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枂想哭,特别的觉得心累,眼前堆积如小山的饭菜,她真是吃的够了。
“王爷,我吃饱了。”
楚昱不为所动继续给她夹菜,淡淡说道,“怎么会,不过这么一些,如何能饱?每样都尝一遍,试试味道如何。”
特么,这是一百道菜啊,每样吃一口她都要撑了,更何况楚昱这变态还要让她一口菜配着一口饭,这是要整死她的节奏吗?
不过是忘记约定而已,而且是他单方面定下的约定,他吃了她做的东西,还有完没完了!
啪的将筷子一扔,景枂身体往后一靠,不干了。“我吃饱了,楚昱你不要逼我。”
看了眼躺在椅背上揉肚子的少女,楚昱跟着放下筷子,问道,“味道如何?比之傅府呢?”
“好,好极了!”景枂咬牙切齿,瞪着眼怒视。
楚昱却是满意了,随后慢慢点头,命人撤了饭菜,“端些消食的茶上来。”
景枂哼哼唧唧喝茶,看着眼前那张如斯美颜,却一点儿也不想靠过去,今日好心累,都不想摸美男了……
“楚昱,咱们两清了。”缓过劲儿,景枂起身准备离开,这段日子,她一点也不想出门了,她就想窝在将军府吃清粥小菜。
楚昱点头,命人相送,转而推着轮椅去了书房。
拿着早上剩下的几块杏仁酥,楚昱一个接着一个吃着。咬着硬邦邦又冰冰凉,而且还硌牙齿的杏仁酥,一个人吃的挺满足。
影一在一旁看的不忍直视,王爷这是在自虐吗?这东西明显硬的跟石头一样,他都听见咯嘣声了,景小姐这是伺机报复吧?
更何况……
“王爷,您对杏仁过敏……”这么多杏仁酥吃下去,真的没事吗?
楚昱吃完最后一口,神情冷淡,转身去书桌前翻阅书籍,“去准备汤药。”
一点杏仁酥,几碗汤药下肚便可,不碍事。只是,景枂这女人真的会做吃食么,里面居然都没有蒸熟!
……
将军府。
从楚昱那儿回来,景枂身心轻松,仿佛卸下了心头大石,眯着眼缩在软榻上打盹。
沉香拿着剩下的一小碟杏仁酥,左右为难,想要扔了却又想起今早小姐吩咐,似乎想自己也品尝一番。
“小姐,天色已晚,可要用饭?将军派人催了几次。”
景枂迷迷糊糊醒来,揉着双眼无辜朦胧,而后神情大变,面如菜色,猛的摇头道,“推了推了,这几日都不去吃饭。”
“可是,将军他……”
“没事,明日我会找爹解释。”说罢,景枂摸着肚子,忍住呕吐的**,无精打采的起来,慢腾腾挪到桌前,只顾着一个劲儿喝水。
沉香担心不已,从宁王府回来,怎么就这样了?小姐这可怎么了?
“小姐,奴婢给您请沈大夫过来?”
“别,我没事。让厨房煮一些消食的茶端过来,晚饭就不必了。”
沉香把杏仁酥往桌上一放,询问这东西怎么办。景枂惊讶,随后恍然想起她今早似乎是让沉香留着,原本打算回来尝尝自己的手艺。
想起在宁王府,楚昱似乎吃的挺香?
景枂不由得拿起一块,往嘴里塞,可是一靠近嘴巴,那股子味道直冲鼻孔,刺激的她一直涨肚的胃再一次翻滚,恶心的感觉不断上涌。
景枂赶忙扔了杏仁酥,让沉香拿出去丢了,一个人趴着有气无力。
“果真是变态,这么折腾人,心里好苦啊!”
连着三天,景枂推了同父亲一道吃饭,惹得景寒天发怒,拍桌子大骂。
“楚昱这个王八蛋,究竟怎么折腾你了,竟然让你下不了床!”
景枂面色一僵,神情尴尬不已,望着景寒天欲说不说,最后只能瘪嘴,“爹,你这话说的好有歧义,别人会误会的。”
什么叫被楚昱折腾的下不了床,特么说的她和他有女干情一样,她不过是肚子难受不想动而已。
景寒天却不认为如此,看着眼前少女面有菜色,神情焉焉,无精打采犹如蔫儿的茄子,看的他心疼。
鬼才信这只是吃坏了肚子!
景枂无语,摆摆手起身,“今日景瑜领了厨娘身份进府,我过去看看。另外,今日爹还是继续一个人吃饭吧。”
景寒天又一次怒摔!
景瑜以厨娘身份招进将军府,安排在景枂的小厨房,等她一到院子,就看到景瑜坐在回廊上,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边上,一群奴婢神色复杂,议论纷纷。更有些资历久的婢女,忍不住上前说道,结果被景瑜不耐烦打发。还有些老妈子,更是被景瑜呵斥一番,顺带教训一顿,此时正是缩着害怕的望着这不速之客。
“咳咳……”
景枂听着沉香的回禀,再看景瑜这模样,忍不住扶额,真是性子洒脱,如此自由散漫,还当什么厨娘。
“怎么回事?”
丫鬟婆子看到景枂回来,立刻就上前,一众人面色愤怒指着景瑜,七嘴八舌,“小姐,今早管家大人送来一个新的厨娘,原本以为是个安分的,不想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景枂揉着眉心,对景瑜的认知又上升了一步,居然还哗啦啦去她小厨房一番“作战”去了?
真是好兴致。
“行了,都退下吧。这是我专门请的……厨房师傅,是与先生同等地位的,不可无礼。至于厨房,随她怎么折腾,不出了人命,都无碍。”
说着,景枂招呼景瑜进屋,关了门两个人说正事。
“老师还真当自己厨娘了?怎么,想转行?”
景瑜哂笑,拨弄十指缓缓摩搓,十分爱惜的看着自己双手,她哪能如此和自己过不去呢!
“我这双手,天生就是为了嗜血杀人而生,怎可浪费去握菜刀。”
说着,不忘把手往她眼前晃了晃,灯火下来回翻转,“看看,是不是特别适合拿匕首。”
景枂一把拍开,从底下把自己这双手拿出来,说道,“那老师看看,我这双手,可适合杀人。”
景枂这辈子还没有杀过人,那玉笛匕首她一直放着,却等着有朝一日让它见血。
她不会傻傻以为,做了将军府小姐,这辈子就高枕无忧了。她是战士,天生的战士,她的战场是军队,厮杀的敌人。
即便现在她无法参军,可是她有种预感,她终有一日会进入军营。
景瑜端看着景枂这一双纤纤玉手,白皙凝脂,肤嫩柔软,连一点伤口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伤疤,俨然就是保护了十几年的闺阁中千金小姐的一双手。
景瑜看的发笑,摇头不已,“小姐莫要玩笑了,这双手,更适合那针线做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