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被燕儿问得一时无语。
“好了好了!我算怕了你们了,是的,这首《无题》,我是为三娘所写的。”见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虽说自己是冤枉的很,但也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也免得三娘为难。
见我终于承认这首伤别诗是为三娘所写,我的另外四个老婆以及项兰脸『色』立马就有些不一样了。其中阿秀的脸『色』更是明显,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幽怨之『色』,只差掉下眼泪来了。
我连忙补救道:“阿秀,我说了你也别生气。其实,在纳三娘为妾之时,我和三娘就已互生情愫了。只是你也知道的,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是你,自从娶到你之后,我早就心满意足了,根本就无心纳妾的。所以,我和三娘当时虽互有好感,但彼此都是一直不敢表『露』出来。直到那次我要上京面圣,前途未卜,临行前鬼使神差的特意跑去容秀与三娘告别。当时,三娘情难自禁下,终于开口向我表『露』了心曲。我虽然很是感动,但无奈我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尽管心中感伤无比,还是生生的拒绝了三娘的表白。如此感怀之下,心中也就有了这首《无题》。”
阿秀到底心软,听完我这一番说辞后,很是同情的看向三娘道:“三娘,还真是苦了你了。你堂堂容秀的女东家向他表白,却是被这木头呆子给无情拒绝了。”
说完她还很为三娘不值的瞪了我一眼。
本来经过我这一番坦白和解释,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但婉儿好像是存心跟我过不起似的:“不对啊。诗中‘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明明写的是山盟海誓,至死不渝之意。当初,夫君既是拒绝了三娘,怎又会有这么一句呢?”
“对啊!‘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明明就是说对要对感情忠贞不渝,厮守到老吗?我看夫君你上京之前早就与蝶儿姐私定终身了。”
燕儿这丫头可谓一语道破了事情真相。但是,尽管他说的是真相,但未必所有人都喜欢真相的。尤其,这个真相还是属于自己的隐私。
“胡说什么!?”我一边有些紧张的看向阿秀,一边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当时我拒绝了三娘的一番情意,还怎会与她私定终身。‘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说的只是我当时的一个心愿罢了。因为,毕竟我当时对三娘还是有好感的。好在,你们的大姐很开明大度,最终我和三娘还是走在了一起,不至于让我心里留下遗憾。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谈了。”
见我发飙。众女都不敢再在这《无题》诗上说什么,当下婉儿也很有眼『色』的将话题主动转移到了其他诗篇上。
当下,众女对每篇的诗词都是讨论的相当热烈,一直到掌灯时分,众女才醒觉晚饭还没吃。
阿秀吩咐下人传膳,饭桌上众女也没有了以往食不言的规矩,依旧兴高采烈的在谈论着选集中的诗篇。
“我最喜欢夫君写的那首《水调歌头》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写得多有哲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写得多么动人。”席间要数燕儿的嗓门最大,这首《水调歌头》她也不知念叨几次了,像这句类似的话她也不只说了一次。
“我最欣赏的是安平的《观沧海》,‘日月之行,若出其里;星汉灿烂,若出其中。’由此诗可知安平你胸怀广阔,志向远大。将来必当前途无量。”项兰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其眼中『射』出的万般柔情,就是白痴也看得出来。
婉儿很是不满的哼哼道:“我们夫君自然是前途无量的很。只要到时将此选集公布出去,试问这天下还有何人的文采超得过我们夫君。这么多必将流传千古的诗篇佳作,前无古人是一定的了。到时给我们夫君一个鸿文馆博士的头衔肯定是少不了的。搞不好,圣上还要我们夫君去鸿文馆开课授业讲学呢。”
“就是嘛!我们夫君是当今天底下最有文采的人,是一代诗文大家。只要将此选集公布天下,我们夫君加官进爵是一定的了。”燕儿的脸上满是骄傲之『色』,眼睛略带不屑的瞥了一眼项兰。
饶是我脸皮够厚,但听燕儿夸赞得如此『露』骨,还是微微有些脸红。
“好了,好了。你们的夫君我最有文采,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老是挂在嘴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你们再仔细将我这本册子里的作品好好看一遍,相互审阅一下,看看哪里有不对或不妥的地方,我们再相互讨论改正。等改正完毕后,为夫就要让人刊印了。”
众女一听我居然如此信任她们,个个都是精神鼓舞,连三娘这个孕『妇』,再匆匆用过晚饭后,也坚持要留下来一起审阅我这本册子。
众女都收拾起了玩闹之心,一本正经的围着撤去餐具的饭桌,或两人或三人一起的轮流传阅起来。而我则在一旁静静的喝着茶,耐心的等待她们审阅结果。
一轮过后,燕儿嘟着嘴冲我说道:“夫君,你偏心,让婉儿姐给你写序。如此,她便要和你一起流芳百世了。不行,我也要给这本选集写序。”
我之前倒是没料到有这么一出,看向阿秀、三娘、以及紫菡的神『色』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显然对于写序或者说流芳百世的事情她们都很心动。对于这《序》我倒是不怎么在意,但自己要一碗水端平,让五个老婆每人在这册子写一篇序,那未免太多了吧。
婉儿这时眼珠一转,向我建议道:“夫君,要不这样吧。反正我这篇《序》已经写好了,只是署名的话,把让大家都署上名好了,至于这顺序嘛,大姐当然排第一个,而我做这篇序的原作者,自然要排第二个,而接下来的顺序,就让她们自己协商决定好了。你看如何?”
“你们几人觉得她这建议怎么样?”我把问题抛给了燕儿她们。
燕儿、三娘、紫菡三人对视了几眼,都点头同意。不过,接下来的署名排序,三人都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决定。
我正要开口让她们石头剪刀布决定,却听蝉儿出主意道:“我看你们抓阄好了。”
三人一听都称好。当下,蝉儿便拿了一张雪纸,撕成三片,分别在上面写了三、四、五三个数字。由她动手,将三片纸张捏成纸团,放入手心,双掌摇晃一阵后,便摊开,让她们各自抽取。
最后的结果是,三娘第三、燕儿第四、紫菡第五。垫底的紫菡当然有些不愿意了,但这是运气使然,她也不好反悔。
“哥,可不可以让我也署名,我只要排到最后就好了。”蝉儿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原本垫底的紫菡一听自己不必垫底了,当然很是高兴,在我之前便代我答应道:“当然行了。我们原本就算你一份的。”
我也欣然点头,这顺水人情多多益善,不就是署个名吗?
“既然大家都要署名,当然我也不能免俗。安平,你看我也署名,如何?”项兰不甘人后的也『插』上了一脚。
燕儿原本就对她有意见,一听马上皱眉不悦道:“你和我们夫君非亲非故的,干嘛要在他的册子上署名?再说你是一个堂堂的郡主,不必如此屈降尊贵的在我夫君这一介乡侯册子上署名。”
项兰这次倒没像以往那样一笑置之,而是针锋相对道:“燕儿,本郡主在跟你夫君相商呢。你一个小小的妾室可不要如此无礼才是。”
“你……”燕儿当即气呼呼的站起。
“燕儿不得无礼!坐下!”
阿秀一脸威严的出声,燕儿脸带不甘的气恼着重新落座。
我见项兰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故作训斥的对燕儿说道:“燕儿,怎么说郡主也是我们侯府的贵客,你可不能失了礼数。再说,不就是一个署名,至于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吗?这事,我就答应了。”
项兰见我答应,当下便甜甜的冲我一笑,我心神不由为之一『荡』之时,只听她说道:“安平,既然你答应了人家的请求,那么在署名的顺序上,本郡主希望排在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