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芣苡执筷子的手微顿,楚逸却帮她接了话,“此事不急。”
老太太不满,“什么不急?小阿锦都两岁了,你这若叫芣苡爸妈知道,像什么话?”
闻言,楚逸不语,他其实又何尝舍得她受委屈。
“祖母有所不知,阿逸与阿锦已见过我爸妈,迟迟不提大婚之事,实是我的缘故。不若这样,待此次除夕过,楚家新年大宴结束后,您二老到我家中来做客,不知祖母意下如何?”
老太太显然没想到楚逸和小阿锦都见过穆芣苡的父母,她说是她的缘故,既是没细说,老太太也不好多问。
除夕过后再去,倒也合适,“可以,那我做些准备,你爸妈都喜欢什么?我让人去备。”
知道她是个明星,对她的家庭状况大抵也有所了解,她父母皆是普通人。但能将女儿教养得如此出色,她的父母即便是普通人,人格魅力定然也不会差。
“祖母不必如此,权当是亲戚走访,随意一些便可,我爸妈对这些没什么讲究。”
“好吧,那先吃饭。”就算没有讲究,他们也不能失礼,本来就是他们的孙子拐了人家女儿,如今曾孙都这般大了,却连个名分都未给人家,确实是他们做得不对。
这么一想,老太太对穆芣苡喜爱的同时,又更加怜惜。
饭过,几人坐在客厅。
老太太想了想问:“芣苡,你与小天认识?”
老太太到底出自欧阳家,是许天的亲姑姑,而今许天夺权少不得玄医门的相助,她自当要问清楚。
穆芣苡并未否认,“认识,早年在陵江市交过手。”她自不会说许天已应下为她做事。
“交过手?那是……”老太太本来是想问是敌是友,转念一想,欧阳天夺权成功还是玄医门相助,便也觉得没必要多此一问。
“祖母且放心,我们不是敌人。”
想法被看破,老太太颇有几分尴尬,“不是敌人便好啊,你头一次来楚家,让小逸陪你四处逛逛?”
看向坐在穆芣苡身侧的小阿锦,“小阿锦,你留下陪曾祖父曾祖母聊聊天,让你爸妈去逛逛,如何?”
“阿锦近来在闭关修炼,下次有机会再来陪曾祖父曾祖母。”
对穆芣苡和楚逸道:“爸爸、妈妈,阿锦闭关去了。”
穆芣苡轻轻点头,小阿锦闪身便回了黑龙空间。
看到小人儿突然消失,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是一惊。
“这是……”老太太讶异出声。
“祖母且放宽心,阿锦是回阿逸的空间中闭关,并无大碍。”穆芣苡耐心解释。
老太太一时没反应过来,老爷子却很快明了,正因如此,他才更加讶异,“你说的空间,可是传说中可自成一域的随身空间?”
那种东西只有古籍中有记载,现实中从未见过。
“正是。”
穆芣苡话音方落,便被楚逸拉着起身,“我先带月四处去看看,得空再来看望二老。”
说完也不等人回复,直接拉着她就走,穆芣苡回头抱歉的对二老笑笑,“祖父祖母见谅,我们先告辞了。”
老太太摆摆手,“去吧去吧,晚间便不与你们一起吃晚饭,明日再过来吃早饭,我让人备好。”说完还给穆芣苡一个会心的笑。
穆芣苡微囧,没来及应,楚逸就直接回头冷冷丢下一句:“我们明日会过来。”
便揽着她就走。
老太太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欣慰一笑。
看向还在发愣的老爷子,“老头子,你发什么呆呢?人都走了。”
“适才穆丫头说的随身空间?”老爷子迟疑半晌,还是决意和老伴儿吐露心底的惊讶。
此时老太太也已反应过来,“既是孙儿的机遇,我们做长辈的该为他高兴。然即便是高兴,也只能放在心里。自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虽则以楚家的权势地位,无人能动摇半分,也无人敢轻易开罪,但凡事总有个例外,世间之大,谁能保证不会人外有人?咱们就假装不知晓便是。”
老爷子也赞同的点头,“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
楚逸自来居住的院子。
这是一个除却主楼,院中花草亭台荷塘回廊一样不少的地方。
穆芣苡一路被楚逸牵着,看着这个前世里居住过两年的院子,心底感触颇深。
有些恍然,又有些久违。
院中的一花一木都如此熟悉,却又恍如隔世。
许是觉察到她情绪的变化,楚逸停下步子,微微弯腰将她另一只手也握在手心,透着浓浓慨叹的眸光落在她脸上,“月,我终于又将你带回家了。”
一个“又”字,隔着的却是前世今生。
他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还是那张熟悉的俊颜,还是那道饱含深情的目光。
心思微动,穆芣苡抽出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轻轻环上他的脖颈,就这般垫着脚尖看他。
低低的唤,“阿逸。”
“嗯?”他比她高不少,即便是她垫着脚尖,他还是要微微垂着头来就着她。
穆芣苡咬咬唇,她想说他没事真是太好了,可是不知怎地这句话却卡在喉咙里,怎也说不出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楚逸心口便疼得难受,他能体会到她现在的心情,也大抵能猜到她心中所思所想。
这种时候,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显得有些苍白。
一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扣上她的后脑勺,俯首便吻上她的唇。
他吻得很柔,仿若安抚。
唇瓣被他含在口中,轻轻吮咬。
须臾,他趁着她张口呼吸之际,舌头入侵她的领地,紧紧纠缠。
想是情绪波动有些大,穆芣苡也想亲近他,环着他脖颈的手紧了些,浅浅回应。
唇舌纠缠,难舍难分。
许是头脑昏沉,亦许是因着再回到两人共同的家,有许多画面又在楚逸脑中闪现。
温柔的她,动人的她,固执的她,张扬的她,以及与他一次次缠绵的她。
早前他已记起许多,但仍有少许并未记起,当她轻轻咬上他的舌尖,这一番带着酥麻的刺痛传遍他整个神经之际,他心底忽而多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情绪。
似乎于某事某刻,也恰是此情此景,她便是如此咬着他,与他抵死拥吻。
有什么在心底叫嚣,他,想要她,想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脑中的许多画面愈发清晰,他不再觉得那只是像存在于记忆中的别人的经历,而是他的,全然属于他这个人的。
那个见识过她许多面,与她相知相爱的人是他,而那个他,真正拥有过她无数次。
即便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他还是有些嫉妒。
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好似都在叫嚣着,他的心有些颤,生怕一个克制不住会伤到她。
吻渐渐变了味,从一开始的轻柔安抚变得愈发狂肆。滚烫的舌在她口中扫荡,含着她被吮得发麻的舌尖啃咬不停。
扣在她后脑勺上的大掌半点不松,而原本搭在她腰间的手已变得滚烫,隔着棉质的衣料,穆芣苡也能感受到他的热情。
大掌在她后背上下轻抚。
最后移到她腰间,轻轻一拉,腰带便被解开。
腰带本是这身衣衫的全部束缚,一旦解开,衣衫便也随之散落。
他滚烫的唇终于在她快要承受不住之际,从她唇上移开,顺着她光洁的下巴滑下,一路轻吻啃咬。
穆芣苡双眼迷离,气息紊乱。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迫不及待的扯开她的衣衫,一件外衫,一件内衫。黑色内衣包裹下的莹白若隐若现。
落在楚逸眼里,便是更大的刺激。
穆芣苡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声音仿若轻吟,“别……别在这里,回屋。”
这种时候楚逸自然不会松开她,直接抬手轻轻一揽,她便被提了起来,惯性使然,双腿便夹在他腰上。
于是他便这般一手拖着她,一手在她背上轻抚,埋头在她身上亲吻,一步步往主楼而去。