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又喝道:“抓活的总比死的要好吧!我知道你是张四爷的钩子兵,我也是奉天来的,算是老乡!你饶我不死!我以后涌泉相报!”
钩子兵仍然不说话,嘴中轻轻吹了个哨音,两条豹子犬眼中凶光更盛,身子扶的更低,这乃是全力搏杀掉火小邪的指令。眼看着豹子犬只离火小邪三四步的距离。
火小邪手心出汗,又喊:“我有重要情报可以告诉张四爷!你叫狗咬死了我,张四爷不会饶你!你没看出我是谁吗?”
钩子兵听到火小邪这么说,眉头略略一皱,嘴中又吹出一声轻哨。豹子犬听到哨音,站住了身子,不再上前。
火小邪满脸大汗直滚,见豹子犬站住不动,知道钩子兵有所犹豫,止住了豹子犬的行动。火小邪心叹道:“妈的巴子,终于有点动心了!”
钩子兵冷冷看着火小邪,嘴巴动了动,说道:“你是谁?我凭什么放过你,张四爷吩咐过,无论是谁,一律咬死!”
火小邪叫道:“但我不同!你没见过我?我叫火小邪!奉天城齐建二的手下,和黑三鞭一起偷走张四爷的女身玉的贼?”
钩子兵被火小邪说的一愣,倒是马上想起的确有火小邪这么个人物!
钩子兵冷哼一声,说道:“有印象!可惜这救不了你,让你多说了这几句话,通报了姓名,不至于做无名之鬼,算是对得起你了!”
钩子兵眼中寒光一闪,嘴巴一动,眼看着就要吹哨让豹子犬攻击。
火小邪瞪着眼睛,急中生智,大叫:“慢着!我知道玲珑镜的下落!”
这钩子兵一听到玲珑镜三字,几乎要惊的把肺都喷出来,顿时牙齿一咬,生生把嘴中的号令吞下肚中。
张四爷和周先生舍了家业,带着钩子兵满天下的乱串,为了何物?不就是为了玲珑镜吗?不至张四爷伤心伤肝的操心,玲珑镜同样是众钩子兵日思夜想的东西,如同心头肉一般的重要。普天下有几个人知道张四爷的玲珑镜已经丢了?如果要张四爷选择玲珑镜的下落重要,还是在王家大院抓贼重要,百分之一千的会选择前者,哪怕用再受甲丁乙羞辱十次来换,都是值得。
火小邪能喊出知道玲珑镜的下落的一句话,简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这个钩子兵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错过这条宝贵的消息。
火小邪见钩子兵神态复杂,眼睛睁着眨也不眨,如同着了魔一样。火小邪汗如雨下,心中十七八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不住急喘,如果这句话还没有效果,那再没有可以说的了,等着被豹子犬咬死拉倒。
钩子兵愣了片刻,才喘了一口气,把腰间的尖刀拨出,慢慢说道:“好!你叫火小邪是不是?现在跪下!把裤带脱下,高举双手,趴在墙上别动!动作快点,慢了一点,照样咬死你!”
火小邪看了眼豹子犬,还能有什么办法,老实照办就是了。
火小邪脱了裤带,高举双手,裤子坠下,十足的狼狈,但能保住一命,哪顾的上什么脸面。钩子兵持刀上前,用刀尖顶住火小邪的腰,拧下火小邪的胳膊,用火小邪的裤带将火小邪捆了个结实,然后一把按倒在地,用刀抵住火小邪的脖子。
火小邪叫道:“放心,我不会跑!”
钩子兵哼道:“少废话!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钩子兵制住了火小邪,冲二嚼子说道:“二嚼子,快去叫张四爷来!听到没有,快点!”说着手一指远处。二嚼子知道钩子兵是什么意思,呜呜两声,转身就跑,一团黑影眨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火小邪让钩子兵按在地上,用膝盖压住背脊,动弹不得,脸紧贴在地上,不住吃土,十分难受。更难受的是三嚼子还守在火小邪身边,硕大的脑袋在火小邪脖子附近晃来晃去,随时一口就能咬下去。火小邪嚷道:“钩子大爷,没必要这么紧张吧,让我坐起来行不行?”
客网 钩子兵骂道:“闭嘴!你们这些恶贼,少动鬼心思!”
火小邪又嚷嚷:“你不想听听玲珑镜在哪里吗?你可以邀个功……”
钩子兵又骂:“不想,等张四爷来了再审你不迟!现在开始,你再多说一句,就让嚼子把你腿咬断!”
火小邪连连点头,不敢再说话。心想这些钩子兵还真是厉害,不仅对张四爷忠心耿耿,而且毫无私心,法度严密,无比谨慎,丝毫不会大意。
火小邪、钩子兵、三嚼子在此处等了片刻,就见从黑暗中唰唰唰唰跳出十多个人,顷刻之间便围拢过来,正是张四爷、周先生大批人马赶到,二嚼子在前引路,还是不叫不嚷。
张四爷一看眼前情景,低喝道:“办的好!给我拿下了!”
数个钩子兵上前,把火小邪五花大绑,从地上拽起。
抓住火小邪的钩子兵跳到张四爷跟前,抱拳顿首,报道:“报张四爷!此贼叫火小邪,是和黑三鞭一伙的,他说他知道玲珑镜的下落!我才留了他一命,等张四爷来发落!”
张四爷微微一愣,眼中精光四射,一步上前,抓住这个钩子兵肩头:“他知道玲珑镜的下落?”
钩子兵肩头吃痛,赶忙应道:“他的确是这么说的,小的不敢确定,所以急急忙忙请张四爷过来!”
张四爷松了手,笑道:“办的好!钩渐,你立了大功!”原来抓住火小邪的那个钩子兵叫做钩渐。
钩子兵四人一组,共分为五组,各有组名,分别是爆云、怒战、渐山、过渊、乘风。钩渐乃是渐山组的组长,深得张四爷、周先生的信任,否则这么重要的任务不会交给他来办。
钩渐并不居功自傲,脸上没有一丝沾沾自喜的表情,反而十分肃穆,默默退开一边。
火小邪被钩子兵拎着,按倒在张四爷面前。
火小邪看着张四爷,一脸无所谓的笑着,说道:“张四爷,咱们又见面了!”
张四爷上前捏住火小邪的腮帮子,哼道:“果然是你,找你找的好苦!说,严景天他们在哪里?”
火小邪近距离看着张四爷,清清楚楚看到张四爷一侧脸上有一片烧伤的疤痕,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这定是严景天他们与张四爷恶战一场,给张四爷留下的“记号”。只可惜火小邪没有亲眼目睹严景天他们四个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张四爷如此狼狈。
火小邪眼珠一转,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吧。”
张四爷手上加劲,捏的火小邪五官歪斜,骂道:“小子,我杀你如杀一只鸡!你老实交代,也许能饶你不死!否则有如你那些小兄弟一样的下场!”
张四爷这句话正说到火小邪心酸之处,火小邪一下子胸中怒火升腾,眼睛一横,低吼道:“你妈的,你当小爷我怕死吗!陪我兄弟的命来!张四你这贱人,不得好死!”
张四爷怒上心头,不禁手上加劲,手指的关节咯咯做响,他自幼修炼虎爪功,这双手劲力极大,若不是火小邪还有用,只怕他一抓就能将人捏死。火小邪脸上的骨头都觉得要被张四爷捏碎,又酸又疼的厉害,但还是硬气的很,瞪着张四爷一声不吭。
周先生上前一步,按住张四爷的手腕,说道:“张四爷!不必计较这么小贼毛的口舌之能,我们带回去慢慢审他,不怕他不说。”
张四爷听周先生的话,这才把手松开,骂道:“带回去!”
火小邪嘿嘿冷笑,被钩子兵拽起,一众人就要返身回去。
这一众人刚走了几步,突然一处破败的房屋上有人大叫一声:“放了我兄弟!”
张四爷他们略略一愣,就马上分散开来,布好阵势。张四爷冲着屋顶的那人叫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我叫闹小宝!你们放了我兄弟!否则对你们不客气!”闹小宝从屋顶站起,瞪着下面的张四爷他们。
张四爷一看,见闹小宝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娃娃,冷笑一声:“小娃娃,你好大的口气!”
火小邪见是闹小宝,心中一热,顿时大叫道:“小宝!你快走,不要管我,这些人厉害的很!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钩子兵将火小邪一把按倒在地,骂道:“不准叫!”说着一条绳索递过来,把火小邪的嘴巴勒住,让火小邪再喊不出声。
张四爷轻声哼道:“布阵,抓住他。”
钩子兵听令,熟练的四下散开,转眼就要对闹小宝形成合围之势。
闹小宝叫道:“好啊!看我烧死你们!”
闹小宝话音刚落,晃,竟然双手腾腾燃烧起来,十分咋眼。随即,闹小宝左右手中亮出二个火球,胳膊一挥,已经把火球丢出,分别掷向左右两侧袭来的钩子兵。钩子兵见火球袭来,都是一惊,慌忙避开,那两个火球砸在地上,咚的一声炸开,火光四溅,威力惊人。
张四爷见这种景象,倒吸了一口凉气,万分惊讶,冲着闹小宝大叫道:“你是火家的人?”
闹小宝呸了一声,并不答话,双手一晃,眨眼功夫就又变出了四个火球,连续不断向张四爷他们掷过来。
张四爷他们堪堪躲过,四周已经被闹小宝的火球点燃了几处,猎猎燃烧。
张四爷青筋直冒,口中打了声响哨。钩子兵听令,散的更开,仍对闹小宝呈合围之势。
闹小宝的火球简直象无穷无尽一样,大大小小的不断从手中飞出,在夜空中乱飞,煞是好看。
张四爷、钩子兵、豹子犬都在严景天的火攻中吃过大亏,见闹小宝有这等本事,无不心惊肉跳,张四爷那一仗败的惨烈,豹子犬烧伤了鼻子,张四爷脸上也燎伤了一片。张四爷他们包括豹子犬都忌讳此事,此时不明闹小宝的身份,深怕是严景天他们一伙的,一时间都不敢上前,只能东躲西藏,先避过闹小宝的第一波攻击再做打算。
张四爷、周先生在前,两个钩子兵押着火小邪在他们身后,都是牢牢盯住屋顶上的闹小宝,丝毫不敢大意分心。
可就在此时,张四爷猛然闻到一股子烟草香味,扭头一看,身后竟一股子浓白的烟雾滚滚而来。张四爷大叫一声不好,就要抢上一步按住火小邪,可眼睛边上突然人影一晃,噗的一声,一大股子浓烟直冲到脸上,刺的张四爷眼睛一痛,不得不赶忙闭上。
就听钩子兵哎呀哎呀几声,噗通噗通被人摔出,张四爷奋力睁眼一看,眼前仍然笼罩在一片白烟之中,只能看到灰影在白烟中来回乱串,根本看不清楚具体的动静。
周先生在张四爷身边大叫:“我们被骗了!”
闹小宝哈哈一笑,唰唰唰三个火球向笼罩着张四爷他们的白烟中射过来。张四爷和周先生本来正想死命前冲到火小邪所在之处,可余光见火光穿透白烟袭来,别无办法,急急滚开。
闹小宝手中不停,又是几颗火球掷来,张四爷、周先生左支右突,满地翻滚着躲闪,哪还有机会去寻火小邪。
闹小宝一纵身从屋顶跳下,一路火球乱丢,生生冲出了钩子兵的包围圈,转眼没有了踪影。不是钩子兵没用,而是钩子兵见张四爷那边中了埋伏,都不顾一切的向张四爷他们这边赶来,阵法早就散了,哪里还顾得上闹小宝逃还是不逃。
等弥漫在这一带的白烟消散,钩子兵已经聚齐在张四爷、周先生身边,可除了押着火小邪的两个钩子兵还倒在一边,不省人事以外,哪里还有火小邪的影子?
张四爷大叫道:“还我的镜子!”随即胸口一阵发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嘴鲜血,身子一软,眼看就要一头摔倒在地。周先生和众钩子兵赶忙把张四爷扶住,张四爷双眼无神,嘴中不断喃喃道:“我的镜子,我的镜子,还我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