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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昏睡过去了,当后脑勺突然遭受到重击后,他的视线一阵晕眩,然后径直栽倒在了那个柔软温暖的身体上。
他不晓得他是该感谢那一棍还是该气恼,如果不是那一棍下来,他很难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者,一发不可收拾……
一双微凉的手抚摸着他的额头,并且为他擦去汗水,然后一条湿热的毛巾搁置在他的额头。
他知道是谁在照顾他,所以,不再警惕不再怀疑,安心地任由自己的意识陷入沉睡状态。
因为发烧的缘故,口渴难耐,陆暻泓疲倦地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件狭小的房间内,不是很整洁的布置,床边的椅子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
他一拧眉头,呼吸着闷热的空气,略感不适起来。
他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天已经大亮,他低头看着身上不伦不类的穿着,稍许的沉敛后,起身走出房间,去厨房倒水喝。
陆暻泓四下寻找着水杯,打开柜子却摸到了一手的灰尘,眉间的纠结再也无法掩饰,唇线绷紧,阴沉着脸,去盥洗盆洗干净手,外加一只长年不被使用的杯子。
他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水,往自己的嘴里灌,直到他的胃感觉有点膨胀起来,才停止喝水,将杯子随手往洗碗槽里一扔,转身往外走。
他的头还阵阵发疼,闷闷地咳了几声,在经过客厅时,他才看到沙发上的苏暖,陆暻泓的视线投向自己刚才出来的房间。
她把房间让给自己睡了?
苏暖的身上只盖了一床薄薄的毯子,她睡得很沉,眉眼间是安然的宁静,陆暻泓不能自己地轻步走近,在沙发边自动停下了脚步。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她熟睡中的样子,然而内心深处依旧觉得陌生,也许正是因为陌生,所以怎么看都不觉得腻。
这样静静地看着这张素净略显苍白的脸,他的心莫名变得沉静安宁。
昨晚的那一幕忽然冲进他的脑海里,他记得很清晰,却是没料到自己会说出那样轻浮的言语,他在引诱她,就像是她曾经试图用眼泪诱惑他。
他看着,一直看着,她的呼吸甚至令他都感觉到美好,感觉到馨香,忽然间,他开始怀疑起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守望着她的睡颜,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大概是对于美的一种守护吧。
他轻轻地低下头,在那安静的额头和眼睛上印上轻柔的吻,然后起身,想要转身回房间,眼角却注意到被搁放在茶几旁的那根木棒。
后脑勺隐隐作痛,陆暻泓伸手去摸,却是一触就痛的肿起,冷眸微眯,脸色恢复了一贯的冷然,重新折回,用膝盖顶了顶苏暖的腿,眼睛却是倨傲地看着窗外的晴空万里。
苏暖突然间惊醒,她的双手抱住毯子护在胸前,睡眼惺忪地仰望着跟前这道修长的身姿,陆暻泓收回视线,低头和略略的诧异后回归平静的苏暖对视。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有微笑,却也没有任何的不悦。
“我要喝粥,快点去煮。”
完全是吩咐仆人的语气,苏暖慢慢地清醒过来,她蜷缩的双脚盘踞在沙发上,轻笑地仰望着像棵雪松矗立在她跟前的高傲男人:
“凭什么让我给你煮粥,想吃早饭,自己下楼,右拐走五百米就有早点摊。”
苏暖扯了扯毯子,她凌晨一直在照顾他,好不容易睡下却又被他叫起来,所以对于陆暻泓的“无理取闹”,她完全打算不予以理会。
“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吗,难道不知道一个淑女对待生病的人应该细心照料,关切问候吗?”
“对,你说的什么都对……”
苏暖笑着点点头,恍若没看到陆暻泓沉下来的俊脸,懒懒地倚靠在沙发背上,用毯子盖住自己冰凉的身体,再开口时语气也带了点起床气:
“我爱怎么坐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来管,别忘了这是我家!”
陆暻泓闻言眉头一凛,因为苏暖冒犯的话而惊讶,也因此而愠恼,这些年,有谁会这样跟他说话!
苏暖微阖着眼,随意地用手抓了抓短发,宽大的t恤领口因为她的动作倾斜,露出她白皙光滑的左肩,陆暻泓看着她头发乱糟糟的迷糊样,想要说的话哽在了喉中。
他匆匆地撇开眼,视线却已无处安放,僵硬地站在她的跟前,眼角的余光瞟向她却在触及她转过来的目光时,立刻移开瞧向别处,一声轻轻地干咳,试图遮掩自己的不自在。
“陆先生,如果您身体好些了,就回家去吧,这种地方的确不适合您这么高贵的人久待。”
“你是想告诉我,我凌晨出现在这里仅仅是因为头脑发昏或者……智商有问题?”
“我并没有这么说,我想你可能因为生病开错了路,我没忘记你发烧发到了四十度。”
苏暖的声音在客厅内清晰地制造出一种冰冷,她的话语令陆暻泓本能地产生一种排拒感,但她依旧望着他淡淡地微笑:
“所以你做出任何的举动我都觉得可以体谅。”
自然也包括凌晨在沙发上发生的一切,我都不会介怀。
你是这个意思吧?
陆暻泓看着苏暖脸上侵染的阳光,没有对她的言辞进行反驳,只是撇开眼,语气淡得像茶几上那一杯白开水:
“去煮粥,我饿了。”
“我不会。”
苏暖简单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没有说谎,她是不会做饭,但陆暻泓却没有理会她的解释,走向她的房间,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苏暖的视线停在凌晨用过的水杯上,它依旧落在地毯上,柔软的地毯上行,安静地躺着,躺在地毯柔和的平坦上。
她偏头看向被阳光照亮的窗台,轻轻地微笑,没有什么恼意,掀开毯子,穿上拖鞋走向厨房。
只不过睡了一觉而已,难道在她面前就不再隐藏他自己了吗?还是,他只是想让她见识一下他隐藏在冷漠淡定背后的本性?
苏暖百思不得其解,当她站在厨台前,将淘好的米倒进锅里时,她的大脑依旧一片茫然,她并不是高智商的人,自然看不透那些睿智者的想法。
她真的不太会照顾人,或者说,根本不会去照顾人。
小时候父亲虽然对她寡言却照顾着她,后来遇到顾凌城,虽然他没有真心爱过她,却也把她照顾得很好,再然后是少晨,那个愿意拿一切换她一个笑容的男孩。
她这些年勉为其难能做好的就是让自己不至于饿肚子,如果不填饱自己的肚子,根本无法生存下去,毫无疑问,速食面是她这两年最为熟悉的粮食名称。
照顾别人,今天确实是第一次,她不懂得该是怎么样的步骤,只能按照记忆里残留的情景,去煮这碗白米粥。
很久之后,苏暖才走出厨房,她的手里没有端粥,披上外套从茶几上拿了钥匙和一些零钱,转身往门口走。
她成功将粥里的水煮干了,然后一打瞌睡,整锅粥粘在了锅底一层漆黑,还散发出怪怪的异味。
她不认为那么高贵的人,会愿意喝下那样的粥,即使他因为发烧可能失去了味觉,但她还是不愿去挑衅他的怒火。
----《新欢外交官》----
买好了早点往回走,路上会遇到一些面熟的人,苏暖都是礼貌地含笑致意,她穿着宽大的t恤外加棉袄,宽松的运动裤,棉质拖鞋,一头短发在晨风里吹得有些紊乱,却也悠然自得。
忽然,一阵清淡的香水味进入她的嗅觉系统,苏暖一抬头,就看到了一道优雅的纤姿,昂贵的prada裙装,她静雅地转过身,苏暖望见的是一双风情万种的凤眼。
有时候人的感觉真的很奇怪,有些人明明只见过一面,却总觉得早已见过数百上千次,不然该如何解释那份熟悉感?
苏暖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瞿家夫人,在她的记忆里,瞿夫人应该是属于那幽静雅致的幽涟公馆的,而不是这种陈旧破落的老城区。
瞿夫人的目光令人觉得有压迫感,苏暖觉得自己在她的注视下,有些无处遁形的感觉,她稍低头,拎着早点,往旁边的道上走去。
“苏小姐。”
伴随着瞿夫人温雅悦耳嗓音响起的是,本来站在瞿夫人身后的两个保镖,迅即地往苏暖的方向走了几步,挡住了苏暖的去路,外搭一副“敢逃让你好看”的表情。
苏暖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和这两个高大男人的距离,回转过身,与还站在原处的瞿夫人四目相对:
“你是在叫我吗?”
聂晓颖听到苏暖明知故问的话,一挑眉,那双纤白的手拢了拢裙装外的流苏披肩,慢慢地走向苏暖,高跟鞋的声音优雅而克制。
“我想苏小姐也了解宁儿的身体状况吧?昨天她在天香华庭的楼下坐了一个晚上,今早就因高烧送进了医院,我一直不明白宁儿为什么没有上楼,直到刚才在苏小姐家楼下看到那辆轿车,我才恍然大悟。”
苏暖眼神忽闪了下,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她望着聂晓颖洁白无瑕的脸,保持着沉默,没有打断这位贵妇继续她想说的话。
“我希望苏小姐和陆部长之间只是一场误会,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依照陆家的名望地位是绝对不可能同意你这样的人嫁进门,我想,即使是绯闻,对陆部长来说,也是没有必要的,毕竟那样完美的人,不该因此而染上一些污点。”
一个优雅美丽的女人,用淡漠温柔的口吻说出这样难堪的话,没有很觉得呃语气,纯粹的清冷婉转,更像是一个真理。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替你拍几张照。”
苏暖没有预料的来了一句,她研究完这位瞿夫人的脸后,便觉得徐娘半老的她,站在镜头前绝对不比那些年轻的嫩模逊色。
拍摄美的人和景,是每位摄影师的渴望,她也不例外。
聂晓颖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设计好的应对话语不包括苏暖这样无厘头的一句话,所以,一贯高雅冷静的瞿夫人有刹那的晃神。
苏暖撇撇嘴,注意到瞿夫人的走神,就打算顾自己离开,削肩却被一只掠过来的大手狠狠地抓住,不容许她随意走动。
“苏暖小姐,你不要对陆部长有所企图,他不是你能招惹的对象,我想你也听说了,他本来是要娶瞿家的二小姐的,只是后来馨儿过世了,才取消了婚约,所以,请苏小姐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做出一些逾越的事。”
聂晓颖仿佛没有看到保镖和苏暖之间的小动作,偏转过身,曲线优美的下巴微微扬起,眺望着冬天湛蓝的天空,自说自话,婉转动听,却字字珠玑。
苏暖想起了上学时每周一教导主任的训话,貌似也是这种语重心长的语调。
随手甩开肩上的束缚,苏暖拧眉望着聂晓颖的侧脸,淡淡道:
“只不过是一些不实的传闻,你用得着这么惴惴不安吗?”
“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苏小姐不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而已。”
苏暖冷冷地一声嗤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茬,这种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没想到真的会在她的面前上演,而她很荣幸成为了女主角之一。
“我说瞿夫人,”苏暖忽然转变了态度,弯弯嘴角,脸上挂着嘲弄的笑意,配上她那一身的穿着打扮,倒有几分街头小混混的痞气:
“陆暻泓要和什么女人在一起,恐怕轮不到你们瞿家来管,他不是瞿家二小姐留下来的遗产,所以根本不存在第一还是第二继承人,就算我和他真的在一起,今天也不该是由瞿夫人出面来阻挠。”
聂晓颖望着这样不听教的苏暖,美丽的丹凤眼不悦地眯起,却没有当场发作,只是莞尔后冷笑: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你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
母亲?多么陌生的一个词啊!
苏暖讥诮地扬眉,将暴露在空气中逐渐冷却的早点拥入了怀里,看着那张精致高贵的脸回答道:
“我没有母亲。”
苏暖的一句话五个字简单明了,聂晓颖了然地点头,淡笑地打量着苏暖:
“听说你一直想出摄影集?”
聂晓颖自动屏蔽了苏暖的皱紧的眉心,朝着保镖伸出那只纤美的手,一张名片便轻盈地落在手心,她转而看向苏暖笑了下: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来这里试试。”
苏暖看见名片上面的字眼:魅影董事长--聂晓颖。
魅影是她的梦想,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追求品质和个性的摄影出版集团,竟然会成为一场交易,只要她愿意离开陆暻泓,她就可以成为魅影摄影师的一员。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红旗轿车缓缓驶来,停靠在路边,聂晓颖淡淡地说完,便不再看苏暖一眼,在保镖打开车门后,便腰肢弯曲地坐了进去。
苏暖盯着手里的名片,忽然扬起一个笑,冲即将关上的车门道:
“无论如何,你是一个好妈妈。”
然后,转身朝着租赁的楼房走去,怀里的早点已经开始凉透,那辆红旗轿车和她擦身而过,望着疾速成一点的车影,苏暖轻笑地加快了脚步。
其实那些高贵的人根本不需要来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她既然已经生活在底层了,就没想过要再去冲破隔阂,再次回到那个和她格格不入的上流社会。
她只想要平静地生活。
----《新欢外交官》----
陆暻泓独自躺在床上,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他和苏暖相遇起来的场景,他为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却不知道解决的方式。
他辗转过身,不经意看到床柜上的相框,里面那个笑得阳光的少年,他岂会不认识,心头一阵烦恼,坐起身,盯着照片看了许久,忽然伸臂大手一翻,让那张英俊的笑脸紧贴床柜面去了。
复而躺回床上,双手交叠搁置在脑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悠闲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他从裤袋里掏出那张被撕了一半的照片。
还未细看,就闻到一股焦味,陆暻泓穿上鞋起身,慢慢地踱向那股味道的发源地,他看见了被丢弃在洗碗槽里的锅。
望着里面沾满的白米粥,陆暻泓温煦地笑,环视了一圈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厨房,就听到了外面开门的声响。
苏暖拎着早点进门,还未来得及将它们放到几个月难得用一次的餐桌上,就瞟到厨房门口的颀长身影,俊脸上氤氲着淡淡的笑意,当苏暖以为自己看错时,他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煮个粥对你来说都难如登天。”
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瞥见苏暖手里的豆浆,便理所当然地取过一杯,喝了一口,眉心微蹙,轻挑起眉梢,淡淡地问:
“路边买的?”
苏暖没有异议,点点头,确实不是那些高档的餐厅里用纯正的黄豆现榨的。
“连煮个粥都不会,我很好奇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解决饮食问题的。”
陆暻泓把喝了一口的杯子放回苏暖的手里,然后,在那袋子里取出一只锅贴,放进那张唇形优美的嘴里,优雅地慢慢咀嚼:
“既然买来了,那就凑合着吃吧。”
他重新取走了他喝过的那杯豆浆,然后进了苏暖的房间,在房门关上之前,他又退了出来,到苏暖面前,清冷的目光略带兴味。
苏暖抬起头和他对视,看到他嘴角慢慢漾起的一个笑,不是职业化的应酬笑容,他突然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苏暖一愣,他却自然地扩大笑容:
“我忽然想要和你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凝视着她那双乍现疑惑的凤眼,沉默了几秒,苏暖甚至能感觉到他手掌心传来的温度,淡淡的温暖,她不知道他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是怎么回事。
“锅贴很好吃。”
苏暖眼角一抽,找不到好的回答,当她的额头贴上柔韧的唇,她的身体一僵,他却淡笑如初,放开她的双肩,越过她走去她的房间。
房间门在她身后阖上,苏暖转身,盯着安静的房门,做不出合适的反应,摸着额头残余的温热,心中暗想:他是不是昨晚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
还有,那个好像是她的方间,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轻松自在,难道她令他感到宾至如归的错觉?
将早点放在餐桌上,想要去叫林嘉嘉一起吃,在经过窗台时,看到楼下停靠的那辆香槟色轿车,一转头,一串车钥匙撞入她的眼底。
----《新欢外交官》----
他坐在床边,修长的双腿交叠,翻看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那是他刚才无意间发现的,被丢至在房间的角落,从一只双肩包里泄露出来。
这些作品,就像是她的一串历史,记载着她过去的岁月,从鲜艳的光线到晦暗的色调,体现了摄影者当时的心情。
当他的大脑感觉到疲劳时,陆暻泓将照片放在一边,端着那杯豆浆,走上阳台,却在看到楼下保险公司的车时一怔,那些员工在动手动脚的不正是他的车?
什么时候他允许他们碰他的东西的?!
陆暻泓的脸上阴霾满布,转身疾速地走向门口,房门却不约而同地在他握住门把时打开,苏暖站在门口,望着他微笑,很礼貌却也疏离:
“汽油保险公司的人来加过了,车子可以开了。”
说着,将一串车钥匙递到了陆暻泓跟前,耐心地等着他伸手去接,陆暻泓瞟了眼钥匙,没有去接:
“你觉得我会穿着这身衣服出去吗?”
“的确不合适。”
苏暖赞同地颔首,却没有挽留的意思,陆暻泓喝了口豆浆,虽然不好喝,他还是咽了下去,因为苏暖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看。
他对上苏暖的视线,两人对峙而立,静静地看着彼此,几秒后,他又将豆浆凑到嘴边,继续喝光了它,之后,修长有力的腿才移步房内。
苏暖看着又走回房里的男人,目睹他脱了鞋子,躺回她的床上,盖上她的被子,然后翻了个身,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他似乎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难道真的病糊涂了?
客厅里响起门铃声,苏暖恍然地一笑,瞄了眼床上没有了声响的男人,撇撇嘴,步履愉快地跑了过去,幸好她刚才在轿车里找到了乔的名片!
----《新欢外交官》----
“陆部,这套西装不好看吗?”
苏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到乔的询问便循声望去,便看到她的房间门口的男人,不禁有霎那的恍惚,暗暗惊叹:造物主的不公平啊!
陆暻泓换上了乔送过来的白色西装,灰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颀长的身姿在光影里剪辑下一道优雅的身线,他一手插着裤袋,面色淡定冷静,这是他最平常的表情。
“去楼下等着。”
“是的,陆部。”
苏暖蒙蒙地目送着乔离开,收回视线时,就看到从走出房间,就一直冷冷地把眼神投注在她身上的陆暻泓,径直走过来。
她的心跳一顿,竟莫名地紧张起来,她不解他干嘛要这么看着她,仿佛他俩仇深似海般,消瘦的身体往沙发里缩了缩,尽管她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却还是不敢去正视他的眼睛。
陆暻泓在沙发前站定,就没有了进一步的举动,这样的结果反而更让苏暖不安,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仰起头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微微一笑:
“你应该还有工作要忙吧?”
“我在休假。”
苏暖的笑容有些索然,却还是努力维持着,从沙发上站起,双手搓着身侧的衣衫:
“快要中午了,我记得你没吃多少早餐,还是早点和乔秘书一起去用餐……”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他忽然的开口打算了她的逐客令,苏暖稍刻的不敢置信后,是被点破后的难堪,但随即便淡淡地微笑:
“怎么可能,你帮了我很多忙,我怎么会那么想?”
“我只是想要检测一下而已。”
他看着她,神色淡然中渗透着严肃,他的话语却让苏暖的呼吸一滞,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抿嘴反问:
“那现在检测完了吗?”
如果检测完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陆暻泓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冷沉地盯着苏暖,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没有。”
话音刚落的同时,一条长臂抬起,搂住了苏暖的后背,另一只手捏住了苏暖的下颚,绯色的唇慢慢地凑上去。
他的这个动作换来了苏暖的反抗,她的双手猛然推开他的胸膛,轻易地就摆脱了他的禁锢,等苏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看向陆暻泓,他试探的动作还停在那里。
“我……”
苏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自己剧烈的抗拒,明明他只是试探她,如果她没有故作她想,根本没必要去推开,因为他会主动停下动作。
因为那一推,她竟生出了无法言语的歉意,可是,他们之间本来什么都没有,这样亲密的行为本就该禁止的,昨晚是个错误,她不该延续错误。
陆暻泓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俯低身,从茶几上拣起那张被她随手放置的名片,然后目光沉敛地望向她。
苏暖的双脚一动,刚迈出半步却停滞了动作,她只是稍稍地瞪大眼,看着那张早晨得来的名片。
“你就这么想出版吗?”
她是想出版,做梦都想,那是她和少晨的梦想,她破碎的生命只有这样一个信仰值得她去追求,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她还该干什么去实现生命的价值。
“懂了。”
陆暻泓淡淡地笑着,笑容却又瞬间消失无踪,将名片丢在茶几上,不再理会苏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苏暖低头望着那张名片,心情乱成一团。
“小暖,这些我不吃了,我打算减肥呢!”
林嘉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客厅里,苏暖转头看见林嘉嘉正端着早晨她买来早点走出房间,一件睡裙包裹着她圆润的身材,说这话时她还在往嘴里塞锅贴。
陆暻泓在门口停下脚步,淡漠地转过头,冷敛的目光落在正吃惊外加惊艳的望着他的林嘉嘉,唇角微不可见地一勾,双手插着裤袋,径直出了大门,只是空气中还回荡着他留下的一句话:
“过着八戒一样的生活,却妄图有悟空一样的身材。”
林嘉嘉倍受打击的嚎叫声响彻客厅,苏暖忘记了去安抚她,她一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内心荒凉虚无,她听到了轿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然后,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跑了出去。
“小暖,你去哪里,小暖?”
只是刚跑到楼梯间,她便再也挪动不了双腿,她惊醒过来后,是诧异的茫然,她为什么要追下来,追下来后又想做什么?
苏暖自嘲地一笑,回转身原路返回,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从此那些高贵的人就不会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她可以开开心心地过着她一个人的小日子……
走廊上,她听到脚步声,慢慢的,一步一步跟在她的身后。
苏暖停下,脚步声也停下,在空荡的廊间,留下苍茫的回音。
她倏然回身,毫无征兆地看到了陆暻泓,他乌黑的碎发,明晰英俊的五官,如树般优雅而立的姿态,还有他身上清冽的雪的味道,瞬间朝她涌来。
她的胸口像被巨石堵住,说不出的感觉,郁闷而纠结。
“我以为你不会追出来。”
他清淡的声音萦绕在白茫茫的雪色中,苏暖深吸了口气,寒冷的空气令她紊乱的心绪暂得平静。
“你太高估你的魅力了,我只是出来倒垃圾。”
“垃圾呢?”
陆暻泓冷冷清清地笑了下,目光掠过苏暖空荡荡的双手,不容她逃避地直视着她的双眸:
“为什么要追出来,不是急着把我赶出去吗?”
苏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大概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被一个男人逼到墙角,问这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我只是出来看看你走了没有,出于礼貌我也应该送你下楼不是么?”
苏暖扬起头,栗色的短发在廊风拂过时微微荡漾,她淡淡地浅笑:
“现在要我送你吗?”
陆暻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苏暖开始语塞,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平淡,她本就不善于逢迎,现在这样的对话已经令她感觉到疲倦。
“像你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该和我扯上关系,你也大概了解我的过去,该清楚我以前的那些事,我爸爸是贪官,我离过婚,呃……还坐过很多回拘留,所以,我们之间的天壤之别都摆在那里了。”
她没有什么可以无法割舍的,即使会暂时难受,她相信,日后也会慢慢好起来的,如果不说清楚,以后她会更累。
陆暻泓直直地站在那里,眼神如烟如雾,也朦胧了她的视觉;
“你喜欢我吗?”
他轻声地说,本该清冷的眸色中,却漾淌着她所陌生却又害怕触及的柔光。
苏暖不敢相信地拧起眉头,没有回答,他怎么可以这么问?
怎么敢……这么问!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跳会突然乱了节奏?
“你喜欢我吧?”
多久了,胸口那里没有这样跳过,只是到底是她真实的情绪在慌张,还是少晨滞留给她的后遗症?
这颗心不是她的,她早已经没有了心,她不会再对任何人心动,她也无法相信,她寥寥无几的感情还会想要去找寄托!
僵硬地转身,她打算回去家里,然后重重地关上门,她杜绝这道清冷的嗓音再该死地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你喜欢我吧!”
他笃定的声音,仿若破茧而出的蚕丝,穿过氤氲迷离的薄雾,紧紧地缠住她前行的脚步。
不再是询问,不再是不确定,那样的自信,让她退无可退,似乎他说出的便是那个被她拼命隐藏的真相。
------题外话------
小叔v5,别的不想说了,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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