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听到那两句诗的时候,心头一阵狂颤,那颗小心脏好像就快忍不住要跳出来似的。她连忙用手压在胸前。可这样的动作却引动了另一种魅惑。米兰的胸并非那种健胸硕乳,它们小巧挺翘,比起她宽大的肩膀来说稍稍还有些平坦。不过米兰穿衣服很懂得选择那些适合她的款型。
一件白色的西装款收身上衣,领口裁剪的比较宽,露出了一个大大的v领,下摆则明显的做了收身处理,一条公主线的裥折,把胸前的两个雪丘托举得尽显玲珑之意。里面穿了件雪纺的蕾丝v领衫,虽然挡住了大部分雪白色的诱惑,但锁骨骨节依然露在外面。
一条深陷的沟壑在那白色的蕾丝边的点缀之下在雪白色的圆丘的边缘若隐若现,更添妩媚的魅惑。
此刻她的头虽然低垂,但萧遥却能够看到那雪白的脖颈里一层红红地色彩。这颜色就像雪中的梅。莲心中的那一抹淡淡的红晕。羊脂白玉中千年之前的一丝血沁。
米兰也许感觉到了那炙热的目光,她的脖颈里一层火辣辣地感觉。她轻轻地把头仰起,一双灵动的眼睛直视着萧遥的眼。两人都没说话,只有两种喘息声此起彼伏,渐渐地这两种声音慢慢地如伴奏一般共鸣、和谐直至——融合。
一丝淡淡的甜,有些像核桃露的味道。青涩的回应着他的索求,他就像在品尝一种从未喝到过的香茗。他能听到她喉头里发出的那种醉后呢喃的声响,这种声响如同天籁回响在他的脑海之中。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他的魂晶竟然在这种声响的催化下发出一种愉悦欢欣地鸣响。萧遥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一种共鸣。
这个吻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两人四目对视着。
你在等我?
我在等你!
等了多久?
等了一世!
为什么?
为了等一个能够走进我心的男人。
你想吗?
想……
两人的心灵在此刻竟然就这么对起话来。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人这一世必定有另一个人,能够听懂你心的声音。灵魂的交流有时比身体的欲求都要来得强烈。
米兰不知道从何时期心里有了一种期盼。
萧遥也不知从何时期,灵魂里有了一个声音。他知道自己是爱楚妤的,可是灵魂的事情确实那么难说。当他付出了全部的爱情去爱一个人之后,却发现在自己的灵魂里有另一个女人在翩翩起舞。
萧遥有些迷惑了。人这一生不是应该只有一份真挚的情感吗?他不能否认自己对楚妤的感情是最真实的。他爱她,他愿意和她共度一生一世。
可米兰,这个曾经在他生命里擦肩而过一次的女孩,在重逢之后,他竟然会在这种无意识的情况下和她的灵魂产生了交合,这种交合竟然是他和楚妤在一起也没有出现过的。
他该怎么做!
他在确认了自己的爱情之后却第一次对于爱和婚姻产生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困惑。
萧遥这天接到了庄虎的电话说是下周六就是平洲公盘正式开幕的日子了。萧遥想着上次答应了辛蓉和韩竹青要带他们一起去的,所以就和辛蓉说了一声。没想到米兰在旁边一听也缠着要去。萧遥想着他这一个大男人身边跟着三个美女一起去逛公盘,估计也是一个特别的景致了。
可既然答应了,那也就不好反悔的,更何况自从那次和米兰出现了灵魂的共鸣之后,他对米兰也有了一点特别的情意。平时只要是米兰的要求,他无不答应,更别说是参加公盘这样的事情了。
周末的时候,庄虎派人送来了四张机票。萧遥去了一趟恒老家,要先通知韩竹青一声。
“坐飞机?”韩竹青有些兴奋有些担忧地问道。
“对啊!坐飞机!”萧遥笑着对她说道,“还没坐过飞机呢吧?”
“嗯!”韩竹青害羞地点点头。
“飞机也没什么的,坐上之后就飞,落地就到了,很快的。在天上的时候还能从窗户里看到白云在飞机下面飘呢!”萧遥尽可能地说些新奇的事情,淡化她的担忧和不安。
“真的啊?”韩竹青有些小兴奋地问道,“能不能拍照呢?我想拍一张给我弟弟寄回去看看。”
“没问题的!多拍几张好了!”萧遥有些好笑又有些怜惜地说道。
虽然第一次坐飞机出门的韩竹青在飞机上有些小状况,不过还算顺利地抵达了羊城机场。
平洲隶属羊城市南波县,原本只是一个小镇,因此地毗邻羊城这个国内最大的翡翠玉石市场,又连接捷阳、四惠、顺城及南港等地,此地玉器加工历史悠久,是近二十年来著名的翡翠原料集散地。自古就有“天下玉,平洲器”的说法。平洲与淮扬并称国内南派玉工之代表。
前几年平洲人去缅甸,或者去滇省的瑞丽、盈江及腾冲赌石回来加工。后来就有各种滇南甚至缅甸的翡翠毛料商人来平洲经商,直接运毛料到平洲销售,既方便了众多珠宝公司,也增加了原石的价值和经济效益。
除了滇省之外,全国各地的厂家,纷纷从缅甸和滇省转移到平洲采购原石和赌石。现在的平洲已经有了发展成国内最大翡翠赌石市场的势头。
庄虎的公司名叫庄雅珠宝,是目前国内一流的珠宝公司之一。虽说庄虎其人颇为粗豪,可据说庄夫人生前却是颇为的端庄贤淑,而且还是留学欧美的著名珠宝设计师。这家公司名中的“雅”就是得庄夫人的名字。
庄虎在羊城机场安排了人接机。他是提前了几天就到了这边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所以没有和萧遥同行。
“萧遥!”萧遥他们到了庄虎为他们安排的酒店的时候竟然发现了葛侬函教授。
“葛教授!”辛蓉最是乖巧可爱的,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一把拽住了葛教授的胳膊,“葛教授,您怎么也来平洲了。不是说在羊城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吗?”
“我姐夫邀请我顺便到平洲玩玩,你不知道,老师可是出身珠宝世家的,对于赌石也是略通一二的哦!”葛侬函笑着摸了摸辛蓉的脑袋。
“小函!……萧遥,你们怎么?”庄虎从车上下来看到小姨子葛侬函尽然和萧遥等人十分熟络。
“庄叔,葛教授是我们学校的教授哦!”辛蓉现在也跟着萧遥喊“庄叔”了。
“这真是有缘啊!小函是我夫人的小妹,又是你们的老师,真是有缘啊!”庄虎笑得很开心的样子,那大嗓门惹地旁人纷纷向这里注视。
“姐夫!你看你,别人都在看这边呢!”葛侬函抱怨了一句。
“好好!我们进去在说吧!今天晚上我安排了海鲜大餐!”庄虎一只大手在头上抓着本就不多的头发,憨憨地说道。
吃晚饭的时候庄虎对萧遥说,平洲这里有所谓“鬼市”的文物交易夜市,问萧遥有没有兴趣去转转,如果他要去的话,他可以安排人带路。
“鬼市”在前清和民国的时候,最为盛行。建国后实行公有经济,在九十年代之前,没有几个人敢在街头摆摊的,鬼市也一度消失了。
不过古玩鬼市,还是极为罕见的。除了像是燕京、津港、金陵、长安等几个大城市之外,就连羊城都没有鬼市。而且鬼市也并非是每天都有的,这些摊贩往往都是来自各地,流动性极强,且其身份复杂。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庄虎所说的鬼市其实是平洲玉器街的夜市,不过白天这里买的都是珠宝玉器,可晚上此地就被那些三教九流之辈占据,所买卖的物品也很繁杂,不过主要以文玩古物为主。
这玉器街从东到西的街道两边既是玉器街市民的家,也是由市民在家里开设的玉器店,这条街道上的上百户居民,家家户户都有加工玉器的作坊是典型的前店后厂营销模式,也有专业加工的作坊如专业的代客开料、代客雕琢、代客抛光等。晚上虽然现在没有几家店开门营业,不过店门口的牌子上,都写着这样的字样。
现在是晚上七点不到,夜色已浓,街上店铺虽然关着门不过门前却多有遮阳雨棚,如今这棚下一张张折叠钢丝床架着,一个个摊子正在营业中,从店里拉出一盏灯来,一个个摊位延伸开去,就像一条灯廊。街道两旁,已经开始有不少人在逛着了,不过这里并没有普通市场的喧哗,相反倒是颇为安静。讨教还价的也多以交换报价牌上书写为主,很少有人面红耳赤的争论。
“萧遥,这个地方真的有点鬼气啊!”辛蓉是吵着要跟着来的,韩竹青有些晕机晕车的反应早早的休息了,米兰在酒店房间陪她。
“其实这也很好解释,一般来说这些摊子上的东西大多来路不是那么正规,所以为了交易才慢慢形成了这么一个集市。东西来路不正自然就不会光明正大的摆摊吆喝。久而久之形成了传统自然就有那么点鬼鬼祟祟的意思了。”萧遥解释了一下鬼市的起源,也对这种古怪的气氛做了个注解。
其实照常理,平洲这种小地方一般是不可能有鬼市的,不过这玉器街名声在外,最近又在扩大公盘规模,办一次大型原石交易会。各地的玩古董的人,才会聚集到这里来的。其实,古玩和玉石本就是相通的,很多珠宝商人往往也都是古董收藏家,在收藏圈里也算较有实力的,庄虎就是这样的人。
今天要出来逛夜市,葛教授也跟着来了,她现在在看一只和田白玉笔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