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妘,她养了八年的闺蜜,两人同一届考入B大医学部本博连读。被分在同一个寝室,顾妘是从乡下山沟沟里来的,家里经济条件十分困难,上学全部靠贫困生学杂费减免,生活依靠助学金,但这只能让顾妘在B市生活维持温饱问题刚解决的状态。想要穿得好,吃得好,在B大不被人看不起,这点儿钱根本不够。顾妘为了挣钱,找了好几个兼职,每天累得昏天黑地,学业自然会被耽误。导师找顾妘谈了好几次,可她却没有辞去兼职的工作。后来是她看不下去,让人在她老爹的公司给顾妘安排了既轻松又钱多的工作,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许顾妘兼职其他职业。不过是为了让她有更多时间用在学业上而已。
却不想人从来都是贪得无厌的。当后来顾妘无意中知道她老爹就是那家公司的老板,一向为人低调的她其实身价不菲以后,变得越发和她亲近。
梁嫤从小是跟着爷爷长大的,老妈做房地产,老爸做原油开发。两人各自忙自己的事业,很少有功夫理会她。爷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生只对中医有兴趣,她跟着爷爷从小摆弄药材,对那些在父母眼里不过是野草的东西比跟人都亲。从小没有什么玩伴的她,一开始对顾妘的热情很不适应,但两人毕竟一个寝室,朝夕相处,后来渐渐发现有个同龄的朋友闺蜜,竟也是十分让人开心的一件事。
直到顾妘穿着她母亲刚从国外给她寄来的私人定制的衣服,手里拿着她全球限量的新款包包,身边依偎着她谈了三年,准备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对她说:“嫤姐,我们是真心相爱,你一定会成全我们,会祝福我们的,对不对?”
直到那个时
候,看到顾妘眼中闪过的得意和嘲讽,她才幡然醒悟,这女人的接近示好,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如今临近毕业,顾妘也争取到了去美国顶尖医院实习的机会,所以没必要在她面前装相了是么?所以要撕破脸皮也要让她难堪了是么?
梁嫤怒火中烧,做了她前世最不理智的一件事,便是收买了顾妘的博导,将远赴美国实习的机会抢到了自己手中。
以为可以凭此咸鱼翻身的顾妘,知道这个消息后的震惊和崩溃可想而知。
正当梁嫤享受着报复的喜悦之时,却不曾想,正是在那驾飞往美国的飞机上,穿过积云层之时,会发生那么强烈的震动,在那么强烈的震动中,她的安全带会突然松掉。
飞机上的其他人怎样了,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睁开眼的时候,就开始为了两个包子拼了命的奔波。
如今再见到这张脸,这张和前世的她养了八年信任无比,最终却背叛了她的闺蜜顾妘一模一样的脸,她心中的愤怒正如一座欲要喷发的火山。
“就是她!说,是不是你偷了小姐的簪子?”先前引路的丫鬟,冲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问道。
梁嫤挥手打掉她几乎要戳在自己鼻尖上的手,“说话要凭证据!”
顾家小姐上前一步,盈盈一笑,冲着梁嫤身后的男人道:“冒昧打搅世子爷,只是这丫头许是拿了我的簪子,若是旁的东西也就罢了。那根簪子是去年生辰时祖母送的,意义非凡。”
说话间,只见她双瞳剪水一般仰脸儿望着世子。
梁嫤心下厌恶,前世,她就是用这样一幅可怜无辜的样子骗了自己的信
任。这女人是和她一起穿越了?还是仅仅是巧合顶了一张分外相似的脸?
“看来,你是惯犯?”世子站在两人三步以外,晃了晃手中的玉佩,一张俊逸的脸上似笑非笑。
梁嫤别过脸没有理会他,“我第一天入府,顾小姐的簪子长什么样子我从未见过,更不知道顾小姐的院子在哪里。顾小姐说我拿了簪子,可有什么凭据?”
“说你拿了就是拿了,还需要什么凭据?”那引路的丫鬟嚷道。
梁嫤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冷笑。
“绿屏,世子爷面前,不得胡言。”顾家小姐低声呵斥了一句,这呵斥在她做来,也是温温柔柔,仿佛弱柳扶风一般。
绿屏颔首应是,“小姐仁厚,可婢子却看不惯她这猖狂的样子,这才进府第一天,就敢偷拿小姐的簪子,往后要在府中住下去,还不知道要偷什么呢!”
顾妘似有些为难的看了眼世子。
梁嫤在心中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我拿了顾家小姐的簪子,是看到了我拿了?还是故意栽赃陷害?”
绿屏瞪眼道:“我腹痛难忍之时,叫你在原地等我,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我回来就不见了你!我叫你站着别动的地方,正是临近着小姐的院子,怕你乱闯,才叫你站着别动。你为何不听我劝告?若不是你拿了小姐的簪子,你跑什么?如今又怎么会躲在这里?”
“我是躲在这里?”梁嫤好笑的向一旁的世子爷看去。
面容绝色的世子爷似乎却并不想帮她说话,虽然此时他定然已经听出梁嫤是被冤枉的,可他仍旧微微勾着嘴角,一脸冷漠,事不关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