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体融化成为了一滩水,很快就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上官隐儿站在那里许久许久后终于回过神来,她在发什么呆,虽然她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熟悉,但她前世认识那么多人,萍水相逢过的人何其之多。
“走吧。”不想再让自己被这种异样的情绪干扰,上官隐儿打算按照原路回去,然则,她在原地绕了好几个迷宫后终于找对了一个方向,走出水洞时,外面却不是无双书院,而是无双书院山脚下的一个村庄。
“原来无双书院有这么一条极其方便的通道啊。”上官隐儿感叹。
上一次她和薛番爬了整整几个时辰才上的山,但如果经过这种通道,根本只需要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以下山了。那以后,她岂不是可以自由下山了?
这么想着,她这才用手揉了揉肚子,天色已亮,村庄里的商人也都开始营业,她的目光快速扫了自己身上比基尼状的打扮,虽然她是不介意这么去见人的,但是她怕把别人吓着。
权衡了一下,她还是偷偷地顺了一件女子的布衣,然后快速来到了一家酒楼门口,确定自己身上还有些碎银子后,上官隐儿进酒楼要了些好酒好菜,一个人颇为尽兴地在这里大快朵颐起来。
“哼!你个臭丫头,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吃得欢快,竟不叫上我。”一声异常高亢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上官隐儿蓦地回头,果然看到薛番那个懒人衣衫随意地站在她的身后。自从上了无双书院后,两个人就没有什么交集,薛番的目的性非常强,就是学占卜,余下的活动一概不参加。
“我还以为你打算在书院里学一辈子占卜呢,怎么,今天怎么有心情下山来?”上官隐儿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笑眯眯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这么懒,平时爬几步就累了,现在下山,肯定有问题。
“我若告诉你我已经学业有成,现在也占卜到,今夜你姐姐会出现在这里,你信么?”薛番眯起眼睛,径直地坐在她的对面,夺过了她手里的筷子,
自己也夹了一块肉慢慢地咀嚼起来。上官隐儿心脏骤然抖动了一下,目光有些深,“你开玩笑吧,你才学几天,哪里有这么厉害。”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信。”薛番唇角弯了弯,笑得极其自信,“你跟你姐一样,我说什么都不相信,讨厌鬼。”
“……”上官隐儿在心里无语得吐血。虽然她跟薛番的确存在着很多战术上的不和谐,但是她必须承认一点的是,这个男人的直觉,非一般人的准。
“好吧,我信你。”上官隐儿不想再用他用过的筷子,让小二再送了一双过来,嚼了一颗花生米,刚咀嚼了一下,又听到薛番道,“没立场!跟你姐比,差远了!”
摔!
上官隐儿无言以对,侧过头看了看外面。外面天色才刚亮,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仅有几家早起的农夫们正摆着摊。下一秒,原本宁静安逸的街道突然间传来了马蹄踏踏的激烈奔跑声。
上官隐儿目光望了过去,只见几十匹马快马策行,卷起的大风竟将路上的百姓掀倒在地。
“未央的军人?”上官隐儿和薛番同时出声。
这不仅是未央国的军人,而且绝对是皇族才能调遣的军人,他们怎么会出现这个小村庄里?
“想不到你居然连这个都懂?”薛番眯起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个家伙,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上官隐儿唇角微微抽了一下,淡淡地道,“好歹我也是上官馨儿的妹妹,耳濡目染知道一些东西也是正常的。”
“那你姐姐还跟你说了些什么?”薛番挑起眉梢,把她点的菜都吃光了。
上官隐儿看着某个相当自然动筷的男人,气得翻了个白眼,“我姐姐还说,薛番薛王,头脑聪明,天姿聪慧,能够审时度势,是个不错的军人将领。”
“她真的这么说我?”薛番放下了筷子,脸上竟闪过了一抹兴奋之色。
“呵呵,不过,我姐姐也还说,这个人头脑聪明是一回事,但就是心智狂
傲,不把任何放在眼里,骄傲自大,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薛番一脸黑线。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薛王你想等我姐的话,你慢等吧,我不陪了。”上官隐儿站起身,脸上挤出了一抹假笑。
转身过后,她脸上的笑容便凝了下去。
“丫头,我提醒你,这个男人的确是一个天生的占卜师,他在这方面的天赋极强,能够查到我的下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臭龙像是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一样,无比认真地道。
“我知道了。”她也是在担心,以薛番的心智,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可能从山上下来的,看来他是真的学业有成。没再在这个村庄里多停留,上官隐儿花了三个时辰的时候又重新爬回了无双书院。她现在是凝玉殿里予先生的关门弟子,其他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即使看到她风尘仆仆地从山下上来,也没有说什么。
“昨夜,你去哪里了?”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上官隐儿回头,看到残影冷冰冰地走过来,眼底似乎蒙上了一层难以形容的杀气。
“大师兄?”她不过就是偷偷下个山而已,这个残影怎么一副要把她吞骨剥皮的感觉。
“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以前的残影虽然话不多,但是很少这么凶巴巴地对她说话,而且他脾气不好,对自己还是算客气的。
“我下了一趟山。”
“从哪里下去的?”
“大师兄是什么意思?”
“凝玉殿后院的温泉池旁有你的衣裳,你下水了是不是?”残影几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上官隐儿想起自己当时脱下的衣服,干咳了一声,刚想说话,残影就蓦地推开她,“你害死他了!”明明只是简单的几个字,残影却似乎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一般。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出,浑身都张弛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恨意。
说完,他狠狠地甩了衣袖,袖风擦过她的脸,竟像是用力掴了她一巴掌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