老头手里,希望他能读出不一样的内容。
骆老头无法拒绝。只得拿信看了一遍,极度为难地对李婶儿道:“他婶儿啊,袁晗没有乱说,真的。”
李婶儿见骆老头也这么说。情绪一下子又激动起来,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骆钧中了榜眼,一定是我们恪昭中了状元,你们不想告诉我们。”
“他婶儿啊。这怎么可能啊,我们骗你有什么用呢。”骆婶儿想着他们两家平日里的关系,也不跟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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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儿有些瘫软地坐到地上,哭道:“一定是这样。你们骗我。”
“婶儿,我们没有骗你,恪昭他的确没有中前三甲,可是第十九名也是很不错的了。”袁晗知道父母望子成龙的那种心情,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李婶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着袁晗道:“你懂什么,我的恪昭啊,我千盼万盼他出息,结果呢。”
袁晗摇了摇头,叹气道:“婶儿啊,你别这样,你这么难过有什么用,恪昭今年考了第十九名,说不定下一次考试就可以进入前三甲了呢。”
“什么忙前三甲啊,我要他考上状元。”李婶儿一把推开袁晗,还是不能接受那个事实。
老李头从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就一直沉默,旱烟抽了一锅又一锅,他的周身都萦绕着烟雾,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李婶儿的动静太大,招来了左邻右舍和路过的村民,大家蜂拥而至,想看看究竟怎么了。
这些人花了些时间把事情闹清楚了,这才了然,有的人赶忙抱拳恭喜骆老头夫妇,“恭喜恭喜啊,终于扬眉吐气了,我从小就觉得骆钧不简单,以后是个栋梁之才,如今果然应验了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认为骆钧是个人才。”其他凑热闹的人也跟着奉承,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该有的表面功夫还是要有的,说不定有的人面上在恭喜,背后可酸了。
“要不了几天,你们就要启程去洪都了,以后就是老太爷老夫人了,以后啊,你们就有享不尽的福咯。”
“多谢大家的吉言啊,多谢。”骆婶儿来者不拒地接受大家的祝贺,这本就是他们儿子该得的,所以也不用谦虚了。
李婶儿脸上挂着泪珠看着这些人阿谀奉承,心里十分难受,若是他们家李恪昭也高中了,这些人就不会把他们晾在一边儿了。
李婶儿才想完,就有人阴阳怪气地道:“李家的啊,你这是在干嘛呢,好好地凳子不坐,坐地上啊?”
“管你屁事。”李婶儿这才想到她还坐在地上,赶忙站起来,蛮横地冲那些嘲笑她的人叫嚷着。
那些人冷笑着,对李婶儿道:“是不管我们的事啊,又不是我们落第了,对不对,还以为你们家恪昭有多大本事呢,结果还不是名落孙山啊。”
另一些平时看够了李婶儿骄傲的人也跟着哄笑。
袁晗在一旁看着心里挺难受的,好歹在李家白吃白喝了一年多,李恪昭对她更是没话说,如今看到这些人刁难李婶儿,她岂能坐视不理呢,“各位啊,听我说,李恪昭的确是没有进入前三甲,但是我想你们一定是有误会的,不只是前三甲才算得上厉害,你们想想整个洪德有多少人,第十九名是个什么概念啊。”
这些人见袁晗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这才不作声了,不过心里还是不服气。
袁晗为了保护李恪昭,便撒了个谎道:“你们只看着接结果,可是你们知不知道这十九名是李恪昭发着高烧得来的啊,他要是没病,怎么能进不去前三甲啊。”
这下这些人才完全的安静,在他们眼里,骆钧和李恪昭是旗鼓相当的,要是李恪昭没有生病,可定也差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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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这次没考好下次再考。”人群中马上有人改变了态度。
“咱们村子里一下只出了两个有出息的人,走,给老爷子通报一声。”
这些看热闹的人欢喜了挖苦了,也就打道回府了。
李婶儿这下总算是接受现实了,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哎,你们就好了,一朝得志,往后就离开这穷山旮旯了,就剩下我们,还得在这熬啊熬啊。”
“别这么说,恪昭这孩子我们是了解的,你放心吧,总有他出头的一天的。”骆婶儿柔声的劝着李婶儿,虽说听着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但是也只能这样,总不能说你儿子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了吧。
李婶儿叹了一口气,“你说这恪昭怎么好好的就生病了呢,哎,不懂得照顾自己啊,真的,我真的咽不下这么口气啊。”
“你就别说了,都这样了说什么都没用了。”老李头一直都没怎么说话,李婶儿一直唠唠叨叨,这是烦透了。
“你以为我想啊,要是他争气一点我这会儿下巴都笑的要掉了。”李婶儿拍着桌子冲老李头吼着,此时她的心情很不好,老头子还说气话气她。
袁晗见李婶儿这会儿情绪打乱,说话口无遮拦,便劝道:“婶儿,你别动怒了,我说句不该说的,虽然李恪昭这次没考好,可是我们大家都应该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他尽力了,可是我心里难受啊,我们对他抱了那么大的期望。”李婶儿也想高兴,可是心情就这个样子装也装不像啊。
袁晗想着李恪昭信中那些自责的话,要是他知道此刻他的幕府如此抓狂生气的话,“婶儿,替恪昭想想吧,他已经很难受了没有让你们达成所愿,最难过的不是你们,而是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一定要这样吗?你们不怕他想不开吗?”
大概是袁晗把话说的太重了,李婶儿一下子化失望为担心,哭道:“我的恪昭,他心里一定难受急了,如果他想不开怎么办啊?”
“是啊,李恪昭的性命和功名哪个重要你们自己掂量吧。”袁晗见他们担心李恪昭,这才说清利害关系。
李恪昭的命和功名相比,当然是李恪昭重要了,“我们要恪昭好好的。”
“这不就是了,恪昭下一次一定能考好的,待会儿了你们有什么话要说的,我帮你们给李恪昭带封信,也好让他安心。”袁晗想还是得安抚一下李恪昭,以免他想的过多。
“好好,写信,我们给他带封信,”李婶儿点头,可是转念一想,道:“不对啊,恪昭没有考中,也应该往回走了啊。”
“是这样的,婶儿,骆钧想让恪昭留在洪都,洪都人杰地灵,有才之士多,个中文献史籍也多,恪昭留在洪都是大大的有益,但是恪昭说要看你们二位的意思。“袁晗也觉得里恪昭留在洪都最好,哪里地方大,机会多,总比封闭在一个小山村里强的多。
李婶儿她们当然也希望李恪昭留在洪都啊,跟着骆钧说不定以后也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可是李恪昭留在洪都身无分文,又无居住之所,如果常住在骆钧的府上,又怕时间长了会有嫌隙,”好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