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忠看向顾律，笑着邀请，“顾老师，上来和大家说两句吧？”
顾律无奈，迈步走到台上。
他握住夏建忠递给他的话筒，缓缓的语气开口，“很荣幸能成为国家队的领队，从而有这么一个机会，带领国家队的队员们在国际赛的赛场上，为祖国争光添彩……”
顾律说的都是一些很官方的客套话。
“那顾老师，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想感谢的人呢？”夏建忠望此刻像极了新闻媒体的那些记者。
“感谢的人？”顾律想了一想，点点头，“确实有一位。”
“他是谁？”夏建忠接着问。
“他今天也在现场。”顾律的眸子望向台下的某个方向，“我想要感谢的人，就是江浙省省队的赵昆老师。”
我？
被顾律点名的赵昆老师原地一愣。
“赵昆老师？”夏建忠也是有些诧异。
据他所知，顾律和赵昆的关系，应该很不好才对。
“没错，就是赵昆老师。”
顾律翘起嘴角，笑着解释道，“在冬令营第一天的时候，我和赵老师偶然遇到过。当时，尽管赵老师得知我是他的竞争对手，依旧给予了我最诚挚的祝福，希望我可以成功当选国家队领队。”
“因此，为了不辜负赵老师的祝福和期待，我只好全力以赴，正是如此，我才能顺利的成为国家队的领队。”
“那这么说，赵昆老师可真是个好人啊！”夏建忠感慨一句。
“嗯，确实是个大好人。”顾律点头表示赞同。“奉己为人，当为吾辈楷模！”
顾律最先带头鼓掌，随后整个会堂浪潮般的掌声响起。
“赵老师真的是个好人啊！”
“对对对，这个时代，这么不为自己着想的人不多了。”
“赵老师……”
收到无数好人卡的赵昆捂着胸口，险些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来。
我特么是个好人？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赵昆是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可在顾律简单几句话的描述下，怎么就成了一个损己利人的傻子了。
还有，当初他之所以说出那段对顾律祝福的话，只是暗讽一下顾律的自不量力而已。
但当时，谁特么能想到，顾律最后还真的成为了国家队领队了呢？
而且，还按照约定，特意“感谢”了他一番。
赵昆很想发泄心中的怒火，但被这么多人盯着，他只能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众人微笑点头示意。
“赵老师，真的谢谢你的祝福啊！你是个好人！”顾律在台上笑道。
赵昆：“MMP！”
说一次就行了，怎么还带鞭尸的呢？
就这样，冬令营的闭幕式，在众人对赵昆无限发出“好人卡”的氛围中落幕。
…………
次日，顾律被夏建忠叫去办公室的路上，恰巧碰到了拉着行李箱往外走的江浙省省队。
顶着一双熊猫眼的赵昆走在队伍最前方。
“赵老师，昨晚没休息好？”顾律打招呼问。
废话！
遭受了这么大打击，还被人无限鞭尸，这种情况下我还能睡好才怪。
赵昆心中默默吐槽。
“赵老师，你这样可不行啊！”顾律一脸关心的样子，拍拍赵昆的肩膀，“学生们考差了，没关系！你要看开点，身体最重要！”
赵昆：“……”
这话，不和我那天暗讽顾律的话一模一样吗？
现在，是原话奉还了。
…………
办公室，夏建忠已经等候多时。
见顾律敲门进来，马上笑呵呵让顾律坐下，“没想到最后坐上国家队领队位置的，还是顾律你啊！中间一定遇到不少困难吧。”
困难，有吗？
顾律反正是没感觉到。
顾律目光正了正，抬头问道，“夏主任今天把我叫过来是？”
“你先看看这个。”夏建忠递给顾律一份文件。
顾律接过来，翻了几页，当看到其中一段文字时，讶然道，“CERN的一个研究员名额？”
“没错，这次各国经过商讨后决定，本届IMO团体排名总分位列第一的国家，将会获得CERN的一个研究员名额。”夏建忠点点头。
IMO是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数学类赛事，获得团体冠军的队伍，不仅可以收获荣誉奖杯之外，还可以获得其他方面的奖励。
这种额外的奖励很不确定，每次都不同。
有时候是简单干脆的现金奖励，但更多时候，是其他价值更为高昂的非物质奖励。
比如，某重大学术会议的入场券，某著名实验室的参观机会，或者，一些重要研究机构的入职资格。
这次，显然就是最后一种。
CERN，全称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是世界上最大的粒子物理研究中心。
无数粒子物理方向的硕士生，博士生，都把进入CERN当做毕生的目标。
但CERN的研究员名额一直控制的很严格，常年保持在500人左右。
因此进入CERN，就变成难如登天的一件事。
尤其是对于华国人，几近于不可能。
因为华国，并非是CERN的成员国之一。
这就使得CERN对华国人的态度比较排斥。
近几年，成功进入CERN的华国学生，寥寥无几。
但让顾律没想到的是，这次，CERN竟然为了IMO，拿出了一个可以公开竞争的名额出来。
不过仔细想想也解释的通。
这次IMO的主办方是瑛国，而瑛国又作为CERN的三个主要发起国之一，在CERN内部话语权很大。
拿一个研究员名额出来，为此增加本届IMO的分量，还是很轻松的一件事的。
夏建忠坐在顾律身边，“上面对此很是重视，所以对我下达的指令，是尽全力夺得IMO团体冠军，拿下这个名额！”
他看向顾律，“有把握吗？”
顾律沉吟几秒，“有，但不是百分百。主要是除了毕齐和马正轩他们两个外，我并不了解其他四位国家队队员的真实水平。”
“这个不必担心。”夏建忠大手一挥，“距离IMO开赛还有一周时间，你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他们四人。”
他站起身，目光望着窗外，“这次的冠军奖励一处，许多国家肯定会派出最强的阵容来参赛。今年的国际赛形势，肯定比前几年更加严峻！”
“所以，顾律，这次全部拜托你了！这个冠军，我们华国队，势在必得！”
顾律点点头，目光微沉，“我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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